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8 章
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道:“这是我们周家的事,我自会给将军安排妥当。吴家只是将军的外家,连神将府都没有chā手呢,吴家就给我们将军送人过来,要是神将府知道了,会怎么想?”
那婆子没料到蒋四娘还敢搬出神将府来压她。
她觑着眼睛打量了蒋四娘一会儿,笑道:“那倒是。四少nǎinǎi就赶紧安排着吧,我们过两天再来看看小曾外孙少爷阿贝。”说着屈膝福了一福,告辞回吴国公府去了。
阿贝是周怀礼和蒋四娘给他们的儿子取的rǔ名。
这婆子走了之后,蒋四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走到里屋,抱起自己的儿子瞧了瞧,见他面黄肌瘦。弱小得真是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心里跟刀搅一样地痛。
“将军回来了没有?”蒋四娘扬声对外问道。
“将军大人出去了,还没回来呢。”蒋四娘的丫鬟忙应道。
蒋四娘抱着孩子在屋里走了几圈。jiāo回到rǔ娘手里:“……去喂nǎi,记得要多喂。”
“四少nǎinǎi。这孩子就是不肯吃,一吃就吐。”rǔ娘苦着脸回道,“您想想办法吧。这孩子越来越轻,若是万一……奴婢实在担待不起。”说着,给蒋四娘跪了下来,哀求道:“四少nǎinǎi,奴婢的nǎi水不好,您另外找人来喂阿贝小少爷吧。莫因为奴婢耽误了阿贝小少爷。”
蒋四娘的眉头跳了跳,忍着怒气道:“孩子不吃,你就不能多喂几次?总是有吃的时候吧?”
这么小的孩子,吃得不多也是正常的吧?
那rǔ娘慌忙摇头,道:“真是奴婢不好。小少爷不喜欢吃奴婢的nǎi水,四少nǎinǎi千万要为小少爷着想啊!”说得好像蒋四娘这个亲娘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一样!
蒋四娘费了全身力气才压制住心头火起,冷冷地道:“算了,你既然不想再做了,我留你也无益。——来人,给rǔ娘拿几两银子。送她回蒋侯府!”
这个rǔ娘是蒋四娘的娘亲曹大nǎinǎi帮着挑选的,本来是蒋侯府知根知底的人家,在蒋侯府也nǎi过几个孩子。但是到了将军府,却跟自己的儿子八字不合,一直不能让孩子好好吃nǎi。
“……但是四少nǎinǎi,您还没有找到新的rǔ娘,就把她送走了,小少爷怎么办呢?”蒋四娘的贴身丫鬟轻声问道,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蒋四娘怀里抱着的儿子。
蒋四娘叹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
她生了孩子之后,身子虚弱。本来就没什么nǎi水,后来还吃了回nǎi汤。很快就一滴nǎi水都没有了。
现在她想自己喂都没法子。
“送她回去,同时让我娘去宗人府找个nǎi娘过来吧。”蒋四娘淡淡吩咐道。“我记得大堂嫂刚生阿宝的时候,宗人府就准备了两个rǔ娘送过去了,一直留在神将府呢,想必很不错。”
宗人府送过去的rǔ娘,其实是王相王毅兴亲自挑选的。
蒋四娘隐隐约约知道一点,想到曾经听过的周怀轩横刀夺爱的传闻,而盛思颜儿子的rǔ娘居然是王毅兴亲自挑的,蒋四娘嘴角不由露出讥嘲的角度。
蒋家是夏昭帝的母家,他们想用宗人府预备的rǔ娘,还是够资格的。——至少比盛思颜够资格……
……
“啊?rǔ娘送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曹大nǎinǎi站了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大夏京城适逢秋老虎,虽然已经快到十月了,还是热得喘不过气来。
“回大nǎinǎi的话,奴婢没有本事,nǎi不好小少爷,奴婢怕耽误了小少爷,所以主动提出让咱们四姑nǎinǎi换人的。”那rǔ娘低着头,跪在曹大nǎinǎi面前都快哭了。
“唉,这孩子也是太心急了。才满月的孩子,又生来病弱,一顿吃不了多少是正常的。”曹大nǎinǎi坐了下来,皱着眉头道:“那怎么办呢?四娘自己没nǎi水了,rǔ娘挑挑拣拣那么多个,只剩下你一个人。你走了,那孩子怎么办?”
那rǔ娘低头道:“四姑nǎinǎi说,请大nǎinǎi去宗人府挑两个rǔ娘给小少爷……”
“宗人府?”曹大nǎinǎi的眉头舒展开来,笑道:“是啦,我怎么忘了这一茬。我这就去跟老祖宗说,请老祖宗出面,亲自去宗人府挑rǔ娘去。”
曹大nǎinǎi去了蒋家老祖宗的院子,委婉说道:“老祖宗,四娘孩子的rǔ娘用着不顺手,孩子就是不吃nǎi,我想着,不如去宗人府帮她挑几个rǔ娘备用吧?”
“啊?那孩子又换rǔ娘了?”蒋家老祖宗的眉头皱得更深,“怎么办呢?这孩子能不能养大啊?”
“老祖宗,孩子还小,能活下来就是福气,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蒋家老祖宗挥了挥手,有些疲惫地说道。
“可是老祖宗,那rǔ娘已经送了回来,孩子没nǎi吃呢……”曹大nǎinǎi有些脸红地催促,“老祖宗,您能不能现在就去宗人府?我伺候您老人家去……”
“这么心急?”蒋家老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那我去吧,你服侍我更衣。”
曹大nǎinǎi忙应了,跟着蒋家老祖宗去后堂更衣。
蒋家老祖宗换好衣裳,曹大nǎinǎi扶着她出了蒋侯府,往宗人府去了。
现今管着宗人府的人,是叔王夏亮。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进了宗人府的大堂,说明了来意,眼巴巴地看着那执事的小官儿,低手轻轻塞了一个大红包过去。
那小官儿拿手掂了掂,笑着道:“两位来得巧,王爷正好来宗人府了。我帮两位问一问。王爷说好就行的。”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忙谢了他,在外堂坐下等着消息。
不一会儿,风度翩翩的叔王夏亮就从后堂走了出来,对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拱手道:“让两位久等了。”
“没事没事。”蒋家老祖宗赔笑说道,又问:“请问叔王殿下,能不能让我们挑几个rǔ娘,给我们家四娘送去?四娘刚生了儿子,但是rǔ娘总是不称心。”
“哦?是这样啊……没问题!没问题!”叔王夏亮满脸热情说道,“孩子是大事。骠骑大将军只有这一个儿子吧?那是宝贝啊,一定要小心伺候。”
“是呢,确实是宝贝。他小名就叫阿贝,生得白白净净,特别乖巧。”曹大nǎinǎi笑着说道,只希望那孩子能借一点别人的福气,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阿贝?真是个好名字,跟神将府他堂哥阿宝真是亲兄弟啊!”叔王夏亮呵呵笑道,状若无意地说道。
蒋家老祖宗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听见别人把阿贝和阿宝相提并论,忙转了话题道:“那请叔王带我们去挑rǔ娘吧。”
叔王夏亮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为难地道:“虽然我名义上管着宗人府,但是宗人府到底是圣上的,我不敢自专。待我去向圣上禀报一番,看看圣上的说法吧。”说着,拱手离开。
夏亮的折子很快送到宫里夏昭帝的案头前。
“咦?蒋家想在宗人府挑rǔ娘,给骠骑将军府送去?”夏昭帝摩挲着这份折子,目光格外幽深晦涩。
王毅兴正在旁边伺候笔墨,闻言一声不吭,只是用力磨墨而已。
“……好吧,让她们挑吧。听说那孩子病弱……唉,稚子何辜?希望他们能好自为之,知福惜福。”夏昭帝淡淡说道,挥手准了叔王夏亮所请。
这份折子马上就送到宗人府夏亮手中。
夏亮看着这份批得比他想象得要痛快的折子,眉梢轻轻跳了跳。
他真没想到,这蒋家的圣眷还是颇浓啊……
“两位真是好运气,圣上已经准了所奏,让你们去宗人府挑rǔ娘。”夏亮满脸笑容地说道,亲自带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去挑rǔ娘。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一看站在她们面前的rǔ娘,就知道这些人确实比她们在外面找的人要好。
两人很快挑了四个rǔ娘,亲自给骠骑将军府送去了。
……
“老祖宗和岳母来了?”周怀礼听见消息,微微一怔,继而听到这两人去宗人府挑rǔ娘,圣上立即准奏的事,心里更是异样。
第56章敲打
“老祖宗,岳母大人。”周怀礼连忙回到内院上房,对坐在上首的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行礼。
蒋家老祖宗点点头,笑着道:“怀礼回来了?听说你最近很忙?”
“是比较忙。”周怀礼笑着说道,“圣上要整饬军备,我跟兵部尚书在整理大夏的兵册文书。这么多年,兵士的死亡、失踪记录都没有归档,乱得很。”
“虽然圣上的差事要紧,但是你也要顾及着身子,不要太累了。”蒋家老祖宗忙嘱咐他,又道:“承蒙圣上厚爱,我们刚给四娘送了四个出自宗人府的rǔ娘。——阿贝应该能吃上nǎi了吧?”
“这孩子身子弱,劳烦二位cāo心了。”周怀礼忙又躬身行礼,“四娘日夜担心,希望这以后,她能睡个好觉。”
蒋四娘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含笑道:“你回来了。”
周怀礼从她手里接过孩子。
那孩子轻飘飘地如同一片羽毛,大白天都没有精神,闭着眼睛酣睡。
“吃过nǎi了?”周怀礼敏锐地嗅觉闻到一股nǎi香,顿时胸中气血翻腾,有想吐的冲动。
蒋四娘“嗯”了一声,“宗人府确实会调|教rǔ娘,比先前那几个都强。孩子吃了之后,一点都没吐,不过吃完就睡着了。”
周怀礼点点头,把孩子送回到蒋四娘怀里,笑着道:“我就知道四娘是个能干的。这孩子虽然弱,她也带得好。就是rǔ娘太不让人省心,所以老祖宗和岳母及时送来宗人府出身的rǔ娘,真是雪中送炭啊!”
蒋家老祖宗笑了笑。
曹大nǎinǎi叹息道:“那个rǔ娘,是我精心给四娘挑的,哪里知道她居然这样不晓事。不能给四娘分忧。反而还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周怀礼忙摆手道:“没有麻烦,没有麻烦。其实,就算有麻烦也是正常的。大堂哥和大堂嫂刚生了阿宝的时候。rǔ娘也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后来也是从宗人府请了两个rǔ娘去了。才算消停。”
“是啊,我们也是担心,去宗人府求叔王。叔王说他不能做主,就帮我们去求圣上。结果圣上一听,二话不说就准奏了,让我们尽管挑。我们挑了四个rǔ娘,应该够用了吧?”蒋家老祖宗笑着说道,慈祥地看了看蒋四娘和她怀里的孩子。状若无意地道:“你看,有圣上给你撑腰,你担心什么呢?好好带孩子,等养好身子,再生一个是正经。”
蒋四娘眼皮跳了跳,忙低下头。
先前她实在忍不住,在内室跟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说了吴国公府要给周怀礼送女人的事,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但是她们虽然对吴国公府不满,但是吴国公府的那个婆子说得话却是没错。
蒋侯爷还有两个通房,三个妾室呢……
想来想去。她们只有有意用圣上来敲打周怀礼了。
蒋四娘虽然不是公主,但是她出身皇帝母族,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能比的。
周怀礼听了笑道:“正是呢。我等着四娘养好身子。再生个儿子。”
“能生就行。咱们这种人家,儿子女儿一样矜贵。”曹大nǎinǎi看了看蒋四娘的脸色,连忙打圆场说道。
蒋四娘笑了笑,道:“其实我想再生个女儿。女儿跟娘贴心……”
“生女儿,咱们生女儿,生女儿好!”周怀礼笑嘻嘻地跟着蒋四娘说话。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这才放了心。
两人起身道:“好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回去了。”
“老祖宗、岳母客气了。平日里求两位来坐一坐都不行呢,今日怎么急着走呢?”周怀礼忙留客。“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们是临时出来的。家里还有事呢。”曹大nǎinǎi是蒋侯府的当家主母,不能离家太久的。
“我送老祖宗和娘出去。”蒋四娘把孩子放到rǔ娘手里。扶起老祖宗的胳膊,和曹大nǎinǎi一起走了出去。
周怀礼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的影壁后头。眼眸中的血红一闪而逝。
他回头看了看rǔ娘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周怀礼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也起身离去了。
蒋四娘送完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回来,发现周怀礼已经走了,有些失望地坐了下来,问屋里伺候的人:“将军呢?”
“回四少nǎinǎi的话,将军出去了。”
蒋四娘轻轻吁了口气,道:“你们下去吧。小厨房给你们备了yào膳和催nǎi汤,你们记得要每天喝。”
吴国公府送来的补品yào材,蒋四娘请了人仔细看过,都说是上好的东西,外面拿着银子没处买去。
她才放了心,找太医开了几个幼儿补身和rǔ娘催nǎi的方子,开始每天给rǔ娘们吃yào喝汤,为儿子调养身体。
……
吴国公府里,吴老爷子静静地听完下人的回话,笑着道:“咦?居然能从宗人府请rǔ娘,看来蒋家的面子着实不小。”
“老爷,您说圣上对蒋家到底是什么态度?以前看着不咸不淡,没有特别亲近,当然也没有特别疏远。但是如今看来,圣上对蒋四娘那孩子,倒是恩宠有加呢。”
“嘿嘿,他可以恩宠有加,就怕恩宠太过,那孩子没那么大福气……”吴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那些补品yào材已经在吃吗?”
“开始吃了。蒋四娘命人开了方子,每日照方子煎yào,给四个rǔ娘吃。”
“那就好。好好吃,以后就吃不到了。”吴老爷子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回里屋算账去了。
……
过了几天,盛七爷来接盛思颜一起进宫,给夏昭帝诊脉。
距离上一次给夏昭帝诊脉开方,已经过了七天了。
盛思颜提议的yào方十分有效,夏昭帝的眼白已经恢复了正常,低烧也完全褪去了。
“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发热了。”夏昭帝喜滋滋地看了盛思颜一眼,“还是我闺女医术厉害。”
盛思颜有些发窘。
幸好盛七爷不在跟前,被夏昭帝打发去煎yào了,只有她和夏昭帝在御书房里。
盛思颜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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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没料到蒋四娘还敢搬出神将府来压她。
她觑着眼睛打量了蒋四娘一会儿,笑道:“那倒是。四少nǎinǎi就赶紧安排着吧,我们过两天再来看看小曾外孙少爷阿贝。”说着屈膝福了一福,告辞回吴国公府去了。
阿贝是周怀礼和蒋四娘给他们的儿子取的rǔ名。
这婆子走了之后,蒋四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走到里屋,抱起自己的儿子瞧了瞧,见他面黄肌瘦。弱小得真是一阵风都能将他吹走,心里跟刀搅一样地痛。
“将军回来了没有?”蒋四娘扬声对外问道。
“将军大人出去了,还没回来呢。”蒋四娘的丫鬟忙应道。
蒋四娘抱着孩子在屋里走了几圈。jiāo回到rǔ娘手里:“……去喂nǎi,记得要多喂。”
“四少nǎinǎi。这孩子就是不肯吃,一吃就吐。”rǔ娘苦着脸回道,“您想想办法吧。这孩子越来越轻,若是万一……奴婢实在担待不起。”说着,给蒋四娘跪了下来,哀求道:“四少nǎinǎi,奴婢的nǎi水不好,您另外找人来喂阿贝小少爷吧。莫因为奴婢耽误了阿贝小少爷。”
蒋四娘的眉头跳了跳,忍着怒气道:“孩子不吃,你就不能多喂几次?总是有吃的时候吧?”
这么小的孩子,吃得不多也是正常的吧?
那rǔ娘慌忙摇头,道:“真是奴婢不好。小少爷不喜欢吃奴婢的nǎi水,四少nǎinǎi千万要为小少爷着想啊!”说得好像蒋四娘这个亲娘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一样!
蒋四娘费了全身力气才压制住心头火起,冷冷地道:“算了,你既然不想再做了,我留你也无益。——来人,给rǔ娘拿几两银子。送她回蒋侯府!”
这个rǔ娘是蒋四娘的娘亲曹大nǎinǎi帮着挑选的,本来是蒋侯府知根知底的人家,在蒋侯府也nǎi过几个孩子。但是到了将军府,却跟自己的儿子八字不合,一直不能让孩子好好吃nǎi。
“……但是四少nǎinǎi,您还没有找到新的rǔ娘,就把她送走了,小少爷怎么办呢?”蒋四娘的贴身丫鬟轻声问道,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蒋四娘怀里抱着的儿子。
蒋四娘叹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
她生了孩子之后,身子虚弱。本来就没什么nǎi水,后来还吃了回nǎi汤。很快就一滴nǎi水都没有了。
现在她想自己喂都没法子。
“送她回去,同时让我娘去宗人府找个nǎi娘过来吧。”蒋四娘淡淡吩咐道。“我记得大堂嫂刚生阿宝的时候,宗人府就准备了两个rǔ娘送过去了,一直留在神将府呢,想必很不错。”
宗人府送过去的rǔ娘,其实是王相王毅兴亲自挑选的。
蒋四娘隐隐约约知道一点,想到曾经听过的周怀轩横刀夺爱的传闻,而盛思颜儿子的rǔ娘居然是王毅兴亲自挑的,蒋四娘嘴角不由露出讥嘲的角度。
蒋家是夏昭帝的母家,他们想用宗人府预备的rǔ娘,还是够资格的。——至少比盛思颜够资格……
……
“啊?rǔ娘送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曹大nǎinǎi站了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大夏京城适逢秋老虎,虽然已经快到十月了,还是热得喘不过气来。
“回大nǎinǎi的话,奴婢没有本事,nǎi不好小少爷,奴婢怕耽误了小少爷,所以主动提出让咱们四姑nǎinǎi换人的。”那rǔ娘低着头,跪在曹大nǎinǎi面前都快哭了。
“唉,这孩子也是太心急了。才满月的孩子,又生来病弱,一顿吃不了多少是正常的。”曹大nǎinǎi坐了下来,皱着眉头道:“那怎么办呢?四娘自己没nǎi水了,rǔ娘挑挑拣拣那么多个,只剩下你一个人。你走了,那孩子怎么办?”
那rǔ娘低头道:“四姑nǎinǎi说,请大nǎinǎi去宗人府挑两个rǔ娘给小少爷……”
“宗人府?”曹大nǎinǎi的眉头舒展开来,笑道:“是啦,我怎么忘了这一茬。我这就去跟老祖宗说,请老祖宗出面,亲自去宗人府挑rǔ娘去。”
曹大nǎinǎi去了蒋家老祖宗的院子,委婉说道:“老祖宗,四娘孩子的rǔ娘用着不顺手,孩子就是不吃nǎi,我想着,不如去宗人府帮她挑几个rǔ娘备用吧?”
“啊?那孩子又换rǔ娘了?”蒋家老祖宗的眉头皱得更深,“怎么办呢?这孩子能不能养大啊?”
“老祖宗,孩子还小,能活下来就是福气,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蒋家老祖宗挥了挥手,有些疲惫地说道。
“可是老祖宗,那rǔ娘已经送了回来,孩子没nǎi吃呢……”曹大nǎinǎi有些脸红地催促,“老祖宗,您能不能现在就去宗人府?我伺候您老人家去……”
“这么心急?”蒋家老祖宗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道:“那我去吧,你服侍我更衣。”
曹大nǎinǎi忙应了,跟着蒋家老祖宗去后堂更衣。
蒋家老祖宗换好衣裳,曹大nǎinǎi扶着她出了蒋侯府,往宗人府去了。
现今管着宗人府的人,是叔王夏亮。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进了宗人府的大堂,说明了来意,眼巴巴地看着那执事的小官儿,低手轻轻塞了一个大红包过去。
那小官儿拿手掂了掂,笑着道:“两位来得巧,王爷正好来宗人府了。我帮两位问一问。王爷说好就行的。”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忙谢了他,在外堂坐下等着消息。
不一会儿,风度翩翩的叔王夏亮就从后堂走了出来,对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拱手道:“让两位久等了。”
“没事没事。”蒋家老祖宗赔笑说道,又问:“请问叔王殿下,能不能让我们挑几个rǔ娘,给我们家四娘送去?四娘刚生了儿子,但是rǔ娘总是不称心。”
“哦?是这样啊……没问题!没问题!”叔王夏亮满脸热情说道,“孩子是大事。骠骑大将军只有这一个儿子吧?那是宝贝啊,一定要小心伺候。”
“是呢,确实是宝贝。他小名就叫阿贝,生得白白净净,特别乖巧。”曹大nǎinǎi笑着说道,只希望那孩子能借一点别人的福气,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阿贝?真是个好名字,跟神将府他堂哥阿宝真是亲兄弟啊!”叔王夏亮呵呵笑道,状若无意地说道。
蒋家老祖宗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听见别人把阿贝和阿宝相提并论,忙转了话题道:“那请叔王带我们去挑rǔ娘吧。”
叔王夏亮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为难地道:“虽然我名义上管着宗人府,但是宗人府到底是圣上的,我不敢自专。待我去向圣上禀报一番,看看圣上的说法吧。”说着,拱手离开。
夏亮的折子很快送到宫里夏昭帝的案头前。
“咦?蒋家想在宗人府挑rǔ娘,给骠骑将军府送去?”夏昭帝摩挲着这份折子,目光格外幽深晦涩。
王毅兴正在旁边伺候笔墨,闻言一声不吭,只是用力磨墨而已。
“……好吧,让她们挑吧。听说那孩子病弱……唉,稚子何辜?希望他们能好自为之,知福惜福。”夏昭帝淡淡说道,挥手准了叔王夏亮所请。
这份折子马上就送到宗人府夏亮手中。
夏亮看着这份批得比他想象得要痛快的折子,眉梢轻轻跳了跳。
他真没想到,这蒋家的圣眷还是颇浓啊……
“两位真是好运气,圣上已经准了所奏,让你们去宗人府挑rǔ娘。”夏亮满脸笑容地说道,亲自带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去挑rǔ娘。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一看站在她们面前的rǔ娘,就知道这些人确实比她们在外面找的人要好。
两人很快挑了四个rǔ娘,亲自给骠骑将军府送去了。
……
“老祖宗和岳母来了?”周怀礼听见消息,微微一怔,继而听到这两人去宗人府挑rǔ娘,圣上立即准奏的事,心里更是异样。
第56章敲打
“老祖宗,岳母大人。”周怀礼连忙回到内院上房,对坐在上首的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行礼。
蒋家老祖宗点点头,笑着道:“怀礼回来了?听说你最近很忙?”
“是比较忙。”周怀礼笑着说道,“圣上要整饬军备,我跟兵部尚书在整理大夏的兵册文书。这么多年,兵士的死亡、失踪记录都没有归档,乱得很。”
“虽然圣上的差事要紧,但是你也要顾及着身子,不要太累了。”蒋家老祖宗忙嘱咐他,又道:“承蒙圣上厚爱,我们刚给四娘送了四个出自宗人府的rǔ娘。——阿贝应该能吃上nǎi了吧?”
“这孩子身子弱,劳烦二位cāo心了。”周怀礼忙又躬身行礼,“四娘日夜担心,希望这以后,她能睡个好觉。”
蒋四娘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含笑道:“你回来了。”
周怀礼从她手里接过孩子。
那孩子轻飘飘地如同一片羽毛,大白天都没有精神,闭着眼睛酣睡。
“吃过nǎi了?”周怀礼敏锐地嗅觉闻到一股nǎi香,顿时胸中气血翻腾,有想吐的冲动。
蒋四娘“嗯”了一声,“宗人府确实会调|教rǔ娘,比先前那几个都强。孩子吃了之后,一点都没吐,不过吃完就睡着了。”
周怀礼点点头,把孩子送回到蒋四娘怀里,笑着道:“我就知道四娘是个能干的。这孩子虽然弱,她也带得好。就是rǔ娘太不让人省心,所以老祖宗和岳母及时送来宗人府出身的rǔ娘,真是雪中送炭啊!”
蒋家老祖宗笑了笑。
曹大nǎinǎi叹息道:“那个rǔ娘,是我精心给四娘挑的,哪里知道她居然这样不晓事。不能给四娘分忧。反而还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周怀礼忙摆手道:“没有麻烦,没有麻烦。其实,就算有麻烦也是正常的。大堂哥和大堂嫂刚生了阿宝的时候。rǔ娘也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后来也是从宗人府请了两个rǔ娘去了。才算消停。”
“是啊,我们也是担心,去宗人府求叔王。叔王说他不能做主,就帮我们去求圣上。结果圣上一听,二话不说就准奏了,让我们尽管挑。我们挑了四个rǔ娘,应该够用了吧?”蒋家老祖宗笑着说道,慈祥地看了看蒋四娘和她怀里的孩子。状若无意地道:“你看,有圣上给你撑腰,你担心什么呢?好好带孩子,等养好身子,再生一个是正经。”
蒋四娘眼皮跳了跳,忙低下头。
先前她实在忍不住,在内室跟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说了吴国公府要给周怀礼送女人的事,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但是她们虽然对吴国公府不满,但是吴国公府的那个婆子说得话却是没错。
蒋侯爷还有两个通房,三个妾室呢……
想来想去。她们只有有意用圣上来敲打周怀礼了。
蒋四娘虽然不是公主,但是她出身皇帝母族,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能比的。
周怀礼听了笑道:“正是呢。我等着四娘养好身子。再生个儿子。”
“能生就行。咱们这种人家,儿子女儿一样矜贵。”曹大nǎinǎi看了看蒋四娘的脸色,连忙打圆场说道。
蒋四娘笑了笑,道:“其实我想再生个女儿。女儿跟娘贴心……”
“生女儿,咱们生女儿,生女儿好!”周怀礼笑嘻嘻地跟着蒋四娘说话。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这才放了心。
两人起身道:“好了,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回去了。”
“老祖宗、岳母客气了。平日里求两位来坐一坐都不行呢,今日怎么急着走呢?”周怀礼忙留客。“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们是临时出来的。家里还有事呢。”曹大nǎinǎi是蒋侯府的当家主母,不能离家太久的。
“我送老祖宗和娘出去。”蒋四娘把孩子放到rǔ娘手里。扶起老祖宗的胳膊,和曹大nǎinǎi一起走了出去。
周怀礼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的影壁后头。眼眸中的血红一闪而逝。
他回头看了看rǔ娘怀里的孩子,那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周怀礼有些懊恼地摇了摇头,也起身离去了。
蒋四娘送完蒋家老祖宗和曹大nǎinǎi回来,发现周怀礼已经走了,有些失望地坐了下来,问屋里伺候的人:“将军呢?”
“回四少nǎinǎi的话,将军出去了。”
蒋四娘轻轻吁了口气,道:“你们下去吧。小厨房给你们备了yào膳和催nǎi汤,你们记得要每天喝。”
吴国公府送来的补品yào材,蒋四娘请了人仔细看过,都说是上好的东西,外面拿着银子没处买去。
她才放了心,找太医开了几个幼儿补身和rǔ娘催nǎi的方子,开始每天给rǔ娘们吃yào喝汤,为儿子调养身体。
……
吴国公府里,吴老爷子静静地听完下人的回话,笑着道:“咦?居然能从宗人府请rǔ娘,看来蒋家的面子着实不小。”
“老爷,您说圣上对蒋家到底是什么态度?以前看着不咸不淡,没有特别亲近,当然也没有特别疏远。但是如今看来,圣上对蒋四娘那孩子,倒是恩宠有加呢。”
“嘿嘿,他可以恩宠有加,就怕恩宠太过,那孩子没那么大福气……”吴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那些补品yào材已经在吃吗?”
“开始吃了。蒋四娘命人开了方子,每日照方子煎yào,给四个rǔ娘吃。”
“那就好。好好吃,以后就吃不到了。”吴老爷子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回里屋算账去了。
……
过了几天,盛七爷来接盛思颜一起进宫,给夏昭帝诊脉。
距离上一次给夏昭帝诊脉开方,已经过了七天了。
盛思颜提议的yào方十分有效,夏昭帝的眼白已经恢复了正常,低烧也完全褪去了。
“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发热了。”夏昭帝喜滋滋地看了盛思颜一眼,“还是我闺女医术厉害。”
盛思颜有些发窘。
幸好盛七爷不在跟前,被夏昭帝打发去煎yào了,只有她和夏昭帝在御书房里。
盛思颜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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