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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白衣男子

  本是立在舞池旁的花娘,见秦钰的贴身丫鬟神色慌张的小跑来寻自己,期间还撞上了一位宾客,脸色不经有些难看。平时的嘱咐是怎么听的,花娘还未责骂,丫鬟便俯身向花娘低语了几句。

  “当真?”花娘脸色大变有些不敢相信。

  丫鬟小月连连点头,“来人是这么说的,而且奴婢心想应该没有认错。”

  “你家小姐可知道?”丫鬟摇摇头,花娘若有所思,“你赶紧去通知你家小姐算了,还是先带我赶紧去接见,人在哪?”

  丫鬟示意在偏门,花娘连忙抬步向偏门赶去,虽是告诫自己切不可慌张,但脚步却越发有些凌乱。行至偏门,本是还有些怀疑的花娘看清门口的人,神经再次绷紧了。来者只有一人,身着的白衣素袍彷如高山上的初雪,腰间别着块特殊的牌子,上面的图案扭扭转转不似中原常见的样式。气质淡雅,神情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淡然与平静,人似那天上的明月般散发着柔光与洁净。此人立于门前只是盯着花娘长久不语,后者起先不敢吭声到后来开始有些心虚的浑身颤抖,最后竟“嘭”的跪下。

  “花娘自知犯错,请封爷责罚。”

  白衣男子目光淡然,望着跪在地的人,倒是再也不管起身进了花满楼。

  这丫鬟小月立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花娘急催促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跟去,领着爷去你家小姐那,快啊!”如梦初醒般,丫鬟小月连忙提步跟了上去,留下的花娘依旧跪着不敢起身。

  莫亦自打见花娘随丫鬟从偏门出了花满楼后,就不安的一直留意着。此时见花娘迟迟未再现身,只当是自己太过敏感,刚想把视线移向别处时,只见一同出去的丫鬟回来了,后面跟着个白衣男子,花娘却不见了踪影。轻咦了一声,目光却越发离不开了。哪知男子似乎是有所察觉,抬头望向二楼刚巧撞上了莫亦的视线,被发现的人连忙慌忙的避开。又忍不住好奇再次看去,却发现男子依旧注视着自己毫不顾忌。莫亦被盯得不经有些发麻,由于距离的过远,看不清男子的样貌,但是其高贵气质与花满楼竟毫不相符。小月见封爷一时未跟上,连回身不解道,“爷怎么了?”

  白衣男子回过神,向莫亦点头算是施了礼后,便示意丫鬟继续带路。

  柳艳顺着莫亦的视线看过去,见小月带着一男子去了后院秦钰的住处,便知道了些,“那人是封公子,偶尔会来几次花满楼。”

  “艳姐姐认识?”莫亦听闻随口一问。

  柳艳若有所思,摇了摇头。“不算认识,他也就来过几次,只是每次来都是秦钰亲自接待,所以印象有些罢了。听小月提过家里是在奇域做药材生意的,打扮举止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我们中原人。”

  莫亦点点头,是不像我们中原人的气质。上官荀吃着点心,不以为意,“在奇域做生意的,说不定爹爹和哥哥会认识,你要有兴趣,等他们回来问问便可。”

  “谁有兴趣了,我只是看着眼生而已。”莫亦慌忙解释。

  柳艳呵呵直笑,“这可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不用等,我一会就帮你向秦钰打听打听。”

  自知是打趣的莫亦也懒得再辩了,不过倒是被她二人说对了,她的确有点好奇,凭她的直觉他不似只是生意人那么简单,或许背后大有来头。

  花满楼后院

  池塘旁一名女子端坐在亭内,水蓝的烟衫临风而飘,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肤若凝脂,温软如玉,白玉般的纤手擦拭着身前的长琴,似乎早已知道人来,抬头间已是笑颜相迎。秦钰起身向白衣男子屈膝行了礼,白衣男子点了点头走进亭子径直坐下。

  望着不安而立一旁的小月,秦钰道,“花娘可好?”

  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人,望了望男子,稍顿后答道,“此时还跪在偏门处呢。”

  “你去叫花娘起来吧,她膝盖有病疾不宜久跪。”话虽对着丫鬟说,但又似乎在为其向男子求情。

  “是,奴婢这就去。”小月见男子没反对,连忙退下去寻花娘。

  见丫鬟走远,秦钰走向亭内拿起茶壶,为男子添了一杯自个泡的花茶,徐徐开口,“花娘一事我也有责任,要是我反对的话,花娘自然不敢乱招中原女子进花满楼。我之所以同意,是因为虽然我们都已学习中原人的习性,但明眼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我们的不同,如若与先前一样,那满楼的异族人岂不是更让人怀疑。”说到此,秦钰顿了顿,看了眼封爷的表情,补充道。“不过,爷若是不喜欢,该惩罚的还是惩罚吧。但奴婢自认为并没有做错,也没有违背爷本来的意图。”

  白衣男子品了一口茶水,嘴角一丝冷笑,“口口都是一声爷,做起事来却从来没有把我这个爷放在眼里。”

  秦钰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奴婢不敢。”

  男子有些厌烦的看着地上的人,“我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

  知道已经被默认许可的秦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那爷所为何事?”

  “你最近可有听说中原边疆常有士兵无故重伤死亡之事。”

  花满楼平日里经常进出的达官显贵,所以对于这事秦钰不止一次听闻,若有所思后回道,“奴婢有听说,似乎前几日边疆有来报说起这事,形势似乎很不乐观,期间虽有所提防但人数还是与日俱增,他人都在猜想与我们异族人士有关。来的几个官员似乎还提到,中原的皇帝似乎有动兵的征兆。”说到此秦钰不经色变,“难道王是故意”

  白衣男子点头,神色忧郁,“虽说近年来我异族势力日渐扩大,但与中原抗衡还是有些差距,更何况其有能善战的莫广和最近在近安城成为话题的丞相之子司卫,王这一策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

  “的确,听说那司卫功夫了得又精通战术,虽年纪轻轻战绩已是颇丰,还深受中原皇帝看好,看来日后必是我们的绊脚石。”秦钰不经有些皱眉,男子听闻轻叹。

  大致聊了片刻,见秦钰还跪着,便唤其起身顺便叮嘱她近日多留意中原皇帝的动向,起身准备离去,突然想到,“方才来时看见二楼女扮男装的一名女子,是这里的常客?”

  秦钰一听便知是花娘曾经提到过的,颔首点头,“是的,有两名不知爷说的是谁,不过其中一名便是莫广之女莫亦。”

  莫亦,男子低声念了遍,唇角勾笑,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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