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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第004章 铿锵警花

  [第6章第三卷一幅春江花月夜官场图]

  第242节第004章铿锵警花

  “没,没,没事,很顺利。没想到这么顺利,这张鹏这小子,也是看着是英雄,其实是草包的,看见警察吗,也尿尽了。走吧,孔瑜雀,赶紧回队里去。”王启明勉强从嘴角挤出微笑。

  “怎么没反抗啊,反抗来的。看来他还算是个知道自己插翅难逃,打算抵死反抗了。张鹏身上,备用雷管和匕首两把,在井底,王队朝着他快步走过去的时候,他意识到不大好,要反抗,我都看到匕首出来了,被王队几乎是一手掌打掉了的。是不,王队。”杨沫站在旁边,手舞足蹈的说。

  “说什么呢?赶紧走。该过年了。今儿,是除夕日吧?”王启明嘴巴里絮絮叨叨的问道,脚部却是异常坚毅的压着犯罪嫌疑人张鹏,朝着警车走去,瞧上去脸色苍白。

  “王队长,你真是忙晕了。今儿不是除夕的,是除夕前一天,明儿晚上就是除夕了。对了,王队,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累了,还是受伤了?”孔瑜雀伸手要去摸摸王启明的脸,被他一巴掌打掉了。

  王启明很少的这么不淡定过,这让孔瑜雀觉得是莫名其妙的,还有些委屈。

  苏文开车,青云路派出所刑警中队的全体六名队员,满载而归了,圆满完成抓捕任务,准备往回走。

  王启明他们,和犯罪嫌疑人张鹏,都在一辆警车上。

  孔瑜雀和彭城,坐在后面宁才光的私家车子里,跟在后面,往城里的青云路派出所,一路风尘仆仆的凯旋而去。

  这已经是大年除息日,前一天的半中午了。

  车窗外,冰冷冷的太阳高高挂在半空中,阳光从天空遍布乌云的缝里,悄然无声照射下来,像无数条蓝色的冷色巨龙,喷吐着并不温暖的,米黄色的光瀑布,洒在匆匆忙忙的车窗上了。

  一夜几乎没睡的孔瑜雀,半靠着座椅靠背,闭目养神。

  车窗外面正午的天空,是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此时正从厚密的窗玻璃,拥挤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在女警花的脸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韵味。

  她弥漫着伤心的心境,在冬日散步于天地间的盈满阳光下,流动着一道纤绝翩跹的尘陌,充盈着一种绝望难过,而被爱情所遗弃的愁肠百结。

  多少好花空落尽,不曾遇着赏花人

  孔瑜雀回去后才知道,当时抓捕张鹏的情境,其实是很危险胁的,远没有王启明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王启明的右手,被张鹏磨得异常锋利尖锐的匕首划破了,流了一些血。

  其中很凶险的一幕是,王启明的大腿上被张鹏刺了一刀,且正好是在大腿动脉上——幸亏是在大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裤,加上及时躲闪,只是伤了皮毛。

  有惊无险地这次抓捕行动,还是让王启明吓了一跳。

  用王启明自己的话说:我是不怕死的。可是家里有六十多岁的老母亲,没人管的。

  队上的同事们,回去后,都在队长办公室里,笑着祝贺受伤,而缠满了绷带的王启明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说是哥哥我这辈子不指望富裕起来,不知为自己是有福气——做梦娶媳妇呢。什么升官发财的事情,我可是不盼望的。我只是希望自己,只要平平安安的过好每一天,就好了的。”

  对于孔瑜雀来说,这是她刑警生涯的第一次——第一次随队外出执行抓捕任务,尽管是外围警戒守候的岗位,却也是一次真实的抓捕体验。

  最主要的,这一次抓捕任务圆满完成之后,虽没得到局里的嘉奖和表扬,孔瑜雀却有了让她意想不到的收获。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是这一次之后,孔瑜雀开始了她试水生意场,半公务员,半下海;亦官亦商的职业捞金之旅。

  神符山之行,让她真正能亲眼见识到了神符新区人们的富足,也见识到了煤炭这种堪称黑金的,超级无敌大魅力。

  还算是顺利的抓捕了犯罪嫌疑人张鹏,中午回去之后,下午做笔录,问材料,人证物证的,全部案卷和需要的材料准备好,之后,就是有条不紊的上报青云路派出所和市公安局,到了除夕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王启明和苏文,柳善,已经把犯罪嫌疑人张鹏,驱车送往看守所。

  至此,这起抓捕在逃犯罪嫌疑人的张鹏的案子,才算是华丽丽的告一段落了。

  下午,满里偷闲的孔瑜雀,得令后早已预约好了饭店。在刑警中队里,内勤该干的活,诸如上传下达文件和通知,预定饭店,取送材料的活,尽管有着专职的学生内勤,但是作为正式民警,孔瑜雀有时候也是兼职代劳了的。

  晚上八点半开始,庆功,或是接风洗尘的饭局,已经在金丝路大酒店的豪华套间里,拉开了帷幕了。

  孔瑜雀,和安毅所长,所教导员温阳朔,治安副所长秦保全,集体出席。

  另外,还有青云路派出所的所领导亲板,特意请来的客人,也悉数到场——包括这一次大力协助刑警队抓捕工作的宁才光,彭城,罗兹,都在场。

  王启明满脸疲惫的进来的时候,全场的人,站起来鼓掌了。

  “给你接风洗尘了,算是了结了这个积年旧案。我和秦保全,还有温教导员,替所里的同志们,祝贺你和你们整个刑警中队了。”安毅笑着递给王启明一杯酒。

  “安所长言重了。这本该是我们早破了的一个案子。拖到现在,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这回全靠了那神符新区的管委会大力的配合,主要是神符新区副主任,宁才光;还有,还有治安联防队副彭程,彭队长的配合,谢谢了。这一杯酒,先敬他的。”王启明站起来,笑着寒暄着,和宁才光碰酒。和彭程碰酒,也和罗兹笑眯眯的来了一杯。

  “谢啥,咱们老百姓能有今儿好日子,还是这个国家政策好了。我们神符新区能有今天,也算是沾了政府改革开放的光了。还是谢谢政府,谢谢你们这些保驾护航的警察们。先干为敬么,我先干了。”宁才光站起来,豪情万丈的说着,尽显曾经的叱咤风云村长的风采;笑着,说着,一饮而尽了。

  “宁队长好豪爽。咱们也算是认识了,以后多交往,我看好你这脾气。”王启明笑着说。

  “没问题,这也就是托了我妻子的外甥女,孔瑜雀的光,认识你们这些文化人,这么好些警察啊。你们都是这社会的精英,都是有素质,有涵养的警察。这算是认识你们了,咱们以后多联系,多欢迎你们到我们神符新区去做客啊。来,三碗不过那个景阳岗,我再干一杯。”宁才光站着没动,一仰脖子,一杯酒干了。

  孔瑜雀笑着吃菜,心里觉得这姨夫的酒量是真好的。尤其是说话和待人接物,很是得体谦恭,全没有从前外婆说的那么不堪。看起来,这个宁才光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很有担当的。

  遥想当年,二姨母雀儿,慧眼识珠,瓜地里头挑瓜,跳了正儿老菜瓜——果然是没有看走眼啊,却是很有眼光的,熬过了黎明前的黑暗,如今却过上了富足的日子。

  不得不说,比较而言,还是自家妈妈的命,不好。还有那个多年没见的亲爸爸,听说过得也很不好。数年前下岗了,和老婆一起的,开了片日杂店,据说是靠给附近的居民换个灯泡,换个水龙头啥的,卖点日用杂货过日子,光景也不好的。

  孔瑜雀想着自家的日子,看着谈笑风生的宁才光和姐夫彭城,心里百感交集。

  尤其是那个谦卑的姐夫彭城,简直是让孔瑜雀刮目相看了。

  彭城,席间给在座的宾客,频繁的敬酒,态度谦逊而有礼貌,总是弯腰鞠躬的,让孔瑜雀眼前,突然出现卧薪尝胆的越国的国王勾践,励精图治以图复国的事迹桥段,难道这个小个子,小眼睛,小身子骨的海棠姐夫,也有鸿鹄之志吗?

  “孔瑜雀,想什么呢?呵呵,一个人出神。”宁才光笑着打断了孔瑜雀的遐想,“来啊,让你姨夫我敬你一杯。你不知道,自从你做了警察,你二姨母都一直念叨你,说你有出息的很,比你姐姐诶海棠强得多了,云泥之别啊;说你以后,一定是会出人头地的。干了这一杯酒啊,姨夫我亲自给你倒酒。”

  一杯酱香型的五十度白酒,泛着隐隐的涟漪,被宁才光辣的递到了孔瑜雀面前。

  “哎呀,我就喝一点饮料或是啤酒好了,我喝这个不行的,拉嗓子。”孔瑜雀看着足足有半两多的白酒,笑着皱眉头。微笑里带着风清气爽的秀美。

  “呵呵,孔瑜雀是不喝白酒的,我来,我来替她。”王启明说着,已经是一把抢过了孔瑜雀,晃晃悠悠的,拿在手中作难的酒杯,“孔瑜雀,我替你干了。顺便也是借花献佛的,应该好好的感谢你,感谢这次抓捕任务里,你出谋划策啊。”

  脸红脖子粗的王启明,有点微醉的样子,喝酒的豪迈和说话的随意性很大,没了从前的淡定。眼睛还是不是的瞟一眼孔瑜雀。

  像一朵醇美的玫瑰花一样,带着青春的雨露气息,满含着明朗而芬芳满脸,浑身充满诱人的韵味的孔瑜雀,让在座的男人们,惊艳了。特别是几杯酒下肚子以来,更觉得孔瑜雀身上焕发着一种成熟而迷人的风韵——不由得让男人们受不了了。

  宴席间,赵夷狄不知疲倦的打来了几通电话。看着那个熟悉的不得了的手机号,想起那个坏嘎嘎的苟冰冰,想着那个趴在女人白肚皮上的吃软饭小男人赵夷狄,孔瑜雀不由得一肚子生气。

  赵夷狄,被孔瑜雀撞破和苟冰冰的私情后,似乎不大愿意放弃,连着几天,都打来电话找她。甚至跑到所里去找她。

  每次孔瑜雀都不接他电话,后来直接把赵夷狄的电话列为黑名单了。

  一路追到青云路派出所里去了,总也见不着孔瑜雀。不是人不在,就是直接躲起来了,给他来个闭门羹了。

  以至于所里许多人都知道了,说是所里出名的美女警花孔瑜雀,和男友闹矛盾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总是行千里。

  孔瑜雀暗暗叹息自己遇人不淑,碰上赵夷狄这样只想抱着女人粗腿,坐卧温柔乡的臭男人。

  孔瑜雀醉眼朦胧,左顾右盼的看着眼前一桌子谈笑风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美酒佳肴筹措的男人们,想着自己渐行渐远渐无书,终归是成了肥皂泡沫一样的爱情,突然想把自己灌醉了,了事。

  她一杯杯的慢慢喝着那些拉嗓子,火辣辣的呛人,其实一点也并不好喝的液体,笑着寒暄。

  喝着喝着,她终于喝不出来了那酒精,是有多么的辣嗓子了,有多么多么的难喝了。

  “来,我,我孔瑜雀,是在座里唯一的女性,我敬大家一杯。先干为敬了啊。”孔瑜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笑着举杯。

  “呵呵,孔瑜雀美女,后生可畏,有前途。干了就干了。想当初你刚来了咱们青云路派出所的时候,是不喝酒的。所里的同事们,聚了几次餐,你都是只喝软饮料。呵呵,你潜伏的好深呢。”安毅笑着说,“我怎么说也是你的老领导了。我陪着美女啊,干了这一杯。”

  “干了就干了。安所长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孔瑜雀笑着,一仰脖子喝了一杯酒。瞬息,她的脸色变得更是绯红,带着雨云绸缪的美妙,尤其是顾盼流离之间爱的眼神中,写满了那种让男人们心驰神摇曳的浪漫风情。

  “少喝点,孔瑜雀,喝多了,一会没有人送你回家了。可就糗大了。”王启明小声,笑着说,挤着眼睛提醒孔瑜雀。

  这话,让孔瑜雀的心,暖暖的。

  她冲着师傅王启明笑笑说:“没事,我喝不醉的。女人要是开始喝酒了,男人们都得下桌底下去了。”

  “呵呵,没事的,我知道。她们慕容家的女人都厉害。就我那老婆,那个黑家雀一样的老婆,老是老一点的;皮肤也是黑黝黝的,可是也很能喝酒,我都喝不过她的。没事,这酒是越喝越好喝的。”宁采光说。

  “唉,还是我姨夫说得好呢。我说姨夫,你们哪儿的房子盖得真是漂亮。你家里我这次去了,住了一晚上的,住着很舒心,简直是就住着不想走了。有机会了,帮我弄块地,我也盖套别墅住着玩儿?还没能来得及在你家多住住呢。”孔瑜雀看着宁才光,她的亲姨夫,笑着寒暄。

  在酒桌上,笑逐颜开,满脸胭脂般桃红色的孔瑜雀,在酒店包间里的灯光下啊,可是比秦淮河最好的胭脂水粉,还要出彩带艳,美丽上几分呢。

  “没问题的,孔瑜雀,我们那新区,你别看位于半山,那房子都是在半山腰建筑的。那地方是个风水宝地的。相当于美国的夏威夷,法国的塞纳河,香港的半山。住在那里,个顶个的可以成龙成凤凰的。”宁才采光口如悬河了。

  “呵呵,姨夫啊,你这也太玄乎了。你们那地方,底下全都是煤炭,我去看了,树上都带着乌压压的黑色,有那么宜居吗?”孔瑜雀掩嘴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

  “没问题。我们那山上据说不光是有煤炭,还是有石油,不过基本没开成,都是生产煤炭,开煤窑的。除了煤炭在底下,地上也就种种树,粮食低产的很。那盖房子的地还是有的。你要是要的话,趁着现在管理松动,刚刚成立神符新区,其实新区的管委会成员,还基本上是原来的村委会班组成员,我也是新区管委会的成员,还是管委会副主任的。趁乱,我想法给你弄个一亩三分地。”宁采光说。

  “你老人家真行,当了半辈子村干部,这摇身一变的,成了神符新区管委会副主任了。是不是该活动活动的,做个管委会主任什么?”孔瑜雀笑着问道。

  “我老丈人,是神符新区管委会的副主任,顺便兼职治安巡逻队的队长。官职不小。”彭城看着满桌的人,小心翼翼的插句话。

  “厉害”。孔瑜雀只翘大拇指。

  她印象中的农民二姨夫,慕容家二姑娘的男人,是个迂腐而木讷老实的笨男人。不过,凡事都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好啊,有机会了,我们也去看看你们神符新区的半山别墅。”温阳朔,温教导员,笑着开腔接话了。

  “没问题,这真是没问题的。这次你们是有任务在身上,没来及好好招待你们,下回,你们只有到休息时候,抽空到我们神符新区去看看去,全程招待你们,让你们看看我们郊区农民,新农村的新变化。行不?”宁才光笑着招呼人。

  “好了,知道了。都会再来的。”都去啊,安所长,温教导员,秦所长啊,这王队长,哈哈哈,你们都去啊。”宁才光这晚上的酒喝了不少,说话有点大舌头了,但是一直笑眯眯的看人,看起来是兴致极高的。

  “行行行,是该去你们那神符新区走走了。我听说你们现在有钱了,那地方啊,据说是现在绿化的也不错了,鸟语花香的。从前那山上都是光秃秃的,树木花草也不好好生长啊,这么煤炭一开采,成了咱们古城市里的典型了。都说你们那神符山下,埋得不是煤炭,是黑金的。据说,市委市政府开会研究好几次,议题是要好好开发神符新区的资源的。”安所长笑着说。

  “呵呵,俺们那儿,像现在啊,农民都盖新房子了。旧房子全部不住了。从前住在山上的那些人,现在也是搬下山,搬到新区划定的宅基地盖了房子了。现在山上种满了树木。孔瑜雀去了,也漂亮的,植被比从前好一点了,挡风沙。”宁才光笑着说。

  “是啊,这还是我丈人爸的功劳。他说了,说是咱们好容易有钱了,不能光想着盖房子挣钱,也该弄点百年大计了。要想富,少生孩子,要多种树,咱们这儿是沙漠边缘地带,水土流失严重,是该多种树的。尤其是沙壕和柠条这样种植方便,抗干旱的植被,来凝固沙土,防止水土流失。”彭城笑眯眯的插句嘴。

  看来那神符新区管委会副主任,从行政级别来说啊,也就是副村长一样级别的村干部,简直不是白当的——别拿村干部不当粘豆包。那水平,也是慢慢的在农村长期基层工作中,日积月累的历练出来了的。

  “好好好,看样子这一级村干部,水平是不低的。好啊,只要有空一定去。”安所长答应着。

  “没问题,安所长去的时候,我作陪啊,别给你们填忙就成。”温教导员笑着答应了。

  饭没吃完,宁才光给女婿彭城悄悄地使个眼色,彭城出去了。

  没几分钟,彭城匆匆忙忙的从外面折返回来了。嘀嘀咕咕在宁才光耳边低语。

  “这饭该是我们请的,怎么,你们派出所抢先买单了?这怎好?不行不行的。你们是贵客来的。哪能让客人先买单的。”宁才光站起来急急忙忙的说。

  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不是啊,我安排人买单的,不过还没吃完饭啊,没来得及买单。怎么,温导,是你让人买单了?”安毅扭脸,看着温阳朔,问道。

  温阳朔,温教导员直摇头:“不是我。”

  “那会是谁?前台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是已经买单了。”宁才光疑惑了。

  说开了才知道,是被人抢先买单了。

  谁呢?

  这样的事情也是有过的。派出所的同事们,认识人也多,尤其是有时候吃饭时候,碰上关系走的近,有钱的大老板,顺便结账买单的时候,也是有的。

  金丝路大酒店的一顿饭,说说笑笑的,说了好多话,一直洋洋洒洒的吃到晚上十一点,各个有点喝的晕晕乎乎的。

  一行人,满身酒气,呜呜泱泱的走出酒店的时候,迎面走上来一个男人。

  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西装革履,脸庞是四四方方,而板板整整的。看上去很是举止文雅的男人。

  来人的肤色,是光洁黝黑,泛着油光,有棱有角而四四方方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睛是双眼皮带着深陷的,欧式风格的那一种。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傲人的色泽。虽不算是高挺的鼻形,可也是有棱有角的,微笑的唇,无一不在张扬着成熟男人的干练气质与优雅。

  “宁老板。”来人冲着宁才光一笑,带着憨厚的淡然。为人一眼看上去是世故而圆通,熟谙朋友之道也;不过,看上去虽流于圆滑,却也不显得很虚伪——此人,也是一脸正气的样子。

  搁在影视作品中,就是个正面人物的范儿。

  “呵呵,满胜利,满科长,啊不,该叫你满总。这么巧,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忙着应酬去了吗?”宁才光伸手去握,“胜利?你不说是去应酬苏老板他们?”宁才光恍然大悟。他知道这一桌子饭菜是谁买的单了。

  “呵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恰恰好的吗,我是请几个朋友在这金丝路大酒店吃饭,那边刚忙完,一大帮子同事和朋友的。你说说啊,这也是真的巧了。在这里咱们又大会战了,刚刚送走了客人们,就看到了你们。”满胜利笑着说,看着安毅所长和在座的朋友们,寒暄着,“安所长,你好你好啊,你还记得我吗?”

  满胜利,一直满面红光的笑着说。

  孔瑜雀远远的站着,看着这个叫做满胜利的男人。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第一眼看上去,她觉得这个男人好像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是似曾相识的那种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让她心中逸动的感觉。似乎林妹妹初次看见宝哥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懵懂表情——难道,她曾经见过这个男人?

  哪里见过呢?

  想来想去的,孔瑜雀没有想起来了什么。

  但是,如果没有见过他,怎么会有着这样一种震撼的熟悉感。还有心跳无限加速,无限靠近的感觉?

  孔瑜雀心里忐忑思虑着,不得其解。

  满胜利是有正当职业的。他是煤监局的一般干事,据说刚刚混上了稽查科,一科的副科长。

  煤监局的工作似乎是他的一个幌子,或者是他洗白身份的一个象征——他反正不靠工资吃饭的。主要还是靠着和社会上朋友们做生意,挣钱。一年前,和人合伙开了个洗煤厂,就在神符新区附近不远的。

  满胜利,曾经和宁才光合伙做过生意;近期,两个人走得很近,打算合伙入股,开办了好宁才光盘下来的小煤窑。

  满胜利其人,在认识他之后,孔瑜雀特意赵朋友打听过的,似乎是这一两年煤炭界突然冒出来的人物。

  从前好多人不认识他的。

  满胜利的档案和简历上显示,他是从外县矿务局,数年前调来这座小城市的。具体的背景什么的,谁知道呢?快餐的年代,人人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还懒得去管旁人的瓦上霜呢?

  满胜利其人,和宁才光和彭城这样没文化的,从农民华丽丽转身为商人的大老粗不一样,满胜利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的煤矿通。对于煤矿的几乎所有设施和巷道,和管理,从开采到洗煤,到销售的渠渠道道的,都算是很熟悉的。比曾经的煤矿技工彭城,还要熟悉几分——可以这么说,他像是煤矿里的一只白老鼠,熟悉每一个矿道的经脉和纹路。

  满胜利,原来是靠着和人开了个小洗煤厂,挣了第一桶金,有点小钱,加上为人很是豪爽而仗义,于是渐渐的在业界有了一些人气。

  满胜利和孔瑜雀的姨夫,宁才光,说起来认识三四年了。只是,满胜利最近和宁才光他们走得近,已经打算要入股彭海煤矿,算是和宁才光,彭城,要成了一个黑战壕里的,并肩作战的战友了。

  尽管只是煤监局说不上什么话的小办事员,在老谋深算的宁才光看来,也算是官门里的人了,尤其是一起打了几年多的交道之后,宁才光很是佩服满胜利的学识;和他对于煤炭的熟悉;还有满胜利不斤斤计较,颇有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意思。

  宁才光劳心费神拿下彭海煤矿。满胜利找到他,意思是想要合股开煤矿。

  宁才光思虑了很久,最后,才答应和满胜利合作,他心服口服的,愿意满胜利加盟,合股投资和分成。

  宁才光除了需要满胜利上百万元的入股资金,更是需要满胜利煤监局干部的身份,还有他在生意场上的眼光和人脉——有了这笔钱,煤矿的一锅水就开了。

  宁才光占据了天时地利与部分人和,加上满胜利的人脉,就算是黑口子,没有任何手续的彭海煤矿,怕是办起来也会是红红火火的。这一点,无论是宁才光,还是彭城,亦或是满胜利,都是深信不疑的。

  “哎呀,你是?”安毅所长一拍脑袋,指着满胜利,笑眯眯的,满含歉意的,脸上是红扑扑的酒意,“有点喝多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啊。”

  “贵人多忘事啊。你安所长忙啊。上次在侯耀缘的婚礼上,咱们坐一桌,我就正好是你旁边,说了不少的话,王启明队长也在坐的,全忘了?”满胜利说道。

  安毅,脑子转一圈,才是终于想起来了什么。

  侯耀缘是商人一枚,地产开发商,浙商协会的会长,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他的婚礼,其实算是二婚。新娘子是市里歌舞团的台柱子,豆梦洁。

  “呵呵,是啊,侯耀缘结婚那天我也去了。刚想起来的。你是我同学加战友,苏博介绍过来的。想起来了的。满总好。”王启明趋前一步,笑着上去和满胜利握手。

  “满总好。”安毅的酒醒了一些。侯耀缘大婚,白道黑道的去了不少人,几百桌的流水席。与其说是结婚,不如说是一场商界和政界的联谊会。原本安毅他们所里,还有分局和市局里的几个同志坐一个包间的,一个圈子里的人,每次有这样大规模的应酬,都会坐在一起,这是规矩的。

  后来吃到一半,市建委人事处的处长苏博上了一趟厕所,之后就顺便拿了瓶子白酒,倒了一杯酒,散着欢的满场子敬酒。到了安毅他们这一桌的时候,就把满胜利带来了,说是介绍认识一下,他的老朋友,兼合作伙伴满胜利。

  满胜利和苏博合作过土建和装修工程。在满胜利投资彭海煤矿,和宁采光合伙之后,就放弃了和苏博的合作。

  后来,满胜利和孔瑜雀说起这段和苏博合伙生意经历的时候,只给了苏博这样的评价:苏博这个人,插上毛就变成了猿人。另外,为人艰涩,太过精明,斤斤计较的。谁和他合作,谁倒霉。他们建委的官员,恨不能把自己变成了那颗水泥钉子,把自己的权力和,都全须全尾钉在了钢筋水泥中,随着房价的飙升,节节攀升。

  满胜利这个人,就算是不喜欢对方,或者是不欣赏对方,也绝不落井下石;无论合作与否,朋友还是朋友。该帮忙的,还是会帮忙的——这一点,是让后来和满胜利发生了关系,有着恩恩怨怨感情纠葛的孔瑜雀,最为欣赏满胜利的一点。

  满胜利在那次侯耀缘的婚宴上,和青云路派出所的警察们,陪着喝了半场子酒,算是混了半个脸熟。

  这回,满胜利上赶着买单——那种谦逊的做派,顿时拉近了满胜利和在场朋友们的距离。

  酒足饭饱的孔瑜雀一行,离开酒店,到了停车场的时候,满胜利和他的兼职司机苏灿,帮忙从自己车里拿了一些土特产,一个个的往安毅,温阳朔,秦保全,还要王启明他们车子里塞着。

  往王启明的车里塞的时候,王启明推让了几次,被满胜利硬塞进去了。

  “拿着吧,王队长,过年了,算是兄弟的一点心意了。”满胜利笑着和王启明解释。

  “那,恭敬不如从命?”王启明犹豫的说道。

  “拿着吧,咱们兄弟,谁跟谁呢?”满胜利谦和的笑着。

  最后,还拿了几张商场购物卡,硬往安毅和王启明,孔瑜雀他们手里塞,不要还不行:“要过年了,都拿着。别嫌弃兄弟孝敬的东西不好,这刚才车里的东西里,是有我托人特意从内蒙那边空运来的野羚羊肉,带回去兄弟们尝尝啊。”

  “这会多么不好意思的。无功不受禄。初次见面,太客气了啊。不要这么客气。”王启明笑着推辞。

  “王队长,怎么是初次见面?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的。你王队长,不是嫌弃我这礼物不值钱吧?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这就算是认识了,以后打交道的机会多呢,别嫌弃我们这是没钱的小商人就好。”满胜利笑着说。

  “哪里哪里,满老板说笑了。谁不知你满老板,是个红顶商人的,煤监局的科长啊,炙手可热的。煤监局可是个好单位,哪里是我们公安局这样的清水衙门,可以比较得了的呢?”王启明客客气气的推辞着。

  “说笑了。什么红顶商人?我就是煤监局一个小虾米,副科长才干了不到一年呢。”满胜利笑着说,瑟瑟寒风中,“就是,王队,人常说了,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满胜利的微笑中,带着飘逸的谦卑。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满老板了。”王启明寒暄着。眼前的商人满胜利,是王启明惯常见过的那一种。谦卑郁悒中,带着尊敬的语气。

  只是,在满胜利的眼神中,王启明更是看出来了一些异样的狡猾,和深藏不露的意味深长。

  这个满胜利,不简单。王启里这么想着。

  众人站在金丝路大酒店的广场前,各自忙着拿东西,上车,寒暄着告别。

  “要过年了,这是我备的野味,吃的好了说话,我那儿还有。多余话不说了的。天气怪冷冷的,赶紧回去了。”满胜利笑着说。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王启明,尽管没权没势,就是个小队长一枚,然而年轻气盛,能干非凡,是个潜力股。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孔瑜雀。漂亮的孔瑜雀,坤中巷子生活着的小女人,漂亮青春,这让他恍如隔世的记忆里,多了一些悔恨和再次觊觎的。

  一闪而过的凶狠从他眼前扫过,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面容。

  年轻时候,他当过三年的兵。无论是格斗还是枪法,他都算是千里挑一的。如果不是脾气不好,和人打架记了大过,他就不会无奈从部队复原,而会是一名出色的特种兵,志愿兵了。

  007那一部风靡全球的谍战电影,里面的主人公特工詹姆斯·邦德是他的偶像。主角的冷酷但多情,机智且勇敢,并总能在最危难时化险为夷的本事,让他羡慕嫉妒恨。詹姆斯·邦德,也总能邂逅一段浪漫的爱情,让满胜利不已。要是时光可以倒流,他满胜利,会是个出色的特种兵吗?

  看着孔瑜雀转身的背影,满胜利暂时压抑了自己的口水。

  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满胜利冲着孔瑜雀的背影喃喃自语着,脸上是诡异而志在必得的笑。

  宁才光和彭城开车离开前,吩咐罗兹开了车子送人。

  “罗兹,这是咱们贵宾,全部送到家啊。车子开慢点的。”宁采光,红光满面的站在车前笑着挥手告别,示意罗兹。

  “保质保量的,好好的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罗兹一个敬礼,逗乐了一车人。

  罗兹没喝酒,宁才光和彭城特意留他开车送王启明一行的。

  罗兹开车,孔瑜雀和王启明,安毅,温阳朔坐了一辆车子。

  车子把安毅他们送回家,才轮到孔瑜雀和王启明了。

  “呵呵,王队,这个什么满胜利,还很有一些意思的。头一次见我,也送我礼物。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看起来不像是坏人的。”孔瑜雀问道。

  王启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转身回头看着孔瑜雀笑说:“美女啊,这商人,从古到今都有着无利不起早的习惯,追逐权势,呵呵,都是一个毛病。”

  “无利不起早?啥意思,我们也不是商人。”

  “呵呵,孔瑜雀,你才入社会的,社会这个大染缸啊,究竟有多么深渊而黑暗暗,你还不知道的。所以不怨得你是不清楚的。我虽说没做生意,这么多年和大量的各个群体的人打交道,商人那点心思和运作规律我门清的。”王启明笑着说。

  “我说啊,师傅,你既然是看得这么清楚,怎么不入煤矿一股?我看我姨夫那话里话外的,还是愿意加人入股的。再说了,我听好多人说了,说现在这煤炭行业早走出低谷了,政策也好。正是挣钱的好时候呢。”孔瑜雀说。

  “傻丫头。你也是有好多事不懂得。其实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员,本着多一个朋友的一条路,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的原则,广交朋友。他们这么想也是对的,可是我不想沾上铜臭气啊。我是个警察,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平平常常的小警察,做一天警察包一天平安就好。别的,我不想。”王启明淡然的笑着说道。

  “好好好,你老人家说得对。你王队长是高风亮节,不图名利的。假清高吧?”

  “坏丫头。小嘴巴啊,吧唧吧唧的,有点不饶人的。”王启明笑着回头说。

  “唉,说正经的。可是我还是不懂。我这样一个警局小字辈,新人一枚,对他们能有神马用?”

  “这叫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谁知道谁是未来潜在的客户或是贵人?谁知道谁是未来强有力的对手?还是未雨绸缪的好。这是商人善于钻研的本质。平时多多的去烧了香火,急了拜庙,那才管用的。再说了,那也是你的亲人,他,除了想让你挣点钱,也是想让你入股,合作入股。”王启明笑哈哈的看着孔瑜雀,眼眸含情,客气的说。

  “巴结我这样的,有点啥用吗?我也一定帮不上他啥忙,不是瞎忙么?再说了,我也没钱投资啊。”孔瑜雀淡定的嘻嘻笑着。她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晕的,身子有点软软的,踩在棉花糖上的感觉;妙语连珠,满嘴唾沫星子合着酒精灵,一个劲的往出喷涌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有点喝多。

  想着自己喝多了,孔瑜雀就笑笑——还是没喝到糊里糊涂的地步,脑子半清楚的。

  尽管晚宴上的男人们,谁也没去刻意的灌她酒,劝她酒,因为心里烦乱的缘故啊,她还是多喝了两杯。她脸色绯红,一直掩着嘴轻轻的,倩倩微微的笑着,笑着看眼前同在一辆车子里的男人王启明。

  不知道为什么,冷冷的大年前,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凄凉和冲动。赵夷狄的那种曾经让她喜欢而迷恋的微笑,和浓郁的男人味道,此时此刻回想起来了,无非就是一枚纯白色中掩藏着绯红笑意的罂粟花,淫荡的在她眼前晃悠。

  不要脸的赵夷狄,好色的臭男人,还是专好老婆娘,专喜欢姐弟恋的臭男人,,可真不是东西,真不是个男人。

  想起赵夷狄,孔瑜雀的脸色,瞬息是有点变了,白皙中透着失恋后如雨后青苔的葱绿黯淡。

  “怎么咯,美女啊,怎么突然气呼呼的。对了,你男朋友赵夷狄今天晚上,电话打我手机上了,说是问你在哪里。怎么,我听说你们两个人吵架了,闹的不好吗?”王启明说。

  说话间,王启明的手指,不知觉的拨拉着孔瑜雀的发丝,温柔尽显。

  王启明和孔瑜雀,都坐在车后座上,孔瑜雀的头,一个劲往师傅身上靠拢。

  “不理他。赵夷狄那个王八蛋啊,我们已经是恩断义绝,分手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啊。”孔瑜雀突然变脸,有点恶狠狠的说。

  王启明笑笑,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坤中巷子,小巷深深,曲折迂回的西北风穿堂而过——直到孔瑜雀的家门前。

  罗兹帮忙从后备箱,一样样的往出拿东西。

  苏灿和罗兹,是彭海煤矿的核心骨干力量,也是宁才光和满胜利的左膀右臂的。

  彭海煤矿有个护矿队伍,数人的队伍。罗兹就担任了护矿队长。顺便帮忙管理矿工,应付外面乱七八糟的人骚扰。

  满胜利送来的年货,比预想的还要丰盛。

  车上,除了满胜利备好的野味和土特产,另外还有有几条烟和几瓶酒,一些山珍木耳之类的年货,还有两小盒冬虫夏草——这是宁才光的心意,趁着吃饭时间让罗兹放在车子里的。

  罗兹一样样往出搬。

  “罗兹,怎么这么多东西的。这是什么啊,谁给的?诠释满胜利给的吗?”王启明问道。

  “老板的心意。两位老板,宁老板好满老板的意思。”

  “罗兹,这不要了吧。还是拿回去,给我姐夫和姨夫他们带回去了。”孔瑜雀说着,赶着要把东西往车上再搬。

  “不行,我们老板说了,你们刑警队里的几个人,都是人手一份年货,这是你和王大队的。其它人也是人人有份的。”罗兹是个胖胖的小伙子。他用熊猫一样厚实的身子骨,挡着后备箱,不让孔瑜雀往里装了,面红耳赤的,坚持的说。

  “拿回去吧。他们过年人情往来的事情多。还有闲心给我送东西?生意怕是不好做吧。”孔雀叹几口气。脚步有点站立不稳拉,还是酒喝得多了的缘故。她抑扬着自己能被一阵风吹跑的小身子,棉花般的往王启明的身上要倒过去。

  冷冷的腊月间,嗅着来自男人,来自一个成熟而稳当的男人王启明身上,那些如有如无温暖的气息,孔瑜雀不由得觉得自己身子烦热,脸蛋儿滚烫,那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起来了。

  “呵呵,算了。反正没外人,除了满胜利的心意,宁才光也都是你自己亲戚。这些东西我就不要了,你拿回家去好了。都给伯母去。”王启明笑着帮忙从车上往下拿东西,小声和孔瑜雀说,“你姨夫和姐夫,我算是看出来了,别看他们穿戴的没品位,还穿着名牌衣服也看着像个土包子,那钱可是不少。不是我说,神符新区那些人啊,靠着煤炭,个顶个的不是发了横财,就是走在发横财的路上——那是啊,拔根毫毛都比咱们的腰身粗壮的”。

  王启明和孔瑜雀说着,蚂蚁搬家一样往院子里搬东西。

  罗兹过来小声打声招呼:“王队,东西帮忙搬进去了,等下我开车送你回家。”

  “罗兹,你走吧,你不用等王队。等会我替他叫车,送他走。”孔瑜雀笑着,拉着王启明的手,冲着罗兹挥挥手。

  “那,那我就,我先走了,”罗兹说完,偷偷笑一笑。开了车子,绝尘而去了。

  已经要是午夜十一点了。院门打开之后的悉悉索索脚步声和话语声,尽管动静不大,还是在静夜里,发出异常清晰的声音来。

  听着声音,原本是早已休息的孔妈妈,慕容鑫孔,穿了棉大衣出来了。

  “孔瑜雀,瑜丫头,你回来了?啊,这是你们的王队长啊?黑天半夜的,我没认错吧?”做妈妈的笑着上来,小声招呼着。

  “啊,是啊,你老人家是见过他的。王启明,王队长。好了,白白的把你老人家给吵醒了。你都起来了,顺便帮忙,赶着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了。要是懒得动弹,放着,明早我起来收拾。”孔瑜雀说着笑着,揽着王启明的胳膊往屋子里走。

  亦步亦趋间,看起来摇摇晃晃的醉猫似的。

  王启明尴尬于夜半,出现在孔瑜雀的家,被孔瑜雀的妈妈撞个正着。

  还被醉酒的孔瑜雀一把恏住了,拉进来屋子里去了。

  一进屋子,孔瑜雀的一架身子,朝着男人就靠过去了的。依稀仿佛间,雅诗兰黛香水那些隐隐约约的香味儿,裹挟着欢沁蜜语飘零着淡香氛围的女人味儿,带着清新脱俗额地球人无法阻挡的魅力,穿透了冬夜的清洌洌,飞入他的鼻尖,藏入心中。

  孔妈妈看着酒醉后的女儿孔瑜雀,拉着男上司进了闺房,想上前阻拦一下,转念一想,女儿也不小了,不是小孩子了,就随她去了。

  叹口气,踟蹰着,孔妈妈脚步轻轻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孔瑜雀酒后的脸庞略微圆润,而带着如影若仙的胭脂红,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他的时候,显得是很大而双眸清纯闪亮。

  孔瑜雀举手投足间,带着温暖的女人香味儿穿梭于雄性微隙的气息,魅力尽显;她长长微翘的黑色睫毛,在夜灯下啊,显得眼睛特吸引男人的遐想,非常的性感,非常让眼前的王启明想入非非了。

  “瑜雀,你真美。你像是传说中醉酒的杨贵妃,真吸引我。”王启明说着,不知不觉伸手拉住女人的小蛮腰,顺着低领的前胸就伸入手去,抚摸到了那一对儿大小适中,温润而柔软的山峰;而那脸上的色迷迷的笑容,还有嘴角的哈喇子,也早已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是啊,我来了,我来伺候我的王哥哥了,‘久居龙凤阙,庭前百样花。’”孔瑜雀媚笑着,用字正腔圆的京腔,小声吟唱着,像是把杨贵妃从初醉到醺醺醉意,那些被人传颂细致入微地表现,淋漓尽致的唱将出来了。

  “孔瑜雀,我的瑜丫头,你这是要拿下我吗?什么时候会唱几句京剧了?”王启明的手,上下左右前后的在她身上,仔仔细细求索着。

  “嗯嗯,奴家是‘丽质天生难自捐,承欢侍宴酒为年;六宫粉黛三千众,三千宠爱一身专’的杨贵妃来也,接着了。”孔瑜雀用她肉感十足,高高挺起的前胸,使劲蹭着男人的大腿根,一下一下啊,勾勾搭搭着男人的。

  孔瑜雀无比卖力的使出来千种美丽,万种,言语和举手投足间,遂使出来十万种女儿情怀,让王启明深深迷醉,一时竟难排遣。像是被千年的女儿红,加以酒入愁肠,三杯亦醉,春情顿炽,在怀而忍俊不禁。

  “嗷嗷嗷,我的美女神。”王启明惊呼着。于是两个人竟忘其所以,放浪形骸,杨玉环醉后自赏怀春的心态,被孔瑜雀表演的惟妙惟肖,用格调低俗的身体语言,全须全尾的书写出来了——孔瑜雀这女孩,这丫头这是人间的美丽尤物的,王启明在心里想着。

  常常醉卧花丛中的王启明自然是明白,女人味道,女人魅力,女人气质,尤其是无与伦比的媚人气质,其实也可以勾勒满怀的形象的。

  只是来自徒弟和下属孔瑜雀的美丽,让他既无法阻挡,也无法抗拒的。

  既然孔瑜雀似乎有意,彼此有着说不清的大爱,那就开始写吧。

  用身体的底色,指尖的菁华,花样年华的清醇,一对野鸳鸯,意欲激情满怀,潇潇洒洒的,书写出伊人笑看灯火阑珊处的小清新

  此时此刻的两个人,沉浸在彼此的爱恋之后,丝毫不知,他们之间感情,就是像是那露水和阳光的爱恋,一经接触,立马香消玉殒

  有意无意间,孔瑜雀低领毛衣间的衣领稍微露出一点点春光无限好,小山峰被掩藏起来的淡然,反而激起了王启明男人荷尔蒙的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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