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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起一股莫名的哀伤,我会去想她,想她过得怎么样了,还会不会像从前,和我在一起时那么开心?!

  我想她一定会开心的吧?!李家那么厉害,她又傍上了人家的公子,那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不过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虽然念念不忘,但却无可奈何。

  爱与恨,在时间的打磨下,也不过是一场回忆而已。

  那天从小优坟前回去,刚进客厅,我兜里的电话就响了;那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扫了一眼就挂了。

  我妈接过甘来,打了打我身上的土说:“洗洗手吃饭吧,今天你哥,把卖鱼的钱送来了,六千多块,这可真不少啊!”我妈抱着甘来,特开心地说,“跟着你哥打渔也挺好,就是累点儿,但比在外面工作赚的多。”

  我一笑说:“我哥就是太仗义了,给我四六开;这要放到别人,可拿不到这个数!”那个时候,我已经跟着我哥,在海上打渔了。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蛮好的,少了很多感情的纠葛,和人与人之间的算计;我们偶尔在海上,也会遇到风浪,但那是人与自然的斗争,不必去劳心伤神;只要你呐喊着,硬扛着,赢下这场战斗,便会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洗完手,我刚坐下来吃饭,兜里的电话又响了;我掏出来,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皱着眉,我接起来说:“您好,哪位?”

  “呵,小炎子,这么快就不认识我啦?!”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地传进了我耳朵里。

  “大头?!”听到他的声音,我惊讶地直接站了起来!“你个孙子,这两年你去哪儿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大头哈哈笑着说:“老子要是不混出个人样,哪儿好意思联系你?!不过还好,你手机号没换,我这一打就通了!”

  我就微笑着,听他那意思,貌似现在混得不错了;张着嘴,我刚要开口,大头就抢先说:“小炎,我现在干了个项目经理,手底下管几十号人!你过来吧,咱们兄弟一起干,将来绝对能干出一番成就!”

  这家伙,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一定能混出个人样的!没想到才短短一年多,就干到经理了,如果杜鹃知道这消息,她应该特别开心吧?!

  我就说:“你现在在哪儿?”

  大头很牛逼地说:“大都会广州!小炎,我限你三天时间滚过来,老子要在五星级的饭店,请你喝酒!”

  江吻 225.男人的胸怀

  听到“广州”两个字,我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你会因为一个人,而恨上一座城!

  握着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大头,你好好干!广州那种城市,怎么能容得下我这种人呢?我现在过得挺不错,就不过去了,以后有机会的话,你来我家乡这边,我请你吃鱼。”

  “王炎,你少来这套哈,你的能力我还不知道?只要你过来,绝对大有作为!你放心,虽然明面上我是经理,但咱俩谁跟谁啊?实在不行,这个经理我让给你当!”大头焦急地说着,我知道,他心里愧对我,想要急于补偿。

  “大头,真不是因为这个,总之你好好的吧!我现在在家跟着我哥打渔,也蛮好的,一个月能上万,不比在城里差。”我笑着掏出烟,点了一根说,“好好混,杜鹃在江城,还等着你呢!”

  听我提到“杜鹃”这个名字,大头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他才语气低沉地说:“小炎,你见过她吗?她…她还好吗?”

  我抿抿嘴,一笑说:“见过了,过得还行吧,不好不坏。”其实我知道,杜鹃过得不怎么好;一个年纪轻轻的漂亮姑娘,天天陪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那种感觉能好吗?!

  只是这种话,我不敢跟大头说,我怕他受不了;想想当初,他们虽然穷,却是那么恩爱;从大学到社会,两人几乎把美好的青春,都走了一遍。如今,倘若大头知道,杜鹃天天陪一个老头睡觉,我想他能伤心死。

  杜鹃是他的命,他生活里所有的希望,正如江姐对于我一样;只是大头比我幸运,因为至少杜鹃的心没变;而江姐呢?呵……不提也罢。

  我和大头聊了一会儿,后来就挂了!说实话,他能混出人样,我真的特别开心;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和杜鹃破镜重圆吧,这样至少还能让我,对爱情有那么一丁点的期盼,虽然这种事,是发生在别人身上。

  吃过饭以后,我哥打电话过来,又要催我出海了;因为刚过休渔期不久,海里的鱼又肥又多,正是捕捞的好时节。

  换上衣服,我走到我妈身边,对着小甘来亲了一口;这家伙越长越可爱,脸部的轮廓,和小优很像;我想他就是我未来,活着的希望吧!

  我说:“小家伙,在家要听话!爸爸出去赚钱,将来好给你娶媳fù!”摸着他的脸,我想了一下又说,“不娶媳fù,现在的女人啊,哪儿还有什么好东西?将来爸爸使劲赚钱,让你去玩儿女人,使劲儿玩儿!反正都他妈为了钱,咱有了钱,把她们往死里玩儿!”

  我话没说完,我妈对着我脑袋就是一巴掌!“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呢?!你这辈子,还能不结婚了?!我跟你说,你二姨又在县城,给你找了个姑娘,是个公务员,长得漂亮,家庭也好;回头你去见一见,这都二十三了,该结婚了!”

  我们乡下就是这样,不管男女,结婚都挺早的;男人一旦过了26,再找对象就有点麻烦了。所以年后这些日子,我爸妈和家里亲戚,没少cāo心我的事。

  我就摆摆手说:“急什么?等我挣两年钱的!家里什么都没有,今年妮儿还得上大学,我的事儿不急;您儿子这么俊,还愁女人啊?”

  我妈没好气的一笑:“你是不急,那爸妈不急啊?孙子不急啊?小炎,听妈的,赶紧找个姑娘结婚吧;人家小韵虽然好,可她瞧不上咱们,你一个人老惦记她,这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有小甘来,趁着他还小,赶紧给找个妈妈;不然要是等孩子记事儿了,就不好办了。”

  我就站起来,皱了下眉说:“妈,您别跟我提她,我就是惦记一条狗,我都不会惦记她!我的事儿您别瞎cāo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我转身就走;我妈在后面,一下子就哭了;“唉,这都做的什么孽啊?!去年这时候,两个丫头来家里,个个都长得那么俊、那么好!可现在倒好,一个入土了,一个分手了,倒头来却只剩下个孩子……”

  听了母亲的话,我死死捏着拳头,心痛的简直无法呼吸;是啊,我王炎,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我自己受罪不要紧,还害的家里人,天天跟着我伤心。

  或许吧,或许我真应该听爸妈的,找个女人,直接结婚算了!爱情嘛,也就他妈的那么回事儿,将来跟谁,不是在一起过日子?!

  人总要面对现实的,早晚的事儿!虽然我心里,确实还对她抱有那么一丝,虚无缥缈的幻想;但幻想终归是幻想,人家说不定现在,早就结婚了也不一定呢!

  抽着烟,我沿着小路往海边走;我哥的那艘大船,就停在不远处的海湾上!

  那天天很蓝,茫茫的大海,波光dàng漾;几只海鸥在水面盘旋着,发出特有磁xìng的叫声,美的像幅画一样。

  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嫂子挎着篮子,递给我哥说:“出海的时候小心点儿,起风了就赶紧返航;篮子里有做的鱼和猪头ròu,酒我给带了两瓶,你和小炎都少喝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在不远处,看着我嫂子,不停地唠叨着我哥,那副画面真的太美了;或许这才是爱情吧,最质朴、最简单的爱情!

  男人想用自己的勇气和胆量,为自己的女人,创造更好的生活;女人为自己男人的每次出海,牵肠挂肚、千叮万嘱。

  后来我和我哥上了船,迎风就驶向了深邃的大海!

  如果你也有过同样的经历,你就会明白我哥,先前说过的那句话,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立于甲板上,头顶是一片天,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海,天地之间,只有你一个人!海风吹起散乱的长发,你会发现人世间的林林总总,那些感情纠葛的往事,全都不值一提!

  面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和造物主的通天本领,一个男人,唯一能与之比肩的,就是胸怀!

  男人的胸怀!

  容纳天地的胸怀!

  敢于蔑视一切的胸怀!

  江吻 226.危机来临

  “小炎!收网!”驾驶舱里,我哥朝外面猛地一吼。

  “好!”我摇着手工起网机,胳膊上的肌ròu,瞬间zhà起!阳光打在我的脸上、脊背上,虽是春天,但我浑身的皮肤,却早已被晒得黝黑,泛着淡淡的亮泽!

  不美了,也不帅了,我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总是抹眼泪的小白脸了;大海赐予了我男人的阳刚,和无畏一切的精神!

  咬着牙,我鼓着额头的青筋,起网机的重量,让我猜出了这一网下来,能捞到不少大鱼!

  “哥!扭不动!出来帮忙!”咬着牙,我脚瞪着船上的木桩,尽量把网给兜住了!

  我哥光着膀子,露着黝黑的肌ròu,手抓在起网机的手柄上,和我一起咬牙往上摇!

  海风不停地吹击着海面,我们两个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渔网拉了上来!那真是一网大鱼,少说有几百斤!

  我哥抬着头,死死抓着手柄说:“小炎,赶紧拿鱼叉!网子要破了,把那条大鱼给我干掉!”

  他一说,我赶紧抬头往外看;有条两米多长的梭子鱼,不停地在网子里翻滚着;捞起甲板上的鱼叉,我抡起来一个助跑,浑身黝黑的肌ròu,顿时bào发出一股力量,“噗嗤”一下就chā进了鱼的脑袋里。

  “好!够狠!这才是爷们儿!”我哥咬着牙,网使劲往上一提;我赶紧冲上去,帮他往上拉网。

  鱼拉上来了,整整一大网!掀开舱门,我们把网口扯开,呼啦一下全都倒进了水仓里!完事儿之后,我哥累得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叼着烟就说:“都说富贵险中求,这深海里的鱼,比浅海那些,又肥又大!咱们这一网下来,顶他们两天的!”

  我也躺下来,汗沿着脖子,就那么往下流着;本来一身书生气的我,浑身上下没有几块肌ròu;可现在不一样,几个月的历练下来,我梦寐以求的八块腹肌,就在我肚皮上,上下起伏着。

  原本白的能掐出水的脸,现在也变得棱角分明!所以我想啊,锻炼身体哪儿用去什么健身房?跟着我哥拼上俩月,什么身材都有了!

  扶着鱼叉站起来,我长舒了两口气说:“哥,开船下网,继续!”

  我哥一个翻身,把烟头一扔,“走!再过仨月,哥给你在县城,买套楼房!”

  说完,我们又忙活了起来!那样的日子,虽然很累,但特别充实!我不用去想那么多,更不用为一些烦心的事担忧;一网下去,一网上来,不断突破身体的极限,不断用意志告诉自己:男人,就要挺住!男人,就没有什么不可能!

  那天返航的时候,我俩累得都不愿动弹了;到了浅海,我哥说:“行了,今晚就停这儿吧,吃饭喝酒,然后睡一觉!明天一早起来,卖鱼!”

  说完,他把我嫂子准备的饭菜,从篮子里拿了出来;我们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大海在夜空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浪漫而旖旎。

  或许是触景生情吧?喝着酒,我竟不自觉地想到了她;我想如果她能在这里,夜空下,我们坐在甲板上,吹着风,聊着天,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再也没有可能了!我们家乡虽美,但是穷!人家又怎么会抛弃富贵,跟我来这种地方,穷浪漫呢?

  女人啊,呵!都他妈的靠不住!我始终都想不明白,一个男人,把心都掏给她了,她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感动吗?

  人活着,是钱重要,还是情重要?!我想这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课题,只是现在的大学教授,大都不务正业;该研究的不研究,不该研究的瞎研究。

  我想如果谁要能,把钱与爱情的课题,研究透了,为我们这样迷茫的年轻人,指明了方向;或许下一届的诺贝尔社科奖,就是他的了吧?!

  反正我是他妈的想不明白,在我心里,做人首先要有情有义!一个无情的人,即便拥有再多的财富,那也是一个皮囊而已。

  带着一身的疲劳,我和我哥,一人喝了一瓶白酒;喝完之后,我们就那样瘫在甲板上,浑身说不上来的舒坦。

  酒精沿着血管,一直流进大脑;我意识模糊地望着星空,那天上的星星,仿佛正在一点一点地连成线,最后勾了出了她的脸庞。

  她看着我,用那双漂亮而乌黑的眸子;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甜,让人不禁怦然心动!

  我想我是醉了吧,只有在醉的时候,我才能破除心里的所有防线,去肆无忌惮地想她。

  有些人,你越是想忘掉,就越忘不掉!她们就像贼一样,不知不觉偷走了你的心,让你为她牵肠挂肚、郁郁寡欢。

  这一生,你或许都不会再去爱她;可只要一想起来,浑身却还是止不住的激动,那种感觉很奇妙,不太好表达,有点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后来我就睡了,迷迷糊糊的,感觉是我哥把我背回了船舱,还给我盖了被子。

  在梦里,我又遇见了她,奇怪的是,她竟然不认识我了,而且我们年龄相仿,都20岁左右。

  当时的她,好清纯啊!扎着马尾辫,脸蛋儿特别白皙,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乌黑透亮;她手里抱着书,在往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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