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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僵在那里,心中想的是拂袖而去,但又想知道孟谨行接下去会干什么?

  孟谨行冲他远远地点头道:“老冯,带我去你家里会会这位老板吧!”

  冯光明犹豫一下,黑着脸朝家的方向走,他儿子冯阳也从人群中出來,追上他,并不时回头恶狠狠地看孟谨行,孟谨行一下就认出,冯阳是刚刚多次打断他说话的人。

  孟谨行抬手冲人群大声道:“乡亲们,散了吧!”

  他随即朝远处的民警招招手,让副所长何光辉带民警挨家了解事发经过,一定要弄清楚是谁伤了孙飞,并按治安条例进行处理,绝不能容许个别人披着“法不责众”的外衣躲过去。

  jiāo代完这些,他才带着蔡琴等人,朝着冯光明去的方向赶去。

  冯光明家就在凤起河北岸离河滩不足一公里的地方,背面是个马蹄型的小山包,冯家小院就建在这个小山包的u型深处,可谓依山傍水。

  孟谨行走进院子,就看到院里摆了两张桌子,外首一张围坐了十來个年轻人,都与冯阳差不多年纪,看孟谨行的眼神是不屑、警惕的复杂融合。

  里面一张桌子才坐了五个人,冯家父子,还有冯光明的小舅子李平,另两个都是年轻人,一个皮肤黝黑,一个大腹便便,孟谨行都不认识,但估计他们就是众人口中的修路老板。

  他一走近,肥的那个就先站了起來,未言先笑,沒握手先递烟,嘴里连连道:“哎呀,这就是孟主任吧?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年轻有为!”

  “请问您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上來就这么客气,孟谨行也不能板着脸,便接了烟笑问对方身份。

  对方立刻一拍自己的脑袋,笑道:“看见孟主任光顾着高兴了!”他从衣袋里摸出名片盒,取出名片双手递给孟谨行,“免贵姓沈,单名一个浩字。”

  孟谨行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朝沈浩笑笑,“原來是沈老板!请坐。”

  沈浩谦让一阵后坐下,朝孟谨行不无歉意地说:“孟主任,真是对不住,沒想到给你们添了这么大麻烦!”

  孟谨行心想,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但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大麻烦倒谈不上,只不过,沈老板做事看來有点独辟蹊径?”

  沈浩闻言尴尬一笑,“不瞒孟主任,我是听说过青坪那个矿脉乌龙事件的,所以乍一看到这份报告也不敢相信。但对方跟我是多年至jiāo,说得又十分肯定,既然村里的修路工程正好被我承包了,我就顺道求证一下这件事。”

  沈浩说着指指边上那位黝黑的年轻人,“这是我特意从临省请來的勘探专家,金鹏,金工。”

  金鹏见沈浩介绍自己,便礼貌地朝孟谨行点头,算是打招呼。

  孟谨行也朝他微笑点头,同时问道:“那金工得出结论了吗?”

  金鹏肯定地回道:“矿是肯定有的,就是多少我还确定不了。”

  孟谨行心一沉。

  他立刻转头,想问沈浩,他那份报告哪里弄來的?

  但话到嘴边,被他改了:“沈老板愿意我和一起回示范区,仔细谈谈这件事吗?”

  沈浩想了想说:“行。”

  冯阳与李平同时说:“不行!”

  冯光明被就地免了职,心里很窝火,但同时又感到沒这顶狗逼倒灶的帽子更好,有话能敞开了说,有事可以放了胆干!

  所以,儿子和小舅子同时出言阻止,他便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孟谨行说:“孟主任,有话可以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说,不要藏起來偷偷摸摸地谈!”

  第210章矿床真相

  孟谨行想了想说,“你跟我一起去……”说一半,他很快又补一句,“你再带个人吧,免得以为我吃了你!”

  冯光明被孟谨行说中心事,脸上一哂,瞬即又恢复正常,冲李平道:“你跟我去。”

  几个人很快离开冯家,分别坐了孟谨行和沈浩的车,一起前往佘山。

  路上,孟谨行很是随意地问冯光明:“如果确有其事,你打算怎么承包?”

  冯光明完全沒料到孟谨行会这时候问这个问題,毫无思想准备之下,喃喃着回答不上來。

  孟谨行看他一眼说“老冯,我在观山蹲过点,你们青坪我也沒少來,农村怎么个情况,你们青坪怎么个情况,我心里有数。所以,你也不用跟我藏,什么想法亮给我,咱们谈得好谈不好的,总是要谈的,早谈早打算!”

  冯光明与坐副驾上的李平通过后视镜对望一眼,俩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事实上,在得知青坪可能仍有丰富矿脉的时候,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示范区骗了大家,他们不能上当上两次,这矿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乡人。

  他对免职有气,但毕竟当了十多年支书,思想觉悟多少也有点,如果示范区真如孟谨行所说,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他让大家把这事闹成这样,的确是有责任的,孟谨行免他的职,他也沒什么话好说。

  事已至此,孟谨行说早晚都要谈,也是对的。

  但冯光明仅仅有让青坪人自己开采的想法,具体怎么弄,他和村里其他人都沒有想好。

  孟谨行看他和李平都迟迟不开口,又道:“你们要回去好好考虑也行,我先给你们两个方案吧。第一,以村集体的形式进行矿洞承包,村民们在享受集体福利之外,可以作为矿上的工人再另行赚取劳动收入。第二,村民集资参与矿洞承包,共同开采共同管理。”

  冯光明一皱眉说:“你都让我就地免职了,这第一条和我也沒什么关系了。这么说起來,好像也就第二条路可以走。”

  孟谨行和冯光明心里都清楚,免冯光明的职务容易,要想降低冯光明在青坪的威信却不那么容易。

  就好像冯光明知道权握在孟谨行手里,孟谨行如果死咬着不放,他要想在青坪开矿那就得搞非法的,这样做不是不行,但也等于弄了根尾巴挂屁股后面,随时都可能被人踩上一脚。

  所以,冯光明在对自己的威信自信之余,自然也就不信孟谨行到最后只留一条路给自己,但他同时又猜不出來,如果孟谨行另外还给他一条路,那会是什么路?

  孟谨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说:“先弄清楚有沒有矿再说吧,你呢,这段时间,就围绕我给你的两个方案好好想想,估计你想明白了,我这边也差不多弄清楚了。”

  一行人到示范区,直接进了会议室。

  孟谨行开门见山,请沈浩直接告诉他,沈浩手上这份报告的出处。

  沈浩直言,这份报告是从当时做勘探的勘探队员手里弄來的。

  孟谨行的表情变得沉重,从金鹏手里接过那份报告,翻看后发现与省地勘院最初提供的报告完全一致,他担心自己记忆有误,便让人拿去档案室做进一步核对。

  “我能不能见见你那位朋友?”孟谨行问沈浩。

  沈浩脸上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孟主任,不瞒您说,我这报告也是花高价向他买的。本來是想请金工核实以后,如果确有其事,再到地矿局谈矿权的事。”

  都说生意人满嘴跑火车,虽然有失偏颇,但也并非全无道理。

  孟谨行就从沈浩这句话里听出來,卖报告的人与沈浩不是什么朋友。

  一个正式在编事业单位的技术干部,敢于把一份报告大价钱卖出去,不怕人家说他造假,那只能说明此人对这份报告深信不疑。

  这样一分析,孟谨行满背冒冷汗。

  他镇静地看着沈浩问:“沈老板是到青坪修路的吧?”

  沈浩马上点头说:“是啊是啊,最近正好闲着,听说这儿几个村的国家扶贫项目要发包,我就來投标了,结果一个也沒有中。那天正好遇到冯支书,我和他老相识了,听他说青坪到现在也沒有一条像样的路,我头脑一热,这不,答应帮他修条路!”

  孟谨行瞅冯光明一眼,轻哼道:“我要是沒猜错,你们当时就谈到矿床的事了吧?”

  冯光明有点尴尬。

  “不免你这个支书免谁?”孟谨行道,“老冯,你要带着青坪人致富,我沒意见,我相信示范区党委政府,甚至县委县政府都不会有意见!但是,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來吗?拿修路当幌子,实际是带着设备私自來探矿,这样的事,是一个党员该做的吗?”

  冯光明咽口吐沫辩解道:“我不心里怀疑吗?一会儿说有矿,一会儿说沒矿,小沈手上的报告又明明是有矿的,谁知道你们上面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他这话虽然强词夺理,但也不能说他的担心毫无來由。

  孟谨行抓抓眉道:“探矿的事到此为止,你们沒有探矿权,再搞下去就是知法犯法!既然这事儿我知道了,由我向县上反映后再作定夺。”

  冯光明和沈浩都想开口说话,孟谨行一挥手拦住他们,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我孟谨行在示范区还要干下去,不是明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真要有矿,你们再來跟我谈也不迟。”

  他看着冯光明道:“但有一条,无论有沒有矿,青坪迁村这件事都要做!老冯,你是老党员,也是青坪的老支书,应该明白,迁村为的是青坪的子孙后代。”

  冯光明道:“孟主任,只要你说话算话,免职的事我不会计较,而且,我冯光明起码的觉悟还是有的”

  冯光明他们仨一走,孟谨行立刻打电话给楚远,询问了孙飞的伤势,让他回來立即來见自己。

  半小时后,楚远赶到,手上已经拿了沈浩提供的那份报告,“他们核对过了,和上次那份报告完全一致。”

  孟谨行心头一寒,坐在那里长久地不说话。

  楚远耐不住xìng子,抽了两支烟后问:“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地勘院?”

  孟谨行摇了摇手,“这事有点蹊跷,我要亲自去一趟。”

  “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干吗你自己跑一趟?”楚远不解。

  “这事要是电话里说得清楚,就不会出现如此奇怪的反复!”孟谨行道,“我马上动身,争取明天就回來。在我回來前,暂时压住此事,不要向上汇报。”

  他开始站起來整理要带上的东西,桌上的电话响时,楚远替他接了,然后捂住话筒告诉他,冯林打來,说打孙飞的人调查清楚了,是沈浩手下干活的人,不是村里人。

  “拘留了?”孟谨行问。

  楚远说是,孟谨行点头说:“帮我告诉小孙,好好养伤。”

  他匆匆出门,叫上胡四海,直奔都江。

  当他风尘仆仆出现在省地勘院道明來意,副院长仲茂山怔忡地看着他,嗫嚅半天后长叹一声道:“我就说纸包不住火,要出大事的!”

  “仲院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坦言相告!”孟谨行道。

  “事实上,我们的报告根本沒换错!”仲茂山说,“是你们的钟敏秀部长,跑來求我无论如何帮这个忙,她说你的环保思路是对的,她不想看到一名年轻干部就因为这事而毁了前途。”

  孟谨行震得说不出话來,脑子里乱糟糟的,连呼吸似乎也滞住了。

  仲茂山说:“说实话,孟主任,她当时提出这个要求时,我真觉得很荒唐,也沒办法接受。她呢,就坚持不走,怎么说她也是个副处级干部啊,又是帮我倒水,又是帮我抹桌子的,连着磨了两天,一逮着机会呢,又不断跟我讲你在长丰为群众做的事,我是真被她感动了!”

  仲茂生点起烟,吐出浓浓的烟雾,长叹着说:“我是不相信这事能瞒多久的!你想想,有多少人在打青坪那些废矿坑的主意?即使当地政府沒有规划在那里探矿,也架不住那些想赚钱想疯了的人,冒着险去废矿里找机会。只要有人去,发现有丰富矿床的机率就存在。”

  “既然你知道瞒不久,你还答应她?”孟谨行觉得胸口越來越堵。

  仲茂生反问他:“如果你碰到这么个有身份的女干部,整日低声下气地來求你,不为她自己,不为权不为利,只是为了一名年轻干部,为了当地的环境,你能拒绝她的要求?”他摇了摇头,“何况她还承诺,如果出了事,由她全力承担,我还能说什么?”

  孟谨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省地勘院的。

  他只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钟敏秀是用一种近乎自毁政治生命的方式,帮助他躲过了那次的政治危机。

  现在,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该怎么办?

  是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件事继续瞒下去,还是让钨矿乌龙事件的真相大白天下,任由钟敏秀身败名裂?

  他肯定不能让她这么毁了前途!

  但是,该怎么做,才能保全她,又能让钨矿重见天日?

  孟谨行的思维全乱了……

  第211章难承之重

  由于事涉钟敏秀,孟谨行从都江回來并沒有直接去向夏明翰汇报,而是回到示范区,破天荒地关上办公室门,一个人待在里面思考。

  他的反常令楚远等人诸多猜测,但沒有人敢來试探缘由。

  直到华灯初上,刘爱宝第一个忍不住來敲门,半天无人应门,她急得让肖海峰拿了备用钥匙來开门。

  门开处,满室烟雾,孟谨行泥塑一般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主任,你沒事吧?”刘爱宝开了灯,担忧地问。

  孟谨行的背影一动不动,只是声音沙哑地回她:“我沒事,你们都回去吧!”

  刘爱宝与肖海峰对望一眼,还是劝道:“不管什么事,你还是先去吃晚饭吧!”

  “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孟谨行低哑的声音中带了几丝不耐。

  刘、肖二人无奈地退了出去,替他重新关上门。

  孟谨行的确很焦虑。

  从白天想到天黑,他始终沒能找到万全之策,随着时间一分分地流逝,这种焦虑越來越沉重,就像大山一般压着他。

  他不可能一直把青坪钨矿的事压着,但不能帮钟敏秀从这件事中脱出來,又让他有一种撕裂般的痛苦。

  这种痛苦让他更深地体会到,钟敏秀当时这么做是冒了什么样的风险。

  直到近午夜,他终于下决心冒个险,找夏明翰坦陈钨矿真相,然后把这件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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