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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不小啊。”大嘴故作老成状,背着手在许香面前踱过来踱过去,“小许啊,你有把握处理好不?”

  许香正在整理化妆箱里的物品,抬头看了看大嘴,轻声说:“应该可以的,我在F县殡仪馆实习时,也遇到过类似的遗体,师傅都手把手教过我了。”

  “哦,那你那个师傅人不错嘛,怎么没留在那边呢?”

  “我也想呀,可是留不下,那边不缺人手。”说完,许香羞涩地笑了笑。

  “其实我们这里也不错,自由,环境好,工作也不太忙,就是待遇嘛,肯定是比其他地方差点,不过如果业务好的时候,奖金也还可以。”大嘴说。

  “嗯,钱够用就行,我觉得这里也很好,张所人也很好。”

  “张阿八啊?……哈!哈!”大嘴夸张地打了两声哈哈。

  “张阿八?”许香看样子很想笑,但又极力忍住,她问大嘴:“张所的名字叫张阿八?”

  “哪里。”大嘴摆摆手,说:“那是我们在背后这样叫他的,你当面可不要这么喊,会出人命的。”

  许香噗嗤一声笑出来,“哪有这么夸张啊,我看张所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大嘴说,“我说要人命不是指张阿八要别人的命,而是要他自己的命。”

  “嗯?”许香看着大嘴,一脸不明白。

  “张阿八会气到吐血身亡嘛。”

  许香捂着嘴笑个不停,大嘴也很得意,觉得自己既机智又幽默,和刘俊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可惜啊。”大嘴看了许香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要是这女孩子能长好看点该多好啊。”他想。

  许香整理好化妆箱,合上盖子,“武老师,我要去做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问大嘴。(注:做妆,当地殡葬行业的行话,泛指清洁遗体,给死者更衣和化妆。)

  大嘴生平第一次被人尊称为老师,十分受用,乐颠颠地应道:“好啊,走。”他很好奇,想看看许香是怎么处理这具几乎没办法处理的尸体的。

  殡仪馆并没有专门的化妆间,只能在灵堂进行,把死者亲属请出灵堂后,许香又轻轻地把大门给关上了。

  这样一来,灵堂里就只剩下大嘴许香和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尸,大嘴心里有点毛毛的,问许香:“关门做什么?”

  “太嘈杂了,不好。”

  “哦。”大嘴应了声,没再说话。

  灵堂里顿时变得十分肃静。许香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一次xìng橡胶手套,拆开包装,戴上,接着她做出了一个令大嘴诧异的举动,她躬下身体,给死者做了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你这是?”大嘴问。

  “师傅教我的,要尊重他们(死者)。”许香说。

  “哦?”大嘴又好奇了,问她:“你们做这个有什么说法没?”

  “说法?”许香没听懂。

  “就是规矩啊什么的。”

  “嗯,以后慢慢和你说,好吧?”

  “行,行,你继续吧。”大嘴说。

  许香慢慢揭开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仅露出了尸体肩部以上的部位。即使已经见过尸体的惨状,在看见死者那张完全变形的平脸时,大嘴还是不自控地冒出来一身鸡皮疙瘩。

  许香倒显得非常镇静,表情波澜不惊,眼神平静安稳,她拧了一条湿毛巾,开始给尸体擦拭粘附于头部和颈部的血污,她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看得出有些生涩,但有条不紊。

  清洁完头面部的血污后,复杂的工作正式开始了。许香对照死者生前的相片,先是用手在死者面部两侧轻轻按压揉捏,在面部微微隆起后,她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往死者面部的各个孔隙里填充棉花。面部充填完成后,大嘴发现,死者那张因暴力冲击而平塌的脸竟如注入气体般地神奇地复原了。接着就是缝合,用油彩修补伤痕,上粉底,化妆……

  等头面部的处理完成后,尸体已经由原先的面目全非变成现在的音容宛在了。大嘴在一旁看得佩服不已,心想这科班出身的就是不一样,要是换成他大嘴来做,怕是尸体都会蹦起来和他拼命。

  在完成了最艰难的这部分工作后,许香忽然对大嘴说:“武老师,你稍微回避一下吧。”

  “啊?”大嘴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许香要给死者换衣服了,死者是女的,他大嘴当然不方便看。“好的好的,那我先出去了。”大嘴转身要走。

  被许香急忙叫住:“不要出去!”

  “怎么?”大嘴以为许香一个人会害怕。

  “还没有做完,现在开门不好的。”许香说。

  “哦。”大嘴心想他们搞化妆的规矩还蛮多,“那我就到那边去?”大嘴指指背后不远处的窗口。

  “嗯,行的。”

  看着窗外,百无聊赖地发了近半个小时的呆,大嘴听见许香轻声叫了他一句:“武老师,好了,你过来吧。”

  站着两腿发麻的大嘴走了过去,看着焕然一新的死者,他忍不住由衷夸赞道:“小许,你还真厉害啊!”

  看着修复后的遗体,死者家属满意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劲地向许香道谢,死者老公拿出一个红包,要塞给许香,许香拼命摆手拒绝,大嘴看见,走过去替许香接下了,然后塞进许香的口袋里,“给你你就拿着。”大嘴说。

  “这样不太好吧?”许香的脸微微发红。

  “没什么不好的,你师傅没教过你可以拿红包?”

  “怎么会教这个。”

  “嘿嘿,我就不信他们那边不收红包。”

  “这个,倒是会的。”

  “所以嘛,这是你应该得的,收着吧。”

  “张所知道了会不会不好?”

  “不好个屁,他自己收得比谁都勤快。放心吧,他不管这些,只要把事做好就行,家属满意了,他们愿意给,你就拿着。”

  许香得到个红包,既感到不安又有些高兴,提出晚上请大嘴吃饭。

  大嘴说:“你才上班几天?工资还没发过,还是我请你吧,我还有几个朋友,顺便介绍你认识认识。”

  三十九、护身银镯(1)

  饭桌上听许香喊大嘴叫武老师,猴子和刘俊差点没笑到桌子底下去。

  猴子边笑边指着大嘴说:“还武老师?我看他连赵老诗都比不上,哈哈……”

  刘俊在一旁点头不已,“是啊,赵老诗至少会吟诗,他武老师除了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什么都吟不出来了。”

  两人无所顾忌地嘲笑大嘴,弄得许香很不好意思,本来是一句尊称,却不想弄得大嘴颜面扫地。

  反观大嘴倒并不特别在意,用筷子点着猴子和刘俊对许香说:“这两个人素质偏低,你不用理他们。”

  “许香啊,你以后就直接喊他大嘴吧,别再叫什么武老师了,我们都替他脸红。”郭薇笑着对许香说。

  许香望着大嘴,不知该怎么办,大嘴很大度地说:“随便怎么叫,大嘴就大嘴吧,都被他们喊了十几年了,反正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了,不用客气。”

  许香笑了,点点头,接着拉了拉右手的袖子。这时郭薇发现,许香的右手腕上戴着一只粗大的银镯子,银镯上的花纹十分精美古朴。

  “哇!”郭薇急忙拉过她的右手,“你这只镯子好漂亮啊。”

  许香取下银镯,递给郭薇,郭薇接过镯子,一边打量一边赞叹,“真的是很漂亮啊,不是一对吗?”

  “不是的,只有一只。”

  “在哪里买的啊?我也想买一只。”郭薇说。

  “这是在我小时候我nǎinǎi给我打的,买不到的哦。”许香笑着说。

  “哦,我就说嘛,这上面的花纹真漂亮,有点像图腾。”郭薇说。

  这时猴子凑过来看了一眼,问:“这个镯子你从小就戴着?我看好像不能收缩嘛。”

  许香说:“我小时候没有带,在我考上民政学院后,我爸爸才把这只镯子拿出来让我带上的。”

  “哦,敢情这个镯子还是你爸爸专门为你定制的成年礼物啊。”猴子打趣道。

  许香抿着嘴笑了一下,略带神秘地说:“其实这个镯子,是有来历的哦。”

  “什么来历?”

  “我在三岁多的时候,在大年三十那天早晨,我们家来一个叫花子,这个叫花子和现在专门讨钱的骗子不同,他只要吃的,不要钱,当时我nǎinǎi还没过世,她信佛,人很善良,把家里刚蒸好的ròu包子拿了好几个给这个叫花子,当时ròu包子可不像现在那么容易吃到哦,我们一年到头,大概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叫花子在别人家,顶多只讨到些白米,只有我nǎinǎi给了他ròu包子,并且还给了好几个。叫花子拿了包子,看样子非常感激,可是他没有走,看了看当时正站在一旁我,然后忽然问我nǎinǎi有没有银子做的饰品,我nǎinǎi说有,叫花子说拿来给他看看,我nǎinǎi当时还以为他想要,就说这个可不能给他,是家传的。叫花子笑了,说他不要,只是看看,于是我nǎinǎi就拉开袖子,把戴在手上的银镯子给他看,叫花子看了看后说,这个银子好,然后问我nǎinǎi这镯子是不是一对,我nǎinǎi说是,又举起另一只手上的镯子给叫花子看。叫花子看后点点头,要我nǎinǎi拿来纸笔,接着他在纸上画了一只带花纹的镯子,然后告诉我nǎinǎi,说我长大以后会做一种容易撞邪的工作,要她把手上的两只镯子给融化了,然后用这些银子照图的样子打一只银镯子给我,在我十八岁以后给我戴上,说是可以辟邪。”

  “喔!这叫花子看来不是个普通人啊。”猴子说,说完问郭薇要过银镯子,翻来覆去地看,然后笑着对我们说:“要不我们也照着去打上几只,人手一只,好辟邪啊。”

  刘俊看了他一眼,说:“你这张脸长得就够辟邪了,用不着镯子。”说完引来哄堂大笑。

  猴子把镯子还给许香,对刘俊说:“猴爷我是长得没你帅,不过也不至于丑到鬼见愁啊。”说着看了看大嘴,笑道:“大嘴长得倒是比较接近你的说法。”

  “找打是吧?”大嘴举起茶杯。

  “这是王师傅说的,你忘记了,他说你长得有煞气,俗称鬼见愁。”

  “愁屁愁。”大嘴说,“他不就是随便说说么。”

  “哎,许香,你戴这个镯子管用么?你以前实习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怪事?”大嘴问正在低头戴银镯子的许香。

  许香抬起头,说:“听师傅他们讲过一些,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只有一件。”

  “说说看。”大家都来了兴趣。

  许香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橙汁,说道:“那时我刚到F县殡仪馆实习两个多礼拜,有一天师傅生病没来,而另外一个姓杨的化妆师因为休产假也一直没来上班,所以这天殡仪馆里能做妆的只有我一个,而当时我还没有独自给死者做过妆,平时只是给师傅打打下手,所以心里很忐忑,希望这天不要有死者送过来。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在上午十点多的时候,送来了一位死者,并且还是车祸死的,脑袋上破了个大洞,鼻子几乎整个掀掉,只剩下一点皮连在脸上。我一看死者这样我的头都大了,心里慌得不行。你们要知道,如果妆做得不好,家属会很生气的。可是那天只有我能做妆,就算再担心,也要硬着头皮上。我在化妆间弄了两个多小时,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可那个鼻子我怎么也弄不好,缝得歪趴趴的,非常难看。这时候我们业务科长过来了,叫我赶紧去吃饭,我说死者的鼻子我还没弄好呢,科长只瞥了一眼死者,说吃完饭再弄,我没办法,就只好先去吃饭了。吃过饭回来,我看见死者旁边正站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那人正在给尸体做妆,当时她背对着我,我还以为是师傅来了,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应,等我走过去后才发现,这个人居然不是我的师傅,也肯定不是那个修产假的杨老师,因为她才刚刚生完宝宝,连月子都没有出呢。于是我问她,你是?她还是没有回答我,低着头在处理死者的鼻子,她的动作非常熟练,几分钟后,死者的鼻子就又重新在脸上挺了起来,端端正正的。这时候她才抬起头,对我说了三个字,要用心。说完后她就走了,没有脱工作服,也没有摘掉口罩,她走得很快,一眨眼就没了影子。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然后才跑出去,迎面撞见了业务科的小刘,我问他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穿工作服带口罩的女的,他说没有啊,我后来又问了几个人,包括看门的毛大爷,都说没有见到这个奇怪的女人,我当时诧异极了,心想这人到底是谁呢,如果不是殡仪馆的职业化妆师,她怎么做妆做得这么熟练?

  “直到第二天,我师傅来上班了,我对她说了昨天的事,她当时脸色就变了,显得非常非常吃惊,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神来,然后她告诉我,昨天那个帮我做妆的女人,应该就是卢晓红。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卢晓红啊,并且殡仪馆里也没有这个人。后来师傅又说,卢晓红以前也是我们殡仪馆里的化妆师,不过现在不在这里了。我问,那她到哪里去了。我师傅告诉我说,她死了,半年前,因为rǔ腺癌去世的。当时可把我吓得不轻,照这么说,我昨天碰见的竟然是鬼!接着我师傅又和我说了一件更诡异的事情,她说就在昨天晚上,她做了个梦,她梦见卢晓红站在她床边,对她说,单位里那个小姑娘,你要好好教教她,今天做得差劲透了。打那天以后,我师傅就对我更加照顾了,手把手的教我,所以我现在才能做的这么好。”说到这,许香看着大嘴,抿嘴一笑。

  “那,那次以后,你还有再见过那个卢晓红么?”大嘴问。

  “没有了。”

  “真是那个……什么哦。”大嘴抬头看了看大家,笑着说。

  “诡异。”我说。

  “非常诡异。”猴子说。

  “绝对诡异不可思议。”刘俊说。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许香好奇地看着我们,说:“武老师……”

  “叫大嘴。”刘俊打断她。

  许香看了看大嘴,眼神怯怯的,大嘴哎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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