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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礼物(一)

  秋去冬来,不知不觉中已是新年将至。前几日寒意更深,满院的积雪攒了厚厚的一层。莫亦披着裘衣坐在亭内,久持着书的双手有些微冷,哈着气抱起了放在膝上的手炉,望向亭外的两人不禁有些担忧。封凌天侧身立着,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抬起向面前的上官荀做了一个请的指示。抽了抽有些冻红得鼻子,上官荀嬉笑的看着封凌天,突然眼神一转,握拳向前击去。虽是让了一只手,但封凌天依然游刃有余,接招之时还不忘看向莫亦挑眉一笑。被对手这般无视,上官荀气恼的朝封凌天腰部踢去,不料却被其抓住脚踝。封凌天摇头笑着,上官荀不满另一脚朝他胸部踹去,封凌天见势不对收了手闪身躲过。虽未能得手但也是脱了身,上官荀见状加紧攻势招招变换,封凌天单手勉强应付,不禁有些感叹其的进步之大。天气甚寒两人虽皆是一身薄衫,但几招下来也是大汗淋漓湿透了全身。上官荀以虚招骗过封凌天,右拳直直向其脸部攻去,封凌天左手锁住上官荀的肩,见拳头袭来终究用背着的右手接下,赞许道,“这招甚好,数月下来总算像点样了。”

  收了拳上官荀得意的抬起下巴,封凌天见状打趣道,“不过离为师还是相差甚远。”

  “切,我是徒弟你是师父,你这不是废话么。”上官荀不屑道,然后走向亭子坐了下来。

  莫亦将手炉递了过去,提醒道,“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穿件厚实的衣裳,不然这一热一冷的,得了风寒可不好。”

  “不用,不用。”接过手炉,本是不以为意的上官荀,恰当时机的打了个喷嚏,尴尬的一笑,“我看我还是去吧。“

  出了亭子跑了数几步,突然想着手中还抱着的手炉,连忙回身喊了句,“师父,接着。”

  下意识伸手接过抛来的东西,封凌天看了一眼物归原主。莫亦捂着又回来的手炉,打量了一眼封凌天,嘴唇微动。封凌天挨着一旁坐下,嬉笑道,“我不冷,小亦儿不用担心。”

  莫亦有些无奈,“麻烦你换个称呼可好?”

  苦恼的摸着额头,封凌天道,“小莫亦?小莫儿?啊,有了,小亦亦。”见脸色越来越黯的莫亦,封凌天凑前亲昵道,“怎么?还是小亦儿好听么?”

  将手中的书本向凑近的脑袋砸去,莫亦面色微恼,食指指着封凌天,“不准加小,不准加儿,就叫莫亦,听好了!莫!亦!”

  被实实挨了一击的封凌天不恼,见莫亦一字一句如此认真,封凌天依靠着石桌单手撑着脑袋,目带柔光的似欣赏着,“小亦儿,真可爱。”

  说了半天竟是白说,莫亦不愿再搭理注意又放在了书上。见被当作了透明人,封凌天眉毛微蹙,手一把将书本按下。被人打扰了得莫亦有些不高兴,瞪了眼使坏的人,手一抖又将书举了起来。封凌天见状又将书拍了下来,就这样放下,起来c放下c起来。。。。。在无数次循环后,莫亦恼了,“你烦不烦呐。”

  封凌天佯装委屈,看了眼莫亦手中的书,不解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整日抱着个兵书看,不腻吗?”

  经常被人如此问的莫亦,反而回腻了,不耐烦道,“不腻,不腻,不腻,你们一个个为何如此烦。我看什么,爱看什么都是我的事,难道要每日抱着琴弹来奏去才是正常么!”

  本是无心之问,却见对方如此激动,封凌天微楞半响,缓缓道,“我并无此意,只是好奇你为何对这些感兴趣。”

  莫亦也知方才态度过激,偏过头不看封凌天,“其实我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战场c战争相反是我最讨厌看到的,我看这些无非是想要证明。你们男子能懂得,我也能懂,你们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哪怕是一点点,我也想证明给爹看,他的女儿并不比男子差。”

  心结由心生,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莫亦依旧对以前的事如此介怀。封凌天有一丝心疼看向莫亦,后者回了神,疑惑的道,“你如此看着我干嘛?”

  封凌天一笑,收了眼神又恢复平日的嬉皮笑脸,“没什么,我就觉得小亦儿不比男子差。”

  是么?莫亦怀疑的看向封凌天,却见后者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着自己,“你干嘛?”

  封凌天道,“我在想象你穿男装的样子。”

  莫亦一惊,连忙开脱“这怎么想象,你又没见过我穿过。”

  闻言一笑,封凌天看着莫亦,“我见过,那日在花满楼。”

  “你想起来了?”莫亦诧异的提高了音量,封凌天微堵着耳点头,莫亦没想到他能想起来,目光有些躲闪,连忙道,“想起来也罢都过去那么久了。”

  的确是挺久了,封凌天点头,他们自打相识到现在也有了数月,没想到时间过得竟是如此之快。见封凌天不说话,莫亦奇怪的望向他,见其若有所思,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封凌天轻叹一声,淡淡的道,“我在想,如若没有战争,天下能够太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战争。。”莫亦低声重复道,苦笑道“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总有一方为了利益会先将其挑起。今日异族动乱虽是战败,可他日皇上却会因顾忌异族势力而派兵出征。无论是赢是输,受苦的都将是平民百姓。”

  封凌天有一丝诧异闪过,问道,“你这么认为?”

  莫亦认真点头,“自然,谁会喜欢战争大家都想过安定的日子。”

  封凌天仰头长笑,“我以为你是将军的女儿,就会。。。。是我想多了。”

  “的确是你想多了。”莫亦无奈的瘪嘴,“就算是我爹爹也是不愿有战争的,天下好战的恐怕也只有当今皇上了。”

  似是赞同的点头,封凌天轻快的道,“想来也是,权利越大这也就越大,帝王之心难测啊。”站起身伸了伸腰板,封凌天道,“我先回房了,天气凉了你也回去吧。”

  莫亦点头和封凌天告了别,起身合上兵书,出了院子却见已经穿好衣服的上官荀,问道“你这是要去哪么?”

  “你要回去了?”上官荀问道,见莫亦点头,回答道,“哦,我去一趟青园,秦容派人说找我有事,。”

  表面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其实上官荀内心早已是欣喜若狂,莫亦自然是知道,突然想到一事又是问道,“那个东西,你打算何时交给他?”

  上官荀故作神秘的凑到莫亦耳边,小声道,“大年初一的时候。”

  赞许的看向上官荀,“你可正是会挑日子。”

  似不好意思般上官荀挠挠头,莫亦看不下去连忙催道,“行了,快去吧,别让人等太久了。”

  如梦初醒上官荀连忙向莫亦摆了摆手,快步出了门坐上了秦容准备好的马车走了。莫亦含笑的跟在后面,望着远去的马车也跟着上官荀开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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