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说，许北辰，其实我要的无非就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比如，你说你爱我，我会倾尽生命去爱你；你说讨厌我，我会自断双脚不去靠近。可是呢，你只是沉默。我因为你的笑容爱上你，因为你的沉默觉得安心，可现在，我最怕还是你的笑容和沉默。
许北辰拥抱我，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我是真的很爱许北辰啊，脑子想到就会想哭，哪怕他就在面前抱着我，还是好想念好想念。
☆、重要的是爱啊
很多时候并没有结婚的感觉，我跟许北辰更多时候像是一起住的陌生人。我主动笑闹的时候还好，还有那么一点温情。更多的时候，许北辰似乎都在自动忽略我，他压根看不到我的存在。
一个人在家，总是打开所有的窗户，在阳台抽很多烟。明知道他看到也不会管我，还是不想在他面前抽烟。身上的疤新旧错落，有些伤疤因为什么存在当时是什么心情还记得很清楚，有些忘得一干二净，这些年，我对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
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嗜睡、胃痛、浑身发麻、脱发、头晕耳鸣的频率越来越高，整个人总是懵懵的。
万妮妮加我微信，我是真的没想到，约我吃饭我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身体不舒服改天吧。
放下手机准备睡会儿，她的电话就打进来，连续摁了三个还是继续打。我当时都要疯了，脾气噌一下上来。
接了电话，我问，怎么？
万妮妮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约你吃个饭。
我说，你有病吗？我跟你熟不？
说完挂了电话关机睡觉。
许北辰下班回来七点多，我还在睡，他喊了外卖，喊我起床吃。我勾着他的脖子，说，抱一会儿。
许北辰侧着身子坐在床上与我拥抱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背说，赶紧起来吃，披萨。
磨磨唧唧洗洗手，又去拥抱许北辰。他笑着挠我痒痒，说，坐好吃饭。我不理，只是紧紧拥抱他。我说，你也抱抱我。
许北辰摸了摸我头发，也紧紧拥抱我。然后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俩一起说，好了，坐好吃饭。
我连他台词都背会了。
他笑起来，说，笨蛋。
我用力亲了亲他的脸和他的嘴巴，说，我好爱你。
许北辰递我一块披萨，说，挺好吃的。
接过来咬了一口，很夸张地说，哇，好好吃哦。
许北辰笑出声来。
我真是好久没听到这样的笑声了，我真是好久没这样活泼地面对生活了。这真的是犹如新生的一顿饭，好像以前事情只是一场梦，醒过来又是生龙活虎的南念念。
吃完饭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足球节目，并不能看懂，但还是拿了零食窝在许北辰怀里看得津津有味。太多时候，我们的相处总是不自觉以我自己为中心，我从来没切实地考虑过许北辰需要什么，也从未主动探寻他的喜好，真是不称职的爱人。要睡觉，也耍赖要他抱我回卧室。
许北辰抱起我，说，太瘦了。
我笑着瞅了他一眼，他又说，都瘦成竹竿了，不，你比竹竿瘦。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来，我把他扑到床上，笑闹成一团。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脸真切的在我面前，像我多年前幻想过的那样，轻轻抚上他的脸。
吻你的眼睛，你能看得到我；
吻你的鼻子，你能闻得到我；
吻你的耳朵，你能听得到我；
吻你的嘴巴，你能吻得到我。
我说，还记得我写的这首诗吗？
许北辰笑，这能叫诗吗？
当然是了，重要的是爱啊。我反驳。
许北辰把我拥在怀里，我们如同相爱的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心跳。
我说，许北辰，这一刻比什么时候都美好。
许北辰低低嗯了一声。
这一刻，我想到天长地久。
☆、这不是你的错
许北辰下班之前喊我吃饭，我着实高兴。想着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说是盛装打扮也不为过。黑色小礼服裙子，粉色大衣，粉色高跟鞋，黑色手拿包，光化妆就花了两个小时，头发也精心收拾利索。看着镜子里的轻熟女郎，不自觉扬了扬嘴唇。
走进包间，想着许北辰看到我是怎样的神情，没想到受惊吓的却是我。祝易寒和万妮妮都在，三个人说说笑笑，许北辰神情愉悦，是我很久没见到的表情。
祝易寒先看到我，跟我打招呼。许北辰跟万妮妮坐在同侧，看得我恨不得一巴掌扇晕这个碧池。挂好大衣和围巾，我一步三扭坐到祝易寒身侧，面对许北辰。
喝了一杯水，平复了下心情。我说，谁请客？
祝易寒说，听说北辰要跟你吃好吃的，我是过来蹭饭的。
万妮妮轻轻浅浅地笑着。
我歪头问她，你也是？
万妮妮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不留情面，脸色突然通红，一脸的委屈地瞅了许北辰一眼。许北辰并没有看她，只看着我淡淡地开口，看看想吃什么。
压下肚子里的气，点了最贵的至尊牛排套餐，十二寸至尊披萨，一杯猕猴桃汁，虽然明知自己吃不完。
祝易寒看了看我，说，没想到弟妹饭量这么大。
我说，得多吃点，许北辰嫌弃我瘦呢。是不是，许北辰？
许北辰笑着说，少吃点零食就行了。
我做了个鬼脸，许北辰笑出声来。
一顿饭下来，真的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万妮妮对许北辰真的是有非分之想，她竟然是祝易寒的表妹，这还不算狗血，她跟许北辰竟然是大学同学，真是哔了狗。
实在受不了万妮妮有意无意蹭许北辰，一口气喝完猕猴桃汁，重重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祝易寒问我，不酸吗？
我望着许北辰，拔高声调说，酸，怎么能不酸？
许北辰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候的那种感觉。只是被他望着，就像有了全世界。我真是很想拥抱他，很想吻他。
去洗手间，要许北辰陪我，洗完手吻了他，说，我们回家吧。
许北辰回吻我，说，好。
回家路过一座桥，旁边是个小公园。我说，这里怎样？
许北辰停了车，我就翻身压了上去。这一次，灵魂与身体完全契合。
趴在许北辰身上，我问，怎么样？
Amazing。许北辰吻我额头。
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会越来越好吧。
想起来好久没有跟南方联系，看时间还早就挂了个电话。
念念~电话一接通，南方语气欢快。
想来过得不错，季安是个好男人，他会好好对南方，我丝毫不怀疑。那个爱我胜过爱自己的姑娘，那个我做任何决定她都支持的姑娘，如今真的拥有了自己的人生，开始只为自己活，我也真的觉得幸福。
万妮妮分享了一首歌给我。田馥甄的《小幸运》。
随手点开，觉得还挺好听。坐下认真听了会儿，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心里在深深怀念一个什么人。
万妮妮：熟悉么？
我反问：什么？
万妮妮的电话打过来，她说，南念念，你都不会愧疚么？害死了前男友，现在又要占着北辰，他有多大压力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求求你放过北辰吧，如果不是你，现在跟北辰在一起的就是我。
一口一个北辰，叫得可真亲切。不过不好意思，我出现了，所以你没机会了。挂了电话，整个身子都在抖。
收到一条短信：你就忘了单柏怀是怎么死的么？
单柏怀。
单柏怀死了？
我给单柏怀打电话，关机。我又给陆锦年打电话。
我说，我找单柏怀。
陆锦年没说话。
我说，我找单柏怀。
陆锦年说，念念~
我发疯了一样喊，我找单柏怀。单柏怀呢？
陆锦年不停地说，念念，冷静点。
电话被挂断，音乐又响起来。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是谁在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的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为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她会有多幸运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
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是谁在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的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为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她会有多幸运
她会有多幸运
-
我问南方，单柏怀日记本呢？
什么日记本？
单柏怀的日记本啊。我忘了放哪了，你记得我放哪了么？
南方说，念念，你要跟许北辰好好的。
许北辰。
对，我跟许北辰结婚了。
失魂落魄挂了电话，将音乐音量开到最大，躺在床上听这首歌，只觉得整个人就像在梦里面。往事一幕幕，记忆里的少年永远是一副微微笑着的模样，好看得无可挑剔，任谁遇见都是穷其一生要去珍惜的幸运，只是他遇见了一个超级大烂人南念念，没有被珍惜。
这么好的单柏怀，没有被珍惜。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我只是躺着，不能说话不能动。很多人围着我，小声说着话。我看到许北辰牵着南念念，单柏怀牵着若白，季安牵着南方，张世文牵着小学妹，陆锦年牵着他的小媳fù，甚至，胡晓乐都牵着妹妹在旁边，只有我，孤单单地躺着，眼睁睁看他们走动说话，无能为力。
醒来，又是在医院。结婚以后我都没有再上班，一来身体状况不好，二来生活状态不好。
南方和季安在旁边坐着，看我醒了，扶我坐起来。
南方说，念念，你怎么还是这样？
抽烟喝酒晚睡不好好吃饭，自虐自残。是啊，我怎么还这样？所有人的生活都步入了正轨，只有我在玩命花样作死。
我问，许北辰呢？
南方说，许北辰等会下班过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意味着我从昨天睡到了现在。想揉揉眼睛，右手在输液，左手又绑了纱布。
我问南方，这是怎么弄的？
南方yù言又止。
季安冷笑一声，说，记不得了？为什么记不得你知道吗？因为你懦弱。
南方拉拉季安，小声制止。
季安不为所动，继续说，是不是每次自残你都记不得，你身上的伤都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你这样伤害自己，折磨爱你的人，好玩吗？单柏怀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张世文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关键是你得勇敢面对，好好生活下去，才不辜负他们的付出。如果你要一味逃避下去，那也随你。
张世文什么事？
季安不说话，南方犹犹豫豫地说，你第二次犯病，把张世文推楼下去了。
犯病…..把张世文推下楼…..我都做了什么啊。
正在难过，单柏怀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说，念念~
扑进他怀里，眼泪就落下来。我说，他们都说你死了。
单柏怀轻轻拍我的背，说，傻瓜，只要你记得我，我就永远活着。只是，念念，你得替我好好生活下去啊。
眼前的人被泪眼模糊，擦干眼泪，发现并没有谁。一着急就醒过来，原来是梦。
门口有人在说着什么，门被打开，许北辰走进来。
南方先回去了，我们等会也回家。许北辰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
我都忘记许北辰多久没有这样摸我的头了。
我说，许北辰，你喜欢万妮妮吗？
许北辰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说，南念念，你别想太多。
我说，如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
许北辰不说话。
我说，那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许北辰吻了下我的额头，轻声说，好。
给张世文打电话，我说，你的腰伤因为我，对不对？
张世文说，不是啊。
我说，我都知道了。
张世文顿了一下，说，不怪你的。
我说，亏欠你的下辈子还吧。
张世文说，好。
回到家丢了所有的烟和垃圾食品，衣服鞋子包包全部整理了一遍，长期不穿不用的都扔到了垃圾桶。左手还在隐隐作痛，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许北辰并不阻止我，默默准备晚饭。
准备吃饭，突然想起来联系人里有心理医生，不好意思打电话，发了条短信过去，预约了时间，开始了治疗。第一天沙盘游戏，我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一直哭一直哭，哭完心里确实好受许多。接连一段时间，就是不停地聊天，沙盘游戏，聊天。
看《心灵捕手》这部电影，看到那句台词，身体里有些残缺的部分在慢慢愈合，心里不再刮着孤独的风。
这不是你的错。
我要接受这一切，这不是我的错。
可是，生活越来越艰难。我开始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也不停地做噩梦。鲜血，烧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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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北辰拥抱我，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
我是真的很爱许北辰啊，脑子想到就会想哭，哪怕他就在面前抱着我，还是好想念好想念。
☆、重要的是爱啊
很多时候并没有结婚的感觉，我跟许北辰更多时候像是一起住的陌生人。我主动笑闹的时候还好，还有那么一点温情。更多的时候，许北辰似乎都在自动忽略我，他压根看不到我的存在。
一个人在家，总是打开所有的窗户，在阳台抽很多烟。明知道他看到也不会管我，还是不想在他面前抽烟。身上的疤新旧错落，有些伤疤因为什么存在当时是什么心情还记得很清楚，有些忘得一干二净，这些年，我对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都不太清楚。
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嗜睡、胃痛、浑身发麻、脱发、头晕耳鸣的频率越来越高，整个人总是懵懵的。
万妮妮加我微信，我是真的没想到，约我吃饭我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我说，身体不舒服改天吧。
放下手机准备睡会儿，她的电话就打进来，连续摁了三个还是继续打。我当时都要疯了，脾气噌一下上来。
接了电话，我问，怎么？
万妮妮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约你吃个饭。
我说，你有病吗？我跟你熟不？
说完挂了电话关机睡觉。
许北辰下班回来七点多，我还在睡，他喊了外卖，喊我起床吃。我勾着他的脖子，说，抱一会儿。
许北辰侧着身子坐在床上与我拥抱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背说，赶紧起来吃，披萨。
磨磨唧唧洗洗手，又去拥抱许北辰。他笑着挠我痒痒，说，坐好吃饭。我不理，只是紧紧拥抱他。我说，你也抱抱我。
许北辰摸了摸我头发，也紧紧拥抱我。然后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俩一起说，好了，坐好吃饭。
我连他台词都背会了。
他笑起来，说，笨蛋。
我用力亲了亲他的脸和他的嘴巴，说，我好爱你。
许北辰递我一块披萨，说，挺好吃的。
接过来咬了一口，很夸张地说，哇，好好吃哦。
许北辰笑出声来。
我真是好久没听到这样的笑声了，我真是好久没这样活泼地面对生活了。这真的是犹如新生的一顿饭，好像以前事情只是一场梦，醒过来又是生龙活虎的南念念。
吃完饭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足球节目，并不能看懂，但还是拿了零食窝在许北辰怀里看得津津有味。太多时候，我们的相处总是不自觉以我自己为中心，我从来没切实地考虑过许北辰需要什么，也从未主动探寻他的喜好，真是不称职的爱人。要睡觉，也耍赖要他抱我回卧室。
许北辰抱起我，说，太瘦了。
我笑着瞅了他一眼，他又说，都瘦成竹竿了，不，你比竹竿瘦。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来，我把他扑到床上，笑闹成一团。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脸真切的在我面前，像我多年前幻想过的那样，轻轻抚上他的脸。
吻你的眼睛，你能看得到我；
吻你的鼻子，你能闻得到我；
吻你的耳朵，你能听得到我；
吻你的嘴巴，你能吻得到我。
我说，还记得我写的这首诗吗？
许北辰笑，这能叫诗吗？
当然是了，重要的是爱啊。我反驳。
许北辰把我拥在怀里，我们如同相爱的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心跳。
我说，许北辰，这一刻比什么时候都美好。
许北辰低低嗯了一声。
这一刻，我想到天长地久。
☆、这不是你的错
许北辰下班之前喊我吃饭，我着实高兴。想着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说是盛装打扮也不为过。黑色小礼服裙子，粉色大衣，粉色高跟鞋，黑色手拿包，光化妆就花了两个小时，头发也精心收拾利索。看着镜子里的轻熟女郎，不自觉扬了扬嘴唇。
走进包间，想着许北辰看到我是怎样的神情，没想到受惊吓的却是我。祝易寒和万妮妮都在，三个人说说笑笑，许北辰神情愉悦，是我很久没见到的表情。
祝易寒先看到我，跟我打招呼。许北辰跟万妮妮坐在同侧，看得我恨不得一巴掌扇晕这个碧池。挂好大衣和围巾，我一步三扭坐到祝易寒身侧，面对许北辰。
喝了一杯水，平复了下心情。我说，谁请客？
祝易寒说，听说北辰要跟你吃好吃的，我是过来蹭饭的。
万妮妮轻轻浅浅地笑着。
我歪头问她，你也是？
万妮妮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不留情面，脸色突然通红，一脸的委屈地瞅了许北辰一眼。许北辰并没有看她，只看着我淡淡地开口，看看想吃什么。
压下肚子里的气，点了最贵的至尊牛排套餐，十二寸至尊披萨，一杯猕猴桃汁，虽然明知自己吃不完。
祝易寒看了看我，说，没想到弟妹饭量这么大。
我说，得多吃点，许北辰嫌弃我瘦呢。是不是，许北辰？
许北辰笑着说，少吃点零食就行了。
我做了个鬼脸，许北辰笑出声来。
一顿饭下来，真的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万妮妮对许北辰真的是有非分之想，她竟然是祝易寒的表妹，这还不算狗血，她跟许北辰竟然是大学同学，真是哔了狗。
实在受不了万妮妮有意无意蹭许北辰，一口气喝完猕猴桃汁，重重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祝易寒问我，不酸吗？
我望着许北辰，拔高声调说，酸，怎么能不酸？
许北辰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候的那种感觉。只是被他望着，就像有了全世界。我真是很想拥抱他，很想吻他。
去洗手间，要许北辰陪我，洗完手吻了他，说，我们回家吧。
许北辰回吻我，说，好。
回家路过一座桥，旁边是个小公园。我说，这里怎样？
许北辰停了车，我就翻身压了上去。这一次，灵魂与身体完全契合。
趴在许北辰身上，我问，怎么样？
Amazing。许北辰吻我额头。
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会越来越好吧。
想起来好久没有跟南方联系，看时间还早就挂了个电话。
念念~电话一接通，南方语气欢快。
想来过得不错，季安是个好男人，他会好好对南方，我丝毫不怀疑。那个爱我胜过爱自己的姑娘，那个我做任何决定她都支持的姑娘，如今真的拥有了自己的人生，开始只为自己活，我也真的觉得幸福。
万妮妮分享了一首歌给我。田馥甄的《小幸运》。
随手点开，觉得还挺好听。坐下认真听了会儿，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心里在深深怀念一个什么人。
万妮妮：熟悉么？
我反问：什么？
万妮妮的电话打过来，她说，南念念，你都不会愧疚么？害死了前男友，现在又要占着北辰，他有多大压力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求求你放过北辰吧，如果不是你，现在跟北辰在一起的就是我。
一口一个北辰，叫得可真亲切。不过不好意思，我出现了，所以你没机会了。挂了电话，整个身子都在抖。
收到一条短信：你就忘了单柏怀是怎么死的么？
单柏怀。
单柏怀死了？
我给单柏怀打电话，关机。我又给陆锦年打电话。
我说，我找单柏怀。
陆锦年没说话。
我说，我找单柏怀。
陆锦年说，念念~
我发疯了一样喊，我找单柏怀。单柏怀呢？
陆锦年不停地说，念念，冷静点。
电话被挂断，音乐又响起来。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许当时忙着微笑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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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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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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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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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有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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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到的天际
你张开了双翼
遇见你的注定
她会有多幸运
她会有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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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南方，单柏怀日记本呢？
什么日记本？
单柏怀的日记本啊。我忘了放哪了，你记得我放哪了么？
南方说，念念，你要跟许北辰好好的。
许北辰。
对，我跟许北辰结婚了。
失魂落魄挂了电话，将音乐音量开到最大，躺在床上听这首歌，只觉得整个人就像在梦里面。往事一幕幕，记忆里的少年永远是一副微微笑着的模样，好看得无可挑剔，任谁遇见都是穷其一生要去珍惜的幸运，只是他遇见了一个超级大烂人南念念，没有被珍惜。
这么好的单柏怀，没有被珍惜。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我只是躺着，不能说话不能动。很多人围着我，小声说着话。我看到许北辰牵着南念念，单柏怀牵着若白，季安牵着南方，张世文牵着小学妹，陆锦年牵着他的小媳fù，甚至，胡晓乐都牵着妹妹在旁边，只有我，孤单单地躺着，眼睁睁看他们走动说话，无能为力。
醒来，又是在医院。结婚以后我都没有再上班，一来身体状况不好，二来生活状态不好。
南方和季安在旁边坐着，看我醒了，扶我坐起来。
南方说，念念，你怎么还是这样？
抽烟喝酒晚睡不好好吃饭，自虐自残。是啊，我怎么还这样？所有人的生活都步入了正轨，只有我在玩命花样作死。
我问，许北辰呢？
南方说，许北辰等会下班过来。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意味着我从昨天睡到了现在。想揉揉眼睛，右手在输液，左手又绑了纱布。
我问南方，这是怎么弄的？
南方yù言又止。
季安冷笑一声，说，记不得了？为什么记不得你知道吗？因为你懦弱。
南方拉拉季安，小声制止。
季安不为所动，继续说，是不是每次自残你都记不得，你身上的伤都是为了让自己好受点。你这样伤害自己，折磨爱你的人，好玩吗？单柏怀的事情，不是你的错，张世文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关键是你得勇敢面对，好好生活下去，才不辜负他们的付出。如果你要一味逃避下去，那也随你。
张世文什么事？
季安不说话，南方犹犹豫豫地说，你第二次犯病，把张世文推楼下去了。
犯病…..把张世文推下楼…..我都做了什么啊。
正在难过，单柏怀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说，念念~
扑进他怀里，眼泪就落下来。我说，他们都说你死了。
单柏怀轻轻拍我的背，说，傻瓜，只要你记得我，我就永远活着。只是，念念，你得替我好好生活下去啊。
眼前的人被泪眼模糊，擦干眼泪，发现并没有谁。一着急就醒过来，原来是梦。
门口有人在说着什么，门被打开，许北辰走进来。
南方先回去了，我们等会也回家。许北辰摸了摸我的头，轻声说。
我都忘记许北辰多久没有这样摸我的头了。
我说，许北辰，你喜欢万妮妮吗？
许北辰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说，南念念，你别想太多。
我说，如果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
许北辰不说话。
我说，那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许北辰吻了下我的额头，轻声说，好。
给张世文打电话，我说，你的腰伤因为我，对不对？
张世文说，不是啊。
我说，我都知道了。
张世文顿了一下，说，不怪你的。
我说，亏欠你的下辈子还吧。
张世文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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