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问的话就有点儿问不出口。
“满仓没在家啊？”蔡宝退而求其次又去问梁满仓。在他看来梁满仓是梁家的长子，也算是顶门立户的人，这有啥事儿到梁家自然要跟梁满仓说。
“大哥、二哥去镇上私塾了，要晚上才回来。”面对蔡宝，梁田田的态度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蔡大伯知道的。”这事儿全村可还议论过呢。有人甚至不怀好意的猜想过他们家的银子哪里来的。
“哦。我想起来了。”蔡宝点点头。这话就有点儿说不下去。
“蔡大伯今天来是有事儿咋地？”梁田田明显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不开口吗，那我也拖着，看谁有耐心。
果然，这蔡宝的耐心还够。可拿蔡包子就是个浑球，哪里有心情在这墨迹。
“你个死丫头，赶紧赔银子，你看看你把我打的，这事儿没有十两银子，啊不，二十两银子，没有的话就找人上你家天天来闹腾，你们家人我见一次揍一次。”蔡包子站在蔡宝身后大声嚷嚷道。
梁田田眼睛猛然眯起。一股寒意弥散。敢威胁她的家人，活裂纹了吧！
“闭嘴，这没有你说话的地方。”蔡宝一听儿子的话有点儿不像样就呵斥了一句。
梁田田理智稍微恢复一些，就看着蔡宝问道：“蔡老伯今天上门是来找茬的？”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了。“今天你们家蔡包子把我们家球球推到大泡子里差点儿淹死。如果不是陈家三叔家的小三子把他救了，我现在就要没个弟弟了。这件事儿我希望蔡大伯您给我个说法。”本不想这么撕破脸皮，不过对方都打上门了，再忍那不是她的xìng格。
听到前面那句话蔡宝还挺不好意的，毕竟人家就一个孩子在家，还是个女娃。听到后面的话他就不淡定了。“啥推球球掉大泡子里了？我们家儿子虽然淘气了一点儿，可不是那狠dú的人，田田你这丫头可别血口喷人，这传出去可对我们家孩子名声不好。”到时候人家说他儿子是一个狠dú的人，他儿子还怎么娶媳fù啊。人活一世，这名声可太重要了。
蔡包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当即扯脖子道：“就是，别冤枉我，小心我到衙门告你。”
梁田田都被气乐了，怪不得蔡包子越长越不像样呢，感情有这么一个不明是非的爹爹。
“蔡大伯我也不跟你辩驳，不过你家蔡包子把我家球球推到大泡子里这事儿可是好多人都看见的，不是你说我说就能作数的，蔡大伯你要是不信我这就可以把在场的人给你叫来对峙。反正蔡包子推了我们家球球落水是事实，他不承认也没关系，大家伙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蔡宝一听梁田田这笃定的语气就有点儿迟疑了，难道儿子真把人家孩子推大泡子里去了？
蔡包子一看老爹看他，忙咋呼道：“爹你别听个小丫头胡说，我干啥推她弟弟，她就是不想承认打了我，故意瞎说的。”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会狡辩的。
蔡宝一听觉得有道理，就道：“田田丫头我知道你把我儿子打了，这是害怕了，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可你这小丫头，你瞅瞅，你把这包子的脸都打成啥样了，牙齿都活动了，再打狠点儿他都没法见人了。你这孩子咋这么手黑呢。”
尼玛，还学会倒打一耙。
梁田田也不是吃素的。
院门外不知道啥时候有人看热闹，梁田田一抬头就看到门口有人影闪过，她就故意放大了声音，“蔡大伯，这冤有头债有主，你咋不说你儿子把我弟弟推大泡子里的事儿，啥叫我胡说啊，这个村里十多个孩子都看到了，你觉得我说谎可以，那你咋不让我把所有人都叫来作证呢？”
蔡宝一听又迟疑了，梁田田就冷笑道：“说我手黑，你咋不说你儿子心黑呢。一个屯子里住着，有啥深仇大恨啊？就为了我们家球球不给他蛤蟆，他就狠心把人往大泡子里推，事后不但不去救人还在岸边看热闹，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这种事儿啊？”
蔡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已经信了几分，怕是自家儿子真做了什么，不然咋不敢嚷嚷了呢？要说这做爹的还是了解儿子的。可蔡宝还想为儿子狡辩，就道：“包子他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儿，可你也不能这么打他啊。”
自家的儿子是孩子，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这天底下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梁田田都被气乐了，“蔡大伯，拜托您弄明白一件事儿，你儿子今年都十二岁了，还小啊？行，就算他年纪小不懂事儿，可我们家球球还不满四岁，他年纪就大了？他在河边玩是找你儿子惹你儿子了，你儿子到哪就把人往河里推？蔡大伯你家蔡包子多大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蔡宝还要说什么，梁田田就冷笑道：“莫不是蔡大伯你觉得我们兄妹没爹护着没娘疼就好欺负吗？难道你蔡家的儿子是人，我们梁家的孩子就是野地里的草？”
门外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咋听到信了，都知道蔡家父子找到梁家闹事儿了，这人就越来越多。
梁田田和蔡宝的对话许多人都听到了，这时候就有人站出来道：“田田说的对，咋你们蔡家的孩子是人，人家梁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这话虽然难听，可明显是向着梁田田兄妹的。
有人声援道：“那蔡包子整天里在屯子里欺负人，带着一群半大孩子谁家孩子没被他们欺负过啊，这些年看在蔡大哥一个人带着儿子不容易的份上我们都忍了，现在这居然把人往大泡子里推，这是要害人xìng命咋地？”
“就是，俺家孩子回家都说了，蔡包子管人球球要蛤蟆，球球说是别人的，没给他，他就把人推河里去了。”这一有人作证事儿就好办了。
都说人多力量大，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这样一说，梁田田立马不吭声了。
蔡宝脸色yīn沉，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说，你有没有把人家孩子往河里推？”他此时已经信了八分，如果没有这事儿一个屯子里住着，大家伙是不会这么说的。
这蔡包子也是个完蛋的，一看老爹脸色难看还以为又要挨打，忙道：“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就那么推了他一下，谁曾想他就掉里去了。”
“掉里你就瞅着，让他差点淹死？”梁田田气的大骂，“黑心的东西，你这是谋杀你知道不知道？我弟弟咋惹了你了，你这么害他，他才三岁多啊，还是个小孩子。”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非得再揍一顿这个混蛋不可。
☆、151分成【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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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哦，最近努力都坚持三更，亲们多多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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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梁田田一顿痛心疾首的抢白，又有村里的叔叔、婶子们给作证，蔡宝带着儿子灰溜溜的走了，再也不敢提儿子挨打的事儿。
送走了众位好心问候的村民，梁田田回屋，脸色不大好看。
“这是怎么了？”小花就问道。这明明都已经赢了，咋还这么不高兴呢。
“小花，我好恨那。”梁田田突然开口，把小花吓了一跳。“这是咋了，球球不没啥事儿吗？”好好的这是恨个啥啊。
梁田田抿着嘴，“如果我们兄妹足够有实力，如果我们的爹娘还在，谁敢像今天这样打上门来？”如果不是她之前造势够多，今天又有谁肯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如果她去村里求援，到时候又会有几个人会给他们几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作证。
“没有爹的孩子都是可怜的。”小花突然也沉默了。她体会比梁田田更深一些，以前家里的日子很好过，爹那会儿还在，娘卖绣活也赚钱，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羡慕的。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似乎从爹没了以后娘出门都要小心翼翼的，多跟谁说两句话都要让人误会，他们家甚至被别的女人打到家门口来，就为了娘跟人家说了两句话……渐渐的娘不出去了，nǎinǎi的哭声越来越多，她也变得沉默了。如果不是有个梁家婶子时常过来，她甚至以为自家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
梁田田突然握紧了拳头，“赚钱，一定要赚钱，我们要多多赚钱，没有势力我们就要有钱。有钱了，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小花似乎受到她感染，也重重的点头。“嗯，我也多做绣活，一定要多赚钱。”是啊，镇上的地主都让人羡慕，有钱了就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提到绣活梁田田突然想起来，“我给你画几个新花样，你别老绣那几样了，不赚钱的。”说做就做。还真就拿出了纸笔画起来。梁田田前世出生名门。在父母还健在的时候那教育是很高的。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差不多，这画画尤其是她所擅长的。
很快两只天鹅跃然纸上，相向而立于水面上，长长的脖颈jiāo映着成一个心形。这是前世很容易看到的一副图画。也是一个经典。
小花往日里绣花最多，尤其是牡丹啥的，绣活虽好却缺少了变化，不过小花的手艺却没问题的，尤其是绣这种小帕子，更是擅长。
梁田田想了想，就加了两句李商隐的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田田，这是什么字？”小花就问道。
梁田田解释给她听。“这是两句诗，指的是年轻的男女……正是契合这图画，小花，相信我，这样一副绣活。你拿出去她要是不给你一钱银子你别卖给她。”梁田田觉得那个老板娘太过精明，小花这种实在人容易吃亏。
“一钱银子？”小花咋舌，“田田，你那是抢钱那。”谁给这丫头这么大的自信？
就知道小花榆木脑袋不开窍。
梁田田指着那幅画，“这是我画的，就冲这图画、这诗别说一钱银子，就要她一两银子都值得。不过这郭家镇毕竟是小地方，一钱银子也不少了。”梁田田拿起小花的绣帕，摇摇头，“这种帕子可不成，料子太普通了，明儿去镇上买点儿好料子再绣，相信我，这种帕子肯定能卖出去。”
梁田田这样一说小花还真心动了。如果真的能赚二钱银子……天啊，她要勤奋点儿一天绣出这样一个帕子太容易了，那岂不是家里要发了？
“田田，镇上那好料子价钱也贵，要是那好料子一块就得十几文、二十几文钱，到时候如果卖不出去可就亏了。”小花毕竟是个农村孩子，土生土长的，没见过啥世面。在她看来那十几文钱的东西已经很贵了，这要是再砸手里那就真亏了。
梁田田白了她一眼，“拜托大姐，如果你都能卖一钱银子，你还差那几十文钱？”梁田田这样一说，小花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还是迟疑道：“那万一要是卖不出去呢？”那不真亏了。
“那我就要了，有多少要多少。”梁田田不得不刺激这丫头一下，老观念太落伍了。
“你要？你疯了，你要它干啥。”小花也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娇嗔道：“难道你要开个绣花铺子啊。”
“那也不是不可以。”梁田田眼珠一转，“还别说，有你这样的绣娘，就算是开个铺子我也是赚钱的。”拍拍小花的手，随手拿出一串铜钱，“这样，我入股，这一钱银子你去买料子，我负责给你画图，绣花你来画，到时候料子钱我出，图样也我出，一个帕子我给你一百文钱，你看咋样？”画这种小图对于她来说很简单，出点儿小钱回头就赚了几十文梁田田觉得很合适。
小花一想这样自己不出钱，不过绣几个帕子的事儿就答应了，“田田你会不会很吃亏啊？”她还是有点儿担心。
“放心吧，我做事儿你看啥时候不靠谱过。”梁田田冲她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到时候你别嫌弃我要的多就好。”亲兄弟明算账，可别为这么点儿小事儿弄出嫌隙来。
“你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小花有点儿不高兴，“再说你出了这么多力，就算是多要一些也是正常的，可你还把大头给我了。”
“那也是你绣花啊，我这不是画图容易吗。”梁田田嘿嘿笑道。觉得有点儿压榨未成年人劳动力的犯罪感。好在小花不这么想。“你这样都很亏本了，我就绣花，啥钱没出就赚钱，田田你对我真好。”
面对小丫头的善良，梁田田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梁田田觉得一次xìng的别画太多花样，想了想干脆这一期的主题就都是天鹅，展翅yù飞的，jiāo颈而卧的，踏水而行的，左右都是天鹅，画的也顺手，至于诗词她配的都是那一句，反正意境在了，这个也不是走什么高端路线，都已经很好了。
梁田田觉得既然做了不如干脆画个大的，到时候jiāo给菊花婶子绣，如果她不愿意那自己就谎称有人买了，自己到时候付银子就是了。左右大的绣活没有一年半载的也不能完成，这样自家以后盖房子啥的还能做个漂亮的摆件啥的。
不过菊花婶子手里那个绣活暂时没做完，等过阶段再说。
梁田田也拿了绣件和小花坐在一起绣花，小花突然道：“真羡慕你田田，还认识字。”庄户人家别说是女孩子了，就是男孩子认字的都很少。
梁田田正绣花呢，听到这话就笑了。“你要是想学我们可以教你啊。”如果小花也认字，那将来她和大哥的事儿没准还真能成。梁田田也不过那么一想，梁满仓的事儿还是要他自己喜欢才行，不过小花她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认字这将来啥都方便。
“我真的能学吗？”小花一愣，随即一喜。读书那是要花钱的，她也没准备怎样，不做个睁眼瞎就挺好。按理说之前她也没那么多心思，可自从看到梁家这几个孩子都识字后小花就动了心思，她总觉得梁家几个孩子都很聪明，懂得也多。自己读书了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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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伯今天来是有事儿咋地？”梁田田明显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不开口吗，那我也拖着，看谁有耐心。
果然，这蔡宝的耐心还够。可拿蔡包子就是个浑球，哪里有心情在这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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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前面那句话蔡宝还挺不好意的，毕竟人家就一个孩子在家，还是个女娃。听到后面的话他就不淡定了。“啥推球球掉大泡子里了？我们家儿子虽然淘气了一点儿，可不是那狠dú的人，田田你这丫头可别血口喷人，这传出去可对我们家孩子名声不好。”到时候人家说他儿子是一个狠dú的人，他儿子还怎么娶媳fù啊。人活一世，这名声可太重要了。
蔡包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当即扯脖子道：“就是，别冤枉我，小心我到衙门告你。”
梁田田都被气乐了，怪不得蔡包子越长越不像样呢，感情有这么一个不明是非的爹爹。
“蔡大伯我也不跟你辩驳，不过你家蔡包子把我家球球推到大泡子里这事儿可是好多人都看见的，不是你说我说就能作数的，蔡大伯你要是不信我这就可以把在场的人给你叫来对峙。反正蔡包子推了我们家球球落水是事实，他不承认也没关系，大家伙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蔡宝一听梁田田这笃定的语气就有点儿迟疑了，难道儿子真把人家孩子推大泡子里去了？
蔡包子一看老爹看他，忙咋呼道：“爹你别听个小丫头胡说，我干啥推她弟弟，她就是不想承认打了我，故意瞎说的。”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挺会狡辩的。
蔡宝一听觉得有道理，就道：“田田丫头我知道你把我儿子打了，这是害怕了，我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可你这小丫头，你瞅瞅，你把这包子的脸都打成啥样了，牙齿都活动了，再打狠点儿他都没法见人了。你这孩子咋这么手黑呢。”
尼玛，还学会倒打一耙。
梁田田也不是吃素的。
院门外不知道啥时候有人看热闹，梁田田一抬头就看到门口有人影闪过，她就故意放大了声音，“蔡大伯，这冤有头债有主，你咋不说你儿子把我弟弟推大泡子里的事儿，啥叫我胡说啊，这个村里十多个孩子都看到了，你觉得我说谎可以，那你咋不让我把所有人都叫来作证呢？”
蔡宝一听又迟疑了，梁田田就冷笑道：“说我手黑，你咋不说你儿子心黑呢。一个屯子里住着，有啥深仇大恨啊？就为了我们家球球不给他蛤蟆，他就狠心把人往大泡子里推，事后不但不去救人还在岸边看热闹，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这种事儿啊？”
蔡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已经信了几分，怕是自家儿子真做了什么，不然咋不敢嚷嚷了呢？要说这做爹的还是了解儿子的。可蔡宝还想为儿子狡辩，就道：“包子他也是年纪小不懂事儿，可你也不能这么打他啊。”
自家的儿子是孩子，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这天底下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
梁田田都被气乐了，“蔡大伯，拜托您弄明白一件事儿，你儿子今年都十二岁了，还小啊？行，就算他年纪小不懂事儿，可我们家球球还不满四岁，他年纪就大了？他在河边玩是找你儿子惹你儿子了，你儿子到哪就把人往河里推？蔡大伯你家蔡包子多大了，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蔡宝还要说什么，梁田田就冷笑道：“莫不是蔡大伯你觉得我们兄妹没爹护着没娘疼就好欺负吗？难道你蔡家的儿子是人，我们梁家的孩子就是野地里的草？”
门外看热闹的人也不知道咋听到信了，都知道蔡家父子找到梁家闹事儿了，这人就越来越多。
梁田田和蔡宝的对话许多人都听到了，这时候就有人站出来道：“田田说的对，咋你们蔡家的孩子是人，人家梁家的孩子就不是人了？”这话虽然难听，可明显是向着梁田田兄妹的。
有人声援道：“那蔡包子整天里在屯子里欺负人，带着一群半大孩子谁家孩子没被他们欺负过啊，这些年看在蔡大哥一个人带着儿子不容易的份上我们都忍了，现在这居然把人往大泡子里推，这是要害人xìng命咋地？”
“就是，俺家孩子回家都说了，蔡包子管人球球要蛤蟆，球球说是别人的，没给他，他就把人推河里去了。”这一有人作证事儿就好办了。
都说人多力量大，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这样一说，梁田田立马不吭声了。
蔡宝脸色yīn沉，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说，你有没有把人家孩子往河里推？”他此时已经信了八分，如果没有这事儿一个屯子里住着，大家伙是不会这么说的。
这蔡包子也是个完蛋的，一看老爹脸色难看还以为又要挨打，忙道：“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就那么推了他一下，谁曾想他就掉里去了。”
“掉里你就瞅着，让他差点淹死？”梁田田气的大骂，“黑心的东西，你这是谋杀你知道不知道？我弟弟咋惹了你了，你这么害他，他才三岁多啊，还是个小孩子。”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非得再揍一顿这个混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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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小花就问道。这明明都已经赢了，咋还这么不高兴呢。
“小花，我好恨那。”梁田田突然开口，把小花吓了一跳。“这是咋了，球球不没啥事儿吗？”好好的这是恨个啥啊。
梁田田抿着嘴，“如果我们兄妹足够有实力，如果我们的爹娘还在，谁敢像今天这样打上门来？”如果不是她之前造势够多，今天又有谁肯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如果她去村里求援，到时候又会有几个人会给他们几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作证。
“没有爹的孩子都是可怜的。”小花突然也沉默了。她体会比梁田田更深一些，以前家里的日子很好过，爹那会儿还在，娘卖绣活也赚钱，她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羡慕的。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似乎从爹没了以后娘出门都要小心翼翼的，多跟谁说两句话都要让人误会，他们家甚至被别的女人打到家门口来，就为了娘跟人家说了两句话……渐渐的娘不出去了，nǎinǎi的哭声越来越多，她也变得沉默了。如果不是有个梁家婶子时常过来，她甚至以为自家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
梁田田突然握紧了拳头，“赚钱，一定要赚钱，我们要多多赚钱，没有势力我们就要有钱。有钱了，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小花似乎受到她感染，也重重的点头。“嗯，我也多做绣活，一定要多赚钱。”是啊，镇上的地主都让人羡慕，有钱了就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提到绣活梁田田突然想起来，“我给你画几个新花样，你别老绣那几样了，不赚钱的。”说做就做。还真就拿出了纸笔画起来。梁田田前世出生名门。在父母还健在的时候那教育是很高的。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也差不多，这画画尤其是她所擅长的。
很快两只天鹅跃然纸上，相向而立于水面上，长长的脖颈jiāo映着成一个心形。这是前世很容易看到的一副图画。也是一个经典。
小花往日里绣花最多，尤其是牡丹啥的，绣活虽好却缺少了变化，不过小花的手艺却没问题的，尤其是绣这种小帕子，更是擅长。
梁田田想了想，就加了两句李商隐的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田田，这是什么字？”小花就问道。
梁田田解释给她听。“这是两句诗，指的是年轻的男女……正是契合这图画，小花，相信我，这样一副绣活。你拿出去她要是不给你一钱银子你别卖给她。”梁田田觉得那个老板娘太过精明，小花这种实在人容易吃亏。
“一钱银子？”小花咋舌，“田田，你那是抢钱那。”谁给这丫头这么大的自信？
就知道小花榆木脑袋不开窍。
梁田田指着那幅画，“这是我画的，就冲这图画、这诗别说一钱银子，就要她一两银子都值得。不过这郭家镇毕竟是小地方，一钱银子也不少了。”梁田田拿起小花的绣帕，摇摇头，“这种帕子可不成，料子太普通了，明儿去镇上买点儿好料子再绣，相信我，这种帕子肯定能卖出去。”
梁田田这样一说小花还真心动了。如果真的能赚二钱银子……天啊，她要勤奋点儿一天绣出这样一个帕子太容易了，那岂不是家里要发了？
“田田，镇上那好料子价钱也贵，要是那好料子一块就得十几文、二十几文钱，到时候如果卖不出去可就亏了。”小花毕竟是个农村孩子，土生土长的，没见过啥世面。在她看来那十几文钱的东西已经很贵了，这要是再砸手里那就真亏了。
梁田田白了她一眼，“拜托大姐，如果你都能卖一钱银子，你还差那几十文钱？”梁田田这样一说，小花也觉得有道理，不过还是迟疑道：“那万一要是卖不出去呢？”那不真亏了。
“那我就要了，有多少要多少。”梁田田不得不刺激这丫头一下，老观念太落伍了。
“你要？你疯了，你要它干啥。”小花也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娇嗔道：“难道你要开个绣花铺子啊。”
“那也不是不可以。”梁田田眼珠一转，“还别说，有你这样的绣娘，就算是开个铺子我也是赚钱的。”拍拍小花的手，随手拿出一串铜钱，“这样，我入股，这一钱银子你去买料子，我负责给你画图，绣花你来画，到时候料子钱我出，图样也我出，一个帕子我给你一百文钱，你看咋样？”画这种小图对于她来说很简单，出点儿小钱回头就赚了几十文梁田田觉得很合适。
小花一想这样自己不出钱，不过绣几个帕子的事儿就答应了，“田田你会不会很吃亏啊？”她还是有点儿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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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小花有点儿不高兴，“再说你出了这么多力，就算是多要一些也是正常的，可你还把大头给我了。”
“那也是你绣花啊，我这不是画图容易吗。”梁田田嘿嘿笑道。觉得有点儿压榨未成年人劳动力的犯罪感。好在小花不这么想。“你这样都很亏本了，我就绣花，啥钱没出就赚钱，田田你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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