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第050章 幕后调查
[第6章第三卷一幅春江花月夜官场图]
第288节第050章幕后调查
那黛雯觉得自己是要幸福的晕厥，快乐而死了。
她的半个身子都歪倒在床上，被秦家英缓慢推进着。几分钟后，秦家英迅速的调整姿势，很快就完成了对那黛雯的，最佳拥抱工作状态，让她上去，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也调整为了最佳的，即将发起的，进攻那黛雯的全身心投入状态！
那黛雯早已是难耐了，她已然是达到快乐的巅峰。女人是慢热的，不过那黛雯似乎是例外的。
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不堪忍受这股冲力的作用，在床上无法逃离被围困的鱼儿一样的，拼命在男人身上，唯美旖旎，扭一扭，动一动的，扭动起来！
随着这扭动，秦家英毫不犹豫的将手，瞬时从下端伸了进去，满手相触皆是温润的液体。
“嗷嗷嗷嗷，嗷嗷嗷，干哥哥，我要死了”那黛雯大声喊着，几乎虚脱。
秦家英也同时就到达巅峰状态，惊呼着：你妹儿！我的好妹儿，你果真是想象中的美味佳肴，比伟哥还管用！那黛雯最终，还是激动的抽搐而晕厥过去了。
秦家英爽极了。他觉得自己体内翻腾了五十年的火山，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喷泻口，一发不可收拾，那黛雯那妙不可言的私密紧致地带，吸纳了他体内所有的火焰。
秦家英拥抱着怀中的漂亮女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笑了。
这一刻，他感觉到相当的舒适，体会到了做男人的终极快乐激情，笑得很开心
十月七日，一大早上，孔瑜雀就去了单位。签到和简单的早会之后，准备下楼，直奔后面，后楼上，四楼的分局预审科。
预审科，过去叫这个名字，二零零二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叫做预审科。
后来叫做案件大队。不同的地方，可能称呼上早晚有别。
康盛还在后面追着，一直追到电梯口，说道：“孔瑜雀，等下，有话说。”
“怎么？”孔瑜雀站定了。
“煤矿的事情，打群架，差点出人命的事情，我听说了。”康盛说。一字一句的，聚集了所有的精气神，句句是铿锵有力。
康盛一直是喜欢嬉皮笑脸的，很少这么正经过的。
康盛变得严肃，那感觉让孔瑜雀总觉得是怪咕隆冬的。
“额，康队长，有话就说，赶紧的，我还忙着去预审科的。千万不要这么一般正经，看着瘆人，大早上的，不要吓我啊。我急着去找于忠诚，于科长。”孔瑜雀说道。她笑着。
“呵呵，没事，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传言。有空了，咱们兄妹，聊聊啊。”康盛突然尴尬的笑了。孔瑜雀的淡定，让他的担心，似乎是少了很多。
“好。我马上就回来了，找于科长说几句话啊，回来就去你办公室。”孔瑜雀说完，直奔预审科。
预审科两个月前换了新科长。前科长，去机场派出所，担任派出所长了。
这也是公安局最正常的人事调动了。分局和市局机关，是权力重心；而基层派出所和科所队，是和群众打交道的时候，尤其多了。
机关呆久了，去基层挂职，也是个极好的选择；基层呆久了，朝上运动，进局机关，争取步步高升，也是一个职场抉择——如何拿捏，除了运气，除了运作,除了关系网，更多的还是一种人生态度，和职场抉择。
预审科的新科长，其实也不是新人，而是从前预审科的副科长，于忠诚。
科长走了，副科长也是多年小媳妇熬成婆子——扶正了。
敲敲门，听着那声低沉的“请进”之后，孔瑜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站在于忠诚面前了。
“于忠诚，呵呵，于科长，你好。”孔瑜雀笑吟吟的说道。
于忠诚正在沏茶，用一个精致的透明玻璃茶壶，沏好一壶上佳的普洱茶。颜色泛着褐色的光晕，一根根茶优雅的存在于茶杯，似乎在舞蹈中，瞧上去是显眼而活泼，每一根茶叶都是简洁挺拔，井井有条。
于忠诚是精于茶道的，喜欢喝茶；就和孔瑜雀自己是喜欢喝咖啡的一样。
喝茶是需要细品的，慢功夫；于忠诚不同于孔瑜雀的火急火燎，慢慢腾腾的对待每一件事情——茶如其人，此言不虚。
“哈哈哈，大早上的，那外面一颗歪脖杨树上的喜鹊叫，那屎拉了我一身，我说什么来着，有好事找我，怕是要有艳遇吧。好啊，原来是你孔大队长来了。坐坐。”于科长笑着，赶着给孔瑜雀让座。
普洱妍妍的香味，从琥珀色的茶汤中散发开来，让孔瑜雀深吸一口气，嗅嗅。
“呵呵，于科，能不这么和我说话么？好了。你知道我是为啥来的。”孔瑜雀直奔主题。
“知道。这不，卷宗和神符派出所送来的笔录，我刚才拿到手。正在看啊。”于科长笑笑，“怎么，帮朋友打听事情？”于科长笑着。
于忠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和孔瑜雀谈不上很熟悉，但是工作关系来往密切，以至于彼此私交也是有的。刑警队的案卷，最后都的要通过预审科的审理和把关，所以基本上孔瑜雀常常要往这个预审科跑。
隔三差五的来一次，把预审科的门槛要踩破了。
“于科长，做了科长了，还没有好好地庆祝下。这也是我的疏忽。是这，晚上有空了，请你吃饭，行不？”孔瑜雀笑着说。端着于忠诚倒在漂亮如青花瓷小杯子里的普洱，小口品茗。
“哈哈哈哈，别这么客气。我怕是去不成的。你是知道的，你嫂子管的严格，应酬一般不让出去的。再说了，哪里有时间？算了，我就不去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于忠诚笑说。
于忠诚的老婆，也是分局的一名户籍女民警，崔萍萍。看老公看的死死的。从工资奖金到收入，全部管理在她手中。除了朋友送的高档烟酒，于忠诚在家都是下里巴人消费。
“哈哈哈，嫂子那里，要不，我请个假去？她和我还是关系可以的。”孔瑜雀说道。
“算了，算了。”于忠诚叹口气，“你嫂子那人，你是不知道哦。”
“那就算了。对了，于科，我车上有朋友送的几条烟，回头我给你拿过来。”
“哈哈哈哈，孔瑜雀，贿赂我？”于忠诚说道，笑嘻嘻的。
“贿赂你干嘛？都是同事。”孔瑜雀说着，转身要走，“于科长，这神符派出所报上来的案子，有什么进展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行行行，对了，真给我烟啊？”
“自然，一会，我给你送上来了。”孔瑜雀笑着慢回身说的。
“那，干脆放我车上去。在院子停着，破面包车，你知道，车门没锁。”于忠诚笑着说。
“好的。”孔瑜雀笑着走了。
下了楼，赶着去了分局后院的停车场，把自己车子里备份贮备着，准备送人的几条名烟，两瓶茅台酒，放入于忠诚的车子后备厢。
“于科长，烟酒给你放好了。需要了，随时打电话给我了。”孔瑜雀笑着打电话给了于忠诚。
“谢谢了。这案卷我还没看呢。等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里，告诉你。”于忠诚得意的在电话里说。
朝着刑警队走去的孔瑜雀，一路上都是忐忑着，想着这事情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啊，黎家的老三，黎国产，在医院里，伤情怎么样了呢？
但愿平安无事的。
这个彭城，真是惹事的根苗。
没文化的大老粗，不懂的企业管理和沟通。作为彭海煤矿的副矿长，法人代表，只知道和黑社会的古惑仔一样的，玩黑吃，硬拼，打打杀杀那一套——这，在法治社会里头，行得通吗？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七上八下的。孔瑜雀刚刚还没回到四楼刑警队的办公区，电话来了。是分局纪委的二把手，郑鮟鱇副书记，打来的。
“孔瑜雀，到纪委办公室，来一趟。”郑鮟鱇书记，在电话里严肃地的说道。
“什么事情？郑书记？”孔瑜雀小声问道。一大早上的，郑鮟鱇书记能打给她来电话，这事情，小不了的。
“来了，就知道啦。”郑鮟鱇书记说着，冷冰冰的挂了电话了。
孔瑜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想起头晚上从机场回古城的车子上，白先勇一语双关的话语——难道，自己在工作中犯了什么错误？
想想，好像是也没有需要纪委介入的。孔瑜雀办案子，几乎不吃请，办案也公正，几乎没有纰漏，无论是案卷笔录，还是问询的过程，都是两人以上执行公务，符合办案子程序，按理说，工作中的所有一切，都是请示领导的，征询同事们的意见，一切是从工作出发。
的事情。
可是上次，组织上都调查清楚了，上次分局和市局纪委，干部处，包括市里，市上政法委也介入过——清清楚楚证实了，她孔瑜雀和彭海煤矿没关系。
二郎山煤矿的问题，红叶小区雷管爆炸案子的问题，是他们黎家兄弟自己搞出来的事情。他们自己的问题，按说，和孔瑜雀有个什么关系呢？
黎家兄弟是要死不活的，也要拉的个垫背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黎家兄弟是想要把这一潭水都搅合丑陋了，也好浑水摸鱼，再找人帮忙脱罪。
或许，在黎家兄弟懵懂的潜意识里，认为孔瑜雀这个曾经插手爆炸案子，负责侦破工作的女警察，从中落井下石了。
天地良心——孔瑜雀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忙不过来了，她需要的是仕途的升迁，工作成绩，还有钱财的几何倍数增长。
孔要去从不觉得自己是正面人物，可也绝不是反面人物的。在这个以钱财论英雄的年代，孔瑜雀知道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哪里有时间，还至于去陷害黎家兄弟？
孔瑜雀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姐姐还要冤屈呢。
黎家兄弟是自己，亲自把自己害死在红叶小区爆炸案子上；还因为媒体的推波助澜，而导致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影响太大，其实也没事。
从前煤矿透水，瓦斯爆炸伤，死了多少人都没事的。
媒体记者也好打发，红包送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这次是在市里的爆炸影响太大了，还是在人数众多的居民区里爆炸，想要掩盖，都不行。
正所谓八个杯子，七个盖子，你想盖，却是怎么也盖不住的！
郑鮟鱇书记和孔瑜雀的关系，私人关系，也是不错的。自从头一次在请郭树强的饭局上，和他拉上关系了，孔瑜雀常常打电话问候郑书记的。包括后来了，只要郑书记有时间，孔瑜雀就会请他和分局的几个要好的同事们，包括康盛，市局重案大队的大队长，史达开，去吃饭，玩一条龙。
这个郑鮟鱇有个爱好，偏喜欢年纪很小的小姑娘。按照曾经无数次在凤求凰娱乐城，接待过郑鮟鱇的，总经理夏宇的说法么，就是这个郑老爷子，五十岁的老高粱杆了，就喜欢没开苞的小丫头片子，偏喜欢嫩小鸡子一样的傻丫头。
孔瑜雀陪着吃了几次饭。主要是在凤求凰娱乐城请客。除了因为那里的档次和服务都算是顶级的，还因为夏宇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没有的小丫蛋。十七八岁的，多漂亮，多水灵，多清纯的，多嫩的都有，多得很哪。
郑鮟鱇，还有督察队的队长，刘斌，都是一个爱好。这个刘斌，是郑鮟鱇曾经的徒弟，一路升上去的。
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从交警大队长的位置，胜任漯云河分局，副局长的，柏刚，也是常常爱凑着的，和郑书记他们，一起去玩呢。
满胜利跟着孔瑜雀招待了几次公安局的同事们，都熟悉了这些人，于是后来的一些招待，是孔瑜雀委托满胜利和夏宇，全程安排的。
孔瑜雀是能跑就跑——要不然，就会被拉着没完没了的陪酒，吃豆腐；这些男领导们喝多了，拿着孔瑜雀，和三陪小姐一样灌酒的。
据夏宇说，每一次是一条龙招待，郑鮟鱇书记，都很满意的。
孔瑜雀曾经问过夏宇这样的问题：哪里来的那么多，传说中没开苞的小丫蛋，小女人，甚至是长相和打扮和中学生一样的,坐台小姐们？
夏宇一语道破天机——哪里来，哪里来的那么多没的小姑娘，不都是骗人吗？去医院，花上几百块钱，做个那什么“处女膜”修复手术，就好了。这些男人，每次给个万儿八千块钱，做的时候，装作是头一次，扭扭捏捏的，哼哼唧唧到位，也就好了。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有点女孩子，一个月做上十次八次的，一年下来，就可以买套大房子了。
孔瑜雀巴结郑鮟鱇也是不遗余力的。
郑鮟鱇因此，很是对孔瑜雀好。每次局里开会，都当着众人的面子，给孔瑜雀握手寒暄。分局领导班子开会，评价警察们，各个中层领导的表现时候，郑鮟鱇给孔瑜雀的评价，是“全优。”
分局纪委的工作，貌似和孔瑜雀的工作没有直接的关系。之所以巴结这些领导呢，是因为满胜利说过这样的话。
“先来闲时植树浇水，到了用的时候，自然有人帮忙的。什么事情都要走在前头，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向那过去的宋江，你知道为了什么，那么多人推崇和喜欢他？就是因为，平时的功夫下到了。你现在想要在公安局有个好的提拔，生意场上，还要巴结不少人。所以，平时下功夫，多请客送礼的，免得到时候被人说，不烧香，光扰庙门。”——满胜利语录。
也因此，孔瑜雀才刻意的去接近郑鮟鱇这些人的。
漯云河公安分局，后楼，四楼。
刚上四楼，纪委办公室秘书，桑田，就过来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孔队长，这边。”桑田笑着招呼，直指楼梯左角的小会议室。
“好了，谢谢。”孔瑜雀客气的谢谢着。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扑通扑通跳动着的。
纪委小会议室。
一身警服的孔瑜雀，进了会议时才发现，里面坐了好几个人。
除了给她打电话的郑鮟鱇书记，还有白先勇局长，柏刚副局长。
除了分局的三位孔瑜雀熟悉的同事，还有市局督察队长，刘斌，督察队教导员，孙继续。
市局副局长，市委常委，政法委副书记，任先锋，赫然在列。
孔瑜雀懵懂了。
她进入了被桑田打开的会议室，直挺挺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先勇坐在长方形办公桌前，看着她，抬头，之后低头，没说话。
沉默了几秒钟，郑鮟鱇站起来，还算是客客气气的说：“孔瑜雀，小孔同志，坐，坐下说。”
孔瑜雀轻移莲步，站在数位领导面前。
像是一只小羊，面对无数无法看清楚的猎人，孔瑜雀要晕倒了。
未知的命运，还有作为警察无所不在的威胁，却是让她总是觉得焦虑——无论是办案子过程中，还是属下和队里的警员办案子出来问题，作为直接上司，刑警队长，是要负有领导职责的。可以说，所有刑警队警员出了问题，孔瑜雀这个大队长，都是要负有连带责任的。
最惶恐的，是她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如此多的领导，等着审问她一样的，正襟危坐的面对着她。
孔瑜雀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隔着长长的红木会议桌，对面坐着的，都是她的领导和上级。
光可照人的桌面，似乎像是一潭湖水，暗幽幽的发着光芒，要吞噬了孔瑜雀的所有勇气和智慧。
此时此刻的吗，像是犯罪嫌疑人一样，诚惶诚恐的，准备要接受组织的询问。
数位领导相互看看，窃窃私语了几句，相互交流之后，还是白先勇开口了：“孔瑜雀，说说，说说你和彭海煤矿的关系”。
白先勇镇定自若的一如从前。只是，孔瑜雀分明从他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儿慌乱和忧心忡忡。
“各位领导，这个问题，上次调查中，我已经是说过了。我，孔瑜雀，和彭海煤矿，没有丝毫的经济关系。”孔瑜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卑不亢的说道。只是那声音，是颤巍巍的。
“知道。不过，我可是听说，这二郎山煤矿的老板，黎国立和黎国盛兄弟，一直在看守所想法子上告你。还有，昨天下午，在二郎山煤矿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打架事件，性质恶劣。其中，黎家的五六名工人，昨天下午，被彭海煤矿的人打伤。伤势严重的黎国产，在神志清晰的时候说的，说你在现场，而不阻止。反而是大喊着，‘打，打，打死了算我的账上，我摆平。我是警察，看谁不听我的。’黎家人说你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和实际指挥，有这回事情么？这些话，你说过没有？”白先勇铁青着脸说。
“我没说，也没在现场。这是诬陷，裸的诬陷和造谣，这怎么可能？我昨天晚上七点多钟，才下飞机。从机场直接坐车回来分局，已经是晚上快九点钟了。这个可以调查的。同机的同事们，都是可以作证的。”孔瑜雀冷冷的，淡定的，笑笑说道。
事实上，孔瑜雀是坐了白先勇的车子，一同回到分局的——只是这话，孔瑜雀没说。
她看了一眼白先勇，心照不宣。
“好吧，这个我们可以调查的。如果属实，起码这条投诉，是可以免掉的。”郑鮟鱇说，“不过，针对日前坊间疯狂传，‘孔瑜雀作为公务人员，接受煤老板宁才光，白送煤矿股份参股煤矿’一事，包括一些记者在煤矿采访了解到，说是上述传言来源于真实。今天上午刚刚收到的早报上，登载了一片《关于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纠纷的幕后调查》，刊载的很是详细。这事情，你，孔瑜雀，说说你的实际情况。解释一下。”
郑鮟鱇的话，又像是递话，明摆着给孔瑜雀传递明确的信息——否则，可能是怕孔瑜雀摸不清调查组的底细，没头没脑的胡交代。
郑鮟鱇看着孔瑜雀，白先勇看着孔瑜雀，所有在座的男上司们，都看着孔瑜雀。
这个时候，孔瑜雀要死的心都要，要是有地缝，她怕是要一头栽进去了。
孔瑜雀的头都木了。
《关于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纠纷的幕后调查》，这报道，她还真没看到。一早上忙着楼上楼下的跑，为了彭海煤矿的事情飞跑，还没来得及看报纸。
她突然明白了康盛一大早上的，吞吞吐吐要给她说什么。当时，康盛手中拿着的，是这份报纸。
那报纸在他手中晃晃悠悠的，可他就是没说。
这个死康盛，真是死心眼。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诉她？当时看看这报纸，看看上面的报道，就知道情况是什么了。平时那张嘴只顾得说话，到了关键时候，成了哑巴了？
日报社的报道，是谁报道的？
孔瑜雀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日报社里的熟人。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韩太平？
韩太平，日报社新闻部主任，为人很是豪爽而能干，在黑道白道的影响力和人气，是蛮好的，其实，孔瑜雀本人对于他，是熟悉的。
韩太平，和聂磊，和韩青羽也是认识的。他们这些个做媒体的，有时候是资源公共性共享的。
上几次，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打斗的时候，韩太平亲自去现场采访去了。满胜利说，给韩太平主任，塞了两千块的不大不小的红包，算是打点好了。韩太平也是很给力，很快就把拟好的稿子压下来了。
这么大的稿子发出来，是要置于孔瑜雀于死地的。韩太平居然不打个电话说一声——看对面一个个表情肃穆领导们的脸色，孔瑜雀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还有聂磊这小子，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说是他喜欢孔瑜雀，爱孔瑜雀，无论何时何地的，绝不会背后捅刀子——难道这报道，作为和韩太平师兄弟，一个大学出来的学新闻传播专业，关系平时很好的朋友，聂磊那小子，真不知道？
孔瑜雀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抱怨和怨恨了，她心里想着的，是如何面对着这一调查组。
“关于这话，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无数次，再说一遍，和我没关系，这是诬陷，完完全全对于一名一身正气，并两袖清风女警察的诬陷，请组织为我做主。”孔瑜雀在短暂的晕眩之后，冷冷的说道。
柏刚副局长开口了：“孔警官，据了解，中央《关于严禁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的决定》中规定：党政机关在职干部（包括退居二线的干部），一律不得以独资或合股c兼职取酬c搭干股分红等方式经商c办企业。央纪委c监察部c国务院国资委c国家安监总局《关于清理纠正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和国有企业负责人投资入股煤矿问题的通知》及《补充规定》明确规定：凡以本人或以他人名义已经投资入股煤矿的国家工作人员，要在尽快在通知之前撤出投资，并且对逾期没有如实登记撤出投资或者隐瞒事实真相c采取其他手段继续投资入股办矿的人员，一经查出，一律就地免职，然后依照有关规定严肃处理。”柏刚副局长用较慢的语速，一字一句的的说，看着孔瑜雀，“这些规定，作为公务人员，孔瑜雀，你是知道的吗？”
“知道。”孔瑜雀想了想，干脆利落，简单而冷静的回答。
市局督察队长，刘斌，接着说道：“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和国有企业负责人登记申报后，坚持不撤资退股的，收缴其投资入股的全部收益，按照管理权限给予开除公职处分。孔警官，如果有上述行为，请主动退出参股煤矿，给组织交代清楚了，会从宽处理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谢谢刘队长的提醒，可是我孔瑜雀没有参股煤矿，何谈退股份？”孔瑜雀说。
“孔警官，法律你可是熟悉的。如果，你孔瑜雀果然是，你在煤矿入股的，不论多少，都必须坚决全部退出。隐瞒不报和拒不退出的，就地免职，并由纪检监察机关严肃处理，涉嫌违法犯罪的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柏刚副局长，再次开口了，语气相对温和。
市局副局长，市委常委，政法委副书记，任先锋，义正言辞的说道：“孔瑜雀，记者调查的很是清楚。连彭海煤矿几个股东，产量多少，都是一清二楚的。抵赖是没有用处的。还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个人，这个任先锋，孔瑜雀是一点不熟悉。除了在大会上听过他的讲话，在业务上，还没有垂直关系的工作关系。
督察队教导员，孙继续，说道：“领导找你谈话，是信任你的。孔瑜雀，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女警官。我听说你是很性格干脆直爽的一个人。说吧。”
孙继续的说话很快，说完了，一如往常的笑了笑。笑完了，觉得不合适，赶紧闭嘴了。
分局的局长，一把手白先勇，如有所思；市局副局长，市委常委，政法委副书记，任先锋，目光炯炯的瞧着她；分局纪委书记，郑鮟鱇，没敢直视她；督查队长刘斌，看着旁边的窗户，三心二意的；督察队教导员，孙继续，一直瞧着她；柏刚副局长，沉思如虹的眼睛，入木三分的注视着她的眼睛；还有一位做记录的桑田办公室秘书，七位男人，全部都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孔瑜雀
孔瑜雀看着这些她熟悉，或者是不很熟悉的同事，赫然在列的，男人们的眼熟呢，让她如坐针毡，她低垂着头，沉默是金，心里想着对策。
孔瑜雀懵懂了。不过，以她的经验来说，再言辞严厉，都是不用怕的。很多时候，领导也是吓唬人的，就和麦地里的稻草人一个样子；就像是她办案子一样，面对犯罪嫌疑人，也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用有，或者是没有的证据，试探，试图掏摸出真相的——她的心里，豁然开朗了。
曾经，孔瑜雀听煤矿工人这么抱怨过——那些所谓的煤矿管理者，就是来自6界之外的吸血鬼一个比一个猛。贪污受贿很在行。
此刻，她眼中看上去，那些所谓的领导就是来自六界之外的吸血鬼大笨蛋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巧舌如簧的，张牙舞爪的；其实，孔瑜雀压根不怵。
想要几句话，就轻轻松松拿下孔瑜雀？孔瑜雀是干嘛的，有着一点和犯罪嫌疑人周旋耐心的女警花，难道能被自己的上司们，也可以说是师傅们拿下——她自己心里暗暗冷笑着。
市里多少参股煤矿的人员，公务员，多了去了。如过江之鲫一样的。哪一家煤矿的私人账户上，没有十数个类似于煤监局之类的政府官员和公务人员,参股？
怎么到了孔瑜雀这里，就出事了？难道，就孔瑜雀自己是个倒霉蛋子吗？孔瑜雀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她在接下来两小时的谈话中，没再萝莉啰唆强调和彭海煤矿的关系；包括她亲亲的亲人们，姨夫宁才光和姐夫彭城，和二郎山煤矿的恩恩怨怨——她知道是说不清楚，或许会越描越黑。
她只用了一招，曾经师傅王启明给她教过的，一个对付犯罪嫌疑人的最简单办法：以不变应万变！
沉默是金，在这时候，是最合适使用的。
战战兢兢地也好，一身刚毅也罢——只要坚守心理底线，坚守阵地，假的说多了，就成了真的了。
“彭海煤矿，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没有c真没有。”孔瑜雀斩钉截铁的，毫不犹豫对自己的男上司们说道。
早饭没吃，匆匆忙忙的，就被纪检组给控制了——空腹和惊惧，使得孔瑜雀脸色煞白。加上一直以来的，压力过大，导致女孩子那月经量过大，加上是偶尔减肥，所以是有点贫血的，孔瑜雀坐在干硬的木制椅子上，直冒虚汗。
十月的北方天气，已经是很阴凉了。加上天空蒙了一层阴鬗的迷雾，遮盖了窗外阳光的明媚，似乎也是淅淅沥沥的下雨了。雾蒙蒙一片中——孔瑜雀的心情，和室外的阴天，是一样一样的，满含着失望而绝望的。
“好吧。今天先简单问问你，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孔瑜雀，孔队长啊，你现在是咱们刑警队的代理队长。这次回去，先把刑警队全盘工作的事情，交给康盛副队长去代理几天。配合调查组，把日报社的报道这些事情，理理清楚，随时接受调查组的调查。”白先勇局长，最后说,声音不高不低的。
“我知道，我会配合组织调查”。孔瑜雀小声答应着。她觉的自己的精气神，她所有的骄傲和矜持，似乎被抽离殆尽了。
两小时后，她离开了会议室。
摇摇晃晃的走出会议室时候，她知道白先勇，在身后看着她。
关键时候，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别说是小阴沟里，不大可能是翻船的，孔瑜雀笃定自己是清白的，不就是黎家兄弟的无厘头举报吗，能把孔瑜雀怎么地；退一百步说，就算是真的倒霉死了，孔瑜雀遭遇莫须有的罪名了，也不拿白先勇做垫背的。
当地所有大大小小的煤矿，有证没证的，证照无论是全部齐全的，全都是有当地官员入股，和各种投资渠道的——怎么轮到了孔瑜雀这里，就不行了？
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缝；放屁也砸脚后跟的。
她也知道，白先勇不会坐视不管的。
和白先勇之间那种神交已久的默契感，包括的相连——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欲说，还无法言传的潜台词。
按照市公安局的局成员，集结组成的调查组的说法——孔瑜雀随时要等着，等待着接受组织，和调查组的调查，和谈话。
按照孔瑜雀的三级警司级别，代理刑警队长的级别，和双规是风牛马不相及的——孔瑜雀的一只脚还没有踏入官场，属于职场小字辈，职务和警衔太低，谈不上是双规。
只是，作为公务人员，接受组织监督和调查，是她的责任和义务的。
孔瑜雀离开会议室，腿脚发软。
走到分局机关大院的时候，她远远看着四楼，刑警队大会议室的窗户是开着。康盛在上面挥手致意，嘴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孔瑜雀头也没回走了。她知道康盛想要说什么。她的手机，从进了纪委会议室前，早已关掉了；而她，也没有开机的意思。
她知道有人，有牵挂她的朋友在打她电话；这样的想法，让她越加难过了的。
无数漯云河公安分局的办公室窗户后面，藏了多少双眼睛，在静悄悄的关注她——孔瑜雀不知道，她悲哀的想不通，到底是有多少平日里笑言相向的同事们，此时此刻的，在用屁股，来笑话她。
职场的水有多深，孔瑜雀已经是慢慢体味出来了。
五千年文明官场的精髓，到这一非常时期，似乎是更加的表演的淋漓尽致了
是人不是人，是不是那块料，又没多深厚背景的，都想踩着他人的脊梁，往上攀爬——杞人忧天；气人有，笑人无，心理阴暗的人，是真不少。
孔瑜雀在做了代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之后，才真正感受到了来自这些自己最亲密战友的，遮遮掩掩，犹盖琵琶半遮面的羡慕c嫉妒，还有恨——她还没来的及时等到羽翼丰满了的一天，就要遭遇坎坷和暗流涌动的职场，和官场的暗箭。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甚至不知道，还有谁，在觊觎她这个大队长的职位；还有谁，眼红她参股煤矿之后获得的收益——人心叵测，比那桃花潭水深千尺，还要深邃的。
已经没时间去矫情和悲伤了。孔瑜雀冷着脸，立马就开车，离开了分局机关。
她直接去了市电视台。
在大门口，她等来了聂磊。
西装革履的聂磊，看起来是神采奕奕间,带着些许慌乱的。
“孔瑜雀，刚刚我还打算要开车去找你，给领导缠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啊?”聂磊满脸焦虑的说道。扬着手中的报纸。
孔瑜雀一句话没说，开了车门，示意聂磊上车。
看着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孔瑜雀晕菜了。
“《关于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纠纷的幕后调查》，韩太平这个王八蛋写的这东西，要害死我？我怕没得罪过他吧？”孔瑜雀把报纸一把扔在聂磊脸上，“聂磊，这事你是早知道的。你怎么不和我说？亏你和我还是好朋友。你曾经说过的话语，你忘了，忘了没？”
“别生气了啊。慢慢说，这里真没我的事情。我是早上到了电视台才知道的。韩太平他这是独家新闻，是日报社的事情。和我们电视台没关系。”聂磊急的要跳脚了。
“你们不是信息和报道资源，经常通气通报的吗？”
“没有，真没有，真的”。聂磊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的。
“好吧，我信你的。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孔瑜雀说着，左顾右盼着，看着车外面。
她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又什么也没有在寻找。
可能吧，出于警察职业的敏感，使得她养成了随时观察的习惯。
她更是想要知道，这一件事情，究竟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所以，小心没大错误，前后眼睛都长着，不怕出问题——万一，纪委或是市局，派人监视她，怎么办？
监视和追踪犯罪嫌疑人的事情，她是干过的。
反侦查的能力，对于一个做刑侦的刑警来说，是毛毛雨。只需余光扫过，她就知道有没有人跟着她。
暂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这是个好现象，说明这个事情，还不是很大——还没给她上手段。
或许，她想的太多了。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谈话？和上次的调查一样，走个过场？
或者，只是上次调查的最后延伸？
想起这个，孔瑜雀深深吸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聂磊吞吞吐吐的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难道，是你们电视台，也盯上这则新闻？”孔瑜雀冷冷地说道。
聂磊一下子愣住了，半响，他才说：“孔瑜雀，你这是怎么知道的呢？怎么你什么都猜得出来呢？”
“我是谁，我也不傻。是我们公安系统公认的后起之秀，做刑侦工作的好苗子，我闭着眼都猜出来了”，孔瑜雀毫不客气，冲着聂磊，大言不惭的，冷冷的说道。
面对聂磊的时候，孔瑜雀总是有着异乎寻常的淡然和居高临下的气势。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男人，欣赏和喜欢过自己？
“不大好的。瑜雀，这我们曾克总监，已经去请示李太行台长了。要求出这个新闻，要求采访。”
“你们总监，曾克？也是个王八蛋，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也没说一句话啊，替我骂他一顿啊。关键时候，聂磊，你尥蹶子了。曾克上次嫖娼出事，你知道吗？”孔瑜雀咬牙切齿的说着，看着聂磊，恨意十足。
曾克，也是被满胜利热情招待过的。孔瑜雀还帮他办过事情。
尤其是两个人月前，曾克在大酒店嫖娼，被失足妇女放鸽子，带人打了一顿，门牙撬掉几颗，敲诈勒索他三万块。后来，还是孔瑜雀帮忙破了这案子，把钱给追回来，把气给曾克出了。还没追究他嫖娼的事情。
曾克出事，是孔瑜雀帮忙擦了屁股的，义无返顾。
当时曾克还感激涕零的，邀请孔瑜雀吃饭，还要送她香水和化妆品的，被婉拒了。
这是怎么了，过河拆桥？
“可不是？曾克那小子，背后给我电视台的人说了，说你年轻气盛，迟迟早早的要倒霉，他不过是玩个小姐，让你给传的到了电视台，连台长李太行都知道了。弄得我们电视台人人背后议论他，闹得沸沸扬扬，名声也给他弄坏了。曾克说了，他就怨你是老婆舌头。说白了，曾克这是恨你。”聂磊说。
“好人不好当。真是他娘的狗咬了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救他，他被放鸽子的一伙人制作的激情视频，早让人给寄送到电视台了。还是我给破了这案子，把视频是给他追回来了。好啊，好小子，你老小子曾克啊，下回别让我撞见了。下回再冒犯我手里，我让他小子还笑得出来。”孔瑜雀脸色都变了，气的绿了。
“人性这就是这样子的。隔着表皮，看不透瓤的。”聂磊轻轻拍拍孔瑜雀的手，“算了，平时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只有关键时候，才能看出谁是你真正的朋友来。潮水退去，才知道是谁在裸泳。”聂磊说。
孔瑜雀冷笑笑。往日里，朋友间营造的安全感，犹如一幅美妙的画卷，此时都摆在她的眼前。看上去很美。但当自己被以“莫须有”的嫌疑，被调查而停职，等候处理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生活是蒙恬画出来的一卷廉价的画纸——无论是谁，一旦捅破那幅美妙的画卷，就会发现它的背后充满了肮脏和恐惧。人情的冷暖，人心的丑恶,宛如一张透明的人体画——连每一根头发丝，也是一览无余的。
好啊，包括曾克在内的这些人，见了血，一个个和秃鹰似得，红着眼睛看着猎物孔瑜雀，扑棱泼辣的往上扑？
姥姥的。
孔瑜雀的心，一下子沉沦了。
墙倒众人推；这堵墙还在的，就被那些个居心叵测的人，开心的，开始一起打算推倒了。国人的本性。
“怎么办？”孔瑜雀问道。她像是在问聂磊，又像是在问自己。
“没办法。按照以往那个经验。瑜雀，赶紧，这不是和谁算账，和谁去较劲的时候，先把这稿子都压下来。我们电视台，需要找台长的。只有台长，李太行说了算的，他要是说句话，别说是我们电视台了，市里几家报纸，他也是可以一手遮天的。”聂磊说道。
“李太行，可以一手遮住了，咱们古城媒体界的天？”
“那是，最主要的是，他兼着市广电局的局长头衔。也是这古城新闻界的级人物。关系网是错综复杂的。找他，可以一语定乾坤的。”
“知道了，谢谢你，聂磊哥。”
“瑜雀，谢我干啥？哥哥我是帮不上你的。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没权没势的。也就是发个稿子，客串主持下节目，没别的本事，这事情，我真是帮不上你。以我的看法，日报社，只是个开头，怕还有接二连三的报道的。这规矩你是知道的，媒体都是相互通气的。而且只要有一家报道过了，还没事，其它的媒体，全都是一拥而上的。”聂磊摊开手，无奈的说。
“好吧。有什么消息，记得给我打电话。你先下车去吧，我要找人去。”孔瑜雀放缓了语气，叹口气。
孔瑜雀知道，聂磊说的都是实话。
在附近街区的电超市，孔瑜雀购买了几张新的电话卡。从前她从来没有过这次这样危机，连双卡双待的手机功能都没用过。这一次，她小心了，变得异常小心翼翼的。
换了手机卡，第一个电话，先打给了秦家英。
因为是个陌生的号码。以至于打了几次，秦家英都没接。这样陌生的号码，秦家英是不接听的。
秘书赖荆州，把领导和下属，还有朋友们的电话号码，都分门别类的输入他的手机，有名有姓的。双卡双待的机子，一个卡是工作用的，一个是生活用的，比如存储那黛雯，孔瑜雀这样美女们的号码。
后来，孔瑜雀直接发来短信：我是孔瑜雀，急事找你。接电话。
秦家英这次才接了电话。是孔瑜雀的声音，只是无比沮丧的：“干爹。”
这话一出，她依然是哽咽了。
“怎么拉？有事，出事了？说话，丫头。”秦家英刚刚到了办公室，正忙着看秘书赖荆州拿来的文件。需要签署的，签署；需要上传下达的，交给赖荆州去办理。
忙忙碌碌间，来了好几位下属，来汇报工作。
孔瑜雀很少这个时候打给他电话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秦家英的直觉告诉他，孔瑜雀有事了，还不是小事情。
“出事了。你没看今天的《古城日报》？”孔瑜雀急急忙忙的说着。
“你等下，我看看。”秦家英说着，拿起来《古城日报》。他轻缀着茶杯中的冬虫夏草，还有人参之类的补品，加上一些上好的毛尖充好的茶水，悠闲自在。
用做过语文老师的嗅觉，对于文字的敏感，他只花了半分钟时间的就浏览到了这篇数百字的报道，所有的精髓意思。
秦家英虽吃了一惊吓，可也还是不动声色的。孔瑜雀参股彭海煤矿的事情，他早知道了，上次调查，他还给市局的纪委书记，还有熟悉的几位副局长打了招呼了，这怎么又给记者翻腾起来了？
记者啊，这个群体，真是唯恐天下太平的一拨人各行各业吗，尤其是领导干部的，就怕被记者挖掘出什么底子来了——谁的屁股蛋子来，是很干净的呢？
记者们，真是无事生非啊。秦家英不由得打内心里郁闷极了，真心恼怒了。
“怎么了，不就是报道吗？上次不是给调查组说清楚了？”秦家英淡定的说着。
原本，秦家英一大早上的，岂止是身体极好，心情也是很好的。前一天，晚上他和那黛雯，整整缠绵了半宿。那黛雯那个小浪蹄子，要了他两次，还不满足，缠着缠着要了三次——这对于他来说，真是要老命的。不过，那黛雯是愈来愈会玩，越来越开放，居然是学着碟里头的欧美艳情女星们的动作，和他大战三个回合之后，才放了他。
尽管很累，觉得自己是老了，真是和那黛雯不配套了，是有点老牛拉慢车了——可是那种和小女人缠绵悱恻间的感觉，还真是让他有着返老还童的快乐呢！！！
性福的感觉，在早上还没有褪去的——可是，这一大早上的，孔瑜雀出事了。真是乐极生悲啊！
秦家英苦笑笑。尽管有了新欢，可是孔瑜雀的能耐，还有彼此唇齿相依的关系，可哪里是那黛雯那个笨丫头，比得了的？
“刚刚，调查组和我谈话了。干爹，市电视台的台长，你认识人吗？”孔瑜雀匆匆忙忙说着。
“哦，是认识一些人的。”
“台长，李太行，你认识吗？”
“啊啊，前台长，和我是关系极好的，这个现任台长李太行年轻，才是四十开外，和我们不是一拨人，基本上是没什么交情的。”秦家英想了想，说。
“干爹，见死不救？”孔瑜雀要哭出来了。
“别这么说嘛。不急，不急，我联络下，看看谁能办事，帮上那个忙，不就是压下稿子吗？不急，火烧起来，不是还有大水可以熄灭，不急，不急。”秦家英不紧不慢的说着。
孔瑜雀听出他的语气，像是在办公室里，而且可能是有客人。所以，说话不大方便的，只打官腔。
“很急，出这么大事了。能不急？”孔瑜雀小声说道。
“稿子，电视台定下来要发吗？”
“是啊，我听媒体的朋友说，已经拿到了日报社的通稿，补充采访之后，经过批准，就可以发稿。这电视台，可是真材实料要上镜头的。”孔瑜雀说。
“行啊，你不急，赶紧找人帮忙。我想想办法。”秦家英说道。挂了电话了。
孔瑜雀从满胜利开始，一个个电话打过去，找人帮忙。
韩青羽那里，孔瑜雀也没放过。毕竟，韩青羽和孔瑜雀是有交情的，何况，也是韩青羽自己主动打过来电话了，语气焦虑：“瑜雀，怎么搞的，满城风雨满城尘的，我们电视台都摇铃，炸锅了的。妹儿，怎么弄得你这是，怎么上了那个日报社的头版头条了？”
“不说了，我焦头烂额了。电视台，《古城日报》社，你也是工作过的，想法子吗，帮忙把稿子压一压。该花钱的，我给你回头打过去。台长李太行，你认识？”
韩青羽曾经就是古城日报社的记者。后来才在聂磊的帮助下，调往电视台工作的。
“李太行？呵呵,李台长啊，是的。自然是认识的。我给你去活动活动啊。”韩青羽一口答应，口气轻松的。
韩青羽，坊间传来传去的，说是这女人，私生活泛滥。和电视台中层以上，长得帅气而年轻的干部，都似乎是有一腿的。说是，和新台长李太行么也是有关系的。为了争夺电视台都市快报栏目组的，一姐主持人位置，和年轻的主持，海岚清，还是私底下相互攻击和诋毁过的——这些传言，孔瑜雀曾经当做笑话听过的。
如今，她倒是宁愿韩青羽和李太行，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直到中午一点多，要虚脱了，孔瑜雀才完成了所有的电话联络——全都是新号码。
白先勇那里，她也是打过去了的。
白先勇在电话里说道：“瑜雀，没事，老套数了，按照我的看法，还有经验啊，咱们这一次的调查，你不要放到心上去，这也是没办法的过场。没事，就是这媒体的热烈，必须是要压下去。你放心，台长李太行，我是认识的。很有一些个交情的。我帮你问问去。”
白先勇的淡定，让孔瑜雀骚动的心，平复了。
病急乱投医。
孔瑜雀不想要放过任何一个求人帮忙的机会。她开着车子，满大街找人帮忙。
见了好几个朋友，商量对策的。连苏博，她也见过了。直接在苏博工作的建委外面，就在孔瑜雀的车子上，苏博也答应的挺好：“你别急，孔瑜雀，我这就找朋友帮忙，电视台我也有几个朋友的。”
还是朋友多了好啊1
聂磊中午两点多,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传给她一个重要的信息，古城日报社的韩太平，之所以劳心费神的，抱着得罪人的风险，也要发这篇稿件,原因他知道了。
“这事情，你要问你姐夫，彭程。据说，一周前，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的工人们，有点小摩擦，李太行的小舅子，也是电视台的一个记者，开车去了，带去几个记者采访。可能那天下午，你姐夫喝醉了，不光是没给钱，没和往常一样的，给红包，还把李太行小舅子的手机和摄像机给打坏了，还揍了他们一顿。还扬言，说他是黑道白道都吃得很开，才不怕小记者的。说是敢去派出所告，要砸了台长李太行台长的家。还说了，说是认识李太行的小三，说是李太行最宠爱的小三，彭依依，曾经也是在凤求凰娱乐城的坐台小姐的，和他彭城也是有过一些儿关系的，说是李太行是吃的他的剩饭，喝的他的洗脚水”。聂磊，在手机里说道。
“真有这事儿，我说说，彭依依和彭城，真的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孔瑜雀气呼呼的问道。
“可能是真的，据说，当时李太行听了他小舅子的话，气的半天没说话，你想想，彭城当着一群人的面，揭李太行的短，他可是在这座城市的媒体，呼风唤雨的，能愿意？”
“这个彭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孔瑜雀叹口气。
“李太行吃了哑巴亏，忍着气，立马派人，派来几名得力的手下干将，得力的记者，用一周时间做了周密的部署和采访。发的稿子。”聂磊在电话里说道。
“我看那报道上面，还的证言和录音记录，这,怎么回事？”孔瑜雀说道。
“太具体的，我也搞不清楚了。你去凤求凰娱乐城问问，最好问问夏宇去。这家伙，现在成精了，成了民间的包打听。要没有记错的话，我听说啊，那被采访的小姐，就是那里的。”聂磊说。
孔瑜雀驱车，一溜烟的去了凤求凰。
大中午的。
夏宇正和喜欢的新欢，新来的坐台小姐郭美丽，在办公室准备。
夏宇正襟危坐而问客般的，坐在豪华的办公桌后面，对着袅袅婷婷，扭打着屁股，胸前两团肉肉忽闪忽闪的，媚笑着走近他的郭美丽说：“来啊，宝贝，就让我试试你的手段。”
“就在这里吗？嗯嗯，不好，你坏啊，人家难为情的，大白天的。”郭美丽嘴里说着，满脸风情万种的笑着。
“让你干活，麻利的。听话的，我以后让你做大堂经理。来啊，上次你说，最喜欢大白天吃火腿肠了，来啊，尝尝？”夏宇坏笑着，用手撩起女人的衣裙，双手抱着女人的，滋滋滋的了半响，只把女人弄的身下泛滥成灾——凌汛之后，黄河水，终于渲染十足的泛滥了。
“好的，好的，我的夏总。”郭美丽笑着，最后还是听话，顺从的，一下子蹲在夏宇面前了。
她伸出手，帮着男人解开皮带，
之后，立马张开了嘴，露出了一口白牙，咬向了男人的那个。
翻云覆雨，等闲之间。秋日午后阳光，无比纯洁的投入房间。
阳光的味道，无法遮盖一切的丑陋，整间办公室，都是充斥着肉欲横流的味道
庆玲作品。未完待续，欲知后事如何，请登录新浪原创。支持作者，支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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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节第050章幕后调查
那黛雯觉得自己是要幸福的晕厥，快乐而死了。
她的半个身子都歪倒在床上，被秦家英缓慢推进着。几分钟后，秦家英迅速的调整姿势，很快就完成了对那黛雯的，最佳拥抱工作状态，让她上去，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也调整为了最佳的，即将发起的，进攻那黛雯的全身心投入状态！
那黛雯早已是难耐了，她已然是达到快乐的巅峰。女人是慢热的，不过那黛雯似乎是例外的。
但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不堪忍受这股冲力的作用，在床上无法逃离被围困的鱼儿一样的，拼命在男人身上，唯美旖旎，扭一扭，动一动的，扭动起来！
随着这扭动，秦家英毫不犹豫的将手，瞬时从下端伸了进去，满手相触皆是温润的液体。
“嗷嗷嗷嗷，嗷嗷嗷，干哥哥，我要死了”那黛雯大声喊着，几乎虚脱。
秦家英也同时就到达巅峰状态，惊呼着：你妹儿！我的好妹儿，你果真是想象中的美味佳肴，比伟哥还管用！那黛雯最终，还是激动的抽搐而晕厥过去了。
秦家英爽极了。他觉得自己体内翻腾了五十年的火山，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喷泻口，一发不可收拾，那黛雯那妙不可言的私密紧致地带，吸纳了他体内所有的火焰。
秦家英拥抱着怀中的漂亮女人，长长地舒了口气，笑了。
这一刻，他感觉到相当的舒适，体会到了做男人的终极快乐激情，笑得很开心
十月七日，一大早上，孔瑜雀就去了单位。签到和简单的早会之后，准备下楼，直奔后面，后楼上，四楼的分局预审科。
预审科，过去叫这个名字，二零零二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叫做预审科。
后来叫做案件大队。不同的地方，可能称呼上早晚有别。
康盛还在后面追着，一直追到电梯口，说道：“孔瑜雀，等下，有话说。”
“怎么？”孔瑜雀站定了。
“煤矿的事情，打群架，差点出人命的事情，我听说了。”康盛说。一字一句的，聚集了所有的精气神，句句是铿锵有力。
康盛一直是喜欢嬉皮笑脸的，很少这么正经过的。
康盛变得严肃，那感觉让孔瑜雀总觉得是怪咕隆冬的。
“额，康队长，有话就说，赶紧的，我还忙着去预审科的。千万不要这么一般正经，看着瘆人，大早上的，不要吓我啊。我急着去找于忠诚，于科长。”孔瑜雀说道。她笑着。
“呵呵，没事，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传言。有空了，咱们兄妹，聊聊啊。”康盛突然尴尬的笑了。孔瑜雀的淡定，让他的担心，似乎是少了很多。
“好。我马上就回来了，找于科长说几句话啊，回来就去你办公室。”孔瑜雀说完，直奔预审科。
预审科两个月前换了新科长。前科长，去机场派出所，担任派出所长了。
这也是公安局最正常的人事调动了。分局和市局机关，是权力重心；而基层派出所和科所队，是和群众打交道的时候，尤其多了。
机关呆久了，去基层挂职，也是个极好的选择；基层呆久了，朝上运动，进局机关，争取步步高升，也是一个职场抉择——如何拿捏，除了运气，除了运作,除了关系网，更多的还是一种人生态度，和职场抉择。
预审科的新科长，其实也不是新人，而是从前预审科的副科长，于忠诚。
科长走了，副科长也是多年小媳妇熬成婆子——扶正了。
敲敲门，听着那声低沉的“请进”之后，孔瑜雀一身警服，英姿飒爽的站在于忠诚面前了。
“于忠诚，呵呵，于科长，你好。”孔瑜雀笑吟吟的说道。
于忠诚正在沏茶，用一个精致的透明玻璃茶壶，沏好一壶上佳的普洱茶。颜色泛着褐色的光晕，一根根茶优雅的存在于茶杯，似乎在舞蹈中，瞧上去是显眼而活泼，每一根茶叶都是简洁挺拔，井井有条。
于忠诚是精于茶道的，喜欢喝茶；就和孔瑜雀自己是喜欢喝咖啡的一样。
喝茶是需要细品的，慢功夫；于忠诚不同于孔瑜雀的火急火燎，慢慢腾腾的对待每一件事情——茶如其人，此言不虚。
“哈哈哈，大早上的，那外面一颗歪脖杨树上的喜鹊叫，那屎拉了我一身，我说什么来着，有好事找我，怕是要有艳遇吧。好啊，原来是你孔大队长来了。坐坐。”于科长笑着，赶着给孔瑜雀让座。
普洱妍妍的香味，从琥珀色的茶汤中散发开来，让孔瑜雀深吸一口气，嗅嗅。
“呵呵，于科，能不这么和我说话么？好了。你知道我是为啥来的。”孔瑜雀直奔主题。
“知道。这不，卷宗和神符派出所送来的笔录，我刚才拿到手。正在看啊。”于科长笑笑，“怎么，帮朋友打听事情？”于科长笑着。
于忠诚是长得白白胖胖的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和孔瑜雀谈不上很熟悉，但是工作关系来往密切，以至于彼此私交也是有的。刑警队的案卷，最后都的要通过预审科的审理和把关，所以基本上孔瑜雀常常要往这个预审科跑。
隔三差五的来一次，把预审科的门槛要踩破了。
“于科长，做了科长了，还没有好好地庆祝下。这也是我的疏忽。是这，晚上有空了，请你吃饭，行不？”孔瑜雀笑着说。端着于忠诚倒在漂亮如青花瓷小杯子里的普洱，小口品茗。
“哈哈哈哈，别这么客气。我怕是去不成的。你是知道的，你嫂子管的严格，应酬一般不让出去的。再说了，哪里有时间？算了，我就不去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于忠诚笑说。
于忠诚的老婆，也是分局的一名户籍女民警，崔萍萍。看老公看的死死的。从工资奖金到收入，全部管理在她手中。除了朋友送的高档烟酒，于忠诚在家都是下里巴人消费。
“哈哈哈，嫂子那里，要不，我请个假去？她和我还是关系可以的。”孔瑜雀说道。
“算了，算了。”于忠诚叹口气，“你嫂子那人，你是不知道哦。”
“那就算了。对了，于科，我车上有朋友送的几条烟，回头我给你拿过来。”
“哈哈哈哈，孔瑜雀，贿赂我？”于忠诚说道，笑嘻嘻的。
“贿赂你干嘛？都是同事。”孔瑜雀说着，转身要走，“于科长，这神符派出所报上来的案子，有什么进展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行行行，对了，真给我烟啊？”
“自然，一会，我给你送上来了。”孔瑜雀笑着慢回身说的。
“那，干脆放我车上去。在院子停着，破面包车，你知道，车门没锁。”于忠诚笑着说。
“好的。”孔瑜雀笑着走了。
下了楼，赶着去了分局后院的停车场，把自己车子里备份贮备着，准备送人的几条名烟，两瓶茅台酒，放入于忠诚的车子后备厢。
“于科长，烟酒给你放好了。需要了，随时打电话给我了。”孔瑜雀笑着打电话给了于忠诚。
“谢谢了。这案卷我还没看呢。等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里，告诉你。”于忠诚得意的在电话里说。
朝着刑警队走去的孔瑜雀，一路上都是忐忑着，想着这事情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啊，黎家的老三，黎国产，在医院里，伤情怎么样了呢？
但愿平安无事的。
这个彭城，真是惹事的根苗。
没文化的大老粗，不懂的企业管理和沟通。作为彭海煤矿的副矿长，法人代表，只知道和黑社会的古惑仔一样的，玩黑吃，硬拼，打打杀杀那一套——这，在法治社会里头，行得通吗？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七上八下的。孔瑜雀刚刚还没回到四楼刑警队的办公区，电话来了。是分局纪委的二把手，郑鮟鱇副书记，打来的。
“孔瑜雀，到纪委办公室，来一趟。”郑鮟鱇书记，在电话里严肃地的说道。
“什么事情？郑书记？”孔瑜雀小声问道。一大早上的，郑鮟鱇书记能打给她来电话，这事情，小不了的。
“来了，就知道啦。”郑鮟鱇书记说着，冷冰冰的挂了电话了。
孔瑜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她想起头晚上从机场回古城的车子上，白先勇一语双关的话语——难道，自己在工作中犯了什么错误？
想想，好像是也没有需要纪委介入的。孔瑜雀办案子，几乎不吃请，办案也公正，几乎没有纰漏，无论是案卷笔录，还是问询的过程，都是两人以上执行公务，符合办案子程序，按理说，工作中的所有一切，都是请示领导的，征询同事们的意见，一切是从工作出发。
的事情。
可是上次，组织上都调查清楚了，上次分局和市局纪委，干部处，包括市里，市上政法委也介入过——清清楚楚证实了，她孔瑜雀和彭海煤矿没关系。
二郎山煤矿的问题，红叶小区雷管爆炸案子的问题，是他们黎家兄弟自己搞出来的事情。他们自己的问题，按说，和孔瑜雀有个什么关系呢？
黎家兄弟是要死不活的，也要拉的个垫背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黎家兄弟是想要把这一潭水都搅合丑陋了，也好浑水摸鱼，再找人帮忙脱罪。
或许，在黎家兄弟懵懂的潜意识里，认为孔瑜雀这个曾经插手爆炸案子，负责侦破工作的女警察，从中落井下石了。
天地良心——孔瑜雀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忙不过来了，她需要的是仕途的升迁，工作成绩，还有钱财的几何倍数增长。
孔要去从不觉得自己是正面人物，可也绝不是反面人物的。在这个以钱财论英雄的年代，孔瑜雀知道什么事，才是最重要的——哪里有时间，还至于去陷害黎家兄弟？
孔瑜雀觉得自己，真是比窦娥姐姐还要冤屈呢。
黎家兄弟是自己，亲自把自己害死在红叶小区爆炸案子上；还因为媒体的推波助澜，而导致事态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影响太大，其实也没事。
从前煤矿透水，瓦斯爆炸伤，死了多少人都没事的。
媒体记者也好打发，红包送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这次是在市里的爆炸影响太大了，还是在人数众多的居民区里爆炸，想要掩盖，都不行。
正所谓八个杯子，七个盖子，你想盖，却是怎么也盖不住的！
郑鮟鱇书记和孔瑜雀的关系，私人关系，也是不错的。自从头一次在请郭树强的饭局上，和他拉上关系了，孔瑜雀常常打电话问候郑书记的。包括后来了，只要郑书记有时间，孔瑜雀就会请他和分局的几个要好的同事们，包括康盛，市局重案大队的大队长，史达开，去吃饭，玩一条龙。
这个郑鮟鱇有个爱好，偏喜欢年纪很小的小姑娘。按照曾经无数次在凤求凰娱乐城，接待过郑鮟鱇的，总经理夏宇的说法么，就是这个郑老爷子，五十岁的老高粱杆了，就喜欢没开苞的小丫头片子，偏喜欢嫩小鸡子一样的傻丫头。
孔瑜雀陪着吃了几次饭。主要是在凤求凰娱乐城请客。除了因为那里的档次和服务都算是顶级的，还因为夏宇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没有的小丫蛋。十七八岁的，多漂亮，多水灵，多清纯的，多嫩的都有，多得很哪。
郑鮟鱇，还有督察队的队长，刘斌，都是一个爱好。这个刘斌，是郑鮟鱇曾经的徒弟，一路升上去的。
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从交警大队长的位置，胜任漯云河分局，副局长的，柏刚，也是常常爱凑着的，和郑书记他们，一起去玩呢。
满胜利跟着孔瑜雀招待了几次公安局的同事们，都熟悉了这些人，于是后来的一些招待，是孔瑜雀委托满胜利和夏宇，全程安排的。
孔瑜雀是能跑就跑——要不然，就会被拉着没完没了的陪酒，吃豆腐；这些男领导们喝多了，拿着孔瑜雀，和三陪小姐一样灌酒的。
据夏宇说，每一次是一条龙招待，郑鮟鱇书记，都很满意的。
孔瑜雀曾经问过夏宇这样的问题：哪里来的那么多，传说中没开苞的小丫蛋，小女人，甚至是长相和打扮和中学生一样的,坐台小姐们？
夏宇一语道破天机——哪里来，哪里来的那么多没的小姑娘，不都是骗人吗？去医院，花上几百块钱，做个那什么“处女膜”修复手术，就好了。这些男人，每次给个万儿八千块钱，做的时候，装作是头一次，扭扭捏捏的，哼哼唧唧到位，也就好了。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有点女孩子，一个月做上十次八次的，一年下来，就可以买套大房子了。
孔瑜雀巴结郑鮟鱇也是不遗余力的。
郑鮟鱇因此，很是对孔瑜雀好。每次局里开会，都当着众人的面子，给孔瑜雀握手寒暄。分局领导班子开会，评价警察们，各个中层领导的表现时候，郑鮟鱇给孔瑜雀的评价，是“全优。”
分局纪委的工作，貌似和孔瑜雀的工作没有直接的关系。之所以巴结这些领导呢，是因为满胜利说过这样的话。
“先来闲时植树浇水，到了用的时候，自然有人帮忙的。什么事情都要走在前头，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向那过去的宋江，你知道为了什么，那么多人推崇和喜欢他？就是因为，平时的功夫下到了。你现在想要在公安局有个好的提拔，生意场上，还要巴结不少人。所以，平时下功夫，多请客送礼的，免得到时候被人说，不烧香，光扰庙门。”——满胜利语录。
也因此，孔瑜雀才刻意的去接近郑鮟鱇这些人的。
漯云河公安分局，后楼，四楼。
刚上四楼，纪委办公室秘书，桑田，就过来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孔队长，这边。”桑田笑着招呼，直指楼梯左角的小会议室。
“好了，谢谢。”孔瑜雀客气的谢谢着。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是扑通扑通跳动着的。
纪委小会议室。
一身警服的孔瑜雀，进了会议时才发现，里面坐了好几个人。
除了给她打电话的郑鮟鱇书记，还有白先勇局长，柏刚副局长。
除了分局的三位孔瑜雀熟悉的同事，还有市局督察队长，刘斌，督察队教导员，孙继续。
市局副局长，市委常委，政法委副书记，任先锋，赫然在列。
孔瑜雀懵懂了。
她进入了被桑田打开的会议室，直挺挺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先勇坐在长方形办公桌前，看着她，抬头，之后低头，没说话。
沉默了几秒钟，郑鮟鱇站起来，还算是客客气气的说：“孔瑜雀，小孔同志，坐，坐下说。”
孔瑜雀轻移莲步，站在数位领导面前。
像是一只小羊，面对无数无法看清楚的猎人，孔瑜雀要晕倒了。
未知的命运，还有作为警察无所不在的威胁，却是让她总是觉得焦虑——无论是办案子过程中，还是属下和队里的警员办案子出来问题，作为直接上司，刑警队长，是要负有领导职责的。可以说，所有刑警队警员出了问题，孔瑜雀这个大队长，都是要负有连带责任的。
最惶恐的，是她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如此多的领导，等着审问她一样的，正襟危坐的面对着她。
孔瑜雀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隔着长长的红木会议桌，对面坐着的，都是她的领导和上级。
光可照人的桌面，似乎像是一潭湖水，暗幽幽的发着光芒，要吞噬了孔瑜雀的所有勇气和智慧。
此时此刻的吗，像是犯罪嫌疑人一样，诚惶诚恐的，准备要接受组织的询问。
数位领导相互看看，窃窃私语了几句，相互交流之后，还是白先勇开口了：“孔瑜雀，说说，说说你和彭海煤矿的关系”。
白先勇镇定自若的一如从前。只是，孔瑜雀分明从他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儿慌乱和忧心忡忡。
“各位领导，这个问题，上次调查中，我已经是说过了。我，孔瑜雀，和彭海煤矿，没有丝毫的经济关系。”孔瑜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卑不亢的说道。只是那声音，是颤巍巍的。
“知道。不过，我可是听说，这二郎山煤矿的老板，黎国立和黎国盛兄弟，一直在看守所想法子上告你。还有，昨天下午，在二郎山煤矿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打架事件，性质恶劣。其中，黎家的五六名工人，昨天下午，被彭海煤矿的人打伤。伤势严重的黎国产，在神志清晰的时候说的，说你在现场，而不阻止。反而是大喊着，‘打，打，打死了算我的账上，我摆平。我是警察，看谁不听我的。’黎家人说你是这次事件的组织者，和实际指挥，有这回事情么？这些话，你说过没有？”白先勇铁青着脸说。
“我没说，也没在现场。这是诬陷，裸的诬陷和造谣，这怎么可能？我昨天晚上七点多钟，才下飞机。从机场直接坐车回来分局，已经是晚上快九点钟了。这个可以调查的。同机的同事们，都是可以作证的。”孔瑜雀冷冷的，淡定的，笑笑说道。
事实上，孔瑜雀是坐了白先勇的车子，一同回到分局的——只是这话，孔瑜雀没说。
她看了一眼白先勇，心照不宣。
“好吧，这个我们可以调查的。如果属实，起码这条投诉，是可以免掉的。”郑鮟鱇说，“不过，针对日前坊间疯狂传，‘孔瑜雀作为公务人员，接受煤老板宁才光，白送煤矿股份参股煤矿’一事，包括一些记者在煤矿采访了解到，说是上述传言来源于真实。今天上午刚刚收到的早报上，登载了一片《关于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纠纷的幕后调查》，刊载的很是详细。这事情，你，孔瑜雀，说说你的实际情况。解释一下。”
郑鮟鱇的话，又像是递话，明摆着给孔瑜雀传递明确的信息——否则，可能是怕孔瑜雀摸不清调查组的底细，没头没脑的胡交代。
郑鮟鱇看着孔瑜雀，白先勇看着孔瑜雀，所有在座的男上司们，都看着孔瑜雀。
这个时候，孔瑜雀要死的心都要，要是有地缝，她怕是要一头栽进去了。
孔瑜雀的头都木了。
《关于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纠纷的幕后调查》，这报道，她还真没看到。一早上忙着楼上楼下的跑，为了彭海煤矿的事情飞跑，还没来得及看报纸。
她突然明白了康盛一大早上的，吞吞吐吐要给她说什么。当时，康盛手中拿着的，是这份报纸。
那报纸在他手中晃晃悠悠的，可他就是没说。
这个死康盛，真是死心眼。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告诉她？当时看看这报纸，看看上面的报道，就知道情况是什么了。平时那张嘴只顾得说话，到了关键时候，成了哑巴了？
日报社的报道，是谁报道的？
孔瑜雀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想着日报社里的熟人。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韩太平？
韩太平，日报社新闻部主任，为人很是豪爽而能干，在黑道白道的影响力和人气，是蛮好的，其实，孔瑜雀本人对于他，是熟悉的。
韩太平，和聂磊，和韩青羽也是认识的。他们这些个做媒体的，有时候是资源公共性共享的。
上几次，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打斗的时候，韩太平亲自去现场采访去了。满胜利说，给韩太平主任，塞了两千块的不大不小的红包，算是打点好了。韩太平也是很给力，很快就把拟好的稿子压下来了。
这么大的稿子发出来，是要置于孔瑜雀于死地的。韩太平居然不打个电话说一声——看对面一个个表情肃穆领导们的脸色，孔瑜雀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还有聂磊这小子，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说是他喜欢孔瑜雀，爱孔瑜雀，无论何时何地的，绝不会背后捅刀子——难道这报道，作为和韩太平师兄弟，一个大学出来的学新闻传播专业，关系平时很好的朋友，聂磊那小子，真不知道？
孔瑜雀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抱怨和怨恨了，她心里想着的，是如何面对着这一调查组。
“关于这话，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无数次，再说一遍，和我没关系，这是诬陷，完完全全对于一名一身正气，并两袖清风女警察的诬陷，请组织为我做主。”孔瑜雀在短暂的晕眩之后，冷冷的说道。
柏刚副局长开口了：“孔警官，据了解，中央《关于严禁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的决定》中规定：党政机关在职干部（包括退居二线的干部），一律不得以独资或合股c兼职取酬c搭干股分红等方式经商c办企业。央纪委c监察部c国务院国资委c国家安监总局《关于清理纠正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和国有企业负责人投资入股煤矿问题的通知》及《补充规定》明确规定：凡以本人或以他人名义已经投资入股煤矿的国家工作人员，要在尽快在通知之前撤出投资，并且对逾期没有如实登记撤出投资或者隐瞒事实真相c采取其他手段继续投资入股办矿的人员，一经查出，一律就地免职，然后依照有关规定严肃处理。”柏刚副局长用较慢的语速，一字一句的的说，看着孔瑜雀，“这些规定，作为公务人员，孔瑜雀，你是知道的吗？”
“知道。”孔瑜雀想了想，干脆利落，简单而冷静的回答。
市局督察队长，刘斌，接着说道：“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和国有企业负责人登记申报后，坚持不撤资退股的，收缴其投资入股的全部收益，按照管理权限给予开除公职处分。孔警官，如果有上述行为，请主动退出参股煤矿，给组织交代清楚了，会从宽处理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谢谢刘队长的提醒，可是我孔瑜雀没有参股煤矿，何谈退股份？”孔瑜雀说。
“孔警官，法律你可是熟悉的。如果，你孔瑜雀果然是，你在煤矿入股的，不论多少，都必须坚决全部退出。隐瞒不报和拒不退出的，就地免职，并由纪检监察机关严肃处理，涉嫌违法犯罪的移交司法机关处理。”柏刚副局长，再次开口了，语气相对温和。
市局副局长，市委常委，政法委副书记，任先锋，义正言辞的说道：“孔瑜雀，记者调查的很是清楚。连彭海煤矿几个股东，产量多少，都是一清二楚的。抵赖是没有用处的。还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个人，这个任先锋，孔瑜雀是一点不熟悉。除了在大会上听过他的讲话，在业务上，还没有垂直关系的工作关系。
督察队教导员，孙继续，说道：“领导找你谈话，是信任你的。孔瑜雀，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女警官。我听说你是很性格干脆直爽的一个人。说吧。”
孙继续的说话很快，说完了，一如往常的笑了笑。笑完了，觉得不合适，赶紧闭嘴了。
分局的局长，一把手白先勇，如有所思；市局副局长，市委常委，政法委副书记，任先锋，目光炯炯的瞧着她；分局纪委书记，郑鮟鱇，没敢直视她；督查队长刘斌，看着旁边的窗户，三心二意的；督察队教导员，孙继续，一直瞧着她；柏刚副局长，沉思如虹的眼睛，入木三分的注视着她的眼睛；还有一位做记录的桑田办公室秘书，七位男人，全部都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孔瑜雀
孔瑜雀看着这些她熟悉，或者是不很熟悉的同事，赫然在列的，男人们的眼熟呢，让她如坐针毡，她低垂着头，沉默是金，心里想着对策。
孔瑜雀懵懂了。不过，以她的经验来说，再言辞严厉，都是不用怕的。很多时候，领导也是吓唬人的，就和麦地里的稻草人一个样子；就像是她办案子一样，面对犯罪嫌疑人，也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用有，或者是没有的证据，试探，试图掏摸出真相的——她的心里，豁然开朗了。
曾经，孔瑜雀听煤矿工人这么抱怨过——那些所谓的煤矿管理者，就是来自6界之外的吸血鬼一个比一个猛。贪污受贿很在行。
此刻，她眼中看上去，那些所谓的领导就是来自六界之外的吸血鬼大笨蛋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巧舌如簧的，张牙舞爪的；其实，孔瑜雀压根不怵。
想要几句话，就轻轻松松拿下孔瑜雀？孔瑜雀是干嘛的，有着一点和犯罪嫌疑人周旋耐心的女警花，难道能被自己的上司们，也可以说是师傅们拿下——她自己心里暗暗冷笑着。
市里多少参股煤矿的人员，公务员，多了去了。如过江之鲫一样的。哪一家煤矿的私人账户上，没有十数个类似于煤监局之类的政府官员和公务人员,参股？
怎么到了孔瑜雀这里，就出事了？难道，就孔瑜雀自己是个倒霉蛋子吗？孔瑜雀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她在接下来两小时的谈话中，没再萝莉啰唆强调和彭海煤矿的关系；包括她亲亲的亲人们，姨夫宁才光和姐夫彭城，和二郎山煤矿的恩恩怨怨——她知道是说不清楚，或许会越描越黑。
她只用了一招，曾经师傅王启明给她教过的，一个对付犯罪嫌疑人的最简单办法：以不变应万变！
沉默是金，在这时候，是最合适使用的。
战战兢兢地也好，一身刚毅也罢——只要坚守心理底线，坚守阵地，假的说多了，就成了真的了。
“彭海煤矿，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没有c真没有。”孔瑜雀斩钉截铁的，毫不犹豫对自己的男上司们说道。
早饭没吃，匆匆忙忙的，就被纪检组给控制了——空腹和惊惧，使得孔瑜雀脸色煞白。加上一直以来的，压力过大，导致女孩子那月经量过大，加上是偶尔减肥，所以是有点贫血的，孔瑜雀坐在干硬的木制椅子上，直冒虚汗。
十月的北方天气，已经是很阴凉了。加上天空蒙了一层阴鬗的迷雾，遮盖了窗外阳光的明媚，似乎也是淅淅沥沥的下雨了。雾蒙蒙一片中——孔瑜雀的心情，和室外的阴天，是一样一样的，满含着失望而绝望的。
“好吧。今天先简单问问你，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孔瑜雀，孔队长啊，你现在是咱们刑警队的代理队长。这次回去，先把刑警队全盘工作的事情，交给康盛副队长去代理几天。配合调查组，把日报社的报道这些事情，理理清楚，随时接受调查组的调查。”白先勇局长，最后说,声音不高不低的。
“我知道，我会配合组织调查”。孔瑜雀小声答应着。她觉的自己的精气神，她所有的骄傲和矜持，似乎被抽离殆尽了。
两小时后，她离开了会议室。
摇摇晃晃的走出会议室时候，她知道白先勇，在身后看着她。
关键时候，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别说是小阴沟里，不大可能是翻船的，孔瑜雀笃定自己是清白的，不就是黎家兄弟的无厘头举报吗，能把孔瑜雀怎么地；退一百步说，就算是真的倒霉死了，孔瑜雀遭遇莫须有的罪名了，也不拿白先勇做垫背的。
当地所有大大小小的煤矿，有证没证的，证照无论是全部齐全的，全都是有当地官员入股，和各种投资渠道的——怎么轮到了孔瑜雀这里，就不行了？
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缝；放屁也砸脚后跟的。
她也知道，白先勇不会坐视不管的。
和白先勇之间那种神交已久的默契感，包括的相连——让她明白这个男人欲说，还无法言传的潜台词。
按照市公安局的局成员，集结组成的调查组的说法——孔瑜雀随时要等着，等待着接受组织，和调查组的调查，和谈话。
按照孔瑜雀的三级警司级别，代理刑警队长的级别，和双规是风牛马不相及的——孔瑜雀的一只脚还没有踏入官场，属于职场小字辈，职务和警衔太低，谈不上是双规。
只是，作为公务人员，接受组织监督和调查，是她的责任和义务的。
孔瑜雀离开会议室，腿脚发软。
走到分局机关大院的时候，她远远看着四楼，刑警队大会议室的窗户是开着。康盛在上面挥手致意，嘴巴里嘟嘟囔囔着什么。
孔瑜雀头也没回走了。她知道康盛想要说什么。她的手机，从进了纪委会议室前，早已关掉了；而她，也没有开机的意思。
她知道有人，有牵挂她的朋友在打她电话；这样的想法，让她越加难过了的。
无数漯云河公安分局的办公室窗户后面，藏了多少双眼睛，在静悄悄的关注她——孔瑜雀不知道，她悲哀的想不通，到底是有多少平日里笑言相向的同事们，此时此刻的，在用屁股，来笑话她。
职场的水有多深，孔瑜雀已经是慢慢体味出来了。
五千年文明官场的精髓，到这一非常时期，似乎是更加的表演的淋漓尽致了
是人不是人，是不是那块料，又没多深厚背景的，都想踩着他人的脊梁，往上攀爬——杞人忧天；气人有，笑人无，心理阴暗的人，是真不少。
孔瑜雀在做了代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之后，才真正感受到了来自这些自己最亲密战友的，遮遮掩掩，犹盖琵琶半遮面的羡慕c嫉妒，还有恨——她还没来的及时等到羽翼丰满了的一天，就要遭遇坎坷和暗流涌动的职场，和官场的暗箭。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甚至不知道，还有谁，在觊觎她这个大队长的职位；还有谁，眼红她参股煤矿之后获得的收益——人心叵测，比那桃花潭水深千尺，还要深邃的。
已经没时间去矫情和悲伤了。孔瑜雀冷着脸，立马就开车，离开了分局机关。
她直接去了市电视台。
在大门口，她等来了聂磊。
西装革履的聂磊，看起来是神采奕奕间,带着些许慌乱的。
“孔瑜雀，刚刚我还打算要开车去找你，给领导缠住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啊?”聂磊满脸焦虑的说道。扬着手中的报纸。
孔瑜雀一句话没说，开了车门，示意聂磊上车。
看着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孔瑜雀晕菜了。
“《关于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纠纷的幕后调查》，韩太平这个王八蛋写的这东西，要害死我？我怕没得罪过他吧？”孔瑜雀把报纸一把扔在聂磊脸上，“聂磊，这事你是早知道的。你怎么不和我说？亏你和我还是好朋友。你曾经说过的话语，你忘了，忘了没？”
“别生气了啊。慢慢说，这里真没我的事情。我是早上到了电视台才知道的。韩太平他这是独家新闻，是日报社的事情。和我们电视台没关系。”聂磊急的要跳脚了。
“你们不是信息和报道资源，经常通气通报的吗？”
“没有，真没有，真的”。聂磊激动的脸红脖子粗的。
“好吧，我信你的。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孔瑜雀说着，左顾右盼着，看着车外面。
她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又什么也没有在寻找。
可能吧，出于警察职业的敏感，使得她养成了随时观察的习惯。
她更是想要知道，这一件事情，究竟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所以，小心没大错误，前后眼睛都长着，不怕出问题——万一，纪委或是市局，派人监视她，怎么办？
监视和追踪犯罪嫌疑人的事情，她是干过的。
反侦查的能力，对于一个做刑侦的刑警来说，是毛毛雨。只需余光扫过，她就知道有没有人跟着她。
暂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这是个好现象，说明这个事情，还不是很大——还没给她上手段。
或许，她想的太多了。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谈话？和上次的调查一样，走个过场？
或者，只是上次调查的最后延伸？
想起这个，孔瑜雀深深吸一口气。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聂磊吞吞吐吐的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难道，是你们电视台，也盯上这则新闻？”孔瑜雀冷冷地说道。
聂磊一下子愣住了，半响，他才说：“孔瑜雀，你这是怎么知道的呢？怎么你什么都猜得出来呢？”
“我是谁，我也不傻。是我们公安系统公认的后起之秀，做刑侦工作的好苗子，我闭着眼都猜出来了”，孔瑜雀毫不客气，冲着聂磊，大言不惭的，冷冷的说道。
面对聂磊的时候，孔瑜雀总是有着异乎寻常的淡然和居高临下的气势。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个男人，欣赏和喜欢过自己？
“不大好的。瑜雀，这我们曾克总监，已经去请示李太行台长了。要求出这个新闻，要求采访。”
“你们总监，曾克？也是个王八蛋，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也没说一句话啊，替我骂他一顿啊。关键时候，聂磊，你尥蹶子了。曾克上次嫖娼出事，你知道吗？”孔瑜雀咬牙切齿的说着，看着聂磊，恨意十足。
曾克，也是被满胜利热情招待过的。孔瑜雀还帮他办过事情。
尤其是两个人月前，曾克在大酒店嫖娼，被失足妇女放鸽子，带人打了一顿，门牙撬掉几颗，敲诈勒索他三万块。后来，还是孔瑜雀帮忙破了这案子，把钱给追回来，把气给曾克出了。还没追究他嫖娼的事情。
曾克出事，是孔瑜雀帮忙擦了屁股的，义无返顾。
当时曾克还感激涕零的，邀请孔瑜雀吃饭，还要送她香水和化妆品的，被婉拒了。
这是怎么了，过河拆桥？
“可不是？曾克那小子，背后给我电视台的人说了，说你年轻气盛，迟迟早早的要倒霉，他不过是玩个小姐，让你给传的到了电视台，连台长李太行都知道了。弄得我们电视台人人背后议论他，闹得沸沸扬扬，名声也给他弄坏了。曾克说了，他就怨你是老婆舌头。说白了，曾克这是恨你。”聂磊说。
“好人不好当。真是他娘的狗咬了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救他，他被放鸽子的一伙人制作的激情视频，早让人给寄送到电视台了。还是我给破了这案子，把视频是给他追回来了。好啊，好小子，你老小子曾克啊，下回别让我撞见了。下回再冒犯我手里，我让他小子还笑得出来。”孔瑜雀脸色都变了，气的绿了。
“人性这就是这样子的。隔着表皮，看不透瓤的。”聂磊轻轻拍拍孔瑜雀的手，“算了，平时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只有关键时候，才能看出谁是你真正的朋友来。潮水退去，才知道是谁在裸泳。”聂磊说。
孔瑜雀冷笑笑。往日里，朋友间营造的安全感，犹如一幅美妙的画卷，此时都摆在她的眼前。看上去很美。但当自己被以“莫须有”的嫌疑，被调查而停职，等候处理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生活是蒙恬画出来的一卷廉价的画纸——无论是谁，一旦捅破那幅美妙的画卷，就会发现它的背后充满了肮脏和恐惧。人情的冷暖，人心的丑恶,宛如一张透明的人体画——连每一根头发丝，也是一览无余的。
好啊，包括曾克在内的这些人，见了血，一个个和秃鹰似得，红着眼睛看着猎物孔瑜雀，扑棱泼辣的往上扑？
姥姥的。
孔瑜雀的心，一下子沉沦了。
墙倒众人推；这堵墙还在的，就被那些个居心叵测的人，开心的，开始一起打算推倒了。国人的本性。
“怎么办？”孔瑜雀问道。她像是在问聂磊，又像是在问自己。
“没办法。按照以往那个经验。瑜雀，赶紧，这不是和谁算账，和谁去较劲的时候，先把这稿子都压下来。我们电视台，需要找台长的。只有台长，李太行说了算的，他要是说句话，别说是我们电视台了，市里几家报纸，他也是可以一手遮天的。”聂磊说道。
“李太行，可以一手遮住了，咱们古城媒体界的天？”
“那是，最主要的是，他兼着市广电局的局长头衔。也是这古城新闻界的级人物。关系网是错综复杂的。找他，可以一语定乾坤的。”
“知道了，谢谢你，聂磊哥。”
“瑜雀，谢我干啥？哥哥我是帮不上你的。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没权没势的。也就是发个稿子，客串主持下节目，没别的本事，这事情，我真是帮不上你。以我的看法，日报社，只是个开头，怕还有接二连三的报道的。这规矩你是知道的，媒体都是相互通气的。而且只要有一家报道过了，还没事，其它的媒体，全都是一拥而上的。”聂磊摊开手，无奈的说。
“好吧。有什么消息，记得给我打电话。你先下车去吧，我要找人去。”孔瑜雀放缓了语气，叹口气。
孔瑜雀知道，聂磊说的都是实话。
在附近街区的电超市，孔瑜雀购买了几张新的电话卡。从前她从来没有过这次这样危机，连双卡双待的手机功能都没用过。这一次，她小心了，变得异常小心翼翼的。
换了手机卡，第一个电话，先打给了秦家英。
因为是个陌生的号码。以至于打了几次，秦家英都没接。这样陌生的号码，秦家英是不接听的。
秘书赖荆州，把领导和下属，还有朋友们的电话号码，都分门别类的输入他的手机，有名有姓的。双卡双待的机子，一个卡是工作用的，一个是生活用的，比如存储那黛雯，孔瑜雀这样美女们的号码。
后来，孔瑜雀直接发来短信：我是孔瑜雀，急事找你。接电话。
秦家英这次才接了电话。是孔瑜雀的声音，只是无比沮丧的：“干爹。”
这话一出，她依然是哽咽了。
“怎么拉？有事，出事了？说话，丫头。”秦家英刚刚到了办公室，正忙着看秘书赖荆州拿来的文件。需要签署的，签署；需要上传下达的，交给赖荆州去办理。
忙忙碌碌间，来了好几位下属，来汇报工作。
孔瑜雀很少这个时候打给他电话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秦家英的直觉告诉他，孔瑜雀有事了，还不是小事情。
“出事了。你没看今天的《古城日报》？”孔瑜雀急急忙忙的说着。
“你等下，我看看。”秦家英说着，拿起来《古城日报》。他轻缀着茶杯中的冬虫夏草，还有人参之类的补品，加上一些上好的毛尖充好的茶水，悠闲自在。
用做过语文老师的嗅觉，对于文字的敏感，他只花了半分钟时间的就浏览到了这篇数百字的报道，所有的精髓意思。
秦家英虽吃了一惊吓，可也还是不动声色的。孔瑜雀参股彭海煤矿的事情，他早知道了，上次调查，他还给市局的纪委书记，还有熟悉的几位副局长打了招呼了，这怎么又给记者翻腾起来了？
记者啊，这个群体，真是唯恐天下太平的一拨人各行各业吗，尤其是领导干部的，就怕被记者挖掘出什么底子来了——谁的屁股蛋子来，是很干净的呢？
记者们，真是无事生非啊。秦家英不由得打内心里郁闷极了，真心恼怒了。
“怎么了，不就是报道吗？上次不是给调查组说清楚了？”秦家英淡定的说着。
原本，秦家英一大早上的，岂止是身体极好，心情也是很好的。前一天，晚上他和那黛雯，整整缠绵了半宿。那黛雯那个小浪蹄子，要了他两次，还不满足，缠着缠着要了三次——这对于他来说，真是要老命的。不过，那黛雯是愈来愈会玩，越来越开放，居然是学着碟里头的欧美艳情女星们的动作，和他大战三个回合之后，才放了他。
尽管很累，觉得自己是老了，真是和那黛雯不配套了，是有点老牛拉慢车了——可是那种和小女人缠绵悱恻间的感觉，还真是让他有着返老还童的快乐呢！！！
性福的感觉，在早上还没有褪去的——可是，这一大早上的，孔瑜雀出事了。真是乐极生悲啊！
秦家英苦笑笑。尽管有了新欢，可是孔瑜雀的能耐，还有彼此唇齿相依的关系，可哪里是那黛雯那个笨丫头，比得了的？
“刚刚，调查组和我谈话了。干爹，市电视台的台长，你认识人吗？”孔瑜雀匆匆忙忙说着。
“哦，是认识一些人的。”
“台长，李太行，你认识吗？”
“啊啊，前台长，和我是关系极好的，这个现任台长李太行年轻，才是四十开外，和我们不是一拨人，基本上是没什么交情的。”秦家英想了想，说。
“干爹，见死不救？”孔瑜雀要哭出来了。
“别这么说嘛。不急，不急，我联络下，看看谁能办事，帮上那个忙，不就是压下稿子吗？不急，火烧起来，不是还有大水可以熄灭，不急，不急。”秦家英不紧不慢的说着。
孔瑜雀听出他的语气，像是在办公室里，而且可能是有客人。所以，说话不大方便的，只打官腔。
“很急，出这么大事了。能不急？”孔瑜雀小声说道。
“稿子，电视台定下来要发吗？”
“是啊，我听媒体的朋友说，已经拿到了日报社的通稿，补充采访之后，经过批准，就可以发稿。这电视台，可是真材实料要上镜头的。”孔瑜雀说。
“行啊，你不急，赶紧找人帮忙。我想想办法。”秦家英说道。挂了电话了。
孔瑜雀从满胜利开始，一个个电话打过去，找人帮忙。
韩青羽那里，孔瑜雀也没放过。毕竟，韩青羽和孔瑜雀是有交情的，何况，也是韩青羽自己主动打过来电话了，语气焦虑：“瑜雀，怎么搞的，满城风雨满城尘的，我们电视台都摇铃，炸锅了的。妹儿，怎么弄得你这是，怎么上了那个日报社的头版头条了？”
“不说了，我焦头烂额了。电视台，《古城日报》社，你也是工作过的，想法子吗，帮忙把稿子压一压。该花钱的，我给你回头打过去。台长李太行，你认识？”
韩青羽曾经就是古城日报社的记者。后来才在聂磊的帮助下，调往电视台工作的。
“李太行？呵呵,李台长啊，是的。自然是认识的。我给你去活动活动啊。”韩青羽一口答应，口气轻松的。
韩青羽，坊间传来传去的，说是这女人，私生活泛滥。和电视台中层以上，长得帅气而年轻的干部，都似乎是有一腿的。说是，和新台长李太行么也是有关系的。为了争夺电视台都市快报栏目组的，一姐主持人位置，和年轻的主持，海岚清，还是私底下相互攻击和诋毁过的——这些传言，孔瑜雀曾经当做笑话听过的。
如今，她倒是宁愿韩青羽和李太行，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直到中午一点多，要虚脱了，孔瑜雀才完成了所有的电话联络——全都是新号码。
白先勇那里，她也是打过去了的。
白先勇在电话里说道：“瑜雀，没事，老套数了，按照我的看法，还有经验啊，咱们这一次的调查，你不要放到心上去，这也是没办法的过场。没事，就是这媒体的热烈，必须是要压下去。你放心，台长李太行，我是认识的。很有一些个交情的。我帮你问问去。”
白先勇的淡定，让孔瑜雀骚动的心，平复了。
病急乱投医。
孔瑜雀不想要放过任何一个求人帮忙的机会。她开着车子，满大街找人帮忙。
见了好几个朋友，商量对策的。连苏博，她也见过了。直接在苏博工作的建委外面，就在孔瑜雀的车子上，苏博也答应的挺好：“你别急，孔瑜雀，我这就找朋友帮忙，电视台我也有几个朋友的。”
还是朋友多了好啊1
聂磊中午两点多,给她打来电话的时候，传给她一个重要的信息，古城日报社的韩太平，之所以劳心费神的，抱着得罪人的风险，也要发这篇稿件,原因他知道了。
“这事情，你要问你姐夫，彭程。据说，一周前，彭海煤矿和二郎山煤矿的工人们，有点小摩擦，李太行的小舅子，也是电视台的一个记者，开车去了，带去几个记者采访。可能那天下午，你姐夫喝醉了，不光是没给钱，没和往常一样的，给红包，还把李太行小舅子的手机和摄像机给打坏了，还揍了他们一顿。还扬言，说他是黑道白道都吃得很开，才不怕小记者的。说是敢去派出所告，要砸了台长李太行台长的家。还说了，说是认识李太行的小三，说是李太行最宠爱的小三，彭依依，曾经也是在凤求凰娱乐城的坐台小姐的，和他彭城也是有过一些儿关系的，说是李太行是吃的他的剩饭，喝的他的洗脚水”。聂磊，在手机里说道。
“真有这事儿，我说说，彭依依和彭城，真的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孔瑜雀气呼呼的问道。
“可能是真的，据说，当时李太行听了他小舅子的话，气的半天没说话，你想想，彭城当着一群人的面，揭李太行的短，他可是在这座城市的媒体，呼风唤雨的，能愿意？”
“这个彭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孔瑜雀叹口气。
“李太行吃了哑巴亏，忍着气，立马派人，派来几名得力的手下干将，得力的记者，用一周时间做了周密的部署和采访。发的稿子。”聂磊在电话里说道。
“我看那报道上面，还的证言和录音记录，这,怎么回事？”孔瑜雀说道。
“太具体的，我也搞不清楚了。你去凤求凰娱乐城问问，最好问问夏宇去。这家伙，现在成精了，成了民间的包打听。要没有记错的话，我听说啊，那被采访的小姐，就是那里的。”聂磊说。
孔瑜雀驱车，一溜烟的去了凤求凰。
大中午的。
夏宇正和喜欢的新欢，新来的坐台小姐郭美丽，在办公室准备。
夏宇正襟危坐而问客般的，坐在豪华的办公桌后面，对着袅袅婷婷，扭打着屁股，胸前两团肉肉忽闪忽闪的，媚笑着走近他的郭美丽说：“来啊，宝贝，就让我试试你的手段。”
“就在这里吗？嗯嗯，不好，你坏啊，人家难为情的，大白天的。”郭美丽嘴里说着，满脸风情万种的笑着。
“让你干活，麻利的。听话的，我以后让你做大堂经理。来啊，上次你说，最喜欢大白天吃火腿肠了，来啊，尝尝？”夏宇坏笑着，用手撩起女人的衣裙，双手抱着女人的，滋滋滋的了半响，只把女人弄的身下泛滥成灾——凌汛之后，黄河水，终于渲染十足的泛滥了。
“好的，好的，我的夏总。”郭美丽笑着，最后还是听话，顺从的，一下子蹲在夏宇面前了。
她伸出手，帮着男人解开皮带，
之后，立马张开了嘴，露出了一口白牙，咬向了男人的那个。
翻云覆雨，等闲之间。秋日午后阳光，无比纯洁的投入房间。
阳光的味道，无法遮盖一切的丑陋，整间办公室，都是充斥着肉欲横流的味道
庆玲作品。未完待续，欲知后事如何，请登录新浪原创。支持作者，支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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