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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4 大年初六

  古清辰几次调整姿势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舒适又喜欢的,这才满足了:“初九,大年初一,初二,初三,这几天,我都会比较忙,有可能顾及不上你。”

  唐初九没说话,却轻蹙起了柳眉,因着初三是娘亲的忌日本来还想带古清辰去拜上一拜的。

  古清辰继续说着新年的安排:“待到初四,我必定来陪你到初六,我就大红花轿来娶你,等着我,嗯?”

  唐初九轻点头,应到:“好。”过了一会,抬头目光盈盈的看着古清辰:“你一定要来。”

  古清辰慎重到:“初九,我一定来,定不负你。嬖”

  唐初九嫣然一笑,眼波流转,百媚横生。

  古清辰被诱惑了,低下头去,覆上了红唇。

  这个吻,虽然情切,却并不急迫,非常温柔琅。

  唐初九娇喘吁吁,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动了情。

  若是此时,古清辰不管不顾,肯定也会半推半就成就了好事,云欢雨覆。

  但是古清辰格守了承诺,尽管已是情动如山,却还是悬崖劳勒马了。

  欲求不满的喘着粗气,星眸亮晶晶的,含了欢情无数:“初九,我今想今天就是初六。”

  唐初九红着脸,不吭声。

  看着佳人脸上的那抹羞红,古清辰低哑沉沉:“妖精。”

  勾人的妖精。

  唐初九含冤莫白

  古清辰深吸几口气,用了生平最大的努力才把那股强烈的想要鱼水之欢的冲动强制压了下去,叮嘱到:“初九,你也不要累着了”

  两人低声细语中,一起守岁到天明。

  天际放出第一丝光线时,刚好,下了半宿的细雨也停了。

  待到五更天的更声打过之后,古清辰才起身,恋恋不舍极了,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初九,不放手。

  只是,不能再迟了,该回府了。

  走到门前,回头,认真说到:“初九,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守岁。”

  这样的承诺,很重,唐初九笑:“好。”

  古清辰这才开门离去。

  唐初九躺回床上,盖好被子,进入了梦香。

  睡到正午才醒来,天空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不是睡到自然醒的,而是莫名的就醒来了,感觉忘了什么事没有做一样。

  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埋头苦想,好一会后,才猛然想起,原来是昨天古清辰来了,就忘了给南长安送饺子。

  希望他没有生气才好,否则就真是要罪过了。

  赶紧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之后,去了灶屋,洗锅,生火,烧水,等水翻滚后,饺子下锅。

  等到熟了后,用盘子盛好,又做了几样菜,拿着往后院赶去,待到半路时,雨停了下来。

  下过雨的路,很不好走,唐初九步步艰难,小心翼翼的,免得滑倒。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先把盒子放到亭子里,才隔着墙试探性的叫到:“南长安,南长安,南长安你在么?”

  几乎是立刻,隔壁传来回话声:“初九,我在。”声音有些干巴巴的,像是吐字困难。

  唐初九爬上了墙头,刚一露面,就见南长安神色不明的幽幽说到:“初九,你终于来了。”

  声音比平时慢了三分,也重了三分,含了些不是谴责,是久等成空,入骨的悲凉。

  唐初九连连赔罪到:“南长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忘记了。”见着南长安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的,发稍还在往下滴着水,问到:“你怎么不去避雨?”

  南长安静静的看着唐初九:“你怎么才来?”

  见着南长安的满眼血丝,唐初九惊呼到:“你不会是在这里等了一宿吧?”

  南长安没有明着答,而是固执的说到:“你昨天说过,会送饺子给我过年的!”

  唐初九罪过无数:“南长好,对不起。”

  南长安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的看了唐初九好一会后,问到:“饺子呢?”

  唐初九赶紧把盒子递了过去:“在这里呢,我每种馅都给你煮了八个。先回屋换衣服好不好?”

  南长安双手发白,说到:“你推我。”

  唐初九赶紧走到南长安身后,推起轮椅。

  一进门,就见着了江麽麽,她脸色有些阴沉,含着强烈的谴责和严厉看着唐初九。

  昨夜怎么劝主子,他就是不回房,固执的在墙下坐了一天一夜!而且滴水未进。

  唐初九罪过的低下了头去。

  江麽麽推着南长安进了里屋,侍候着。

  好一会后,才出来。

  唐初九默默的把饺子和菜拿了出来,放桌上摆好,双手讨好般的把筷子递给了南长安。

  南长安接过筷子,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虽是食不言,寝不语,唐初九却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凌厉。

  以往的南长安,脸上都含了七分笑意,显得君子温润如玉,如今,没有了熟悉的笑意,原来是这般的迫人。

  就像是久居高位者的不怒自威,威严异常,隐见肃杀。

  南长安沉默着把一大盘饺子全部吃完了。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像他那种身份地位,自小就被教导,即使一个菜再喜欢,最多也不能夹超过三筷子,一般最多两筷子,以防被居心不良的人猜出喜好来。

  生平只有两次破例。一次是初九在生辰时做的面条,还有就是这次。

  放下筷子后,江麽麽恭敬的递了濑口水和热毛巾过来。

  擦过手后,江麽麽行礼,把剩余的东西都给撤下了。

  一时屋里只剩下南长安和唐初九。

  南长安一双黑眸看着唐初九,不说话,眼里却似有千言万语。

  唐初九清了清喉咙:“南长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南长安幽幽道:“初九,以后莫让我久等,好不好?”

  那种无望的等待,真的让人焦心之极。

  唐初九一口答应:“好。”

  南长安定定的:“初九,你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唐初九认真到:“南长安,我保证下不为例。”

  南长安脸上这才脸转多云,带了三分笑意,拿出一个袋子来:“初九,新年快乐。”

  唐初九都有些诚惶诚恐了,竟然还有礼物。

  打开一看,是块玉佩,形状与平常的玉饰有些不同。

  一般的佩玉为环形,而它却是唐初九也说不出来这个是什么形状,而且上面刻的图案,也认不出来。

  其实唐初九认不出来正常,因为此玉为半块,若与另半块拼起来,是一只完整的老虎,也就是说南长安送的是玉虎,是传说中的虎符。

  一向是作为兵符使用的,它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权势。

  虽然认不出来,但唐初九还是看得出来这为上等的好玉,觉得太贵重了:“南长安”

  南长安摆了摆手:“初九,我累了。”说完,闭上了眼。

  唐初九满肚子要说的话,只得让它们不见天日。

  见南长安一脸疲色,唐初九愧疚极了,道了再见后,走人。

  翻墙回到屋子里,把那玉佩给妥善收了起来。

  上了锁后,唐初九看着那个毫不起眼的盒子有些怔怔出神。

  这个盒子里,现在装有檀香木的木钗一枚,这是娘亲生前唯一的遗物,以前在杏花村时常戴,可自从芸娘说出它的贵重后,再也不敢随意戴了,因着怕被贼人惦记。因着芸娘说,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就连盗贼,那眼光也是非同常人能比,识货得很。

  还有一枚翠绿通透的玉钗,是宋兰君送的,它价值连城,也非常的漂亮,可是这种美好,却淬了毒。十七亲手用它挽了妇人发髻,说着世上最甜蜜的誓言,可是却在转身,就是一碗随胎药。

  还有一支蝶恋花镂空金镶玉的金步摇,古清辰送的,连同他送的玲珑骰子一粒,当归一株。

  这些东西,在唐初九心里,都极其的贵重。

  也是真的贵重,样样皆价值不菲。唔,玲珑骰子和当归除外。

  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唐初九把盒子收到了柜子的最底部,随后拿出针线,开始一针一线,全心全意绣嫁衣。

  在夕阳西下时,芸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初九,初九”

  把线稳稳的拉了出来,唐初九才抬头问到:“怎么了?”

  芸娘笑逐颜开:“初九,我们去花满楼找花千古吧。”

  唐初九略一想,同意了。

  芸娘变戏法似的,拿了两张人皮面具和两套男装出来。

  唐初九迟疑到:“不用这般吧?”

  芸娘不干:“我们去做大爷!!!”

  唐初九反应迟钝,云里雾里:“什么大爷?”

  芸娘哈哈大笑:“有钱的就是大爷!”

  唐初九一时没明白过来,直到芸娘提醒说“多带些银票!”,才恍然大悟,原来芸娘这是要去花满楼做花钱如流水的败家子!

  这怎么行?!一分一毫,辛辛苦苦,来之不易!岂能随便浪费!

  芸娘凤眼一瞪:“初九,你现在可是家财万贯啊万贯!有钱不花,枉为女人!会遭天打雷劈的!”

  唐初九满脸无言:“”!!!生为女子,去那地方花钱,才叫枉费!老天哪会如此是非不分,天打雷劈的是那些无恶不作之人才是!

  芸娘才不管,不由分说,拉着唐初九就走人。

  一人扮作秀才,一人扮作屠夫。

  唐初九无语极了:“”是看过屠夫杀猪卖肉,可是,扮作屠夫为什么要扮作屠夫?那么多贵公子哥儿身份不扮!重点是,为什么不是芸娘扮作屠夫?

  芸娘理直气壮:“老娘喜欢做秀才!”

  唐初九被噎得死去活来!

  心惊肉跳的跟着大摇大摆的芸娘去了花满楼。

  一进大门,芸娘就财大气粗的拍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扯着嗓子到:“老子要花魁!!!”

  大年初一,一般是没有生意上门的,毕竟平时再怎么放荡不羁,但大过年的,还是不敢荒唐。

  但今年的大年,格外的不同,老鸨为了难:“哟,爷,真不巧,花公子正在接客。”

  芸娘拿钱砸人,一千两银票迎面甩了出去:“老子今儿个慕名而来,就只要花魁!”

  银票谁不爱?只是,今天那紫衣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而眼前的这二人,一个屠夫,一个秀才,虽然出手阔绰,但在身份上到底是差了一着,所以老鸨快速的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爷,楼里的其它姑娘”

  话未说完,芸娘就甩了脸,一脚把身旁的桌子给踹了个粉碎:“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就只要花魁!”

  看着那四分五裂的桌子,唐初九嘴角直抽:“”这是要赔的吧?!得赔多少银子?而且,芸娘,你现在是秀才的样子,为嘛说的是屠夫的粗言粗语,一口一句老子!!!

  老鸨不愧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皮肉生意,见此恶行眉眼上还是堆满了笑:“呦,爷,别动气。要花公子是么?这样好不好,爷先让楼里的其它姑娘侍候着,容老身去通报一声。”

  芸娘勉强点了点头,却还是放了句狠话:“反正,老子今天非见楼里的花魁不可!”

  老鸨赔着笑,挥手让姑娘们过来,眨眼间芸娘和唐初九就被淹没在胭脂香粉中。

  若是按以往,像芸娘这样闹事,非要见花魁不可的客官也不是没有,但一般劝着下来,让姑娘们一招呼,就再也没有了后续,因为全都酥骨在温柔香里了,哪还记得初衷。

  所以,老鸨也就没再当一回事,只吩咐让姑娘们好好侍候着,毕竟是只肥羊。

  其实老鸨不说,姑娘们也是不惜余力。

  青楼的姑娘,最怕的就是过年。因为一到过年,就冷清了下来。身处这种地方,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红万人尝,大都是举目无亲,只身一人,即使有亲戚,也不敢过年回去,因为回去,得不到欢迎,反而会让家里人觉得丢人现眼,受尽白眼。

  所以,就造成了无门可串,无年可拜,无地可去。即使去大街上,也极少有店面开门,都关起门过年去了。

  每到年关,大家都会觉得冷清,孤单,勾起心伤无数。

  如今好不容易有客人来,自然成了打发时间的抢手货,姑娘们茑声燕语,热情洋溢极了。

  唐初九忐忑不安,胆颤心惊极了,小心翼翼的护着前胸,就怕穿帮。

  芸娘个不怕天打雷劈的,竟然左拥右抱!!!

  玉手剥葡萄,体贴轻捶背,美人喂酒果真有钱的就是大爷!

  要不是知道芸娘是女扮男装,看着眼前的放浪形骸,真要怀疑她是哪家寻欢问柳的公子哥儿了。

  芸娘见着唐初九的呆若木鸡,笑,特迂腐特酸的以秀才的口吻说到:“唐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红粉佳人,莫要闲置”

  话音刚落,好几个善解人意的美人柔若无骨的往唐初九身上依去

  还真有一人,偎进了唐初九的怀里,吓得她魂飞魄散,赶紧站起了身。

  女人的胸,总归是不同男人。

  美人落了个空,掩嘴娇笑:“呦,爷,莫非还是个处?”

  引起哄堂大笑,关于处与非处,从古自今,大家都是高度敏感的,一时大家火辣辣的目光,看上了唐初九的

  一向良家的唐初九,脸上着了火,呐呐不成语。这种话,一向都是羞于口的。

  禁不住怨恨的瞪了眼笑得正欢的芸娘。

  无视之。

  芸娘笑够了,才救唐初九于水火,从怀里拿出别人的银票,每个美人都发了一张:“美人们,拿去买胭脂水粉。”

  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难得遇到这样的恩客,一时娇笑满屋。

  唐初九非常的不淡定,肉痛,心肝都痛那是银票啊银票!真金白银!

  芸娘不动声色,做好奇状的问:“可有哪个美人知道,今天花魅房里的是哪路神仙?”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果真没错。

  一时大家七嘴八舌。

  “是个贵公子,哎哟,长得可真俊。”

  “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公子。”

  “是啊是啊,看得奴家心痒。”

  “第一次见到男人能把紫色穿得那么出彩。”

  “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个子也太矮了点。”

  “你一向只喜个高肉多的,当然看不上了。”

  “那样的一双眼,真是绝代风华,奴家的小心肝哟,看一眼就被勾了魂。”

  “要我说啊,最美不过他眉心那颗胭脂红痣,哎呦”

  芸娘脸色大变,匆匆拉着唐初九告辞。

  却不是回去,而是七拐八弯的绕到后门,从一扇破旧不堪的门进去后,上了二楼,双手借着栏杆一个用力,翻进了花满楼。

  唐初九大惊,做贼心虚般的,压低声音问到:“芸娘,这是要干什么?”

  芸娘一脸从所未有的严肃:“跟我来,不要出声。”

  对这地方,芸娘看来真的很熟,了如指掌般的,带着唐初九从这个门摸进,那个门闪出,几次之后,到了花千古的窗户下。

  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把窗纸戳了个洞,一看之后,双目都能喷出火来,额上青筋直跳,杀气冲天。

  见着芸娘的异常,唐初九被吓了好大一跳,也依样戳了个洞,一看之后,羞红了脸。

  屋子里正满室春光

  花千古衣衫半褪,满脸潮红,在床上暖昧的呻吟不止,脸上神情似痛苦,似欢愉。

  倒是屋子里的那人,身上丝毫不乱,最少从背影来看是如此。因着他是背对着而坐,看不清脸。

  正在这时,那男人突然转过了脸来,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看上了窗外。

  唐初九容颜大变,这张脸全然陌生。可是那双眼,如此的熟悉。

  和自己的眼一模一样。

  芸娘眼明手快,伸手捂着唐初九的嘴,拖着一个翻身,消失在窗户底下。

  从二楼跳下,唐初九眼眸瞪得老大,以为不死也要残疾了。

  却没想毫发无伤的着了地,尽管如此,唐初九还是惊魂莫定,轻拍着胸口看着芸娘。

  芸娘脸上阴恨,低喝一声:“走!”

  然后拉着唐初九如过街老鼠般的逃窜出去。

  直到半个时辰后,感觉安全了,芸娘才停了下来。

  唐初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张着嘴,跟狗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了下来一些,问到:“怎么了?”

  芸娘的脸色非常难看,怒气和恨意交夹,咬牙切齿:“初九,你先回去,我可能会离开几天。”

  唐初九忧心忡忡:“可是出什么事了?”

  芸娘说到:“没事,你先回去。”说完,几个起落间,消失不见。

  唐初九柳眉成锁,直觉大事不妙。

  而且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眼睛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疑问无数,可惜无人能解。

  唐初九闷闷不落的回了竹院,边绣着大红嫁衣边等芸娘回来问个清楚。

  一直到初三,芸娘都没有回来,古清辰也没有来。

  这两夜,唐初九睡得很不安生。

  每天绣花到三更半夜,只是,再晚,也等不到人来。

  没有芸娘,没有古清辰,唐初九突然就觉得日子过得有些空洞,寂寞,孤单,越发的觉得形影单离。

  也许真的是每到佳节倍思亲吧。

  可惜,亲人,早就没有了,娘亲在十多年前就去了。

  幽幽叹口气,掀被起床,准备拜祭的东西后,提着去上坟。

  上的是衣冠冢,当年卫兰珠是早上去江边浣纱,一直到天黑还未归,只在岸边找到一只绣花鞋和一篮洗到一半的衣服

  到了坟上,唐初九把酒菜摆好,低声说到:“娘,我是初九,我来看你来了。”

  “娘,你在那边还好么?女儿不孝,隔了一年才来看你。”

  “娘,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大年初六,女儿就要嫁了。”

  “嫁的是古清辰,他是个很好的人,一国将军,智勇双全,顶天立地,几次救女儿于危难”

  突然背后传来咬牙切齿之声:“想嫁给古清辰是么,初九,你休想!”

  听着熟悉的声音,唐初九转头,果真是宋兰君,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落魄不堪。

  以前即使是没风光之前,宋兰君也一直都是非常注重容表的,即使穿的粗布麻衣也会整整齐齐,玉树临风。

  可眼前这人,分明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衣绸段,却乱七八糟的,双眼满是血丝,好像是几天几夜未曾睡觉了一样。

  宋兰君确实是好几天未安寝了,自从知道唐初九的婚讯以来,都是坐立不安,如芒刺在背。

  可是,因着见不到唐初九,心里更是难受,一把无明火在熊熊燃烧,越烧越旺,越来越窒息。

  这种感觉,叫做绝望。

  却又不甘心。

  初九怎么可以嫁做他人妇?

  初九应该是十七的!

  宋兰君每天被那张红色的请贴折腾得死去又活来,夜不能寐。

  初三,是卫兰珠的祭日,知道唐初九肯定会来祭拜,所以,早早的就过来守株待兔了。

  听着唐初九说要嫁给古清辰为妻,宋兰君妒火高烧,忍不住出声打断。

  看到宋兰君,唐初九心里一紧,难受,针扎般的痛。

  曾经说好要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两人,现在却连相忘于江湖都做不到。

  而是见一次,痛一次,恨一次。

  宋兰君上前,抓住唐初九的手:“我不准你嫁给古清辰!”

  唐初九用力,想把宋兰君的大手甩开,却不能如愿,被他捏得骨头都发痛。

  索性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而是看着宋兰君,冷笑到:“不准?你凭什么说不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他说娶,我愿嫁!你凭什么说不准!你当你是谁?!”

  宋兰君双眼喷火般的看着唐初九:“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早就不是了!在你选择十年红妆迎娶唐诗画的时候,在你选择喂我喝堕胎药的时候,在你选择不顾我生死送去东离寺的时候!宋兰君,我们早就恩断义绝!”

  这样算什么?弃我如敝屐的是你!现在还来纠缠不清干什么?!不许嫁他?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要听你的。

  宋兰君一脸痛苦,双膝在卫兰珠的墓前跪了下来:“初九,我错了,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当初我是真的以为”说到这里,转了话:“初九,我不能没有你。我们早就说好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辈子的,初九,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唐初九的双目瞪得又圆又大,显得更黑更深,看着这样的宋兰君,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这个一向自诩男儿膝下有黄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跪下说:“初九,我错了。初九,你原谅我好不好?”

  眼泪不知不觉中就流了下来,泪流满面。

  宋兰君把脸埋入了唐初九的双手中,没一会,就觉查到满手的湿意:“初九,以前是我不好,太过习惯了你的存在,太过习惯了你的好,习惯到忘记,才会犯了错。”

  “自从你离开我,没有一天日子过得心里舒坦过,没有了初九,十七活着也就如行尸走肉般的,初九,我已经知错了,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待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初九,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我想你,我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初九,没有了你,我生亦无欢。初九,初九,原谅我好不好?初九,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唐初九心里痛得都要裂开了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后,用力抽出了手:“回去?十七,你让我拿什么回去?如今,你已是使君有妇!我亦马上罗敷有夫,十七,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如那个被打掉的孩子般,再也回不来了。

  听着唐初九这样说,宋兰君整个脸都变了:“初九,你就是铁了心要嫁古清辰是么?”

  唐初九坚定如初:“只要他大红花轿来娶,我便嫁!”

  宋兰君冷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初九,你听好,这辈子你除了我,谁都别想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唐初九在坟前,独自伤心。

  站了许久后,正准备提着篮子回去时,一扭头就见到了宋东离。

  阴阳怪气的宋东离,寒着声到:“古将军是我的,唐初九,你休想嫁他。”

  唐初九直直的:“只要他大红花轿来娶,我便嫁!”

  宋东离气得五官挪位:“唐初九,你以为就凭你,即使嫁给古将军,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就凭你,无才无貌,也想配得上古将军,不自量力!”

  对于宋东离的尖酸刻薄,唐初九不卑不亢:“宋东离,我和清辰之间嫁与娶如何,与你无关!你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宋东离被噎个半死,气得都快要疯了,双眼里全是恶毒:“唐初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敢嫁,我告诉你,你就等着生不如死!”

  唐初九不避不让:“宋东离,恶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天理迢迢,报应不爽!

  说完,不再理会一脸气得铁青又转暗紫的宋东离,提起篮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走出老远了,还传来宋东离恶毒的高声咒骂:“你只不过是一双我哥穿过了的不要的破鞋罢了,你凭什么配得上古将军”

  这样的话,难听,而又伤人。

  唐初九情绪低落至极,一路闷闷的往回走,却没想一推开竹院的门,就看到了古清辰,正蹙着剑眉站在院中。

  见着唐初九回来,古清辰问到:“去哪了?”

  口气有些凶。

  唐初九莫名的就觉得委屈,眼眶里迅速聚起了泪花,看着古清辰,不说话,若然欲泣。

  古清辰的怒火还未成形,就这样消散在那双泪眼中了。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却不见人,问杜大婶人去哪了,竟然是不知道,心急如焚的等了许久

  越等心越不安,初九该不会是就这样走了吧?!不会是再也不回来了吧?

  越想到这里,越是心惊。

  胆颤肉跳中,好不容易见着人回来,不自觉的口气就有些重了。

  唐初九提着篮子,低着头,进屋里走去。

  古清辰紧随其后,脚刚踏进屋子,就把人搂到了怀里。

  这个怀抱,如此心安,唐初九隐忍的泪水就这样掉了下来。

  滴落在古清辰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烫得人心痛。

  古清辰的大手把小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擦掉:“初九,不要哭。”

  唐初九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好久之后,才抽咽着停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语气中满是久盼不至的幽怨。

  古清辰柔声到:“过来看看你。初九,我想你了。”

  唐初九不吭声,脸上却不得开颜,若是想,为什么都不来?

  古清辰不是不来,而是这两天,都是在跪祖宗牌位

  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准信,二老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唐初九。

  唐初九惊呼到:“真的?”

  古清辰眉眼含了笑意:“嗯,我爹娘都同意了,你就等着大年初六我来娶吧。”

  不同意?不同意能行么?!这是铁了心要娶亲,若是再不同意,放了明话出来,大年初四早朝后,就去找圣上恩准赐婚!

  古齐蓦只得咬牙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唐初九一直高悬的心,总算是着了地,同意就好。

  婚姻就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因着反对,一直是忐忑不安。

  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如今倒好,终于答应了,安心多了。

  古清辰的胡渣刺得唐初九又刺又痒:“初九,你就等着初六我来娶就好。”

  唐初九含笑应到:“好”

  古清辰摸着肚子,带了丝可怜兮兮的:“初九,我饿。”

  跪祖宗祠堂是没有饭吃的!事实上是滴水未进。

  一得到消息,又心急着要告诉唐初九,所以也顾不上,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唐初九一听说饿,立即去了灶屋,古清辰跟在了身后。

  一个生火,一个做饭菜,平凡的生活之间,尽是甜蜜和幸福。

  做的是家常便饭,可古清辰却吃得非常的心满意足。

  就是这个味道,很是喜欢,更是想念:“初九,你做得真好吃。”

  唐初九肯定这是汤,因为她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也就是一般水准,和‘真好吃’还是有些差距的,而且芸娘说‘差得不只是一星半点。’

  收拾好残余剩饭后,古清辰把人揽到了怀里:“初九,你想我没有?”

  一句话,却是威力万千。

  唐初九垂下了眸,低着头红了脸,这让人怎么答?

  古清辰大手捧起红扑扑的小脸:“初九,我想你呢,你想我没有?”

  唐初九逃远可逃,最后,声若蚊子的轻‘嗯’了一声。

  古清辰喜不自禁,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初九,初九”

  满是欢喜和情浓。

  离开时,恋恋不舍极了:“初九,我真不想走。”

  唐初九笑而不语,就跟个妖精似的,勾人极了。

  古清辰用了神的自制力,才狠心关上了门。

  又见相思。

  行相思c坐相思,两处相思各自知,相思更为谁?

  朝相思c暮相思,一日相思十二时,相思无尽期。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也想不相思,可免相思苦。几次细思量,情愿相思苦。

  在相思煎熬中,度过了大年初五。

  大年初六,清早,芸娘就忙活开了。

  仔仔细细的给唐初九上好妆后,开始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唐初九的头发很黑,很滑,又多,又厚,都说这样头发的人,福气好。

  芸娘喜气洋洋的梳出新嫁娘发型出来后,去拿了大红嫁衣出来,笑到:“新娘子,穿嫁衣喽。”

  金花八宝凤冠儿,云霞五彩帔肩,真正是凤冠霞帔。

  穿上这身红后,唐初九真正成了新嫁娘,坐在床沿——只等郎来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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