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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事?

  帘子掀开,双枝快步走进来,“爵爷,夫人让我过来说一声,忠义侯世子回到侯府为忠义侯服丧。”

  张戚程惊讶地挑起眉毛,忠义侯世子的病好转了?否则怎么能回去忠义侯府。

  如果忠义侯世子承了爵位,他的算计就落空了。

  怎么所有的事都赶在这时候闹出来。

  双枝禀告之后就离开,张戚程看向张氏,“蒋氏跟着老太爷来了京里,内宅里的事你若是忙不过来不妨问问蒋氏。”

  张氏点点头,家里如今这个情形,里里外外都要她张罗,有些事她还真的照顾不周。

  ……

  姚老太爷胸口噎了一口气,怎么也顺不过来,肩膀一耸一耸,随着长时间的抽动,脸色也变得铁青。

  被请过来施针的大夫,忙得满头大汗。

  一个时辰过后,姚老太爷才算好了一些。

  寿氏仍旧在院子里哭着,蒋氏让人去叫了承章、承显两个孩子过来,劝说寿氏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要顾及身子,这才算将寿氏劝住了。

  姚老太爷看着忙碌的蒋氏,如果今天没有蒋氏,还不知道要怎么办。

  姚宜闻垂着头坐在一旁,凝眉思量的模样像极了丁氏。

  姚老太爷想到这里顿时咳嗽起来。

  “父亲。”姚宜闻忙上前侍奉。

  越不喜欢的人越在身边,姚老太爷不由自主地推着姚宜闻,“躲开,躲开……忙……什么?我还没死呢……”

  姚宜闻一怔。

  旁边的蒋氏忙上前,“老太爷,三老爷是担心您的身子。”

  蒋氏一句软软的话。让怒发冲冠的姚老太爷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姚老太爷看向姚宜闻,“科举前每天在屋子里读书也就罢了,如今做了官还是这样,外面的事你知道多少?”

  姚宜闻皱起眉头。在泰兴时父亲不是这样。

  每次见到他虽然要训斥几句,但是更多时候都是和他一起评诗论画,他们父子两个在这上面颇说的来,父亲就算提起朝廷上的事也不多问,现在这是怎么了?好像随时随地都带着怒气。

  崔尚书被抓,岳父也是才知道的,就算他手眼通天,也不能所有事都能打听清楚。

  “我就不信,”姚老太爷突然站起身,“沈家和姚宜州还立下大功了。”

  谁能相信。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是谁都知道的,可这次偏偏看走了眼。

  一个堂堂的户部尚书就这样下了锦衣卫大牢。

  “老太爷。”

  姚老太爷还没回过神来,管事的进门吞吞吐吐地禀告,“老太爷,那个西边卖锦缎的余家来了。”

  卖锦缎的余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姚老太爷显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余家?家里买什么锦缎了?”怎么眨眼的功夫,连门房都要捣乱。

  “老太爷,就是那个要买沈家锦缎的余家……”

  买沈家的锦缎。

  沈家……

  是沈家的陈货。

  姚老太爷回过神,“要买沈家的锦缎到我们家来做什么?让他们去找沈家……”提起沈家他就火冒三丈,他是要看沈家的笑话,等着沈家破落。等来等去却是这样的消息。

  管事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老太爷,那个余家……是我们家散出消息,让余家不要买沈家的锦缎,等一两日沈家的货就会更便宜下来。”

  老太爷当时是这样jiāo代的,现在怎么却不清楚起来。

  管事急得满头大汗。

  好端端的谁想和这些商贾扯上关系,为了将事办好。他跟余家说沈家定然会降价。

  余家就这样信了,没有去买沈家的货物。

  可是眨眼之间……眨眼之间……

  姚老太爷望着管事,突然之间想起来,他是吩咐管事这样安排,为的是落井下石。让沈敬元没有任何的退路。

  “那又怎么样?”姚老太爷冷冷地问管事。

  管事道:“余家说,沈家那边突然不卖货了,说沈家的东家吩咐,要将货都留起来。”

  闹哄哄的卖陈货,突然之间又不卖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家说,那些上好的绸缎,要用来做盒子,一等一的绸缎,不能糟践了身价,要物尽其用才行。”

  姚老太爷听着管事的话,什么盒子要用上好的绸缎来做?这样的盒子要装什么东西?

  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沈家却扔下这一句话收口。

  沈家要做什么?

  难道不是卖货盘铺子?

  说到底,这和他们姚家有什么关系。

  “老太爷,余家说,我们要用他们压价自己去买沈家的货,如今被沈家看透,他们才没吃上这笔买卖,现在他们铺子里缺了锦缎,一时半刻就要用处,问我们来想法子。”

  姚老太爷瞪圆了眼睛。

  余家是觉得被愚弄了才找上门。

  “岂有此理,”姚老太爷的胡子翘起来,一股热血向胸口撞去,“他和沈家的买卖没成,还赖上我们姚家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见到

  婉宁仔仔细细地看手里的账目。

  两盆银霜炭让屋子里暖烘烘的。

  婉宁盘腿坐在炕上觉得很惬意。

  几个店铺都已经将账目整理好,铺子开始修葺,他们虽然到京里晚,可是动作也不算慢。

  “小姐为什么要选上余家?”童妈妈在一旁端了茶。

  听到童妈妈的问话,婉宁笑着道:“在京里开商铺,仔细问起来大多数都有些来头,这个余家跟江西布政使有些关系,并不会被父亲这样的京官镇住,余家当家的掌柜又是个急脾气,不会吃闷亏,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白白了事。”

  换了别人可能会不声不响地过去,余家却早就懂得了和达官显贵来往,用不着像泼皮无赖大吵大闹,懂得怎么就能轻易地让祖父丢脸。

  祖父一直盯着沈家的铺子,沈家铺子总算有了些动静,怎么能忍得住不动手,她就是要让余家觉得被姚家耍戏,余家才会找上门。

  父亲会怎么样?还会觉得祖父为人高洁,做事光明磊落?从前怕沈家让他被人闲话,如今祖父做出这样的事,父亲总不能休了祖父。

  “小姐,我们的锦缎还卖不卖?”

  婉宁点点头,“为什么不卖,找个出价最高的卖,剩下的零碎缎子跟雕木的工匠说好了,将锦缎做盒子的衬底,积压了那么多年,那些样式都不时兴了,将来我们就算再做锦缎生意,也要购置新样式。”不卖的话只是说给余家听的,如果有人出价合适她为什么不卖。

  这些年舅舅没有将太多精力放在京里的铺子上,否则这些铺子的生意也不会这样惨淡。

  可能对于舅舅来说,京城已经是伤心地,看到京城就会想到在受苦的母亲。

  就像母亲只要提起来京,脸上就有淡淡的怯意。

  没关系,从前的事到此为止。往后抬不起头的是祖父和父亲。

  她希望余家能从祖父手里拿出些银钱,到时候街头巷尾津津乐道。

  提起这件事,大家就会说起沈家。

  等到沈家的铺面重新开张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好奇来看。

  想要闹出动静。没有什么比这更快的了。

  婉宁的账目还没看完,沈四太太带着人过来了。

  进了屋子,沈四太太脱掉身上的斗篷亲自将窗子开了一条缝儿,又将婉宁旁边的窗子关上。

  “怕中了炭气也不能开旁边的窗子,闪了汗可怎么得了。”

  舅母就像母亲一样,总是能发现她身边不妥当的地方。

  婉宁将沈四太太迎过来坐下。

  沈四太太满面笑容,“余家的事我都听说了,从前姚家靠着我们沈家赚钱,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今也该栽在我们沈家手里一回。”

  可以想得到姚老太爷会气成什么模样。余家也不是好惹的,京里不知要怎么议论姚家。

  让大家都知道姚老太爷是怎么对待这个从前的亲家。

  看姚老太爷还有没有脸在外人面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婉宁向外面看了看,“舅舅呢?怎么没跟舅母一起过来?”

  “你舅舅还有些事,今天咱们做盐引的时候,有个人写了封信给你舅舅。说朝廷今年可能会有空条批的盐引下来,这样一来就多了竞争,让你舅舅有些准备,开始你舅舅还半信半疑,后来才知道那个人说的话是真的,要不是那封信,今年我们家备粮更要匆忙。”

  京里有人写了封信给舅舅。让沈家有些准备,这个人是谁?

  婉宁觉得有些奇怪,“给舅舅写信却没有说自己是谁?”

  沈四太太摇摇头,“没有。”

  婉宁望着沈四太太,“既然那时候没有,舅舅现在怎么能见到他?”

  沈四太太道:“是又给你父亲写了封信。介绍了一个商贾,那家买锦缎给的价钱高,只是要货好,来送信的下人虽然变了,你舅舅却也不是白丁。还认识那字,就跟着那送信的去寻人了。”

  婉宁仔细思量,舅舅面冷心软,别人给他一分好处他都会记在心里,之前收到了那封信函,心里一定十分惦记,现在总算再遇到那个人哪里会放过。

  不管那个人是谁。

  婉宁道:“但愿这次能见到。”

  见到了心里才算踏实。

  账本看了半天,婉宁也觉得累了,就想起自己才学的女红,“想要给母亲做护套,绞了块貂皮,中间想要绣花样子,舅母若是不嫌弃我的手艺,也给舅母做一只。”

  沈四太太看向旁边的笸箩,“花样子呢?我给你瞧瞧。”

  婉宁脸一红,“还没开始做呢。”

  沈四太太失笑,“有什么好臊的,你母亲手最笨,她绣的花样子我都给改过。”

  婉宁看向落雨,落雨将笸箩递给了沈四太太,沈四太太拿起上面的花样顿时“噗嗤”一声,“我就说,你母亲的手艺不知道要传给谁,可不是就都给你了,画的这么好看,怎么绣上去就变样了,咦,就朵牡丹花绣的好看。”

  婉宁道:“那是赵茹茵帮忙绣的。”

  她这些日子和赵茹茵走的近,要不是赵茹茵要服丧,她们可能天天都会通书信。

  沈四太太拿起针线,“过几年就要及笄准备出嫁了,不学女红将来怎么做嫁妆。”

  出嫁?现在听起来对她来说好像是很遥远的事。

  不过,看着舅母的笑容,屋子里仿佛更暖和起来。

  ……

  沈敬元带着人在旁边等着,还好那送信的人没有刻意的躲闪,他们这才跟着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

  “前面是哪里?”

  沈敬元觉得有些熟悉。

  小厮道:“这边也没什么,都是卖文房四宝的铺子。”

  他认识的人当中有没有在附近开铺子的。沈敬元向四周看去,没有想出什么来。

  送信的人进了一家店铺。

  沈敬元正迟疑要不要进去,片刻功夫那人拿了包裹好的纸、笔出来接着向前走去。

  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文质彬彬的书生。

  沈敬元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一心想要读书科举,后来被家里的杂事羁绊,也就断了这个心思,可是每次看到比自己年纪大的人还在埋头苦读。心里就升起几分的不甘。

  “老爷,”小厮轻声道,“您看看去前面了。”

  红漆柱子,高大的牌楼。上面写着几个朱红字“国子监”。

  来来往往不少的人,却只能听到脚步声响。

  国子监外等着不少家人。

  送信的人远远地停下来,走入人堆中悄声打着招呼。

  一阵冷风吹过,大家都缩着脖子跺着脚,脸上却还带着笑意,眼睛里更有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能进国子监的人,将来都会有个好前程,怪不得连家人也能高高地抬起头。

  沈敬元的目光在“国子监”几个字上流连忘返。

  给他写信的人在国子监?

  看着周围的红墙、铺得整齐的青石路,他去过很多地方,看到这里他仍旧忍不住神往。原来压在心里的情绪顿时争先恐后地迸发出来。

  他真喜欢这个地方,若是能进这里,他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别的心愿。

  可惜,这对他来说偏偏遥不可及。

  沈敬元摇头苦笑,每次听到昆哥背书他都羡慕。真像回到昆哥这样大的年纪,说什么都要求父亲给他请个西席。

  人这辈子总是有一两件心底里渴望去做的事。

  到了散学的时辰,不少人从国子监里走出来。

  沈敬元仔细地看着。

  熙攘的人群散去之后,又有几个人相携着走出来。

  送信的人立即站直了身子迎上去。

  那几个人停下来,其中一个向旁边的人行礼笑着告辞,等到旁边的人走后,他才抬起头。

  他的长袍一尘不染。如同入画的一枝玉兰花般姿态优雅,俊逸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本来是带着下人向前走,却不料看到了迎上来的沈敬元。

  他的脸上顿时浮起一丝惊讶的神情。

  这个人沈敬元确实认得。

  这个人是他痛恨的姚家人。

  “姚宜之。”沈敬元怎么也没想到给他写信的人是姚宜之。

  姚宜之上前向沈敬元行了礼,声音十分的温和,“四老爷。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沈敬元点了点头,妹妹被休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但愿姚宜闻续弦之后婉宁不会受委屈,若是受了委屈,希望姚宜之能帮忙。

  妹妹的意思。在姚家这些人中,心软的也就是姚宜之。

  没想到姚宜之还真的帮了沈家。

  ……

  “舅太太、小姐,”童妈妈进了门,“舅老爷打发人说,他不过来吃饭了。”

  婉宁放下手里的针线。

  沈四太太也有些惊讶,“怎么不回来了?崔大人那边有事了?”

  思来想去也就是崔奕廷那边需要老爷。

  童妈妈摇摇头,“说是找到了那个写信帮忙的人。”

  这种情况没有让婉宁惊讶,这个时辰舅舅不回来就是找到了人,既然找到了人定会坐下来说话。

  “有没有说,是不是熟人?”她更关心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童妈妈脸色有些古怪,仿佛有些诧异又有些不能相信,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轻了许多,“说是姚五老爷。”

  婉宁和沈四太太都一怔,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风吹过竹子的响动。

  沈四太太道:“是和姚五老爷一起吃饭,还是帮忙的人是姚五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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