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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节

  很抱歉地告诉友友们,我今天事情实在太多了,等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要五点钟了,为了不让友友们失望,我还是认真地写了一半小部分出来,算是对友友们关注的答谢。明天,我上午有事,但是我答应友友们,下午一定多更新一些!

  问题或许真的如父母判断!但是,在此之前,父母压根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是找谁呢?

  很显然,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所谓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农村人对这些事情永远是敏感的,总有各自的门道和途径,也或多或少地有这方面的信息和资源。因此,在父母的多方打听下,经过别人的介绍,总算是找到了一个高人。

  那个高人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从容貌上来看,既没有道骨仙风的感觉,也没有沉稳干练的气质。我发现他有一个非常独特的地方,看人的时候,眼神闪烁,眼珠总是不停地转悠,不会在某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是他唯独让我印象深刻的特点!

  这里,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从一个人的五官外貌c眼神脸色c气质气场c言谈举止等各方面综合起来判断一个人,然后再决定是否要跟他继续相处下去。这是我从那次事情之后逐渐养成的一个习惯,保留至今。不过,正因为长时间的锻炼,反而促成了我精准的灵觉——第一印象。

  那人到我家之后,天已经黑将下来。用他的话来说:“天黑了,事情办起来要方便很多!”

  这话没错,虽然当时已经是八十年代初期,但是毕竟在经历了整整十年的桎梏,人们总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顾忌,不敢太过于招摇。万事皆小心反而成了人们普遍的心理状态和行为方式。就像现在一样,低调才是王道。

  那人坐下来之后,说了一句:“你们家真够可以的!”

  父母的脸上当即显现出来尴尬之色,是的,此话意思非常明了:你们家真的是穷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

  求人办事总得低声下气不是,尽管父母脸色难看,也不可能当场发作,除了忍气吞声还有其他办法吗?只是,我知道他们的心思:快点解决问题!

  然而,事与愿违,来人并不急于了解情况,更没有向父母分析我所遇到的是什么问题,应该如何予以解决。

  他的双眼滴溜溜地将我们家查看完毕,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口,说道:“天黑得真快,看来我今天又要走夜路了!”

  父母听出了弦外之音,感情这货是在问价钱了,问了价钱,就应该是动手解决问题了。于是,父亲说:“我儿子的事情的确给师傅造成了很多的麻烦,但是为了我儿子,只要是我能办到,一定会全力而为!”

  父亲的话虽然没有明确说明将报酬的金额,但也足以表明父亲为了此事所愿意付出代价的决心。在父亲看来,如果自己说出的金额少于来人开口要求的金额,那么事情可能会出现更加不可预测的后果。用父亲之后的话来说:一定要尊重这些江湖上有特殊本事的人,否则你会给自己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人见父亲回答干脆得体,爽快地伸出两根手指头,表示要收20元。20元,在当时的条件下,比部分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啊(据我一个当工人的亲戚说,他当时一个月的工资才14块多一点)!我想,即使父母肉痛,舍不得,但是为了我,也只能咬牙应承下来。

  其实,我知道我们家的实际情况,根本就拿不出这样多的钱,是要找亲友们筹借的。但是,父母并没有对如此高的价钱表现出惊讶,更没有跟他讨价还价,而是一口爽快地答应了。

  父母都是善良的农民,他们竭尽所能地热情地招待那人。

  父亲自己抽叶子烟(就是自己动手卷成卷的烟),却大方地给了那人一包带过滤嘴的香烟,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

  我就那么惊讶地看着父亲,可能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都知道,当年带过滤嘴的香烟在那个年代是比较贵,绝大部分农民都是抽叶子烟,少数有钱的农民抽不带过滤嘴的香烟,极少数的人才敢抽带过滤嘴的香烟。

  在当时,我对香烟并不了解,由于我们那里的小孩喜欢将香烟壳收集起来,折叠成长方形,然后每个玩家各出一沓,出得多的玩家先玩,如果玩家的数量相同,则比较香烟本身的价格,香烟价格高的玩家先玩。所以,至今我还依稀记得当时比较有名的香烟有诸如红梅c黄果树c大前门之类的。

  父亲显然深受那个年代的影响,红梅香烟在他的脑海里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对他而言,红梅烟绝对算得上是高档香烟,可能是他一辈子都不能企及的!

  刚出来工作的时候,我不抽烟,但是很多人都送我香烟。于是,我就将香烟全部都拿给父亲抽。

  有一天,几个人分别给了我一包红梅包红塔山包恭贺新禧包龙凤呈祥包硬盒的玉溪。我全部带回家中,拿给父亲。

  那天,我们家恰好来了客人。父亲接过我递给他的香烟,仔细地端详了每一包香烟,然后一副很珍惜的样子,将红梅跟红塔山揣在衣服兜里,然后拿起玉溪,走到堂屋,很大方地将烟抽出来,递给每一个客人,之后又将玉溪放在桌子上,很自豪地告诉所有的客人:“大家别客气,都尝尝我三给我的烟”。

  那天来的客人,都是父亲农村的难兄难弟,他们平常抽的烟基本上都是一两块的,只有少数几个抽三块多点的。他们抽了父亲给的玉溪之后,赞不绝口,羡慕嫉妒恨地说:“老陈啊,你这个烟真好啊!你们三还多有孝心的啊,你们两口子算是苦尽甘来罗!”客人的夸赞之词自然让父亲很有成就感!

  父亲来到厨房,高兴地跟我说:“三,他们都说你的烟很好!”

  “呵呵,”听了父亲的话,我笑了起来,说:“也不是啊,红梅就很便宜!”

  “红梅还便宜?”父亲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话。

  “是啊,红梅才五块,红塔山和恭贺新禧是十块,龙凤呈祥是十三块你拿给他们抽的玉溪最贵,是二十七块!”我跟父亲解释说。

  “啊”父亲难以置信地张大嘴,望着我,嗫嚅到:“红梅最便宜,我把最贵的拿出来了!”父亲的话充满了懊悔。

  好吧,父亲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自从那次之后,父亲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我拿烟给他,总是要先问一下这是什么烟,什么价格,然后再决定拿什么烟出来给人抽。

  不过,没过多久,父亲又改变了这个习惯。因为他发现:如果再问这个事是多余的。因为我给他的烟不再是以前那种零散的,而是整条!慢慢的,父亲似乎也习惯了,总之我给他什么烟,他就抽什么样,也难得问。

  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发现我给他的烟在不断翻新,很多都是他没有看到过,也从来没有抽过的。前一段时间,我给了他一条天子和一条苏烟铂晶,父亲从来没有抽过,好像是忍无可忍的样子,就好奇地问:“三,这是什么烟,多少钱哦?”

  我看也没看,就告诉他:“一条是天子,一条是苏烟铂晶,都是一百块。”

  父亲听了,自言自语地说:“哦,一百块,包装还多好看的。”

  二哥在旁边听了,笑着对父亲说:“那时一包的价格!”

  父亲再次无语了,嘀咕了一句:“一百一包!”

  我笑了起来:“你就抽嘛,你儿子无权无官,又不是受贿来的!是顾问单位和一些朋友送的!”

  嗯,好像有点扯远了,刹不住车。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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