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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可能把它看成是我们软弱的表现。在我看来,虚张声势是愚蠢的。战争的结局很少是由姿态来决定的,而且尽管我们虚张声势,以色列也很快就会掌握真实情况。但是我觉得争辩是徒劳的。伊斯梅尔没有说出口的理由是,明天上午他将陪同总统到人民议会去,他不希望由于人们怀疑我们软弱而使他的胜利黯然失色。于是,我们又开始犯第二个大错误了。

  十月十六日,星期二

  上午十时左右:收到关于敌人突破的第一批消息。第2军团司令部电话报告说,敌军小股坦克已经在德维斯瓦附近渡过运河而到达西岸。第2军团正在采取措施歼灭他们。

  如前所述,我们的计划曾经设想敌人将试图从后方夺占我们的桥头阵地。我们还判定了敌人最可能使用的三个渡河地点——也就是说,敌人为了突破我们的桥头阵地而最有可能发动强攻的地方。其中一个地点就是德维斯瓦。(这是北边的第10师和南边的第7师的接合部,是敌人进攻的典型目标。)我们为了应付预计可能要发生的事情,甚至还专门调拨了部队。为了防止敌军在德维斯瓦突破,我们曾专门向第4装甲师和第26独立装甲旅介绍了情况,并组织他们进行了演习。这两支部队现在当然都在运河对岸。即使如此,我们也没有理由因为第一批收到的那些消息而惊慌失措。第2军团说,他们正在对付敌军的进攻。我们的战略预备队还有二百五十辆坦克。其中只有不属于总统卫队的大约一百三十辆坦克可以投入战斗。我让部署在开罗地区的预备队进入戒备,以备在第2军团控制不住局势时采取行动。

  中午:传来的消息仍然很乱。部署在运河以西几乎有十英里远的若干个后方萨姆导弹部队开始报告说,他们遭到了敌人坦克的攻击。看来谁也不知道这些坦克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坦克往往出现在一个萨姆导弹连附近,从二千码的距离上进行pào击(这些后方防空导弹连没有远程反坦克武器),然后就不受任何阻拦地消失了,不知道又会在哪里重新出现。报告说,每股敌军有七至十辆坦克。

  下午:伊斯梅尔从人民议会回来之后,我们召开了一次会议,商讨如何对付敌人的突破。我们决定在明天(十月十七日)上午以前采取协同一致的行动抗击敌人的突破。但是用什么部队去抗击呢?

  第2军团的预备队——第21装甲师——正与敌人保持接触,不能立即撤回。于是,我建议从第3军团撤回一些部队,因为他们没有受到敌人的压力,特别是因为我们的另一支预备队——第4师和第26独立装甲旅(装备有T-62坦克)——一直被用于增援第7师的桥头阵地。从第3军团撤回一些部队,我们在西岸就能拥有足够的部队来对付敌人的突波。还有一个有利条件是,第4师和第25独立装甲旅都受过专门对付这种突破行动的训练。我们的反击可以从西南方向发起,直接向东北方向敌军的渡河点推进。同时,第21师将沿西奈河岸向南推进,切断敌人通往渡口的通道。

  伊斯梅尔拒绝了这一计划。他仍然反对从西奈撤回任何部队。我们一致同意派第21师向南推进。但是,他却要第25旅从第3军团桥头阵地出发向北进攻。同时,他还要第116步兵旅——这是我们留在西岸作为预备队的步兵部队之一——向正东渡口方向进攻。这是一个鲁莽的计划。甚至在我向伊斯梅尔说明详情后,他似乎还没有认识到要一个装甲旅(第25装甲旅)在左侧靠水、右侧易遭敌人攻击的情况下向前推进大约二十五英里,包含着多大的危险。我打电话到第3军团司令部。瓦西勒说,他和第25旅旅长都同意我的意见,沿运河东岸进攻太危险。他们建议从西岸发起进攻。我们的主张都被部长否决了。

  晚上:几小时后,总统抵达十号中心,到作战室和我们呆在一起。伊斯梅尔说明了明天的计划。我认为他的计划很糟糕而且危险,因此我向总统提出了反建议,希望总统否决伊斯梅尔的意见。萨达特突然发火了。他大声叫嚷:“你为什么总是提出从东岸撤出部队?应该把你送jiāo军事法庭。如果你坚持这些建议,我就对你进行军事审判。我不想再听你的了。”

  我感到十分痛心。我试图向他解释,由于我们在西岸的兵力很弱,因此不得不作这样的调动。但是,萨达特怒火中烧,连听都不听。我暗中盘算要不要当场辞职。但是,由于战局已开始变化,我内心里确实舍不得抛开我们的部队。因此,我忍气吞声,决定为了祖国的利益而不再吭声。

  午夜,执行伊斯梅尔反击计划的命令已经下达。我秘密地采取了一个步骤,这个步骤可能有助于在反击不可避免地失败后加强我们在西岸的态势。

  任何一支军队的最重要的预备队是它的装甲部队。但是,正象我们的渡河行动所证明的,拥有足够反坦克导弹的步兵就是一支强大的反坦克部队。我们在西岸仍然留有大量的步兵作为预备队,其中主要是三个伞兵旅和第3机械化步兵师。问题在于我们已经把它们各自所属的反坦克导弹营抽走了。这四个营在渡河战斗中已经开到东岸。我们曾计划尽快地让他们返回原部队,但是伊斯梅尔附和总统的意见,拒绝从西奈撤走一兵一卒或任何一件武器,致使我们连这样的“后撤”也无法实现。所以,尽管这几个营在西奈无事可干(因为敌军中没有合适的目标),它们原属的部队却面临在力量大大削弱的情况下抗击敌军装甲部队的前景。

  我与pào兵部长赛义德·马希将军悄悄地谈了一次话,下令把这些反坦克导弹营逐步从西奈撤回,归还西岸的原属部队。我独自对此事负责,没有告诉伊斯梅尔。接着,我抽空睡了几个小时。

  十月十七日,星期三

  凌晨三时:总作战值班员把我叫醒。瓦西勒将军打来了电话,急等我去接。我拿起了电话,瓦西勒说,由于技术问题,第25装甲旅无论如何不能在拂晓发起进攻。

  我内心里很赞赏瓦西勒的用意。但是,我还是告诉他,这是一次与其他部队协同发起的进攻,不可能取消或推迟,第25旅必须完成受领的任务。瓦西勒恳求我取消或者至少推迟这次进攻。我的态度毫不动摇。他绝望地嘀咕道:“没有真主的力量,人们即使有力量也无济于事。”(这是穆斯林在优势敌人的压力下感到无能为力时说的一句古老的祷文,实际上表示无可奈何。)然后,他又说:“好吧,我执行命令。但是我知道,而且也要告诉您,该旅必将被歼。”我放下了电话,心里很不好受。瓦西勒的看法也是我的看法。但在任何一级指挥机构中,都必须把讨论和决定视为截然不同的两回事。现在已经作出决定。我并不认为这一决定是正确的。但是,执行这一决定现在已是我的职责,也是瓦西勒的职责。

  拂晓:敌人的桥头阵地现在已经从德维斯瓦向北延伸了三英里。正如人们会预料的那样,他们保卫和扩大桥头阵地的部署如下:

  ——一个装甲师守卫桥头阵地。其部队横跨运河两岸。第一线:一个装甲旅和一个步兵旅部署在西岸保卫渡口。第二线:一个装甲旅部署在东岸。

  ——一个装甲旅和一个步兵旅部署在东岸负责牵制和抗击我方离他们最近的装甲部队(第21师)的攻击。

  ——一个由三个装甲旅编成的师在东边十多英里处待命,等待架桥。一但架桥完毕,该师就立即渡河。

  ——同时,一个装甲旅负责牵制第2军团桥头阵地。

  ——一个装甲旅牵制第3军团桥头阵地。敌军在其渡口周围总共集结了六个装甲旅和两个步兵旅,只用两个装甲旅守卫其战线的其余地段。换句话说,当面敌军百分之八十的兵力都集中在他们的主攻轴线上。

  我羞于透露我军十月十七日的部署情况。我们总共拥有二十个步兵旅和轻装甲旅,编成五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每个步兵师拥有下列建制部队。四个坦克营,一个步兵战斗车营、一个反坦克导弹营、一个反坦克pào营、九个pào兵营(共一百二十四辆坦克、三十六枚“马洛特卡”式反坦克导弹、四十辆BMP步兵战斗车、三十六门85毫米反坦克pào,九十门82毫米和107毫米无坐力pào、五百三十五具RPG火箭筒、一百零八门亦可用作反坦克武器的野战pào)。一个步兵师如果能用这些武器构成良好的防御配系,就能击退敌人三个装甲旅的进攻;尽管如此,我们还额外给每个步兵师加强了三十六枚反坦克导弹、二十一门SU-100自行反坦克pào和一个完整的装甲旅。给每个师补充的装甲旅和反坦克导弹只是为了在渡河时增加步兵的反坦克能力。我们的计划始终是让这些增援部队在完成增援任务后归还原建制。我现在就正把反坦克导弹撤回。但是,由于已有了不准从西奈撤回一兵一卒或任何一件武器的政治决定,因此那些坦克只能留在原地。我们在前线的八个装甲旅的战斗损耗很大。十月十七日晨,它们的部署情况如下:

  ——四个装甲旅部署在第18、第2、第7和第19师的桥头阵地内,实际上无事可干。

  ——一个装甲旅从第3军团桥头阵地向北进攻。

  ——第21师的两个坦克旅经过三天几乎不间断的战斗,遭到沉重的打击,已经筋疲力尽。现在它们要向南进攻。

  ——在运河以西十多英里处,一个装甲旅散布在四十多英里长的战线上,以防敌军进一步渗透。

  我们只有不到百分之四十的装甲兵力集中在战斗地域内。在德维斯瓦之战中,我们以三个装甲旅和一个步兵旅对付敌人的六个装甲旅和两个步兵旅——敌人享有二比一的优势。而且,我们的进攻计划又注定要进一步减少我们获胜的可能xìng。

  这就是第三次大错误。十月十七日全天,进行了德维斯瓦之战,并以命中注定的结局告终。

  第一阶段:按照原来的设想,我们的三路部队应同时发起进攻。但是,正如在这种情况下——即外线作战时——所常见的那样,由于技术上的原因,他们未能密切协同。每支进攻部队只能各自为战。我们的第116步兵旅向东推进到敌人的桥头阵地内,摧毁了敌人的几辆坦克。但在距运河只有一英里时,该旅遭到猛烈的shè击。由于伤亡越来越大,它被迫后撤。

  第二阶段:第21师在对岸向南推进,成功地切断了敌人从东边通往德维斯瓦的主要通路,但未能进一步向南推进。

  第三阶段:第25旅在向北推进时被歼。敌军一个由三个装甲旅组成的师在东边十英里处等待架桥。此时,它已被用来对付我方这个单独行动的旅,使该旅陷入了一次真正的伏击。敌军一个旅负责封锁我军的前进路线。第二个旅在我军右侧占领阵地。第三个旅迂回到我旅后方发起攻击。我军坦克向北开进时,陷入了敌军火力杀伤地带,遭到来自三面的攻击,第四面濒临湖水。我军坦克乘员在不利的情况下进行了殊死的战斗。但当夜幕降临时,只有很少的幸存者返回到第3军团桥头阵地。这完全是一次毫无意义的损失。

  十月十八日,星期四

  上午:夜间,敌军架起了第一座桥梁。到黎明时,敌军在西岸已有三个装甲旅和一个步兵旅。我们派第23装甲旅去对付敌军的这支强大部队。第23装甲旅是我军最后的战略预备队中的两个旅之一。但是,它被敌军击退了,损失惨重。

  中午:此时,敌军又有一个装甲旅跨过了运河,使其兵力增至四个装甲旅和一个步兵旅。由于第23旅实际上已被歼灭,现在我们在西岸只有两个装甲旅,其中一个是第4师调往西奈参加我军注定要失败的进攻时留下的装甲旅,另一个是总统卫队中的装甲旅,它仍然留守开罗,呆在平时的兵营中。这就是我们在西岸的全部装甲兵。

  敌军已经打赢德维斯瓦之战。他们下一步必然是把更多的装甲部队投入西岸,分成两路,在我方两个军团的后方同时向北和向南推进。

  必须采取断然行动来阻止敌人的推进。但是总统和国防部长有勇气采取这样的行动吗?政府已经成为它自己散布的谎言的受害者。伊斯梅尔和我们的新闻机构都以玩世不恭的不负责任的态度分别宣布和报道说,敌军迄今只有七辆坦克渗透到西岸,隐藏在德维斯瓦周围的树丛中。我们自己的武装部队现已成为这种无稽之谈的主要受害者。车队遭到伏击。后方司令部、警卫部队和萨姆导弹连突然遭到shè击而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尤以萨姆导弹连遭到袭击所造成的危害最大。我们还不准所有的部队都进入全面戒备,因为“可能会引起慌乱”。士兵们能够知道的情况都是报刊上的谎言。这并不是说他们本来是能够采取许多预防措施的。他们随身的反坦克武器都根据“不许后撤”的命令而留在西奈了。

  在最初的进攻中,我们曾把几个反坦克导弹营作为增援部队分散地派到运河对岸。昨天和今天,我们至少已经把其中若干个分队调回西岸。(我们曾把两个反坦克导弹营派到西奈,并把它们分成六个连。现在我把它们撤回了。当然,每个师还有一个建制反坦克导弹营。现在撤回的不是这些部队,只是增援部队。)但是,即使在我军的高级战地指挥官中,也很少有人了解目前的态势,以致我要采取的这一行动引起了强烈的抗议。换句话说,在我们的师级指挥官中,只有第16师和第2师的师长意识到了我们面临着多大的威胁。驻防在西奈第3军团桥头阵地里的一名师长打电话给我说,把作为增援部队配属给他的反坦克导弹连调走,将会“危及我们防御阵地的稳定xì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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