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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军营

  到了城郊似乎路一直有些不平,再加上永实不熟练的驾马技术,这一路着实让上官荀吃了不少苦。左撞木板右撞窗框的,总算在永实一声“吁~”中以前扑作为了结束。利索的跳下将马车的帘布掀起,永实低着头不敢看里面人怨念的目光。上官荀撇了撇嘴,提裙下了马车,摸着有些微隆的额头,回身不忘抬手打向罪魁祸首的头。永实猝不及防吃了一计,瞪着眼忍着痛将马车牵去安置好。见状偷笑了一声,上官荀向前方望去,不远处便是军营驻地。

  几堆已经熄灭的篝火冒着青烟,一个个军棚有序的搭列着。似乎已是过了正午,士兵们都整队出发去了操练,整个军营也只剩下几个人守着。永实抱着司卫的衣服示意上官荀跟上,一言不发像是还在因为打了他而生气。上官荀眨眨眼不以为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脚上却紧紧跟着。毕竟这么大个军营,长得又一样的军棚,跟丢了也不是不可能的。行至几步停住,只见永实立在棚前向里面喊道,“少爷,衣服给你拿来了。”本想继续通报上官荀也来了,哪知其食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便听话的闭了嘴。

  上官荀眉眼笑着称赞永实,只听棚内传来司卫熟悉的声音,“你拿进来放着吧。”

  将永实手中的衣物抱进怀里,用手掀起帘子进到了棚内。荀姐姐,永实本想阻止的,想着刚才她那么戏弄自己,索性也就不管了。果真不能小看军营,上官荀不禁感叹,外面看似那么普通,没想到里面竟是别有洞天。看了半天也不见司卫的人,想必是在内室休息,将怀里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桌上,蹑手蹑脚的向内室走去。

  行至内室,上官荀一把掀开隔着的布帘,大叫道,“司卫!!!”

  哪知看到的却是司卫站立着半裸上身正对上她掀开门帘的脑袋,古铜色的肌肤,健壮的身形通通不漏分毫的展现在眼前。正脱着衣服的司卫惊得动作也是一顿,见来人是上官荀后玩味的勾起一边的唇角,挑眉笑问道,“要继续么?”

  回过神的上官荀连忙放下帘子转身走了几步,怒吼道,“你无耻!!!”

  司卫哭笑不得,将要脱的衣服穿戴整齐后,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问向还背对着他的上官荀,“衣服呢?”

  被问的人右手指向桌子,司卫撇嘴一笑,上官荀心里咒骂着一定知情的永实,一边斜眼向司卫瞅去。只见对方故意慢慢腾腾的挑着桌上的衣服,一边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这边看,不禁更是烧红了脸一动都不敢动。好在只是一会,司卫挑好了一套准备要换的衣服又走近了内室。

  见司卫走了进去,上官荀才长舒一口气,想着还是在外面等着好了,提步就欲出去,却见一旁的书桌上摆满了兵书,书桌边还放着模拟地形战役用的沙盘,不禁走上前去细看了一番。

  司卫换完衣服出来,见上官荀站立在沙盘边看得出神。走到其身后,低声道,“你看得懂?”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把她吓了一跳,上官荀连忙侧身离了几步,不屑的说,“这有什么看不懂的,况且我随父亲在异北两年,无论人还是地形怎么也比你清楚。”

  沙盘上的确是异北的地形,想来也是的点点头,司卫笑道,“那你方才看什么看得出神?”

  “这地形是你找人勘察的?”上官荀反问了一句。

  司卫赞许的眼神看向上官荀,笑道,“被你看出来了,是我找人勘察的,不过那人说了有些偏差,但都是些细微的。没想到你几年前呆过的地方,竟然能如此牢记。”

  的确只是有一点不一样,上官荀又忍不住看了几眼,提醒道,“不过如若日后皇上真要派你去讨伐异族,你还是找个可信的人重新制过吧,毕竟战场上的成败往往是细节上的成败。”

  司卫听闻哈哈大笑,上官荀有些不解的看向他。他笑过之后,目露星光点点,“想不到平日看着不想事的你,没想到竟能说出这番话。”

  一时无语,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想,没想到自己在他人眼里还是个不想事的人。司卫看着有些失落的上官荀,自知自己又说错了话,也不知如何宽慰,便岔开话题道,“你可想去奇域?”

  去奇域?上官荀联系到方才的讨论,讶异道,“你准备去奇域?”

  司卫点头。

  奇域位于中原与异北之间,主要是以商品贸易来维持与两方之间的关系。地形虽广,但周围都是沙漠以及地势险峻的戈壁。真正能生存的也就是靠近水月湖旁的一小块绿洲,那里算是奇域的主心。司卫准备去奇域,想来皇帝是有心要占领之意。奇域势力小,攻占下来不是难事,更何况其靠近异北。地形地貌也与异北有几丝相似,想来攻下异北讨伐异族也多了几分胜算。只是,相对之下,异族也会如此想。

  上官荀不经有些担忧,“你准备何时出发?”

  皱着眉想了下,“这是我自发想去,应该是越快越好。”司卫盯着眼前人,又询问了一遍,“你可要随我去?”

  想着柳艳的婚宴也快到了,自己抽不开身,况且对这些上官荀也并不上心,于是便委婉的开口道,“去之前派人通知我,我也好为你送行。”

  闻言虽有一丝失落,但也马上转为正常,司卫笑,“到时候记得盛装打扮一番,别灰头土脸的丢我的人。”

  自己何时丢过他的脸了,上官荀瘪嘴想。眼神却望向了司卫的脖子,虽有衣领遮掩,但后脖还是有几条鲜明的伤痕。见上官荀盯着自己的脖子,司卫淡淡的说,“和人练武时伤到的。”

  知道是扯谎,上官荀也不拆穿,低头看了半天不语。

  司卫却觉得有趣,凑上前,附在上官荀耳旁,磁性魅惑的嗓音道,“你在心疼我。”

  “心疼你个鬼!”上官荀用力推开身旁的人,也是活该自己居然可怜这种人。司卫也不恼,宠溺的看着身前的人。

  “我该走了。”上官荀看了看外面,厚着脸道,“一会其他人回来,看到有个美貌的女子在军营可不好。”

  司卫看着上官荀,佯装面露为难之色,“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语毕,先行一步出了军棚,留下气的直剁脚上官荀。

  被上官荀强行拒绝送她回去的司卫,对着永实再三叮嘱到路上小心。然后对马车里的上官荀道,“你确信不要我送你回去?”

  上官荀撇了下嘴角,无奈的道,“我确定。还有,你这是第三遍问了,再问下去天都要黑了。”

  永实似乎也有点烦了,挥了下马鞭,道“少爷,我们走了。”

  司卫点头,不安的看着马车。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准方向的马,被一鞭打,加快了些回城的步伐。上官荀钻出马车窗刚想冲司卫挥手,身子一歪又跌回到车里。总算知道,司卫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这记性,上官荀自责到,竟然把最初来的目的给忘的一干二净。

  眼下也只有永实在。上官荀试探的问道,“永实,程安一事你可知道?”

  永实一听连忙道,“我还正想问呢,荀姐姐可看见少爷背后的伤了。”

  一提这个,上官荀脑海却是先浮现了司卫小麦色的上身和连忙摇了摇头,“我只看见了脖子后的。是司丞相打的?”

  永实“嗯”了一声答应着,“就是因为程安那一事,本来皇上都没说什么了,老爷回府却大发雷霆拿出鞭子要责罚少爷,少爷被打了几鞭后突然抓住招来的鞭子,将其甩了出去,气得老爷对着少爷大喊滚出去,少爷脾气也倔,这不便搬了出来。”

  搬出来也好,上官荀心想,那个丞相府本来对司卫来说也不能算是家,更何况司丞相赵小儿以前如何对待他们母子,上官荀连提都不愿提起。想来这次也算是因为自己又害得司卫被打,不禁对其越发有了抱歉之意。

  回来时夜已经黑了,向永实道了谢之后正欲进府,却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转身寻找,待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身前,上官荀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眼泪早已在眼眶中打转,欣喜的唤出男子的名字。

  “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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