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告状
前几日还有些微凉的天气，今日却闷热的要命，更别提什么风了，空气都似乎凝注了一般。到了正午太阳越发毒辣，让人坐立不安急躁的受不了。莫亦拿着手中的兵书扇着风，扭头看向窗外，这天真是出去也不是，呆屋里也不是，做什么都定不下心。索性把书一放，趴在桌上闭起眼空想起来。
耳尖的听到有脚步声走近，莫亦也不睁眼软软的道，“什么事？”
丫鬟倒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小姐睡着了呢。”莫亦立起身舒展了一下，丫鬟补充道，“老爷下朝回府了，现在在书房，说要见小姐你。”
“见我？”莫亦颦眉，想着还是赶紧去的好，抽身走出屋，自个打着纸伞向书房走去。好在府里长廊众多，一路上倒是也没有被毒日晒着。轻叩书房门，里屋唤了声“进来。”
莫亦轻推门而入，见莫广已是从书桌前起身。“爹找我何事？”
莫广走到书房中心的椅前坐下，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莫亦上前将纸伞立一旁跟在坐下。
见莫亦直视探寻，莫广轻咳道，“你昨日可是去了花满楼？”
闻言，莫亦心头一跳，细想又觉得不对，自己曾经和娘提到过女扮男装去花满楼一事，按理说爹应该早就知道才对，没理由现在才突然来问。
见莫亦不回答，莫广只当是默认了，又问，“那昨晚的事，你可有参与？”
“爹指什么事？”莫亦不解，“昨日女儿很早便回来了，并没有在花满楼呆到很晚。”
莫广若有所思的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徐徐道来，“今日快退朝时，国舅爷突然向皇上告了司卫一状，说是昨日其子程安在花满楼偶遇司卫，好心想问候他，哪知他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子和皇上近日的器重竟目中无人，丝毫不把程安放在眼里，又因一件小事与程安发生口角，愤怒之下司卫刀剑相对，砍伤了程安的右手并打伤程安的下人。事后更是毫无歉意，嚣张离去国舅一度将其扩大丑化司卫，我自知司卫年少本性的确易怒但也知分寸，便暗地里打听，哪知砍伤程安却是真有其事，只是缘由却不似国舅所说。”
“那是什么？”莫亦急急追问。
“其实当时还一人在场。”莫广面露为难之色，“想必亦儿能猜到。”
莫亦低头沉思，把脑海里能想到的人过了个遍，突然抬头目光飘忽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爹。
“没错。”莫广颔首，“上官荀。”
如若是这样，莫亦便能猜出个大概来了了，一定是荀儿的女扮男装被程安戳穿，而后做出什么无礼行为才因其惹怒司卫。程安那种小人，一切也是活该，还算便宜他了。
莫亦想了想，担忧道。“那皇上如何处置司卫？荀儿会不会受牵连？”
“放心吧，皇上此刻正是需要司卫的时候，尚且不会对司卫如何，看皇上的意思是就想让此事就那样过去，所以也就是口头上告诫了司丞相一番，荀儿自然也不会怎样。反而皇后那边却让我更担心，司丞相本是她的眼中钉现在还加上个日后有军权的司卫。”莫广虽不想，但还是提醒道，“亦儿，我今日问你，也是希望你不要去摊上这趟浑水。”
出了书房，莫亦连纸伞也不愿打了，任由烈日照在身。心里轻叹，丞相府是皇后的眼中钉，将军府又何尝不是。爹爹自认为的浑水，却不知自己早已摊上。虽说朝廷即战场，但其中的勾心斗角，却又比真正的沙场隐晦不止一分，身为一介武夫出身的爹爹，战场虽骁勇善战，宫内却显然敌不过那些心机城府之深的人。想到这，莫亦不经有些心酸，却又不能为父分担，还是先听从自家爹爹的话好了。
从地下冰窟端了一盆冰的丫鬟小安，一手撑伞一手托盆。老远处见自家小姐幽幽走在烈日中，手里拿着伞却不打，连忙赶上前。走得好端端的莫亦见地上突然出现一片影子，回头却见是自己的丫鬟小安，看着她脸红的喘着气，一看便知是急跑着来。
莫亦一扫阴霾，摇头取笑道，“也是活该，大热天这么急着做什么？”
小安见自己好心反而没好报，没好气的瘪嘴，“还不是小姐，太阳那么毒，有着伞却不打，被夫人看到又要说奴婢失职了。”
“好啦，我错了。”莫亦自知说错了话，连赔笑道。低头瞅见小安怀里的一盆冰，“拿这么多冰做什么？”
刚想回答，怀里的盆有些下滑，忙抬起脚用膝盖抵着，往上托了托。莫亦见状接过小安另一只手的伞，好让她能腾出来双手抱盆。“谢谢小姐。”小安用了双手一下姿势好受了下，解释道，“我看小姐热得连书都看不下，用扇子扇的风也是热风，就想着放盆冰然后对着扇风，借着冰的冷气应该会有些冷风出来。”
竟是个机灵的丫头，莫亦眼露惊异，赞许的看着自己的丫鬟，倒是小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坐回屋里用帕子擦了擦细汗，忽的瞅见铜镜中的自己，脸被烈日晒得竟像煮熟了的虾子。忙用手帕包着几块碎冰敷在脸上，闷闷叫苦。小安见状拿着扇子开始扇，“这会知道愁了，方才还顶着大太阳到处走。”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快。
莫亦想着自己似乎对手下的人太好了，小丫头越发没大没小起来，不过受着凉风，甚是觉得舒服也就任其说了。心定了，脑子也就清醒了，想着在出书房门时，自家爹爹说着让她近日就呆在府中陪着娘亲。明着面是说帮着准备中秋节需要的东西，其实也就是被关禁闭了。虽说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决定听从爹爹的话，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对折后交给了小安。
“小姐这是给谁？”小安塞进袖子。
“你一会去一趟上官府，把这个给荀儿，跟她说一切等我中秋节之后和她解释。”
小安不解，一时停了扇风，“小姐这是和上官小姐吵架了？”
皱着眉头指了指羽扇，小安“哎呀”了一声，连忙扇动。莫亦满意的趴倒在桌上，“没有，只是你小姐我今日起可是被关禁闭了。”
说者是云淡风轻，听者却是大惊失色，“为何？小姐犯了错了？老爷方才寻小姐问话，是老爷要关得禁闭？”
莫亦含含糊糊道，“哪来那么多问题，你呀，真的要好好学学什么该问”以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啊呜什么不该”声音越来越小。
小安定睛一看，自家小姐竟是趴着睡着了，想着唤醒一定又要生气，索性又扇了几下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怀揣着准备去送的信，小心翼翼的将门掩上，生怕惊醒睡着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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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尖的听到有脚步声走近，莫亦也不睁眼软软的道，“什么事？”
丫鬟倒是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小姐睡着了呢。”莫亦立起身舒展了一下，丫鬟补充道，“老爷下朝回府了，现在在书房，说要见小姐你。”
“见我？”莫亦颦眉，想着还是赶紧去的好，抽身走出屋，自个打着纸伞向书房走去。好在府里长廊众多，一路上倒是也没有被毒日晒着。轻叩书房门，里屋唤了声“进来。”
莫亦轻推门而入，见莫广已是从书桌前起身。“爹找我何事？”
莫广走到书房中心的椅前坐下，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莫亦上前将纸伞立一旁跟在坐下。
见莫亦直视探寻，莫广轻咳道，“你昨日可是去了花满楼？”
闻言，莫亦心头一跳，细想又觉得不对，自己曾经和娘提到过女扮男装去花满楼一事，按理说爹应该早就知道才对，没理由现在才突然来问。
见莫亦不回答，莫广只当是默认了，又问，“那昨晚的事，你可有参与？”
“爹指什么事？”莫亦不解，“昨日女儿很早便回来了，并没有在花满楼呆到很晚。”
莫广若有所思的点头，将事情的经过徐徐道来，“今日快退朝时，国舅爷突然向皇上告了司卫一状，说是昨日其子程安在花满楼偶遇司卫，好心想问候他，哪知他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子和皇上近日的器重竟目中无人，丝毫不把程安放在眼里，又因一件小事与程安发生口角，愤怒之下司卫刀剑相对，砍伤了程安的右手并打伤程安的下人。事后更是毫无歉意，嚣张离去国舅一度将其扩大丑化司卫，我自知司卫年少本性的确易怒但也知分寸，便暗地里打听，哪知砍伤程安却是真有其事，只是缘由却不似国舅所说。”
“那是什么？”莫亦急急追问。
“其实当时还一人在场。”莫广面露为难之色，“想必亦儿能猜到。”
莫亦低头沉思，把脑海里能想到的人过了个遍，突然抬头目光飘忽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爹。
“没错。”莫广颔首，“上官荀。”
如若是这样，莫亦便能猜出个大概来了了，一定是荀儿的女扮男装被程安戳穿，而后做出什么无礼行为才因其惹怒司卫。程安那种小人，一切也是活该，还算便宜他了。
莫亦想了想，担忧道。“那皇上如何处置司卫？荀儿会不会受牵连？”
“放心吧，皇上此刻正是需要司卫的时候，尚且不会对司卫如何，看皇上的意思是就想让此事就那样过去，所以也就是口头上告诫了司丞相一番，荀儿自然也不会怎样。反而皇后那边却让我更担心，司丞相本是她的眼中钉现在还加上个日后有军权的司卫。”莫广虽不想，但还是提醒道，“亦儿，我今日问你，也是希望你不要去摊上这趟浑水。”
出了书房，莫亦连纸伞也不愿打了，任由烈日照在身。心里轻叹，丞相府是皇后的眼中钉，将军府又何尝不是。爹爹自认为的浑水，却不知自己早已摊上。虽说朝廷即战场，但其中的勾心斗角，却又比真正的沙场隐晦不止一分，身为一介武夫出身的爹爹，战场虽骁勇善战，宫内却显然敌不过那些心机城府之深的人。想到这，莫亦不经有些心酸，却又不能为父分担，还是先听从自家爹爹的话好了。
从地下冰窟端了一盆冰的丫鬟小安，一手撑伞一手托盆。老远处见自家小姐幽幽走在烈日中，手里拿着伞却不打，连忙赶上前。走得好端端的莫亦见地上突然出现一片影子，回头却见是自己的丫鬟小安，看着她脸红的喘着气，一看便知是急跑着来。
莫亦一扫阴霾，摇头取笑道，“也是活该，大热天这么急着做什么？”
小安见自己好心反而没好报，没好气的瘪嘴，“还不是小姐，太阳那么毒，有着伞却不打，被夫人看到又要说奴婢失职了。”
“好啦，我错了。”莫亦自知说错了话，连赔笑道。低头瞅见小安怀里的一盆冰，“拿这么多冰做什么？”
刚想回答，怀里的盆有些下滑，忙抬起脚用膝盖抵着，往上托了托。莫亦见状接过小安另一只手的伞，好让她能腾出来双手抱盆。“谢谢小姐。”小安用了双手一下姿势好受了下，解释道，“我看小姐热得连书都看不下，用扇子扇的风也是热风，就想着放盆冰然后对着扇风，借着冰的冷气应该会有些冷风出来。”
竟是个机灵的丫头，莫亦眼露惊异，赞许的看着自己的丫鬟，倒是小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坐回屋里用帕子擦了擦细汗，忽的瞅见铜镜中的自己，脸被烈日晒得竟像煮熟了的虾子。忙用手帕包着几块碎冰敷在脸上，闷闷叫苦。小安见状拿着扇子开始扇，“这会知道愁了，方才还顶着大太阳到处走。”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却越发快。
莫亦想着自己似乎对手下的人太好了，小丫头越发没大没小起来，不过受着凉风，甚是觉得舒服也就任其说了。心定了，脑子也就清醒了，想着在出书房门时，自家爹爹说着让她近日就呆在府中陪着娘亲。明着面是说帮着准备中秋节需要的东西，其实也就是被关禁闭了。虽说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还是决定听从爹爹的话，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对折后交给了小安。
“小姐这是给谁？”小安塞进袖子。
“你一会去一趟上官府，把这个给荀儿，跟她说一切等我中秋节之后和她解释。”
小安不解，一时停了扇风，“小姐这是和上官小姐吵架了？”
皱着眉头指了指羽扇，小安“哎呀”了一声，连忙扇动。莫亦满意的趴倒在桌上，“没有，只是你小姐我今日起可是被关禁闭了。”
说者是云淡风轻，听者却是大惊失色，“为何？小姐犯了错了？老爷方才寻小姐问话，是老爷要关得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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