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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7 章

  救自己的?

  只是,他心中没有感动了,有的只是痛楚,无奈,往日里对父亲的爱,到后来的不解和愤恨,到这个时刻一齐涌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那么,你听好了!”马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既然你答应了,我就说了。我的条件是,我要带走这里所有的人。”

  马奔说得一字一顿,生怕马世清听不清楚一样。

  马世清的反应更加大了:“你太过分了!你这不是要星星要月影吗?想都别想!”

  一旁的齐欢也发话了:“马奔,不要不识抬举啊!”

  “住嘴!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马奔将一腔愤怒撒给了齐欢,他一把将齐欢举起来,咆哮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感激你?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恨你?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回到从前吗?”

  众人不知道马奔为何会给齐欢说这样的话,只有凤舞和龙飞明白,那都是说给马世清的。

  “天已经亮了,再过半个小时,guó mín dǎng的军队就会包围这个地方,到时候,你们就真的chā翅难逃了!”马世清催促道。

  “别理他!你带我走!”齐欢大喊道,“带我走!”

  说着,齐欢挣脱老三的手,飞一般的冲向门口。

  老三yù追,飞跑的齐欢却突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哎哟!”齐欢大叫着,“你为什么要对我开qiāng?”

  开qiāng?众人都没有听到qiāng响,但是齐欢中qiāng了。

  “膝盖中qiāng。”杜康道,“是另一个qiāng手,qiāng上有消声器,你们听不到声音……”

  “会是谁?大家不要轻举妄动。”龙飞道,“一定不是刚才的人开的qiāng,qiāng声不同,而且那个人也不会杀齐欢。”

  马奔突然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他发现自己血液澎湃,浑身得劲,这感觉,是他与岩安之间才有的,好像彼此呼应彼此感觉一样。

  “是岩安。”马奔惊喜万分的对龙飞说,“我感觉到了,是他!”

  齐欢挣扎着爬起来,用一只好腿支撑着身体继续往上爬,当爬到第三级台阶的时候,她又大叫了一声,她的另一个膝盖也中弹了。

  “马世清!你不要脸,你竟然向我开qiāng!”齐欢无力的瘫软在楼梯上,双脚血流如注,动弹不得。

  龙飞暗叫不好,齐欢叫出了马世清的名字,他想上去将齐欢拖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马世清的子弹好像发泄一般,雨点一样打在齐欢的身上,齐欢来不及再叫一声,就被打成了筛子眼。

  “判断到了岩安的位置吗?”龙飞问杜康。

  “……”杜康刚要开口,一阵强光刺来,地下室的灯全部亮了。

  大家这才看到门口查理和齐欢的死样,两人一个头朝北,一个头朝南,面色惨白,齐欢的上半身被打得稀烂,流出了黑乎乎的血。

  “唉,那齐欢也够受了……没想到啊……”凤舞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怎么?”

  “我一直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味道,原来齐欢真的被吸血鬼咬伤过……”凤舞道,“只是她没有吸过血,也许藏起来的原因,就是惧怕阳光,逃避自己身体的变化……”

  “你怎么知道?”龙飞问道。

  “直觉,嗅觉。她身上流出的血的样子。”凤舞道,“这两个暗处的人怎么都没声息了?”

  是啊,刚才打死齐欢以后,马世清和岩安都没有声息了。

  凤舞话音刚落,楼梯口的墙突然发出一声bào破声,从中zhà开一个窟窿。一个人影从里面滚落出来,顺着楼梯一路滚到了出口处。

  “爸爸……”马奔一看那个人影,就认出了是马世清。

  他将马世清扶起来,窟窿里又走出来一人,没错,这次是岩安。

  “救星!”凤舞大呼着,“我们得救了!”

  马世清一脸的尴尬,脸上灰蒙蒙的都是粉尘,他看起来狼狈不堪,面对这马奔,他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

  马奔痛心的问道。

  “一切你都看到了。”马世清低着头,不敢去看马奔的眼睛。

  “你可以撒谎,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被逼的。”马奔说,“你告诉我是齐欢他们胁迫你的……”

  “不是。”

  “那是为什么?”

  “我说为了你,为了家人,你相信吗?”马世清抬起头,满眼的沧桑,“你信吗?”

  “为了家人?家人?你还有家人吗?你的家人都死绝了!死绝了!剩下的,都是行尸走ròu!”马奔咆哮着吼道,“我告诉你,你为了钱,为了房子,为了查理给你的那一套别墅!”

  “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马世清大惊,“在小洋楼里的人,是你?”

  “对,你没有想到吧?我早就怀疑你了!”马奔狠狠的说,“自从在千佛镇,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假死,你假逃,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在风家大院的外面,你想杀死风俊扬,杀人灭口……”

  “你别说了。现在我落到你的手上,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马世清绝望的说,“但是,马奔,孩子……”

  “你别叫我孩子,我有你这样的父亲我脸红……我不是你的孩子。”

  “我告诉你,我真的是被胁迫的。当我和我的师兄弟们一起负责这起案子的时候,他们都死了,我就知道留着我一定会有更多的苦难等着我。果然,当这个案子越来越深入的时候,越来越牵连到更多的人的时候,我知道我是控制不住局面了……直到查到齐大帅的头上,我被人追杀,生不如死……”

  “所以你就选择了同流合污……”

  “我知道的太多了。我若不……他们会杀死你的。”马世清痛苦的说,“我死不要紧,关键是你……奔儿,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

  “别那么叫我……”马奔一把摔开马世清的手,“龙飞,现在唯一的能说话的嫌疑人就在这里,jiāo给你,你带走吧……”

  “马奔……”龙飞说道,他没想到马奔会将马世清jiāo给自己,他为了难,当这个人是别人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他公事公办,但是这个人是马奔的父亲,马奔为了查这件事,出生入死,好像是一个笑话,竟然查到了他父亲的头上。

  “龙飞,你若心软了,我自己办。”马奔说道。

  “那我们就先上去吧!”龙飞命令道。

  “外面都是我们的人,已经解除了所有的机关,岩庆在上面等着,放心,一路畅通无阻……”岩安说道。

  “请吧,马先生。”龙飞礼貌的说道,他知道,马世清是逃不掉的,当着马奔,他不会对马世清过分,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马世清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马世清像一个焉了的茄子,没精打采的走在前面。

  上了楼梯口,果然,这里有斧头帮的人把守着。见到大家都平安无事的出来,外面的人也松了一口气。

  到了上一楼,凤舞特意的看了看,那里却不是一个军火库,但是,却比军火库更加恐怖,满满当当的一屋子都是zhà弹!

  幸好马奔没有引bào楼下的zhà弹,不然,此时他们早已经到了yīn曹地府了。

  “军火库”的上面,也真的是情报室,大大小小足足有二十多个电台,只是所有的情报人员都已经撤走,只剩下孤零零的电台。好像一个王朝的完结,这里空空落落,一片死寂。

  凤舞心里犯了疑,欧阳司令的情报室与自己夫人齐欢的病dú实验室在同一个地下室里,齐欢却说欧阳不知道此事?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再上一楼,大家惊喜的发现,此处正是他们来的时候所到的地方,灯火依旧亮着,空空的长廊静悄悄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走吧。天亮了。”凤舞对马奔说道,“我能感觉到外面的晨雾,这将是一个崭新的早晨。”

  第二百八十三章 借来的身份

  马奔心中却百般不是滋味,父亲马世清走在前面,他的背微微有些驼了,走起路来也有些艰难,他终是老了。

  以前备受人尊敬的马探长,自己引以为豪的父亲,此时落得如丧家之犬,怎么不让马奔唏嘘?

  有那么一瞬间,马奔想放他走,只要他答应再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愿意放他离开,走的远远的,即使父子再不相见,他也希望他的余生能平稳度过,年老能善终。他知道父亲这一出去,便是永诀。

  但是,他想到在地下室的所见,那些可怜的士兵,被马世清他们做了试验品,过着非人非鬼的日子,他就开始恨马世清。

  作为侦探,他不但知情不报,还为虎作伥,这样的人,难道就不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啊!再仇恨,再怨尤,他给了自己的生命,给了他二十多年的宠爱。

  临近出口,前面是微微的曙光,马奔还是没有忍住,他知道这一出去,父子两人要想再见面,恐怕是难了,“C计划”丧尸病dú制造者参与者,死的死了,活着的恐怕只有一个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齐大帅和马世清,马世清的罪名,足以让他死几百次。

  “爸爸……”马奔迎上去,从背后攀住了马世清的肩膀,马世清以为自己听错了,感觉错了……

  “爸爸……”马奔面对着马世清的眼睛,说道,“不管你做了什么,这辈子,你都是我的父亲。我知道,你刚才是为了救我,才回来的。不然,你早就走了,走得远远的,谁也抓不到你……我刚才不该那么说话,我们之间,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断的是关系,断不了的是血缘……”

  “奔儿……”马世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去便是永诀?自从走错路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善终,却不知道栽倒在自己儿子的手里,命运像一个偌大的手掌,将人的一生尽数掌控,捉弄……马世清老泪纵横,“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是爸爸错了,爸爸走错了一步,便是回不了头。我多想我们现在就在千佛镇,在我们的侦探所……你还是那个牛气的大公子,可是,我们回不去了……奔儿,这一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爸爸,我会给你想办法,我会救你出来的……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没用了……我作孽太多,我活着也没脸见人。奔儿,你做得好,干得好,我马世清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自豪着……奔儿,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和凤舞,好好的过日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凤舞迎上去,看着泪眼相望的父子两人,感慨万千。

  马世清将马奔的手和凤舞的手放在一起,深深的望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出口处走去。

  “爸爸……”

  “马叔叔……”

  两人的声音却随即被一阵纷乱的qiāng声淹没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刚刚走出出口的马世清,带着一身的曙光,慢慢的倒下了。

  “爸爸……”马奔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好像一匹愤怒的狼,在马世清倒下的瞬间,马奔扶住了马世清。

  他满手的鲜血,马世清的遭遇比齐欢更糟糕,他一身都是qiāng眼。

  来不及说一句话,马世清吐了一口血泡,带着深深的遗憾,留恋的看了这个世界上属于自己的最后一抹朝阳,咽气了。

  “爸爸……”马奔抱着马世清,嚎啕大哭。他没想到,离别来的那么快。

  “是谁干的!是谁!”凤舞冲出去,对着一排持qiāng的士兵怒道,“谁叫你们开的qiāng!谁给你们的权利开的qiāng?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那一排士兵看见一个女子如此大胆的呵斥他们,齐刷刷的将qiāng口对准了凤舞,并迅速将凤舞围了起来。

  龙飞的人也迅速做出反应,冲出通道拔qiāng相向,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这些人是哪儿来的?不是说外面都是你的人吗?”龙飞不满的问岩安。

  “对啊,岩庆在外面。”岩安也是一头雾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士兵,这些人是什么来路?”

  “放下,放下,都把qiāng放下!”一个如响雷般的声音传来,“都是自己人,误会,误会了!”

  来人一副硬朗的身板,穿着一身板正的军服,龙飞听到这声音,感到非常的熟悉,仔细一看,这不是那紫阳城吴锦豹司令的副官吗?

  吴锦豹早就因为千佛镇瘟疫的事情被免了职,等待处分,他的副官当然也受了牵连,现在看那副官一副神气的模样,莫非他们翻身了?

  “副官!”一个士兵说道,“这是司令的吩咐,只要有人出来,就开qiāng,不管他是谁!”

  “谁说的谁说的?误会,误会……”副官大摇大摆的走过来,“这不是龙之队的队长张龙飞吗?辛苦了,辛苦了!”

  “副官,幸会。这乱qiāng扫shè是怎么回事?”龙飞不满的问道。

  “都说是误会了!”副官一副赔笑的样子,“他们不是看见出来的是这个人吗?罪犯,当然要开qiāng了。”

  “恐怕他们说的是对的,不管谁出来,乱qiāng打死,你这是要灭口啊,还是要争功啊?”龙飞逼问道。

  “龙大队长,真的是误会了。”

  “那是怎么回事?你的人还困着我们的一个人。”龙飞指着被困的凤舞说道。

  “放下,都把qiāng放下!”副官命令道。

  士兵们听话的放下qiāng,凤舞从人群里走出来。

  副官看见迎面而来的凤舞,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擦了擦眼睛,呆直的看着凤舞,嘴巴张了又张,然后他惊呼道:“小姐!大小姐!”

  “你说谁啊!”凤舞不耐烦的一甩手。

  “小姐!你不认识我啦?看看,看看,我是叔叔啊!副官叔叔!小姐,千鹤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可把司令愁死了……”副官一惊一乍的说,“快,快去叫司令来!小姐回来了!”

  副官一边吩咐叫吴司令来,一边在心里打颤,天啦,刚才幸好自己出面阻拦,不然这些不认识小姐的士兵,要是开qiāng打死了小姐,恐怕自己的脑袋是保不住了!

  他不禁为自己的“急刹”感到庆幸。差一点为了打死龙之队而伤害了小姐。

  凤舞这才猛然想起,感情自己顶着吴千鹤的脸,这副官把自己当成了吴千鹤了。

  “不必,不必……”凤舞连忙阻拦道,“不用叫司令来了……”

  “你这孩子,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司令都想死你了……”副官责怪道,“我知道你们父女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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