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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4 章

  皇上yīn沉的脸。

  皇后站起身行礼。

  嘉宁长公主向前扑去,“皇兄。”单薄的身子摇摇晃晃地从床上掉下来。

  就像一朵从枝头飘落的花。

  皇帝低下头看着伏地不起的皇妹,他还记得从前被先皇责骂之后,皇妹握着两块点心,给他和端王一人一块。

  他们三个坐在亭子里。皇妹托着脸催着他们定然要将点心吃下去。

  冰冷的宫中,只有这个不谙世事的妹妹会笑脸相迎地看着他,陪伴着他,后来为了皇位,他将端王关去了西门外,文武百官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不少老臣却说他手段凶残。皇妹进宫来看他,不管不顾地哭起来,哭了好一阵子才说都是端王不对,那时候他至少觉得心里很宽慰。

  经过了那么多事。他的皇妹依旧是从前那般,至少一阵腥风血雨过后,有些东西还是没有改变。

  可是这次。他万万没想到,皇妹会做出这种事来,他真是太失望了。

  “还不快将长公主扶起来。”

  太后娘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皇帝收敛心神转身行礼。

  满头银发的太后一脸心疼地望着嘉宁长公主,“你这孩子,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个模样,先皇见了不知要多难受。”

  太后提起先皇,嘉宁长公主的眼睛里又溢满了泪水,看起来煞是可怜。嘉宁长公主不吃不喝已经有几日,眼看着人越来越憔悴。慈宁宫里的太后娘娘也坐不住。

  屋子里又传来嘉宁长公主抽泣的声音。

  皇帝皱起眉头甩袖走了出去。

  半晌太后娘娘也让皇后搀扶着走出来。

  太后叹口气,看向皇帝。“你要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将嘉宁送去庙里?”

  皇帝想到嘉宁长公主凄惨的模样,眼前浮现出姚宜之那张状元卷,当时他还看得欢喜,以为大周朝又多了一名栋梁之才,如今看来不过是个好色之徒。

  枉他还想着要对姚宜之多加重用。

  皇帝看向内侍,“让刑部仔细去查姚宜之,若是有和邓嗣昌、高誊等人串通的证据,立即下狱。”

  ……

  “怎么样?”

  一连几日崔奕廷都很晚才下衙回来,婉宁边给崔奕廷换衣衫边问起来。

  “刑部只是在姚宜之房里查到了些许书信,大多都是亲友往来的。”

  也就是说,什么也没查出来。

  婉宁的手停下来,没想到查姚宜之会这样难,明明顺藤摸瓜已经牵扯到了他。

  崔奕廷轻声道:“别着急,现在皇上已经迁怒长公主,姚宜之和长公主私通,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是太后娘娘维护,姚宜之前程也会受阻,我听说皇上本有意将姚宜之升迁去春坊,而今不但没有升迁,还撤了他翰林院编修的差事。”

  “眼见到了赐婚长公主的婚期,礼部那边也没有动静,只说长公主身体不适……”

  想要陷害崔家,最终深陷泥沼的人是他们。

  姚宜之算计着尚主,又好不容易中了状元,处处都是精心算计,却没想到会两手落空。

  即便是勉强尚主,也不会得皇上重用,在皇上眼里,姚宜之永远是个jiān邪小人,好色之徒。

  崔奕廷换好了衣服,扬声将落雨叫来,“给二nǎinǎi拿件深色的褙子,再将幂离也准备出来。”

  婉宁诧异地看着崔奕廷。

  崔奕廷笑道:“集市已经开了好几日,也不见你买到多少东西,如今大街上张灯结彩,比上元灯节还要热闹,你不想去瞧瞧?”

  婉宁还没有这么晚出去过,听崔奕廷这样一说,不禁心里跃跃yù试。

  “娘那边……”

  不等婉宁说完,崔奕廷笑着道:“我去说,有我跟着,出不了差错。”

  这大约是嫁给崔奕廷的其中一个好处。

  哪家店铺卖什么东西,婉宁还没有去打听,崔奕廷已经在她耳边说起来,她坐在马车上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大约也算是假公济私的一种。

  婉宁侧头看向崔奕廷,她没想过崔奕廷这样的人会如此有耐心陪着她上街买东西,甚至还能听她说什么好什么不好,脸上半点没有不耐烦的模样。

  她看好了东西,陈宝就跑去置办,很快就将买来的物件搬上了车。

  落雨、落英两个看着新奇,番邦过来的东西,是平日里见不到的。

  婉宁看上了一盒宝石想要买来给母亲,小拇指甲盖大的红剌石,朱蓝石,甘黄玉和红宝石,正好用来打套头面。

  没想到陈宝还没有去买来,店家就卖给了旁人。

  崔奕廷目光闪烁,“我帮你要回来。”

  买这些东西的人,手里必然不缺银钱,怎么肯相让,婉宁道:“算了吧,我们再找找,说不得还有更好的。”

  没想到第二天婉宁就收到了两盒宝石,是定远侯世子托人送来的。

  婉宁将陈宝叫来询问。

  陈宝一脸憨笑,实话实说,“二爷推牌九赢了定远侯世子,没有要银票,就要了两匣子宝石。”

  婉宁差点忘了,崔奕廷还是个顽主。

  晚上崔奕廷下衙回来,婉宁将宝石递过去给他看。

  崔奕廷只是瞧着她,“可少了?”

  婉宁摇头,“没少,还多了一盒,”她觉得好奇,“赢了多少银子,才能换来两盒宝石。”

  崔奕廷放下手里的书,眼睛微微眯起,“之前我孤身来京城,手里没有盘缠,全靠这样才赚来银钱。”

  婉宁知道崔奕廷这话多半是逗她,他向来聪明,必然能找到一本万利的生意,只要走上两趟手里就有了银钱周转,不过仍旧想到他从前厮混花船的事。

  崔奕廷靠过来,声音温和,“我年少时虽然荒唐过,去过花船,养过粉头,却不过是走个过场,胡乱玩闹罢了,虽然混了个不好的名声,实则却从来没动过真。”

  听着他说这些话,婉宁不由地脸颊滚热,有些不自在。

  婉宁没有说话,崔奕廷起身穿了鞋,笑着看婉宁,他清亮的眸子如同被泉水洗过般,不曾混杂任何东西,纯正而清明,他认真地凝视着她,如同孩子般,“婉宁,我说的都是真的。”

  婉宁轻轻点点头,“我信。”

  崔奕廷顿时笑起来,眉眼飞扬,遮掩不住欢喜,伸出袖长的手拉住她的,然后起身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第二天婉宁很晚才醒过来,崔奕廷早就去了衙门。

  吃过早饭,婉宁去给崔夫人请安,崔夫人正和管事妈妈商量着要修葺崔奕征的院子,看到婉宁就招手,“你来的正好,也给我出出主意,奕征如今用的书房离他的院子太远,我正拿不定主意,是另收拾出一处院子给他们住好,还是就在原来的院子里隔出一间房来。”

  现在收拾房子,是要给崔奕征筹备婚事了。

  婉宁刚要说话,宋妈妈快步进门,走到崔夫人跟前禀告,“外面传来消息,说……御史言官弹劾二爷。”

  御史言官弹劾崔奕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宋妈妈吞咽了一口,“听说,不少两朝老臣都跪在了宫门外。”

  第二百九十章胁迫

  宋妈妈话音刚落,外面的管事又来道:“夫人,二nǎinǎi,不好了,从前和老爷同朝为官的大人们都来了,如今就在书房里……看样子像是要理论二爷的事。”

  崔夫人只觉得头脑里一阵发麻,看向宋妈妈,“快,让人去听听,到底是为什么事?”

  书房里,崔实图已经脸色发青。

  坐着的都是他昔日为官时的同僚,奕廷成亲的时候还来恭贺,如今又一个个都找上门来。

  “可怜贺大人已经六十岁高寿,还要跪在宫门前。”

  “那可是先帝赞赏过的批鳞谏诤的言官。”

  “简言兄也不是不知晓,用不着我们再仔细说了。”

  崔实图一言不发。

  他为官的时候,在座的同僚都曾帮扶过他,几个人一起论政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今这些人却怒发冲冠地看着他,满脸的失望和埋怨,如同在他脸上结结实实地打了几巴掌。

  他早就应该将那畜生绑起来问个究竟,也不会让他将崔家的脸面丢尽。

  崔实图皱着眉头,“奕廷再怎么样也不敢中饱私囊,去福建是皇上派下的差事,开海禁也当是皇上的意思,诸位不如去问问夏大学士和陈阁老,犬子刚刚入仕,如何敢做出这样的大事来。”

  崔实图话音刚落,冷哼声就从旁边传来。

  李轼冷着脸,“陈阁老在陈老将军那件事上跌了跟头,早已经不受重用,夏大学士向来也不肯出头,这件事,令郎早已经一手掌握。开海禁,开埠的奏折都是他联合朝官递上去的,我们若是旁人定然只是看笑话罢了,哪里会来跟简言兄说这些,简言兄此时不出面。只怕往后会难以收场。”

  崔实图硬着脖子。整个人如同被火煎烧般,那些曾向他笑脸相迎的脸孔,都yīn沉着。等他开口说话,“奕廷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被弹劾?”

  不屑的目光立即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崔实图的额头顿时布满冷汗。

  “话已至此,简言兄还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就当白来这一趟……”

  几个人站起身来拱手就要离开。

  崔实图忙道:“犬子在外做的事我多数不知晓,我远离朝政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早已经生疏,几位既然已经登门,如何能不说清楚?”

  李轼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才止步。

  李轼便将袖口里的奏折抽出来递给崔实图。

  崔实图急忙将奏折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崔奕廷的几大罪状。

  李轼道:“令郎去福建本是为了招安,如何杀了闽浙十几个官员,邓嗣昌好歹是泰宁侯,被他一剑斩杀不说。跟着邓嗣昌的几个武将也被他径自斩首,不曾上报朝廷,这是其一。”

  “与海盗坑瀣一气,参奏闽浙大族私通倭寇,私造大船下海。闹得闽浙人心惶惶,这是其二。”

  李轼顿了顿。

  “还有你那儿媳,大张旗鼓地在闽浙收茶,开了海禁,只怕别人还没回过味来,闽浙的钱财就已经吸入你们崔家的口袋,这是其三。”

  “那姚氏的生母出身商贾,早就因品行不端而被休弃,姚氏却仍旧和生母娘家来往,大周朝还从未曾有此等事,你们家既往不咎不说,令郎还事事维护姚氏。”说到这里,众人不禁摇头。

  “崔家也是大族,怎么连一个内宅fù人也管教不了,难道不是想要利用姚氏官商勾结,大大地赚上一笔?”

  每说一句话,崔实图脸色就难看一分。

  从前他只是担心奕廷在外会闹出什么乱子,而今还要cāo心姚氏。

  这桩婚事不但没有让奕廷收拢心思,反而更加张扬起来。

  崔实图道,“早在嫁进崔家之前姚氏就做新茶,姚氏做的紫砂壶、茶叶还进献给皇后娘娘,至于收茶那更是没有招安王卢江时就有的,再说,姚氏继母失德人尽皆知,生母被休也有内情……”

  “简言兄可真是糊涂,怪不得崔家沦落至此。”有人打断了崔实图的话。

  崔实图正要再开口,管事快步进门伏在崔实图耳边,“老爷,从福建那边来人了,说是找二nǎinǎi的。”

  崔实图面色一沉,“为什么事?”

  管事看了看四周,声音更低,“是因为二nǎinǎi买茶叶的事,看样子是商贾……还不止是一个人……”

  商贾都已经找上了门。

  崔实图额头的青筋顿时跳起来。

  ……

  “得罪了闽浙大族,他们就是找死。”

  他们如何也没想到一个崔奕廷突然冒出来,坏了整个大局。

  崔奕廷去福建时他也没料到,崔奕廷会杀了邓嗣昌,没有给他们留半点回旋余地。

  张戚程几乎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想到因崔奕廷落得如今的地步,他心头就油然一热,顿时一阵咳嗽。

  “太祖时就命片板不得下海,他竟然怂恿皇上开埠,”张戚程满目狰狞,“那就是在找死。”

  “开埠,闽浙那些大族就失了利益,海商可是比盐商更肥,我早就说,等着,等着闽浙的奏折到了京城,等着京里达官显贵动手,”张戚程呵呵冷笑,“我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皇上不可能为了崔奕廷力排众议。

  不可能为了崔奕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老臣死在宫门前,皇上也不能什么都不顾一意孤行。

  他早就知道,崔奕廷那样杀了邓嗣昌,绝不会一直风平浪静。

  多少年在闽浙经营起来的势力不能就这样心甘情愿被崔奕廷铲平,邓嗣昌死了,邓氏一族怎肯善罢甘休。

  闽浙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就是想要靠着闽浙的大族和勋贵才能将端王扶上皇位。

  张戚程问向韩武,“那些商贾有没有去崔家?”

  韩武道:“已经去了,不止是商贾,崔实图从前的那些同僚,都是崔实图从前能依仗的关系,如今也找上门去,崔家定然会一片热闹。”

  连亲友也和自己为敌,崔实图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张戚程冷冷地翘起嘴角,就像他被皇上训斥,没有人敢登门探望他一样。

  这笔账他要跟崔家好好算算。

  韩武道:“您这次也没做什么,邓嗣昌父子落得那般的下场,闽浙大族和勋贵都是唇亡齿寒,浙江巡抚、提督,广东巡抚、提督如今还没有正式下派,福建、福兴等地的军权要jiāo给谁,吏部到如今也没有个章程。”

  “总不能让那个海盗头子王卢江去做巡抚,手握兵权,那样岂不是掩耳盗铃之举,不要说闽浙的官员不会答应,京里的达官显贵哪个能点头。”

  张戚程冷冷地道:“勋贵本是一体,陈文实倒是好,却不会水战,还有谁能派去福建?崔奕廷?只怕他前脚一走,后面就被弹劾,到时候他也不能首尾兼顾。”

  一只蚂蚁也妄想要吞掉大象。

  这次就让崔奕廷尝尝厉害。

  张戚程yīn狠地道:“他以为这是说书唱戏,一句话就开了海禁,功劳从天而降掉在他头上。”

  韩武也觉得心里轻松不少,自从公爵爷被责罚,张家上下一片yīn云密布,他在公爵爷面前几乎不敢说话,隐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样的机会,只要此事一成,崔奕廷就会失势。

  有崔奕廷这样的例子在前,谁还敢和他们作对。

  等到整件事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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