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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三个派出所也要撤并,上面没个具体说法,这段时间谁肯伸手管这种烂事?”

  “所以人家投诉无门告你局里来了啊!”孟谨行道。

  “你还别尽往我这儿推!”蔡匡正来气了,“我是有胆管,你有没有胆一起管?”

  孟谨行失笑,“你兜这么大圈子就是激我和你一起出头嘛,你几时见过我在涉及老百姓利益的事上怂过?老哥,放手博!我倒觉得这时候闹这一出,是好事!”

  “你真这么看?”蔡匡正打量他,“万一方天岳觉得你和我手都伸长了,你就不怕以后在你未来老丈人面前和方天岳不好见面?”

  “拉倒吧!”孟谨行摇头,“方天岳要就这水平,也对不起葛书记用他的这份心意。”

  他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了五六秒,再正色道:“不过,这事你得让我先知道来龙去脉,另外给我点时间摸一摸,再决定管还是不管,管又怎么个管法。另外,想法儿把冯林的辞职压下来,把他借给我们筹建办!”

  蔡匡正心底暗叹,这家伙到什么时候都冷静细致,他要做不成事,就是老天没眼了。

  第108章狭路相逢

  蔡匡正走后,孟谨行回到房间放下包,拎了上次从钟敏秀那儿顺来的寿眉,去了肖云山房间。

  肖云山好茶是出了名的,见到寿眉当即就让孟谨行烧水,俩人摆起了茶摊。

  他虽不爱喝功夫茶,好在从小受孟清平感染,有关茶的知识却一点不少,与肖云山在jiāo流上不仅不存在障碍,还能时不时引起肖云山一些共鸣。

  聊各地的名茶,聊高山茶,再聊到长丰当地的茶叶,又说到桑榆示范区能不能向台湾人学学,试着搞一下高山茶的种植……

  话题一路扯开去,有涉及爱好,也谈工作设想,气氛随意融洽,孟谨行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与肖云山就徐旸的调动、示范区的社会事务管理、管理权限等问题逐一达成了共识。

  ……

  隔日,孟谨行抽了个时间,带着国土局抽调过来的蔡强和刚刚来报到的孙飞、周耘,由赵涛开车,一起前往佘山。

  临出发前,他还打了蔡匡正的电话,让他也派两个人分头过去。

  齐家坝位于原佘山乡西部的山岭谷地,汽车开到半路就没了道,五人只能弃车步行前往。

  刚下过一场冬雨,山路湿滑难行,足足花了五十多分钟,一行人才进入村子。

  村子不大,被一条叫南槽的沟涧切割成南北两片,南片的房屋建在山脚下,北片屋少都零星散在坡地上。

  一抹水田坝子挨着村子的缓坡地铺开去,弯弯曲曲纵横jiāo织,应该就是齐家坝人赖以生息的当家地了,这个季节虽然没种水稻,却依旧绿汪汪的一片,走近便看清是蚕豆和油菜子。

  孟谨行见到田埂边停着鸡公车,有老农在地里拾掇,索xìng挽起袖子上前搭话帮忙,孙飞等人见状也立刻上前搭手,老农一脸的褶子笑成了深冬的墨菊,忙完活,吧嗒着水烟坐在田埂上,指着眼前已经有2000多年的水田坝子,自豪地与他们细数齐家坝的历史。

  聊完过去聊现在,老农脸上的墨菊立刻败落了,脖子沉得像挂了重穗,脑袋耷得低低的,“齐家坝出了不孝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啊!”

  “老叔,跟你打听个人成不?”孟谨行问。

  “成啊。”只要不说齐家坝的现在,老农的精神又缓了过来,他看看眼前的五个人,“你们是进村来找人的吧?”

  “我想找一个叫齐庆成的人。”孟谨行说。

  老农的眼睛即使早已混沌,孟谨行还是在刹那间看到了黯然之色从他的眼中流露出来。

  “庆成家没了,人也废了,说是上县里告状,去了回来就一病不起,看那样子是活不长喽!”老农在鞋底上重重地磕着烟斗,“也不知道他儿子媳fù来不来得及回来见最后一面!”

  孟谨行心一沉,“他现在住哪儿,您能给我们指条路吗?”

  老农忽然意识到什么,仔细打量孟谨行一行后,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县里来的干部?”

  他把目光投向最年长的周耘,“你是大领导吧?庆成可算盼到作主的人啦!”

  周耘有点发窘地指指孟谨行:“老叔,这才是我们领导,你有啥子晓得的话,可以跟他讲!”

  老农一愣,再度打量孟谨行,稀疏的眉间拢出深深的“川”字,满眼睛不加掩饰的怀疑,“领导咋啷个年轻嘛!”

  孟谨行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老叔,你瞧着我不像坏人吧?”

  “坏人是不像,就是青沟娃子能办啥子事?还不够齐家那货打你一脱皮的。”

  “老叔,我们领导很本事的,有事你就放心跟他讲,他有法子办好!”穆天在边上道,“市长知道不?我们领导啊,有市长电话,就算他办不了,不还有市长吗?”

  老农将信将疑,抬手朝北山腰一指,“庆成的侄子早几年迁长丰住了,房子虽然塌了半边,但总比住荒郊野外强。”

  孟谨行他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望上去,正北完全背阳的山腰上,一座孤零零的土房,周围没有一个近邻。

  孟谨行朝老农微笑着说:“老叔,谢谢您!”他朝穆天他们挥一下山,“我们上去吧。”

  “我领你们上去,到那屋子的路,两年前滑坡毁了,得沿西面绕过去。”老农说完将烟杆chā在裤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去推鸡公车,孙飞立刻抢了说:“我来推,您前面领路就成。”

  老农也不客气,立刻与孟谨行一起走在头里,往西面山上走,孙飞摇摇晃晃推着鸡公车落在最后。

  看似不远的路程,因为绕道,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半山腰的小院。

  这座小小的四合院,院门朝南而开,坐北的正屋是土坯、稻草和成的墙面,毛竹和稻草盖的顶,东厢和西厢两间都塌了,只有正屋的两间卧房还留着,如今一间做了灶间,一间睡着齐庆成。

  孟谨行一行在老农带领下,进了齐庆成的房间,光线很暗,窗上糊着塑料纸,竹榻架在石块上,能看到褥子底下铺着的稻草。

  孟谨行感到齐庆成的生活仿佛停滞在了五六十年代。

  老农附在齐庆成耳边说了几句,齐庆成缓慢睁眼,吃力地转身望过来,孟谨行赶紧到床前蹲下来,看着因高烧而脸颊生红的齐庆成道:“齐叔你好,我是桑榆示范区筹建办的孟谨行,听说你的事情,专程来看看你。”

  “你……好!”

  齐庆成艰难地支着身子,沙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逼出来,让孟谨行很是心酸。

  他抬手抚上齐庆成的额头,“这么烫!”他抬脸看老农,“老叔,借你的车子用用,我想送齐叔去医院!”

  老农连连点头,齐庆成却哑声拒绝:“谢……谢……啷个……干……部,我……没得……钱,不去……”

  “齐叔,你不用担心钱!”孟谨行站起来指挥孙飞、穆添他们抬人,周耘帮忙收拾了被褥准备让齐庆成路上盖。

  下山途中,老农终于和孟谨行说起齐天明占山占房的事。

  齐庆成原来承包的山头南坡上长了不少有年头的老树,一年前有几个开着吉普车的外地人到山里玩,看到这些树后满村找人问山头的主人是谁,说是要把这些老树买走。

  村民告诉外地人,说是主人外出打工很多年了,人都不在不可能卖树给他们,叫他们死了这个心。

  那几个外地人很执着,找到村支书齐如龙,恰好那天齐如龙不在,齐天明在家,一听外地人要买树,当即就谈了价钱,带人上山帮忙砍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拉走了四十多棵老树。

  “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树?”孟谨行问。

  老农摇摇头说:“记不得啦,只知道老值钱,四十多棵树,听说一棵就值两千呐!”

  孟谨行看周耘一眼,周耘立刻问老农:“老人家,那个山头的位置在哪儿?”

  “就那!”老农指指南片的山头,“这儿望过去洼了一片的地方,原来就是长老树的位置。”

  “这种树还有没有没被砍走的?”孟谨行问。

  “原来是有,不过上半年那几个外地人又来了一回,都砍走了。”老农摇摇头,“齐家的瓜娃子,连一分钱都没给庆成。”

  孟谨行沉吟一下问:“是不是村里有政策,抛荒的田啊山的,上了一定年份要收回?”

  “这些山头,哪家的协议不是签了三十年的?几时看到协议上有这条了!”老农语带怒气,“就算山林抛荒要收回,这房子总不能也收回吧?齐如龙一家都是流氓啊!也不知道乡上的领导是聋了还是瞎了,硬是看不到这些,任由这父子俩在齐家坝为非作歹。”

  孟谨行与老农一路走一路聊,心里对事情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

  快走出村口的时候,一帮身穿绿夹克,脚踩旅游鞋的年轻人,一个个斜肩塌腰地站成一溜儿,将孟谨行一行给堵了。

  “鲁黑子,这些人要爪子?”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麻杆儿冲着老农问,孟谨行一行终于知道老农姓鲁。

  “没得爪子,你要爪子嘛?”鲁黑子干干地回道。

  “你管劳资爪子!”麻杆儿还是个吊眼,瞟孟谨行等人一圈,走到鸡公车前看看齐庆成,又冲鲁黑子道,“把他给劳资放下,他家哥子还欠我钱撒。”

  “你就霍吧!”鲁黑子指指孟谨行,冲麻杆儿道,“这可是县里来的大干部,你最好喊你家老汉儿出来招呼,不要在这儿大呼小喝的。”

  麻杆儿转脸看着孟谨行,“外头那车是你们开来的?”

  孟谨行不出声,赵涛接道:“你想干爪子?”

  “哥几个不小心把轮胎给弄破了哈!”一帮年轻人同时bào笑,麻杆儿又道,“我听说县里开这辆福特的人很牛逼,鬼哦!到我齐家坝来,就是郑三pào也要喊我老汉儿一声齐叔,叫我一声小哥子,这瓜娃子竟敢动手打史公子!”

  “齐天明,你莫要批杂!人家干部是要带庆成去看病。”鲁黑子怒冲冲地嚷道。

  “看病?”麻杆儿不屑地撇撇嘴,朝着孟谨行说,“死都要死了,还看个锤子!我要是没得猜错,你就是孟谨行喽!我教教你哈,做人呢,尤其是当官儿,要会看人的脸色,啷个可以动,啷个不可以动,你要学会分辨!”

  齐天明不但在自己要带齐庆成去看病的关键时候弄坏了福特,而且说话不仅嚣张又没有人xìng,孟谨行心里怒气越积越盛,目光变得冷冽而yīn沉。

  第109章心如火烹

  孟谨行冷声道:“人命大如天!我不管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最好马上把路让开,否则一旦因为你贻误对病人的救治,不用说我,法律就不会放过你!”

  “嗬嗬,我好怕哦,法律!”齐天明也沉下脸道,“有本事你来嘛,我看看你能弄爪子?”

  齐天明昨晚在长丰才从姐夫徐翔那里听说,孟谨行打了史云海还赖地面太滑,余万声派人替史云海报仇结果那群小弟连人带家伙全进了局子,还暗自腹诽姐夫他们真是老人,手段越来越软塌。

  他正想着怎么找机会整整孟谨行,在姐夫面前露把脸,没想到这个不开眼的就一头撞进了齐家坝。

  他倒也想过,胆敢打史云海的人,要不长得五大三粗,就是有点年纪不惧史云海的背景。

  没想到!此时看到的孟谨行竟是与自己一般的瘦个儿,甚至看那张脸比他还年轻,这样的小屁沟子居然余万声收拾不了,他都替余万声脸红!

  这个时候,他不由在心里再度感叹,真是麻批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姐夫这辈人说老就老喽,以后该是自己打天下给他们瞧瞧喽!

  孟谨行一耸眉,强忍着心头的怒气道:“你家老汉儿好歹是村支书,你如果懂点事,就该为你老汉儿长点脸!像这样强拦着路,不让村民去治病的行为,连三岁的娃子都不好意思做,你懂吗?我劝你,要么赶紧让路,要么就等着警察抓你!”

  齐天明闻言连连大笑,朝孟谨行一指道:“你以为自己是啷个?我可知道,佘山现在归凤山镇管,和你没有毛线关系!倒是你们,来齐家坝绑架我们村的村民,那才是犯法!”

  “无知!”孟谨行黑脸道,“齐家坝属于桑榆旅游示范区,我是示范区筹建办主任,我就有权照顾示范区内遵纪守法的每一位老百姓,齐家坝还轮不到你齐天明放肆!”

  “哥子们,给我上,把人抢回来!”

  齐天明毫无预兆,突然大喊抢人!

  他身后一帮兄弟听得喊,立刻就分成三拨,一拨围住当前的孟谨行和鲁黑子,一拨围住穆添、周耘和赵涛,还有一拨则冲向鸡公车。

  孙飞生怕这些人伤着齐庆成,立刻双手松了鸡公车的推把,扑过去抱住齐庆成,连人带车一起翻在地上,手却一直紧搂着齐庆成不肯松开。

  孟谨行也没料到齐天明出人意表发难,眼看自己这边的人被分隔开,孙飞和齐庆成摔倒在地,齐庆成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心如火烹,再也按捺不住,一声暴喝飞身而起,两条长腿直接朝围着自己的其中一人胸口踹去。

  齐天明等人绝没想到孟谨行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敢动手,更料不到他会身手,一招旋风脚在他的急怒之下完全脱离太极腿法的拘束,以凌空之势直接将人踹飞,连爬都爬不起来。

  包围口子一撕开,孟谨行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向齐庆成所在之处。

  齐天明发了令后本想静观孟谨行被制,哪料到这家伙原来真是个硬茬,当即不敢怠慢,cāo起路边的石块也加入战局,往孟谨行脑门上拍来。

  孟谨行才冲出两步,就被齐天明的几个小弟截住群攻,斗得正酣,余光扫到齐天明举着石块从右面冲来,正要偏头卸肩躲过这一击,左面又有拳头扫了过来。

  情急之下,他仰身后倒避过左右夹击,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脚刚着地,就听得身后风声传来,背部已然挨了一棍。

  踉跄几步才勉强稳住,齐天明拎着根树棍又到了。

  孟谨行一边格档闪身,一边观察周围情况:孙飞还抱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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