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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南风身后的房里走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穿着清爽的薄荷绿连衣裙,看上去知书达理。

  她温柔地看着顾主任,低声劝解,“向东,跟一个孩子生什么气。我把野……平安的房间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带她进去看看吧。”

  顾主任狠狠瞪了顾南风一眼,推着我往房间走去,面无表情地介绍,“这位是一中高中部的陈老师,她是教英语的。”

  我哽咽着朝陈老师问好,“陈老师……”

  “好”字还没说出口,就传来顾南风讥诮的声音,“半个月前,来的是可是高中部教语文的李老师,那女人在这住了两晚才走。”

  陈老师听到这句话脸都绿了,她使劲掐了一把顾主任,板着一张脸,毫不顾忌地骂道:“顾向东,你个王八蛋,还跟那个贱货有来往!”

  说完,她推开杵在门口的我,怒气冲冲地走了。

  顾主任赶紧追了上去,“潇潇,你听我解释……”

  我呆呆地看着明亮干净的房间,一点欢喜都没有,满心的忐忑不安,我不晓得今天的矛盾是不是我引起的,也不晓得顾主任会不会因此讨厌我,更不晓得以后在这个新家怎么生活。但我知道,顾南风不喜欢我。

  好不容易等到九月一号开学,顾主任帮我办理入学手续,我被分到初二九班,出门直走左拐就是厕所,城里的学校真有钱,专门修了一栋楼做厕所。

  厕所走廊连通了初中部和高中部。当然从初中部到高中部不仅厕所楼这一条道。

  我在农村虽然一直营养不良,看上去面色苍白人很单薄,但是我个子比较高,所以进了教室后我自觉地坐在靠后的位置。

  后来我才发现,我只是在宋家沟小学算高的,在城里,我就是她们眼里的“豆芽菜”。

  我穿着陈老师前天给我买的新衣裳,生怕把粉色的衣袖蹭脏了,都不敢把胳膊放在课桌上了。

  我旁边坐着一个打扮花哨的女生,她从好看的背包里拿出精致的小镜子不断地照着,然后戳了戳我,问我是哪个学校转来的。我激动地给她说,我是宋家沟初中转来的。

  谁知女生突然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令我忐忑和紧张,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只觉得这笑声过于讽刺。

  她的笑声很快吸引周围同学的目光,跟她相熟的一个女生走了过来问:“余菲菲,你笑什么?”

  余菲菲染着粉色甲油的手指着我,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郑洁,我受不了她的口音。太逗了,土的掉渣!”

  在宋家沟我一直说方言,宋家沟虽然也属于广达市,但是偏远地区,跟市里的口音大不一样。

  跟顾主任来了城里,顾主任要求我讲普通话,但是我的普通话里带着浓厚的宋家沟口音。我以为顾主任都听的懂我说什么,外人一定也听的懂。

  现在被余菲菲当众指出我的普通话很难听,我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去看周围人嘲笑讥讽的目光。

  大概等了太久都不见我说话,郑洁说了一句“没劲”就走开了。

  我盯着手里的文具盒发呆,这是陈老师帮我买的,上面印着我做梦都想看的动画片葫芦娃。

  余菲菲又开口了,“你土不土啊,谁还用文具盒啊,现在都用笔袋了。还葫芦娃,真土鳖。”

  听她这么说,我拿着文具盒的手僵住了,在宋家沟谁要是有这么个文具盒,谁就是班上最得意的人。但是,在城里,这么好看的文具盒竟然是她们嘴里的“土鳖”。

  我第一次发现,城里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前门突然闪进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不由一怔,心想,怎么跟他一个班……

  第003章舔皮鞋

  黄舒 | 发布时间:2017-02-18 23:31:46 | 本章字数:2910

  明显,他也看到了我!

  只见他蛮狠地推开热情地迎上去的郑洁,直接朝我走了过来,嘴边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道不明是何意味,看得我心中一颤,赶紧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他。

  “村姑,你怎么跑到这儿上初中了?”张元青不客气地坐在我的书桌上,看到我的文具盒后,痞里痞气地说了句,“哎呦,我cāo,互撸娃。”

  我赶紧将文具盒收进书包,不想跟张元青说话。张元青这人,五年级快结束时突然从市里转到宋家沟小学,听说他在城里闯了大祸,父母将他送到农村亲戚这里留一级,多上一个六年级,小学毕业后他就离开了。

  那时候他一出现就将我们班搞得鸡犬不宁,不是跟班主任吵架就是跟班上男同学打架,别看当年的他又矮又小,力气却特别大,经常干农活的男同学竟然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还经常欺负班上女同学,而我就是他经常欺负的对象。

  他喜欢拽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本就像杂草一样凌乱,他还喜欢往我头上撒粉笔灰,最可恶的那次,他拿兜里的打火机差点把我的马尾烧着了。

  我看到他就像见了瘟神一样,根本不想搭理他。

  “哎呦,你行啊,进了城就不认识我这个老相好了,你忘了你当时怎么追我的了?”张元青坐在桌子上满口胡说起来。

  余菲菲听张元青这样说,诧异地看着我,说:“看不出来啊宋平安同学,你还知道追男生?”

  张元青听余菲菲叫我“宋平安”,他毫不掩饰地嘲笑起来,“宋野草,你真是土鸡飞上枝头当麻雀啊,进了城连名字都改了。”

  我从不觉得我之前的名字有什么不妥,但是顾主任叮嘱我,不要给别人说我之前叫什么,也不要给别人说我之前的家事,更不要给别人说我现在被他收养,平时在学校就当不认识。

  虽然我不知道顾主任为什么这么jiāo待我,但我还是照他说的做了。

  所以,这会儿听到张元青叫出我的曾用名,我愤怒地看着他,固执地纠正道:“我叫宋平安。而且我从来没有追过你,留级生!”

  不知郑洁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她骄傲地睨着我,说:“宋同学,你之前的名字够土鳖。野草,乍听起来真像野种!”

  张元青在我身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将背包随意地塞进抽屉,满不在乎地说:“留级生怎么了?老男人有味道,你懂不懂!村姑,你长太丑了,以后不要给我写情书。”

  他似乎很执着“我曾追过他”这种可恶的假话。

  郑洁走到张元青身边讨好道:“元青哥,被这种不要脸的土鳖追,你很没面子吧?以后她再敢追你,我就打死她。”

  郑洁长得又高又大,一看就知道她充满力气,我不敢继续辩解,只是委屈地坐在凳子上不再说话,局促不安地摆动手里的文具盒。

  余菲菲小声在我耳边提醒,“郑洁的表哥贾晨光是高二的扛把子,厉害的很,你最好不要招惹她。”

  对我来说,只要别人不欺负我就好了,我怎么敢招惹别人。

  我每次看到郑洁都绕道而行,但是,依旧躲不过郑洁的欺凌。

  九月底的一个下午,我从厕所出来,没注意踩在正准备郑洁的脚上,我赶紧给她道歉,“对不起。”

  哪知郑洁不依不饶,抬起脚,高傲地睨着我,叫我把她的红色小皮鞋舔干净。

  当我从兜里拿出皱巴巴的卫生纸打算给她擦干净时,毫无防备的,她一脚将我踹进厕所,我一个趔趄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郑洁在几个女生的簇拥下,强迫我把她的皮鞋舔干净。

  懦弱的我不敢反抗,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边流泪一边照她们说的做了,可我永远忘不了她皮鞋上的尘土味。

  这件事被余菲菲知道后,她像个大喇叭似的大肆宣传,从此我一出教室,别班的女生就指着我说,“看,那个就是舔郑洁皮鞋的村姑。”

  郑洁的“威名”很快传了出去,再加上她高二表哥贾晨光的帮衬,她成了我们班的扛把子,班上的女生都喜欢围着她转,而她却喜欢围着班长王思思转。

  与此同时,我被郑洁封为九班丑女之首。班上同学很快忘了我的本名,大家都叫我“宋村花”。

  和村里人嘴里的“宋野种”比起来,这个“宋村花”并不是那么刺耳。

  但是,大家似乎都知道我是个好欺负的,班上的同学动不动就整我,没事往我水杯里吐痰,往我座位上倒胶水,往我的课桌上撒粉笔灰。

  余菲菲被我连累两次,把我撵走了,我只好在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位置坐下。

  我坐在凳子上默默流泪,不明白大家为什么欺负我,为什么都看不惯我。当时怯懦无知的我以为是自己太丑了,吓到了大家。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

  一天下午后门被人大力地是的从外面踹开,飞来的门页猛地撞在我身上,将我从凳子上震到了地上,我的课桌也位移了。

  我疼得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见张元青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地上哭泣的我,皱了皱眉,骂了声“cāo!瘟神!”

  然后对身后跟来的杨小龙说:“他妈的,给老子叫人,老子就不行弄不过他个死瘪三。他钱鹏算个求,敢当初中部的扛把子,当老子是空气啊!”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时,张元青一脚踹开我的课桌,又从后门奔了出去。

  下午放学时,我从打扫完教室的卫生,背着书包准备往顾主任家走去。

  郑洁并着几个别的班的女生站在厕所楼的走廊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她见我出了教室,突然眼睛一亮,自以为很酷地朝我招手,我犹豫几秒还是走了过去,上次郑洁叫我给她扫脚下的瓜子壳,我没同意,她抓着我的头发扇了我两个耳光,直到放学脸上的手印才消失。

  这次,我不敢反抗她。

  “村姑,跟我走,我有事找你帮忙。”郑洁朝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从她的表情里我就知道她找我肯定没好事,但是我不敢反抗,只好听从,她把我带到学校外不远处的一个偏僻巷道里。

  这个时候,平素鲜少有人经过的巷道站满了广达一中的学生,只是他们看上去流里流气不像好学生。

  郑洁指了指人群中央正和张元青“谈判”的一个矮胖的男生说:“你过去,对那个叫钱鹏的矮胖子说‘我喜欢你,你跟我好吧。’”

  我虽不明白郑洁这样做的意图,但我知道那不是好话,却又不敢直接回绝,我为难地站在原地使劲搓着手,并不愿意过去。

  “你他妈敢不听老子的!”郑洁一掌甩我脸上,打的我鼻血直流,她扔来一团卫生纸,示意我堵住泉涌的鼻血,继而威胁道:“你要是不去,我们就当着众人的面把你扒光!”

  扒光?!三年前,村里张家婆娘被她老汉扒光衣裳丢在村口,第二天张家婆娘在村口的歪脖子槐树上吊自杀了。

  当时孙寡fù就说,“当众被扒光,只能去死了。”

  郑洁要是扒光我的衣裳,我也必须去死啊。可我不想死,我还要上大学,我死了就上不了大学了。

  郑洁又一巴掌甩了过来,我的脸火辣辣的疼,堵鼻血的卫生纸被打了出来,我的脸上、衣襟上全是鲜红的血。

  眼泪扑簌簌地下落,混着鼻血留进嘴里,又腥又苦又涩。

  我看向嚣张的郑洁以及她身边得意的女生们,知道现在只能顺从郑洁,我是没有爹妈照顾的孩子,没人疼,没有反抗的资本,只能顺从。

  同时,又迫切希望,郑洁看在我顺从的份上,以后不要再为难我,不要再给我难堪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幻想。

  我鼻子里塞着一团脏乱的卫生纸,顶着一张全是泪和血的脸以及一头凌乱的发,鼓作勇气朝人群中央挤了过去。那模样要多丑又多丑,我的心要多酸有多酸。

  “你来做什么?”正和钱鹏破口大骂的张元青惊诧地看着我。

  我拽了拽衣襟,站在张元青两步外的位置,朝同样一脸惊愕的钱鹏说:“钱鹏,我喜欢……”

  看到钱鹏厌恶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听完我说的话一定不会放过我。

  可是不知怎的,我的声音竟然越说越大。周围人嘲讽的哄笑声逐渐响了起来,我闭上眼打算将那剩下的几个字吼出来。

  “你在这做什么?”耳边突然响起冰冷的男声,这熟悉的声音立马给我带来希望,我激动地扭头看向来人,充满感动。

  第004章 检查清楚

  黄舒 | 发布时间:2017-02-20 08:00:00 | 本章字数:3027

  不知顾南风什么时候走进人群,他一把抓住继续往下说的我,冷声打断一切。西斜的余晖照在他白皙英俊的脸上,给他冷峻的五官渡上一层莫名的光。

  我看来来人是顾南风后瞬间轻松起来,却不晓得为何强忍住的眼泪再次决堤,模糊了双眼。

  那一刻,我真想扑进他怀里,朝他委屈地哭诉一切。

  但是,我忍住了,因为,我一直都知道顾南风不喜欢我。他能在这个时候帮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不能得寸进尺。

  顾南风抓着我就往人群外走。

  钱鹏却叫住了他,“顾南风,你高中部的跑我们初中部管什么闲事,你不给个解释就想走?”

  顾南风头都没回,冷声说:“我愿意,要你管。”

  顾南风像提小鸡似的把我往“家”的方向拽去,经过看好戏的郑洁身边时,她惊诧地盯着我和顾南风,似乎在思考我跟顾南风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顾南风在高中部也算个出名的人物,学习好,打架猛。我更不知道的是,我们班长王思思喜欢他。

  远离学校后,顾南风一把丢开我,戏谑说道:“村姑,你也想学别人鬼混?你有什么资本?”

  这是开学以来,顾南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很想给他解释一切,很想给他诉说最近受到的委屈,但是,有什么用呢,他又不是我的亲哥哥。

  我提着书包疯了一样往回去跑,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家,我赶紧上楼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了下来,去了二楼尽头的公用浴室。平时这个浴室只有我跟顾南风用,顾主任住一楼,他的房间带的有卫生间。

  我心事重重地走进浴室,却发现顾主任正在里面洗澡,我赶紧拿起手里的脏衣服把眼睛挡住,然后对顾主任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顾主任却很镇定地看着我,问:“南风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老实回答,“南风哥哥还在学校……打篮球。”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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