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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守约

  别家都是洋溢着节日的氛围,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皆是挂着一张笑脸,偏偏一向喜热闹的上官府,今年却是一阵冷清。闲着无聊的上官荀坐在长廊里,见齐管家和下人抱着个东西向门外走,顿时来了兴趣。随着他们行至府们前,上官荀命下人将鞭炮平铺在地。不顾其他人的劝抢过齐管家手中的火折子,凑到嘴前吹了吹,然后半蹲着靠近地上的鞭炮。齐管家慌张的守在一旁,又不敢过于靠近,免得到时挡了上官荀点燃后逃跑的路线,嘴里不停念叨着“小姐小心。”。上官荀兴致勃勃的享受着这一过程,却一直被身旁的声音干扰,佯怒的偏头冲齐管家“嘘”了一声,被指责的人立即闭了嘴。上官荀满意的一笑,用手捂着一边的耳朵,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火折对准鞭炮。

  “嘶~”的一声火引迅速窜燃,上官荀连忙闪身,只见鞭炮噼里啪啦的炸开了花,如星的红点一颗颗散落在地里,捂着双耳的上官荀眼里充满着兴奋。但爆炸也是瞬间的,一长串的鞭炮很快就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了满地红。足足看了一会的上官荀,叹了一口气转身轻快的道,“开饭吧!。”

  没有了爹爹和兄长,上官荀望着满桌自己平时喜欢的菜,竟是有些食不知味。尝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齐管家见状有些心疼道,“小姐还是吃些吧。”

  自知是在担心自己,但又实在是吃不下,上官荀吐舌调皮道,“晚上我与秦容出去,必是要他请我大吃一顿,我现在如此就是为了留着肚皮到时用着。”

  信以为真的齐管家无奈的一笑,“秦公子可说了何时来?”

  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思考了一会。“倒是没说,不过应该是稍晚一些。”起身舒展了一下,上官荀便示意将菜撤了,回房歇息去了。

  等着等着有些乏了,上官荀打着哈欠。微眯着眼趴在桌上,忽的听见几步脚步声,还未等人敲门连忙立起身开了门,却把门外人吓了一跳。上官荀见状,尴尬的一笑。秦容的下人小潘道,“上官小姐要是好了,便随小人去见我家少爷吧。”

  看了一会是自己熟悉的人,上官荀笑着点头,出了府坐上了秦容准备的马车。

  感觉似乎是出了城,上官荀将窗微掀,“小潘,我们这是去哪?”

  又感叹着比永实好上百倍的驾马技术,车外传来小潘的声音,“去玉溪河。”

  玉溪河?上官荀不解,马车却已经停了下来,扶着小潘的手下了马车。抬头发现天已是全黑,圆月已是当头,小潘催着示意上官荀跟上。沿着玉溪湖走了不久,远方出现一个亭子,上官荀见亭内的人嘴角一弯。秦容察觉似的偏过头,本是平静的脸也是浮现一丝笑意,拿起酒壶为杯子添满了酒,唤已是进到亭内的上官荀坐下。

  理了下嫩青色衣裙的下摆,上官荀就着秦容的对面坐下,“还以为你要请我在近安城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却没想到是来这。”

  话虽如此,脸上却是丝毫未见失望之情,秦容看着含笑道,“你可有闻到什么味道?”

  听此言,上官荀有些狐疑的看着秦容,用鼻子嗅了嗅大喜,“烤肉,是烤羊肉的味道!”说着便起身要寻。

  上官荀喜爱之食甚多,对烤羊肉更是情有独钟,本是午饭时就吃的不多,这下闻着味了顿时勾起了她的食欲。秦容不禁发笑,唤来小潘,“你去看看肉可好了没,好了便端上来。”

  小潘应着行了礼退下,不一会便端着盘子回来,只见一大串羊肉被烤的“嗞嗞”作响,甚至还冒着肉汁。上官荀不等小潘把盘子放下,连忙拿起一串便要吃,哪知却被热气烫了嘴。不禁疼的叫了一声,舌尖舔了舔被烫着的地方。秦容宠溺着摇了摇头,“自己偏是怕疼,做事却越发莽撞。”

  上官荀不以为意的吐了吐舌头,咬下羊肉,这次她吹了吹。“嗯~”不自觉的发出赞叹的鼻音,上官荀道,“真好吃!”

  拿起一串吃在嘴里,秦容也是满意,“这是我特意请的厨子,果然味道极好。”

  同意的连连点头,上官荀已是停不下来,拿着一串串肉吃了起来。秦容宠溺的望着,忽然想起一事,“我来时见过上官老爷和沐天兄。”

  听见熟悉的名字,上官荀反应了一下,欲说话。却不料被嘴里的东西呛了一下,急急侧过身咳起来。秦容连忙立起身帮其顺背,上官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秦容似有责怪的无奈,“你吃完了再好好说。”顿了顿,浅笑道,“他俩都很好,只是在奇域的生意出了问题,听闻我要回近安,沐天兄便拜托我中秋之时好好陪你过节。”

  原来是这样,上官荀眼神中有些失望,“原来是哥哥拜托的。”

  捕捉到了上官荀的眼神,秦容望着眼前人,心虽有不忍但终究还是不语。

  一片寂静,上官荀吃着羊肉有些神情尴尬的看着秦容,对方却似没有发觉依旧神淡风清的品着酒。目光投向了别处,落到了玉溪湖的湖水上,上官荀眼睛一亮,一手指着前方一手扯了下秦容的衣角,欣喜道“你快看!”

  被扯了衣角的秦容先是一愣,见上官荀的话,顺着手指望去,笑道“看来是开始了。”

  只见本是漆黑的玉溪河上突然飘动起闪亮的灯火,成千上万的河灯由上游飘来,随着河水的的流动河灯层次错落,不禁有些美丽壮观。上官荀想着秦容原来是有意邀她来此的,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看着漂亮的河灯又有丝可惜,“早知道自己也准备几只荷花灯了。”

  秦容闻言唤小潘寻来彩纸,道“我们就拿这纸折一纸船代替如何?”

  上官荀想着笑着点头,将其中红色纸抽出,低头三两下便折了出来。抬头见秦容已是拿着蓝色的小船候着多时,不禁嘿嘿一笑。

  两人行至河边,上官荀蹲下快速的闭着眼许了个愿,回身确认秦容并未看见后,笑着将纸船放下轻轻一推。秦容随后放下,立起身伸手。上官荀连忙把手放了上去,任其牵起。再看向纸船时,红色的小船已是晃晃悠悠漂了几下,湿透的沉下河底。想着方才许的愿,不禁苦笑。

  秦容也是看到,再一看上官荀的表情,不禁安慰般岔开话题,“你可知纸船在奇域有何用途?”

  “许愿?”秦容摇头。

  “祭奠?”又是摇头。

  上官荀皱着眉,没好气的道“都不对,不猜了。”

  秦容眉眼含笑,开口道“用来奇域女子向心爱男子表白的。”

  表白?上官荀还是有一次听说用纸船表白,“怎么个表白法?”

  沉吟了一会,秦容道,“好像是,女子要是有了心爱的男子,但又不能确定男子对她的心意。便每日想着男子折一只纸船,待折到九十九只纸船时,女子便可拿着这些纸船去寻男子。如若男子有意便会接受,如若无心,那女子就可断了念头不需再想。”

  说完看向上官荀,只见上官荀皱眉道,“真是个复杂的方法。”见秦容瞅向自己,又笑着道,“但是却很有趣。”

  秦容无奈的摇头浅笑,上官荀盯着眼前的人,心想到,如若我也每日想着你,每日折着那纸船,等到我把那九十九只纸船交予你时,你会是有心的接受么?你待我甚好,我也确是真心喜欢你,但你从不对我表露出你的心意。秦容,我上官荀一直敢爱敢恨,但对你,我确是万分的不确定

  夜逐渐变得有些深,上官荀出来时穿着极少,现下竟是有些冷的发抖。秦容连忙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罩在了上官荀的身上,“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上官荀抓住盖住自己的衣领,点头。秦容走着突然想起一事,“那日在你府中碰见的,可是你所说的莫亦?”

  “正是。”上官荀答道,想到莫亦不禁有些发笑。今日她竟随白亦嫣进了宫,想必回来时一定和司卫每次出宫一样板着脸。等等司卫?!!上官荀大惊,脚步一顿。自己居然忘记了和他原先有的约,顿时面露慌张之色。秦容见其不对,担忧的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上官荀摇了摇头,见行来的小潘,连问道,“这里离城外军营地可远?”

  小潘有些吃惊,缓了片刻才道,“不远,穿过前面的林子便是。”

  听闻,上官荀连忙走了几步,想着不对又回身对秦容道,“我忽然想起一事,你可否命小潘送我到军营地。”

  虽有丝疑惑,但秦容还是照做的命令了小潘,上官荀将身上的衣服递了回去,笑着道了谢便随小潘上了马车。秦容接过衣服,见马车已是行远不禁疑虑更深。上官荀一边催着小潘快些,一边在马车内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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