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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花满楼

  近安城内,属中心的一条商街最繁华,大大小小的商贩摆着各式各样的摊,一声声的吆喝贯穿着整条街。路上拥挤的人群挤着一身蓝黑衣袍的少年有些喘不过气,好不容易移到了空隙之处歇息了会,忙回头寻找一起同行的白衣少年。只见白衣少年随着人流缓慢行走着,这般如鱼得水倒是一时让方才差点挤得窒息的蓝黑衣袍的少年有些无语。

  行至少年身旁后,莫亦笑道“你又是何苦,人群本就拥挤你还硬头钻。冲撞了人不说,自个也整的累了。”

  上官荀也是无奈的撇嘴,整了整有些皱的蓝黑衣袍。改了先前鲁莽的冲撞和莫亦一样,顺着人流向花满楼行去。

  上官荀与莫亦自打八岁那年,突然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姐妹,近几年更是形影不离。虽然他人都不理解,但是上官荀不似以前少了些许野性,从深中闺院走出的莫亦也添了几抹世尘之色,在别人看来却不是一件坏事。不仅如此,随着年龄的增长,二人似乎容貌还是身形都有了些少女的韵味,上官荀的俏皮,莫亦的温雅,其都有说不出的美,总之都让人赏心悦目。而俩人时常去的地方不是清雅的茶楼,也不是热闹的酒楼,正是鼎鼎有名的花满楼。

  花满楼是近安城最有名气的青楼,虽是青楼但却不能小看其在建安城的地位,背后的主人听传闻似乎大有来头,甚至是有些达官显贵都要看其眼色不敢胡乱造次。里头的姑娘一般都是通过一系列的训练方可出来接客,样貌自然是不用说,而其头牌秦钰姑娘更是被世人称为人间尤物,只是是真是假只有见过的人才知道。而这见一面可不是说花些银两就能求得的,有人即使花上几万两c几十万两c几百万两,只要秦钰姑娘一声不见,花满楼也就不收。不过,这些上官荀她们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她们又不是男人充其量也只是个女扮男装的“伪男人”罢了,来花鼓楼的原因无非就是那和别处不一样的点心与特色的桂花酒。

  花满楼二楼

  由于二人常来,花满楼的花娘便早已眼熟了她俩,虽是第一次就一眼戳穿了女扮男装的俩人,究于出手阔绰也没闹场。花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只要不是特殊情况,花娘都会为二人留下二楼侧旁的专属位子。这位子地处花鼓楼最幽静之处,却又不失花鼓楼特有的格调,关键还能一览楼下全厅的景象。舞池上舞女们的舞蹈,乐师的伴奏,为各桌端茶送水的小二以及热情招待宾客的姑娘们,这对喜好观察的上官荀来说是一件美事。

  刚落座小二便备上了花满楼特有的桂花酒和平时莫亦二人喜爱的点心,然后熟练的行了礼退下说是去唤柳艳姑娘。柳艳,花鼓楼的一名艺妓,与上官荀二人甚是要好,也是除了花娘以外唯一知道俩人是女儿身的人。

  “我说你们天天来也不嫌腻。”不一会儿,柳艳便一身红衣出现在莫亦二人面前,望着衣着蓝黑相间的上官荀和一袭白衣的莫亦,不经掩嘴一笑“两位这身打扮还真算是一个风流倜傥一个飘逸脱俗,难怪来时姐妹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盯着我,想必早就有替代我来伺候二位的心了。”

  上官荀听闻自是满意的抬眉,又仔细端详柳艳,不经打趣道“这待嫁的新娘子可真是从头到脚都是红色,你这么急切,不怕把夫君吓跑?”

  “他敢?”柳艳佯怒,眉宇间却透露出不能言说的幸福感。

  莫亦欣慰的看着柳艳,自知她能有今日实属不易,对方是花鼓楼的一名乐师,叫李顺。莫亦见过几次,外貌举止大方看得出是个有情人。望着还在被上官荀打趣的柳艳,心里着实为她高兴。

  一直见莫亦望着自己却不说话的柳艳,以为其出了什么事,“亦妹妹这是怎么了?”

  莫亦摇摇头,含笑着“我现在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你找到了你可以依托的人,难过的是你嫁人了估计日后见面的日子也少了。”

  上官荀感同身受的点点头,成完亲后柳艳便会随李顺一同回其的家乡离开近安城,这见面的日子可算是没有了。想到这,三人一时无语,皆有些不舍起来。片刻后,上官荀想着氛围有些不对,连忙嬉皮笑脸道,“一会儿我去寻李顺威胁他日后要好好待你,不肯,就让让你把他休了。”

  这下倒好,本是眼眶忍住泪的另外俩人,一下尽是笑出了眼泪。柳艳掏出帕子擦着挂在脸上的泪水,笑着抱怨,“哎呦,这一哭一笑可是要出事了。”

  “是要出事,不是要出大大的喜事了么。”上官荀笑咪着眼睛连忙接话。

  莫亦是一脸服了这个好姐妹,手指轻抚掉泪珠,不经意间往楼下望去,却见花娘正神色慌张的往偏门赶。如若不是出了大事,一向笑颜的花娘是万万不会把此神情挂在脸上的,再加上步履匆匆。莫亦感觉到一丝不安,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只好时不时向偏门望去。一旁的上官荀还在和柳艳打趣,“对了,艳姐姐,你们的婚期在什么时候?”

  “中秋节之后,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样子,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形式一下而已。”

  提到中秋节,上官荀眼里划过一丝失落,随即又转瞬消失,仿佛不曾有过。

  “形式的我也要来,到时候给你们大大的红包,还怕你们以后不想起我?”上官荀眯着笑眼,手跟着比划着。

  “有红包我怎会不欢迎。”话此,柳艳开始教训道,“你们俩也对这事上点心,虽说年纪还小,可是真到了年龄再物色可就晚了。”

  莫亦听闻浅笑着不语,上官荀鄙夷的哼了一声,“自个有了归属便开始操心别人的,之前也没见得你这么关心我们。”

  “你这丫头,不听劝算了。”柳艳没好气的回。

  两人互瞪着对方,倒是莫亦先破了攻笑出声来,柳艳和上官荀也就跟着笑出声。她们哪里知道此时的场景会成为日后两个人的回忆,数年后的上官荀每当回想到今日,都能想起那一身红衣以及脸上洋溢着幸福笑意的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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