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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第三十 欢心

  月色凄迷, 树影婆娑, 有人提着一盏雕花灯笼走来。然后下一瞬,扑通一声猝然倒地!

  薛望夜与弯弯对望一眼,正觉此事蹊跷, 身旁的五公主却一声尖叫冲了过去!

  薛望夜见状连忙快步追上, 一边去拉五公主,一边朝月娘的方向打手势,暗示她不要出来。五公主看着文文弱弱, 情绪激动之下竟很快挣脱。她全然不顾什么礼仪气度, 直直扑倒在马风云身边, “风云你怎么了?风云!风云!”

  五公主尖声哭泣,弯弯则冷静地蹲下c身查看。突然,她指着马风云倒吸一口凉气道,“快看,这是什么?”

  薛望夜终于将马风云翻过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 众人看到的是他半身鲜血,满脸惨白!而更让人悚然的是,他的一条胳膊,竟然不翼而飞!

  “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这么狠毒?!风云你醒醒, 我不生气了, 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再也不生气了!”五公主泣不成声, 没哭几声就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好好的计划被全部打乱,月娘急急退去,剩下的人则忙成一团。未免事态扩大,也未免牵连两位公主,薛望夜让几人赶紧离开,自己则放了求救信号,守在马风云身边。

  怪异的是,薛望夜没有等来禁卫军,等来的却是平阳侯府的老侯爷——马成。马侯爷马成是当年马老太傅的嫡子,也是马风云的父亲。然而奇怪的是,马成找到马风云和薛望夜的时候,表情虽然痛惜悲伤却并无丝毫惊讶。他甚至没问薛望夜如何遇到自己儿子,有无发现凶手的踪迹,只感激涕零地谢了几句,便命人抬着人往回赶。

  薛望夜好奇心起,装出一副与马风云很熟的模样,挤出几滴眼泪,死皮赖脸地一直跟到营帐。平阳侯马成的营帐里灯火通明,里面影影绰绰好似有不少人,然而马成并不准备让薛望夜进去。搬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理由,最后还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薛望夜无法,只能离开。而就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冲到马成面前,抱拳说了一句,“侯爷,四处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世子爷的手臂。”

  马风云前去幽会的途中被人砍去一臂,如今断臂遍寻不见,不知所踪。而平阳侯府的人三缄其口,行为古怪。莫名其妙地,薛望夜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些证据——那些被马老太傅藏起来的秘件。

  难道

  薛望夜匆匆回到自己的营帐,刚想去找月娘,却发现有人一身黑衣,站在他的门口。他微微一顿,开口道,“弯弯,你怎么来了?”

  弯弯摘下帷帽,挑眉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薛望夜连忙将她迎进来,“因为我是薛望夜啊,就算只看一眼,我也知道你是谁。”他一边将人引到桌边,一边端茶倒水。

  弯弯接过茶杯,道,“马风云的事情很古怪,我睡不着,过来看看。”

  薛望夜将所见一一说来,最后道,“马风云是五公主亲自约出来的,按理除了我们几人,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所以,凶手应该是一路跟踪,发现他落单,又行走在无人的树林里才下的手。”

  弯弯对马风云如何受伤不感兴趣,这种品行的贵公子得罪人是迟早的事。再说了,他都敢活埋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砍条胳膊也算是报应。让人在意的反而是平阳侯府的人,她说,“马风云乃是平阳侯的唯一嫡子,出了此等大事,马成一不找父皇哭诉,二不愤怒报仇,真是奇怪。”

  弯弯抿了一口茶水,细细思虑片刻,突然抬头看向薛望夜,道,“平阳侯府这种反应,让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有没有可能,平阳侯府的人知道凶手是谁?”

  嗒的一声,茶盖盖在茶碗上,惊得薛望夜双目圆睁。却听弯弯继续道,“也许,平阳侯府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上。也有可能,他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即使世子被残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所以,他们不但不敢捉拿凶手,反而要遮遮掩掩,不能将事情闹大?”

  薛望夜再一次想到了授意马老太傅作假的幕后黑手,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弯弯,不知如何开口。平阳侯府即便近几年没落,终究还是个侯府。当今天下,敢在天子近前干出这种凶残之事的人,并不太多。

  那个幕后黑手,如果真的是她父皇,该怎么办?

  弯弯说着说着,就见对面的男人眼神游离,一副丢了魂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她不得不在意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薛望夜,”弯弯沉思片刻,试探着问他,“薛望夜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嗯?”薛望夜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却见弯弯好似看穿他一般,抬了抬眉,双目直直盯着他不说话。

  薛望夜知道她在等着自己开口,可是此事牵连甚广,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正犹豫之际,弯弯说话了。她将茶杯放下,倾身靠近他,沉声道,“记得乾凌宫门口,你说装疯卖傻多年,是为了讨一个公道。今夜月色甚好,不如你告诉我,是什么公道。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把?”

  薛望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吐出了一句,“我说要等你嫁给我,我才告诉你。”

  弯弯抬起下巴坐直了身子,不屑道,“我说话从来算数,既然答应要嫁就绝不反悔,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杀我父母。”

  “”薛望夜面色如铁,一时连手脚都有些发抖。

  弯弯见他吓成这样,噗嗤一笑,道,“瞧你这出息,怕什么,难道你真要杀我的母妃和父皇?”

  薛望夜双耳轰隆作响,却再也不想拖下去。或许,皇帝真的与多年前的事情无关?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就算真的走到最坏那一步,她也不会轻易松开自己的手?

  想到此处,薛望夜伸手将弯弯牵到跟前。他将这双柔软的女人手放在手心,用掌心细细包裹,觉得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勇气。

  他说,“弯弯,我愿意将一切都说与你听。但是,你能不能向我保证,无论你听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并且相信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弯弯闻言终于正色看他,郑重道,“我保证。”

  “事情要从七年前的北伐说起,”薛望夜沉痛道,“七年前,我的父亲薛齐奉旨率三十万镇北军北征金国。据说,他一路过关斩将,锐不可当,直插金国心脏——临都。然而就在胜利在望的那一刻,朝廷突然接到暗报,报我义兄薛望年通敌叛国,带了一支十万军队投入临都。满朝文武无不震惊,皇帝一怒之下,令调度指挥使停止供应粮草,并紧闭疆北国门,无论出入者,杀无赦。非但如此,朝廷停止增派援军的同时,还暗中派了一支百人小队前去劝降。”

  弯弯听到此处已经有所猜测,下意识说道,“此事乃父皇心病,我也听他说过几回。”

  “哦?陛下如何说的?”

  “父皇说,薛齐老将军乃是他的心腹,所以当时即便有投敌叛国的降书为证,他依旧有所怀疑。于是,他暗中派了一百名探子前去调查清楚。父皇说他当时准备了两份谕旨,一份是杀薛望年,营救薛齐回朝;另一份,则是”

  薛望夜不等她说话,接口道,“另一份谕旨是,如果薛齐阻挠杀薛望年或也已经变节,斩立决。”

  弯弯点头,叹息道,“父皇并不想让那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他甚至怀疑这是有奸人离间。可是,人证物证俱在,薛望年叛变了,带走了十万军队。而薛齐老将军,被他设计入了陷阱,当场阵亡。那一百人探子虽是精锐,但人数太少,想去营救,却发现为时已晚。临都城门大开,金国主帅领兵杀来。而且,当时突发暴风雪,他们自顾不暇,连薛老将军的尸首也没有带回来”

  弯弯还要继续说,却见薛望夜双目含泪,咬牙道,“对,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什么?”

  “什么百名暗探,我叔父清清楚楚告诉过我。朝廷派了五万精兵,先是假意协助,说奉命前来增援。可是,战场一开,他们提起□□大刀,砍杀的却是自己的同胞!”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薛望夜双眼通红,目眦欲裂道,“三十万大军全是属于镇守边疆的镇北军,基本上都是薛家军出身。他们忠心耿耿,保家卫国,绝不可能有二心。而我义兄,也绝不可能叛变。”

  弯弯听到这些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就薛望夜的说法,镇北军根本就不是阵亡,而是被自己人所杀。她犹疑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我义兄早在叛国书信被揭发的前一天,就死了在金国临都城门前!”薛望夜有些哽咽,道,“我叔父当时就在阵前,他和父亲是亲眼目睹我义兄惨死!可是,就在义兄惨死没多久,五万大军蜂拥而至。他们原本以为是援军,以为有救了。谁曾想,那五万同胞血族,竟是手持屠刀的索命鬼!”

  “不对不对,”弯弯摇头道,“就算百名暗探变成了五万大军,那剩下镇北军也不是木头啊。有薛老将军在,怎么可能一击就溃不成军?”

  薛望夜闭了闭眼,沉声道,“因为所为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本就是谣言。父亲所率的三十万人的确是一路打了胜仗,但是赢的异常艰辛。当时北域正值凛冬,物资匮乏,人困马累。从上到下鞍不离马,甲不离身,杀到临都的时候,镇北军一共就只剩下了十万!”

  “为何会物资匮乏,父皇曾说,为了那次北伐准备了很久。粮草充足,兵精马壮!”

  “因为,早在皇帝下旨停送粮草之前,镇北军就已经被断了粮草!”

  弯弯脸色剧变,失声道,“有人半路截了粮草?还是有其他意外?行军打仗,粮草先行,既然出了如此大的变故,镇北军为何不立即回国?”

  “叔父说,当时父亲的确领兵回退,可是退到一半,却又突然改了主意。至于为何改主意,据叔父说,是由于接到了一封加密信件。信件属于谁,又是从何而来,他不得而知。”

  弯弯细思极恐,脸色苍白如雪,道,“也就是说七年前,那三十万大军是被人算计害死,并非殉国,也并非投敌?”

  薛望夜抓紧弯弯的手,哽咽道,“七年了,我查到了许多破绽与证据,此事千真万确,如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弯弯听到此处忽然明白过来,她郑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怀疑我父皇?”

  “普天之下,谁有那个能力瞒天过海,能将几十万大军玩弄于鼓掌之间?”薛望夜悲痛不已,含泪道,“弯弯,我不希望是他,但至今为止,他嫌疑最大。”

  弯弯倒退几步,若非手被拉住,恐怕要撞在桌角上。她脑中一片空白,双唇不见血色,连那双弯弯柔柔的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薛望夜心中一痛,却全然不知如何是好。深吸一口气,他紧紧握住弯弯的手,柔声道,“原本这一切,我都想在查清楚之后才告诉你。但是,我不想再骗你。弯弯,如果你难受,就哭一哭。如果你觉得左右为难,我也不会逼你。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把所有真相都搞清楚,我们再做决定,好不好?”

  弯弯却没有哭,她安安静静坐回了椅子,沉默良久后抬头盯住他一字一句道,“我相信我父皇,就如同你相信你叔父。薛望夜,这件事算我一份!你不希望你义兄蒙冤,不希望你父亲枉死,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父皇被最喜欢的人误解!”

  说完,她似忽然想通了,勾唇一笑站起来,道,“怪不得父皇不准我亲近你,将军府不但是非多,也是我父皇心中的一根刺。薛望夜,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再瞒我任何事情,听到没有!”

  帐中气氛变得有点快,薛望夜还未从沉重的血恨中抽回,被问得懵了神。弯弯见状一步上前,踮起脚尖揪住他的衣领,蛮横道,“就这么决定了,如果我父皇与镇北军一事无关,你必须得去向他老人家道歉,然后准备最贵重的彩礼,风风光光迎我过门,而且发誓终身不纳妾!”

  薛望夜鼻子发酸,垂头看着这个娇娇小小,踮起脚尖也只到自己下巴的小公主,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腰以防摔倒,道,“那如果,真的是你父皇呢?”

  弯弯哼声冷笑,小手揪着他的衣领往自己眼前凑。由于她实在矮小,薛望夜赶紧低头哈腰凑过去,却见她抬眉狂傲道,“若真是我父皇干的,必定还你们将军府一个公道。但是,你若是因为此事敢不娶我,我就只能强取豪夺了薛将军!”

  薛望夜目瞪口呆红了脸,转瞬却欣喜若狂,他真是差点就哭了,一把抱起弯弯狠狠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弯弯窝在薛望夜怀里,尽管天旋地转也不害怕。她双臂抱紧薛望夜的脖子,香气吹到他耳际,轻声道,“悲痛一定会过去,我们都不能害怕退缩,因为只有勇往直前,才能查出真相!”

  薛望夜嗯了一声,停下来将头埋进弯弯的秀发中。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简直拥有了全天下,浑身都是力量和热血!

  却在此时,帐外忽然传来粗重的喘息,好似有人正贴着门帘,偷偷窥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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