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2.第082章 官场之
[第6章第三卷一幅春江花月夜官场图]
第320节第082章官场之图
也难怪孔瑜雀匆匆忙忙的。
她挂了老妈妈的电话，直接赶紧回到会议室，参会。
自从神符派出所辖区的王家村发案，薛小爱和毛安宁被杀，埋在王安一家的祖坟里，派出所接警后，包括市局，还有漯云河分局在内的警方，立即启动命案侦破机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展开紧张的侦破工作。
主管政法的副市长c政府委书记，公安局长杜良玉，副局长任先锋等相关领导，先后都赶到现场，展开指导工作。
出现场之后，警方经初步分析，漯云河分局警方会同当地派出所民警，初步认定此案极有可能是抢劫杀人，谋财害命；分局和市局领导，并责令分局刑警队，在队长孔瑜雀的指导下，全力侦办，尽快破案。
这个案子带给孔瑜雀困惑和郁闷，是空前绝后的。也是让她心惊胆寒的。
亚历山大大帝的帽子，紧紧压住孔瑜雀头上——压力吗，像是孙猴子的紧箍咒；让她既想要逃离，又无法置身事外。
早上勘察完了现场指挥，市局的副局长，任先锋也出警了，曾经是到场。
问了情况之后，任先锋直接走向孔瑜雀，说了几句案子相关的话，最后说：“孔瑜雀，很敬业的。好好干，这个案子交给你，我放心，你办事，我放心。”
说完了，义正言辞，一脸严肃的任先锋局长，就跟着市局的领导们上车走了。
直到任先锋离开案发现场，孔瑜雀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她后背冰冷冷的。手脚冰凉。
就算是坐在暖和的会议室里开会，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没有缓过神来的。
她看着黑黝黝坐满了会议室的领导和同事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法律的起源是为了维护人之常情，最原始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人情慢慢的被大家公认，以立法的形式确定下来，成为法律。
而盲目固定的教条式执行法律，甚至罔顾人情，法律这个弹性极大的东西，产生大量法律漏洞，就成为许多犯法者钻空子的缝隙，法律也就失去了它原来应该存在的意义。
所以，置身于案情分析会议的孔瑜雀，想着枉死的毛安宁和薛小爱，满脑子都是任先锋的鹰钩鼻子，他如蚕的眉毛，似乎半笑不笑的表情——所有关于任先锋的记忆片段，串成串子，让她且惊且怕的。
“到现在在为止，这一对死亡的情侣，身份刚刚搞清楚了。至于说，凶手是谁，作案动机，目的，还不明朗，说说你们的看法。”白先勇坐在长方形会议桌旁，说。
看着在座的下属，白局长目光炯炯的。一身警服在身，雪白的衬衣，还是看上去白云飘飘的，依旧白的耀眼。
白局长抛砖引玉，在座的下属们，包括治安队的警员，都在思索和翻看案卷材料。
分局副局长柏刚也在场。柏刚局长站起来，看着熟悉的同事们，慷慨激昂的说：“在座的都是搞刑侦的行家。这案子，可是上了市局命案必破的白名单了。各位，一定同心协力，侦破此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这案子的疑点，都搞搞清楚的。说说，康盛，你说说，你去出现场了。说说你的看法。”
柏刚说完了，直指康盛。
在坐的众人，交头接耳商量和交流，各抒己见的，议论纷纷。
“从抛尸地址来看，凶手是对这一片地方，很熟悉的。他甚至准确的找到王安一家的祖坟，并把受害人埋入进去，原样封好。只是因为案发时间太长，从发案子到现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自然的风化，雨雪和腐化的缘故，使得这个貌似第二抛尸现场，状况模糊而复杂。以至于足迹和指纹，痕迹的鉴定，有一定的难度。”康盛说。
“是，案子最终的定性和突破，还需要尸检结果，和痕迹鉴定结果，综合考虑，并走访附近的村民，看看有什么线索。我觉得这会是个突破口。”孔瑜雀补充说，看看白先勇，她接着说，“至于作案动机，死者随身携带物品，几乎消失殆尽；不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当然，也不排除情杀的可能性。死者薛小爱社会关系复杂，人也是长得漂亮，追求其的男人也是一直很多，我觉得，这两样线索，都需要齐头并进的展开调查。务求不落下一个疑点”。
她说话的声音是抑扬顿挫，清清楚楚的；和从前一样，每次案情分析会议，孔瑜雀总是思维清楚，思路清晰，对于案子，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嗯嗯，孔瑜雀说的对，还有谁要补充的吧？”白先勇点点头，说。
孔瑜雀发言几次之后，就认认真真的听同事们的议论和分析，把机会都让给与同事们。其实，原本她是不想对这个案子发表看法的。
她心里很清楚，明月和毛安宁，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想象得出，命运是如何安排明月和毛安宁，走上被杀害的不归路的。
听着同事们的分析，她，满脑子都是任先锋的声音，他亦正亦邪，说不上来表情的笑声。
这案子，八成是齐豫做的。作为任先锋铁杆的兄弟，万世达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样的隐情，孔瑜雀怎么说？
她看着同事们用步步为营，认认真真，紧张分析案情方式，在抽丝剥茧的，试图打开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寻找凶手——突然觉得很滑稽，而更悲哀。
孔瑜雀的表情，眼神，一直是都很严肃，清秀的脸庞，因为前晚和袁凯旋纵欲，彻夜未眠的缘故，显得阴暗而晦涩——孔瑜雀的脸色，出卖了她纵情男人色的。
她闭着眼睛想问题，不知不觉的，眼泪都默默出来了。
“怎么，孔瑜雀，生病了？”康盛在旁边，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地问道。
“没事，没什么。有点睡眠不足的。”孔瑜雀直起来身子，苍白着脸色，说。
“情侣被害案子，成立专案组，谁做专案组长，合适呢？”白先勇说。
“我看，还是让孔瑜雀做组长，最为稳妥的。”柏刚局长提议，说。
孔瑜雀大吃一惊，赶着站起来，直摆手，声音急促：“不行，不行啊，这个一定不行。我不做这个组长。坚决不做。”
“为什么？”柏刚问。微微动了身子，喝了一口水，才瞪圆了眼睛，看着脸色雪白的孔瑜雀。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突然变得失控的孔瑜雀c目瞪口呆的。
孔瑜雀突然清醒，她很快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是这样，这个被害人，这一对情侣，是我曾经的街坊，小时候是认识的。算是学妹，所以，我怕在办理案子的过程中，难免带入情绪，还是不参与为好。”
孔瑜雀解释的在情在理，入情入理的；白先勇微微点点头，说：“那，康盛，你牵头，把这个案子办好，把这个组长，兼职上？”
康盛看看孔瑜雀，也是直摆手，说：“组长我就不当了，我会全力以赴配合侦破工作，这个组长，任务繁重，我怕是胜任不了的。”
孔瑜雀和康盛一推辞，在座的警员们，都一个个噤若寒蝉，直摆手。
这个案子，案情重大。侦破好了，不见得升官发财，也不见得有表彰；侦破出了问题，限时一周完不成任务，可是一个失职的名义——弄不好，是要挨批评，犯错误的。
市局的局长督办的任务，督办的案子，不是小案子的。
谁敢马虎？
连一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孔瑜雀，都直往后退缩——在坐的警察们，谁傻？
直到中午两点钟的时候，案情分析会议，才告一段落。直到最后，谁挑头，做这个专案组的组长，都没有定下来了的，空缺。
白先勇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和孔瑜雀轻轻地点点头，之后，大踏步的走了。
自从蔡国权兄弟涉黑，蔡小权亲自动手，纵容和指示大刀队，打死白先勇的司机，蔡康勇之后，白先勇也是备受牵连。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背影，孔瑜雀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该安慰他，还是该为他难过。
白先勇没回头看看孔瑜雀，凭着对于这个小女人的了解，和直觉，他知道，孔瑜雀一定在看着自己离开的。
蔡康勇死了。死了死了的，一了百了——这个窃听风波的始作俑者，他的离去，并没有让白先勇心理踏实而放松。却是反而让他的心理，背负沉重的负担。
对于侄儿蔡康勇背叛自己，窃听的事情，他，就算是可以冷静的理解。
然而，蔡康勇，背着自己，以一个公安局长司机和至亲的身份，背后敛财，和黑恶势力勾结，用暴力和非法手段参股煤矿和沙场，并入股数家娱乐场所，甚至是游戏赌博厅，参与每月分红——侄儿蔡康勇的行为，尽管之前他有耳闻，却又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白先勇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权利，给蔡康勇带去的，是威风八面之后，灭亡的灾难——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自己这个无辜的公安局长，还不知背后怎么被人责骂而评说。
况且，作为分局一把手，分局的局长，下属出了事，他自然是直接责任人，负有领导责任的——下属的派出所长，和他的司机争风吃醋，互殴，以至于一死一重伤的惨剧，这个责任，他是要负责的。
重伤，几乎被毁容的范海燕，漂亮的女服务员，在医院出院之后，回了老家了。
据说，是蔡国权的家人，态度积极，给付了范海燕家属一笔数十万的补偿金，算是彻底封口，闭嘴了。
出事之后，白先勇，已经是收到了来自省公安厅，还有市局的批评和通告警告的处理——这让这个一身正气的白先勇，被放到火山口去炙烤了。
匆匆忙忙吃了午饭，是康盛派了协警们，去分局餐厅打来的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饭，众人出发，几辆警车驶出漯云河分局；警笛场面，警车呼啸着，连狙火速在街道行驶，朝着案发地，神符新区的辖区自然村，王家村，驶去了。
按部就班的调查。
这也是孔瑜雀和她的同事们，无数次出警，做调查走访工作了。
孔瑜雀她们，对于附近的村民，进行重点人口排查。
在报案人王安一的家里，孔瑜雀，康盛，席益辉，仔仔细细的走访一遍。
这是个破烂不堪的小四合院。三间破房子，家具什么的，都是破破烂烂的。
满房子的灰尘，脏兮兮的。孔瑜雀和王安一，还有他的儿子，王小安，交流发现了现场的情景。
早上在现场，孔瑜雀已经是发现，王小安这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脑子不正常，神经兮兮的。
早上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细问——这一次，仔仔细细一问，才知道，这个王小安，是王安一的小儿子；果然是神经不大正常，生下就是弱智，还带着偏执狂的神经病的。
王小安，三个姐姐已经出嫁，一个老母亲，被这个傻儿子，气出一身疾病的。王小安，在数年前，在村子里打架斗殴，无事生非；后来，偷邻居家的东西，偷看隔壁的女邻居洗澡，被人臭骂一顿，死揍一顿；连老王家祖宗三代给骂出来了，气的王小安的妈妈，心脏病发作，直接给气死了。
在王家院子里，一张破旧的石桌前面，孔瑜雀，康盛，席益辉和王家父子交流。
“凌晨时分，天也很冷，怎么，非得那个时候去河边的祖坟？”康盛问。
“我不是说了好几遍了，我最近都做梦，梦见祖坟进水了。我啊，我还梦见我妈妈哭着求助，于是我睡不着，早上去看看去c”王安一絮絮叨叨的说着。
“那，你是怎么发现异常的。”孔瑜雀问道。
“怎么发现，我发现的。我把那个土坑刨开，再埋上；再刨开，再埋上，我看到一个女人的脚，一双水红色的高跟鞋真漂亮，新娘子，我自己的新娘子。哈哈哈，后来我爹就发现了。哈哈哈，女人好漂亮的，真的，她手上好漂亮的一串手链的”王小安，疯疯癫癫的回答。
边说，边手里，拿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c把玩着。
“你手里，拿着什么，我看看。”康盛冲着王小安说道。
“定情物，我老婆，我新娘子的，她给我的。不给你啊。”王小安笑着，紧紧攥着那个东西。是死活的不撒手。
“你老婆，是谁？”孔瑜雀问，她知道这个智商残疾的小伙子，没结婚。
话说，有谁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呢？
孔瑜雀细细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王小安的眼睛，试图看出什么东西来的。
“就是坟堆里的女人的。她给我的。”王小安大笑着，拍手说。
“给我看看，好么？我给你这个。咱们换一换的。”孔瑜雀拿出自己漂亮的翡翠钥匙链子，一个寓意福禄寿喜的翡翠葫芦，递给王小安。
“好的，你是个女的，漂亮女人，和坟地里的女人，一样漂亮，我喜欢你，给你这个。”王小安笑嘻嘻的说着，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孔瑜雀。
这是一枚金镶玉的同心结吊坠。打开锁扣，里面是一张鹌鹑蛋大小，婚纱照合影——里面的一对新人，是明月和毛安宁。
孔瑜雀脸色剧变。
“哪里来的东西？”孔瑜雀颤巍巍的问道。看着王小安，她脸色阴沉的。
在曾经顾叶儿开给她的失物清单上，她看到过这件东西。据说，是任先锋曾经在珠宝店面定做，送她的。里面是顾叶儿和任先锋的结婚照。
只是，后来被毛安宁偷走之后，就下落不明了。
在这里出现了，婚纱照的主人，换成了明月和毛安宁。真是奇怪——难道，不是同一枚吊坠？
“我说过哦，那个女人给我的。”王小安笑嘻嘻的回答。
“不要瞎说，”王安一呵斥儿子，使劲踹了儿子一脚，“不知道不要瞎说啊，滚一边去。”
王小安被踹的大哭着，走了。
“那，你知道你儿子手里的这个吊坠，哪里来的？”孔瑜雀冲着王安一，问道。
“哪里来的？死人身上的呗。我也是才看到，大约是这小子，在坟地里头，捡回来了的。”王安一，吧嗒吧嗒的抽着一种卷烟，不动声色的回答。
席益辉拿着那个吊坠，一直在翻看。
王家村子里，对于这次杀人案子。离奇死在王安一家祖坟里的一对情侣，说什么的都有。
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像是过年一样的热闹，全部聚集在街道上，说话，交谈，看着警察们挨家挨户的询问，打听和案子有关的问题，进进出出的，很是兴奋——事过留烟轻如羽，上下五千年的精华，浓缩到后来，集成了一大堆的糟粕。
杀人案子，成为了村民们嘴里咀嚼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笑料。
孔瑜雀想要叹气；却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叹息的资格的。
下午七点钟，一行人才完成初步外围调查，回到刑警队汇总信息。
两个可疑的疑点：
其一，村子里有个叫张泌的，最近来无影，去无踪的；原来穷的要死，据说年后突然有钱了，还买了辆出租车跑起来了，很是老母鸡变鸭子似的，抖起来了。
事发后，早上的时候，这个张泌还开着出租车，在案发附近呢，闪了一次，后来就不见了。
其二，这个报案人的儿子，王小安，在村子里的口碑，十分不好。据说是成为了村子里的公害，偷，抢，欺负小孩子，打碎邻居家的玻璃，拿人家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调戏人家小媳妇——可以说，十个人，有十个人都说王小安的不好。
甚至有人还说，这事儿，就是王小安疑点最大。
王小安年纪大了没媳妇，好色，贪钱，加上有真假难辨的精神病——村子里的人说，他干出杀人越货的事情，和勾当，不奇怪的。
席益辉带着几位同事，去调查张泌去了。
晚上八点半回来，一到刑警队，刚一进楼道，就大喊大叫的：“张泌，八成是他干的，这案子是水瓮里走不了憋气的小王八，就是他干的。张泌，跑了，跑了。”
“进来说，在楼道里喊啥？喝杯咖啡，压压惊啊。”孔瑜雀赶紧的，喊进来席益辉，进来会议室，递给他一杯咖啡。
“咱们动作慢了，张泌，跑了，赶紧报告局领导，全城大搜，搜捕张泌。”席益辉喘着气，大口喝着咖啡，说道。
“说说，进展，依据呢？”孔瑜雀说。
康盛他们，也是围上来了的。
“王家村的村民们，说的没错，张泌，曾经是个小混混，偷鸡摸狗的。年后，突然发了，和社会上的一帮子人，混的火热，胡闹的厉害。在市中心租了房子，买了出租车，还是个黑车，跑黑车，满街胡作非为的。这小子，早上听村里人，坐他出租车的村民说了这事，赶紧回村子里看了，后来，就不见了。”席益辉气喘吁吁地，兴奋的说。
“证据呢？”孔瑜雀一点不兴奋，冷静的说。她已经猜到，有可能是张泌。不是熟悉地形的，能干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杀人案子？
自然，不是张泌一个人。
谁，把明月和毛安宁，从外市，弄回这座城市呢？自然是不是张泌一个人干的。
难道，还是齐豫干的？
孔瑜雀看着眉飞色舞的席益辉，心里琢磨着。
“证据？张泌的出租屋，我们已经是去过了，人去楼空。连随身衣物，都带走了，张泌走的时候，还带着女朋友，翠花。开车走了，据说是离开这城市了。”席益辉说着，之后，拿出一个密封的证据袋子，“这里面，有道具及凶器，交给法医，鉴定下。”席益辉说。
“好好好，有进展，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席益辉，你是要超过咱们师傅，康盛了。”孔瑜雀给席益辉翘大拇指，尽管她心里，不以为然的。
“那，孔瑜雀，赶紧的，请示领导，赶紧展开布控，不要让张泌跑远了？”康盛说。
“是，我给白局长说一下啊。”孔瑜雀说着，拉着席益辉的手，“走吧，面见白局长，你亲自汇报c走吧。”
孔瑜雀和席益辉，从白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不紧不慢的往刑警队的前楼走去，孔瑜雀和席益辉，说着这案子。
自从拒绝席益辉的求爱之后，孔瑜雀和这个深沉而内敛的男下属，关系就越走越远啦，再也没有从前的默契。
除了案子的相关话题，不说别的了。
“席益辉，你，你和穆云燕的关系，怎么样，定了什么时候结婚了吗？”孔瑜雀不经意间，问道。
走在前面的席益辉，楞了一下，站定了，转身看着孔瑜雀，想了一下，他才说：“孔队啊，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和穆云燕，早已是过去时了。穆云燕，最近也在谈婚论嫁，对方，也是一名教师。”
“我早说，你要主动啊，非得把这么好的姻缘，错过了。穆云燕，多好的女人，真是的，赶紧，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孔瑜雀叹口气说，“席益辉，你啊，要是后悔了，我去找穆云燕，亲自帮你说和说和，行不？”
“算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和穆云燕，无缘分的。好了，孔瑜雀，你还是把自己的事情，考虑好了。”席益辉淡漠的说着。
走到孔瑜雀办公室门口，孔瑜雀笑笑，说：“进来，喝杯咖啡？”
“算了，我该走了，那个谁，苏茉儿的孩子，生病了，我这一天忙的没时间，要不，现在抽空，我去开车，把匡小成，送去医院去？”席益辉说。
“去吧，去吧，小心点，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啊。”孔瑜雀笑笑说。
席益辉看着孔瑜雀，目不转睛了几秒钟，才慢腾腾的说：“孔队，知道，知道了，队里有事，你记得打电话，我一个小时后，就赶回来了。那啥，通知各单位，帮忙设置关卡，拦截张泌的事，你先操心；康盛队长也在的，等我回来了，再投入战斗，行不？”
“去吧，小心点。”孔瑜雀说。
席益辉点点头，径直走了。
不咋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后来唠唠叨叨的，喜欢说，“小心点”，这个词。
看着席益辉的背阴，形只影单的消失在楼道口，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这个男人，和她，也是有缘无分的；她，早已洞悉这一点了。
喜怒不行于色——她已经是操练出来。宰相肚里能撑船，她，孔瑜雀已经是学会了把秘密藏在心里了。
孔妈妈的电话，一个个的打过来了。
孔瑜雀忙于案子，半天也没顾上理她
忙着布置布控任务。半小时后，布置好通知各单位，各下属科所队，设卡，和寻找好盘查张泌之后，康盛从外面盘查了一圈，回来了。
风尘仆仆，冲着孔瑜雀，就走过来了。
“那谁，王小安的嫌疑，不盘查？”康盛说。
“没问题，已经是考虑到了。中午，神符派出所教导员，卢海洋，已经是布置过了。派出所的几名警察和协警，已经是展开秘密侦查了。”孔瑜雀说。
“要不说，还说呢，数你细心，比较我们粗糙的爷们，你毕竟是女人啊。我算是服了你了。”康盛服气的说道。
一直到十一点。午夜的开始，孔瑜雀才风风火火的开车，离开了单位。
毕竟这时候，趁着有空档，回家看看老妈妈。
车子开到蝴蝶谷别墅大门口，就看到孔妈妈和小蝌蚪，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
车子停在门口，孔妈妈扑上来了，手里拉着小蝌蚪，呼天抢地的大喊着：“我的瑜雀，丫头，怎么才回家？等了你整整一天啊。”
孔妈妈哭哭啼啼。小蝌蚪也是哭得眼睛都红了。
“怎么了，大半夜，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孔瑜雀轻轻地问着，摸着小蝌蚪的头，慈爱地笑着，“小蝌蚪，不做好孩子，不听孔奶奶的话语了吗？”“我要等妈妈。”小蝌蚪哭着说，眼睛红红的。
“吴晴儿的电话，还打不通吗？”
“没有的啊，我打了一天，没有人接听，你听听？”孔妈妈拨通手机，递给孔瑜雀。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录音，冷冰冰的回答，让人失望啊。
孔瑜雀开车载着母亲和小蝌蚪，去了住宅小区，吴晴儿租住的房子，寻找她。
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门。
孔瑜雀气的直跺脚。飞起一脚，朝着门口踹去，立马，居然有动静了。
“谁呀？”女人怯生生的声音。
是春桃。在看守所，孔瑜雀见过这个和吴晴儿曾经打过架的女人。
也知道前两天，春桃出了看守所，就投奔了吴晴儿。
“是春桃么？我是孔瑜雀，开门。”孔瑜雀大声回答。
”有事吗？”
“里面，是春桃么？我是孔瑜雀，找你有急事，快点开门。”孔瑜雀再一次大声回答。
“孔警官啊，我睡觉了，有事，你明儿来，行不？”春桃大声回答，声音是颤颤巍巍的。
“开门，不找你，找吴晴儿。”孔瑜雀大声说，拍打着防盗门。
“吴晴儿，她，她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春桃在里面，小声回答。
“开门，我进来看看。”孔瑜雀不依不饶的说。
里面，几分钟都没声音的。
孔瑜雀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人的声音。
职业敏感，让她飞起一脚，踹向防盗门。
飞快冲进去之后，她看到一个的男人，战战兢兢地站在窗户上，打算逃离。
“站住。”孔瑜雀大喊一声，吓得窗户上的男人，扑腾落在地板上了。
“我说警察同志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她，在街上拉我进来了，说是一夜五百块，过夜很安全，绝对无性病，也无毒害，没人知道的。我没想到啊，警察居然是找到居民家里来了啊。。。。。。”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了，求饶。
这是个中年男人。胖乎乎的，一身肥肉，光溜溜的，看着很是剥光了皮毛的大白马。
马儿身上，是满满的汗水，一看就是经历了的洗礼；男人身上的肉，松松散散的抖动着，吓得脸都发白了。
和所有被警察抓获的嫖客一样，他都没敢抬头看看孔瑜雀的；处理过无数嫖娼案子的孔瑜雀，早已是习惯了这样的嘴脸——男人，无论高低贵贱之分，无论年纪大小，喜欢女人。
孔瑜雀冷冷的叹口气。她，不是太平洋的警察，不能，也懒得捞过界了的。
孔瑜雀，不是来抓卖淫嫖娼的，是来找小蝌蚪的妈妈，吴晴儿的。
对于孔瑜雀来说，什么卖淫c嫖娼的，都是小意思
“这是干嘛，干嘛啊，赶紧，衣服穿上，这里还有小孩子的。”孔瑜雀的妈妈，跟着女儿一进门，看着眼下尴尬的情况，赶紧握着小蝌蚪的眼睛，说。
“穿上衣服，，快点。”孔瑜雀说。
看着春桃和男人，小声催促着。
“孔，孔警官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你知道我男友，那个挨千刀的，他啊，他把我的钱都卷走了。我是连饭费都没有了，这才出此下策略了”春桃哭哭啼啼的，披上睡衣，抱着孔瑜雀的腿，哭诉。
这一刻，孔瑜雀的心思细若蚕丝雨，欲语还休，难谱警魂曲。
作为女人，尤其是知道春桃，包括吴晴儿这样的女人，这种靠着身子挣钱，生存状态的女人们，艰难生存状态之后——她，孔瑜雀，孔警察，她，心软了。
“起来吗，说说，吴晴儿，人呢？”孔瑜雀，扶起来春桃，慢慢的环顾四周。
敏锐的，发现客厅里少了几个箱子，赶紧问道。
走了。真的走了，她说了，和徐峥，回去徐峥的老家，去收破烂去，不回来了。”春桃说着。衣衫不整的春桃，两只大奶，还没有来得及盖住；只打颤的身体，发出白悠悠的光芒。
春桃，眼睛里，是泪水的。
孔瑜雀，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同情，还是该打击如此这般的，情与色的犯罪了。
事过留烟轻如羽，泪罢难离，念母，思如无——小蝌蚪找妈咪的故事，不知是传说的。
小蝌蚪，满房子找了一次，在这个熟悉的家园，她，没有找到自己的亲妈妈。
小蝌蚪那一种惶恐而无助，想哭而不敢哭的眼神，让孔瑜雀大哭起来了。
“春桃，你说，吴晴儿，真的走了，不要她的女儿，小蝌蚪了？”孔瑜雀哭着，怒喝着。
春桃，早已死面如土色。她说：“真的，真的啊。这房子，还有两个月，到了租住期了，她把这剩下的租住权力，给我了。我求你了，孔警官啊，饶我这一次啊，我可是为了活命的啊”
“好了，不哭了，春桃，我饶了你这一次。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能够答应？”孔瑜雀说。
“你说，你说，只要可以，我都会答应的。”春桃赶紧答应。
“好吧，吴晴儿只要有一点消息，你，请你马上通知我哦，行不？”
“好好好，马上，立即打电话给你啊，必须的。孔警官，只要看到了吴晴儿，无论是谁，无论她是死是活的，我立刻的，第一时间的，会通知您。”春桃，信誓旦旦的说着。
“好吧，到此为之，我走了。”孔瑜雀，拉着小蝌蚪的手，要走。
小蝌蚪哭的要断肠似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走了，小蝌蚪，姑姑啊，带你去找小蝌蚪的妈妈，好么？”孔瑜雀哭着哄小蝌蚪。
小蝌蚪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早已知道自己面临的，无妈妈爱的境地。
“好的，姑姑，”小蝌蚪跟着孔瑜雀走，亦步亦趋的。
“那啥，要钱不，我认捐。”胖男人，披着个毛巾被，跟着说。
“算了，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的。”孔瑜雀险恶的，给了个背影，拉着小蝌蚪的手，走了。
一家子上了车。
孔瑜雀把母亲和小蝌蚪，送回了家。
在蝴蝶谷别墅门口，孔瑜雀和亲妈妈，和小蝌蚪，再见。
孔瑜雀的车子，离开蝴蝶谷别墅的时候，收到了任先锋的电话。
“怎么了，任局长，有事？”孔瑜雀在手机里，小心翼翼，面无表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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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节第082章官场之图
也难怪孔瑜雀匆匆忙忙的。
她挂了老妈妈的电话，直接赶紧回到会议室，参会。
自从神符派出所辖区的王家村发案，薛小爱和毛安宁被杀，埋在王安一家的祖坟里，派出所接警后，包括市局，还有漯云河分局在内的警方，立即启动命案侦破机制，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展开紧张的侦破工作。
主管政法的副市长c政府委书记，公安局长杜良玉，副局长任先锋等相关领导，先后都赶到现场，展开指导工作。
出现场之后，警方经初步分析，漯云河分局警方会同当地派出所民警，初步认定此案极有可能是抢劫杀人，谋财害命；分局和市局领导，并责令分局刑警队，在队长孔瑜雀的指导下，全力侦办，尽快破案。
这个案子带给孔瑜雀困惑和郁闷，是空前绝后的。也是让她心惊胆寒的。
亚历山大大帝的帽子，紧紧压住孔瑜雀头上——压力吗，像是孙猴子的紧箍咒；让她既想要逃离，又无法置身事外。
早上勘察完了现场指挥，市局的副局长，任先锋也出警了，曾经是到场。
问了情况之后，任先锋直接走向孔瑜雀，说了几句案子相关的话，最后说：“孔瑜雀，很敬业的。好好干，这个案子交给你，我放心，你办事，我放心。”
说完了，义正言辞，一脸严肃的任先锋局长，就跟着市局的领导们上车走了。
直到任先锋离开案发现场，孔瑜雀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她后背冰冷冷的。手脚冰凉。
就算是坐在暖和的会议室里开会，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的时候，她还是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没有缓过神来的。
她看着黑黝黝坐满了会议室的领导和同事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法律的起源是为了维护人之常情，最原始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人情慢慢的被大家公认，以立法的形式确定下来，成为法律。
而盲目固定的教条式执行法律，甚至罔顾人情，法律这个弹性极大的东西，产生大量法律漏洞，就成为许多犯法者钻空子的缝隙，法律也就失去了它原来应该存在的意义。
所以，置身于案情分析会议的孔瑜雀，想着枉死的毛安宁和薛小爱，满脑子都是任先锋的鹰钩鼻子，他如蚕的眉毛，似乎半笑不笑的表情——所有关于任先锋的记忆片段，串成串子，让她且惊且怕的。
“到现在在为止，这一对死亡的情侣，身份刚刚搞清楚了。至于说，凶手是谁，作案动机，目的，还不明朗，说说你们的看法。”白先勇坐在长方形会议桌旁，说。
看着在座的下属，白局长目光炯炯的。一身警服在身，雪白的衬衣，还是看上去白云飘飘的，依旧白的耀眼。
白局长抛砖引玉，在座的下属们，包括治安队的警员，都在思索和翻看案卷材料。
分局副局长柏刚也在场。柏刚局长站起来，看着熟悉的同事们，慷慨激昂的说：“在座的都是搞刑侦的行家。这案子，可是上了市局命案必破的白名单了。各位，一定同心协力，侦破此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这案子的疑点，都搞搞清楚的。说说，康盛，你说说，你去出现场了。说说你的看法。”
柏刚说完了，直指康盛。
在坐的众人，交头接耳商量和交流，各抒己见的，议论纷纷。
“从抛尸地址来看，凶手是对这一片地方，很熟悉的。他甚至准确的找到王安一家的祖坟，并把受害人埋入进去，原样封好。只是因为案发时间太长，从发案子到现在，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自然的风化，雨雪和腐化的缘故，使得这个貌似第二抛尸现场，状况模糊而复杂。以至于足迹和指纹，痕迹的鉴定，有一定的难度。”康盛说。
“是，案子最终的定性和突破，还需要尸检结果，和痕迹鉴定结果，综合考虑，并走访附近的村民，看看有什么线索。我觉得这会是个突破口。”孔瑜雀补充说，看看白先勇，她接着说，“至于作案动机，死者随身携带物品，几乎消失殆尽；不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性；当然，也不排除情杀的可能性。死者薛小爱社会关系复杂，人也是长得漂亮，追求其的男人也是一直很多，我觉得，这两样线索，都需要齐头并进的展开调查。务求不落下一个疑点”。
她说话的声音是抑扬顿挫，清清楚楚的；和从前一样，每次案情分析会议，孔瑜雀总是思维清楚，思路清晰，对于案子，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嗯嗯，孔瑜雀说的对，还有谁要补充的吧？”白先勇点点头，说。
孔瑜雀发言几次之后，就认认真真的听同事们的议论和分析，把机会都让给与同事们。其实，原本她是不想对这个案子发表看法的。
她心里很清楚，明月和毛安宁，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甚至可以清楚的想象得出，命运是如何安排明月和毛安宁，走上被杀害的不归路的。
听着同事们的分析，她，满脑子都是任先锋的声音，他亦正亦邪，说不上来表情的笑声。
这案子，八成是齐豫做的。作为任先锋铁杆的兄弟，万世达也脱不了干系。
可是这样的隐情，孔瑜雀怎么说？
她看着同事们用步步为营，认认真真，紧张分析案情方式，在抽丝剥茧的，试图打开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寻找凶手——突然觉得很滑稽，而更悲哀。
孔瑜雀的表情，眼神，一直是都很严肃，清秀的脸庞，因为前晚和袁凯旋纵欲，彻夜未眠的缘故，显得阴暗而晦涩——孔瑜雀的脸色，出卖了她纵情男人色的。
她闭着眼睛想问题，不知不觉的，眼泪都默默出来了。
“怎么，孔瑜雀，生病了？”康盛在旁边，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地问道。
“没事，没什么。有点睡眠不足的。”孔瑜雀直起来身子，苍白着脸色，说。
“情侣被害案子，成立专案组，谁做专案组长，合适呢？”白先勇说。
“我看，还是让孔瑜雀做组长，最为稳妥的。”柏刚局长提议，说。
孔瑜雀大吃一惊，赶着站起来，直摆手，声音急促：“不行，不行啊，这个一定不行。我不做这个组长。坚决不做。”
“为什么？”柏刚问。微微动了身子，喝了一口水，才瞪圆了眼睛，看着脸色雪白的孔瑜雀。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突然变得失控的孔瑜雀c目瞪口呆的。
孔瑜雀突然清醒，她很快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是这样，这个被害人，这一对情侣，是我曾经的街坊，小时候是认识的。算是学妹，所以，我怕在办理案子的过程中，难免带入情绪，还是不参与为好。”
孔瑜雀解释的在情在理，入情入理的；白先勇微微点点头，说：“那，康盛，你牵头，把这个案子办好，把这个组长，兼职上？”
康盛看看孔瑜雀，也是直摆手，说：“组长我就不当了，我会全力以赴配合侦破工作，这个组长，任务繁重，我怕是胜任不了的。”
孔瑜雀和康盛一推辞，在座的警员们，都一个个噤若寒蝉，直摆手。
这个案子，案情重大。侦破好了，不见得升官发财，也不见得有表彰；侦破出了问题，限时一周完不成任务，可是一个失职的名义——弄不好，是要挨批评，犯错误的。
市局的局长督办的任务，督办的案子，不是小案子的。
谁敢马虎？
连一向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孔瑜雀，都直往后退缩——在坐的警察们，谁傻？
直到中午两点钟的时候，案情分析会议，才告一段落。直到最后，谁挑头，做这个专案组的组长，都没有定下来了的，空缺。
白先勇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和孔瑜雀轻轻地点点头，之后，大踏步的走了。
自从蔡国权兄弟涉黑，蔡小权亲自动手，纵容和指示大刀队，打死白先勇的司机，蔡康勇之后，白先勇也是备受牵连。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背影，孔瑜雀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该安慰他，还是该为他难过。
白先勇没回头看看孔瑜雀，凭着对于这个小女人的了解，和直觉，他知道，孔瑜雀一定在看着自己离开的。
蔡康勇死了。死了死了的，一了百了——这个窃听风波的始作俑者，他的离去，并没有让白先勇心理踏实而放松。却是反而让他的心理，背负沉重的负担。
对于侄儿蔡康勇背叛自己，窃听的事情，他，就算是可以冷静的理解。
然而，蔡康勇，背着自己，以一个公安局长司机和至亲的身份，背后敛财，和黑恶势力勾结，用暴力和非法手段参股煤矿和沙场，并入股数家娱乐场所，甚至是游戏赌博厅，参与每月分红——侄儿蔡康勇的行为，尽管之前他有耳闻，却又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白先勇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权利，给蔡康勇带去的，是威风八面之后，灭亡的灾难——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自己这个无辜的公安局长，还不知背后怎么被人责骂而评说。
况且，作为分局一把手，分局的局长，下属出了事，他自然是直接责任人，负有领导责任的——下属的派出所长，和他的司机争风吃醋，互殴，以至于一死一重伤的惨剧，这个责任，他是要负责的。
重伤，几乎被毁容的范海燕，漂亮的女服务员，在医院出院之后，回了老家了。
据说，是蔡国权的家人，态度积极，给付了范海燕家属一笔数十万的补偿金，算是彻底封口，闭嘴了。
出事之后，白先勇，已经是收到了来自省公安厅，还有市局的批评和通告警告的处理——这让这个一身正气的白先勇，被放到火山口去炙烤了。
匆匆忙忙吃了午饭，是康盛派了协警们，去分局餐厅打来的盒饭——狼吞虎咽的吃了饭，众人出发，几辆警车驶出漯云河分局；警笛场面，警车呼啸着，连狙火速在街道行驶，朝着案发地，神符新区的辖区自然村，王家村，驶去了。
按部就班的调查。
这也是孔瑜雀和她的同事们，无数次出警，做调查走访工作了。
孔瑜雀她们，对于附近的村民，进行重点人口排查。
在报案人王安一的家里，孔瑜雀，康盛，席益辉，仔仔细细的走访一遍。
这是个破烂不堪的小四合院。三间破房子，家具什么的，都是破破烂烂的。
满房子的灰尘，脏兮兮的。孔瑜雀和王安一，还有他的儿子，王小安，交流发现了现场的情景。
早上在现场，孔瑜雀已经是发现，王小安这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脑子不正常，神经兮兮的。
早上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细问——这一次，仔仔细细一问，才知道，这个王小安，是王安一的小儿子；果然是神经不大正常，生下就是弱智，还带着偏执狂的神经病的。
王小安，三个姐姐已经出嫁，一个老母亲，被这个傻儿子，气出一身疾病的。王小安，在数年前，在村子里打架斗殴，无事生非；后来，偷邻居家的东西，偷看隔壁的女邻居洗澡，被人臭骂一顿，死揍一顿；连老王家祖宗三代给骂出来了，气的王小安的妈妈，心脏病发作，直接给气死了。
在王家院子里，一张破旧的石桌前面，孔瑜雀，康盛，席益辉和王家父子交流。
“凌晨时分，天也很冷，怎么，非得那个时候去河边的祖坟？”康盛问。
“我不是说了好几遍了，我最近都做梦，梦见祖坟进水了。我啊，我还梦见我妈妈哭着求助，于是我睡不着，早上去看看去c”王安一絮絮叨叨的说着。
“那，你是怎么发现异常的。”孔瑜雀问道。
“怎么发现，我发现的。我把那个土坑刨开，再埋上；再刨开，再埋上，我看到一个女人的脚，一双水红色的高跟鞋真漂亮，新娘子，我自己的新娘子。哈哈哈，后来我爹就发现了。哈哈哈，女人好漂亮的，真的，她手上好漂亮的一串手链的”王小安，疯疯癫癫的回答。
边说，边手里，拿着一个亮闪闪的东西c把玩着。
“你手里，拿着什么，我看看。”康盛冲着王小安说道。
“定情物，我老婆，我新娘子的，她给我的。不给你啊。”王小安笑着，紧紧攥着那个东西。是死活的不撒手。
“你老婆，是谁？”孔瑜雀问，她知道这个智商残疾的小伙子，没结婚。
话说，有谁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呢？
孔瑜雀细细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个王小安的眼睛，试图看出什么东西来的。
“就是坟堆里的女人的。她给我的。”王小安大笑着，拍手说。
“给我看看，好么？我给你这个。咱们换一换的。”孔瑜雀拿出自己漂亮的翡翠钥匙链子，一个寓意福禄寿喜的翡翠葫芦，递给王小安。
“好的，你是个女的，漂亮女人，和坟地里的女人，一样漂亮，我喜欢你，给你这个。”王小安笑嘻嘻的说着，把手里的东西，给了孔瑜雀。
这是一枚金镶玉的同心结吊坠。打开锁扣，里面是一张鹌鹑蛋大小，婚纱照合影——里面的一对新人，是明月和毛安宁。
孔瑜雀脸色剧变。
“哪里来的东西？”孔瑜雀颤巍巍的问道。看着王小安，她脸色阴沉的。
在曾经顾叶儿开给她的失物清单上，她看到过这件东西。据说，是任先锋曾经在珠宝店面定做，送她的。里面是顾叶儿和任先锋的结婚照。
只是，后来被毛安宁偷走之后，就下落不明了。
在这里出现了，婚纱照的主人，换成了明月和毛安宁。真是奇怪——难道，不是同一枚吊坠？
“我说过哦，那个女人给我的。”王小安笑嘻嘻的回答。
“不要瞎说，”王安一呵斥儿子，使劲踹了儿子一脚，“不知道不要瞎说啊，滚一边去。”
王小安被踹的大哭着，走了。
“那，你知道你儿子手里的这个吊坠，哪里来的？”孔瑜雀冲着王安一，问道。
“哪里来的？死人身上的呗。我也是才看到，大约是这小子，在坟地里头，捡回来了的。”王安一，吧嗒吧嗒的抽着一种卷烟，不动声色的回答。
席益辉拿着那个吊坠，一直在翻看。
王家村子里，对于这次杀人案子。离奇死在王安一家祖坟里的一对情侣，说什么的都有。
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像是过年一样的热闹，全部聚集在街道上，说话，交谈，看着警察们挨家挨户的询问，打听和案子有关的问题，进进出出的，很是兴奋——事过留烟轻如羽，上下五千年的精华，浓缩到后来，集成了一大堆的糟粕。
杀人案子，成为了村民们嘴里咀嚼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笑料。
孔瑜雀想要叹气；却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叹息的资格的。
下午七点钟，一行人才完成初步外围调查，回到刑警队汇总信息。
两个可疑的疑点：
其一，村子里有个叫张泌的，最近来无影，去无踪的；原来穷的要死，据说年后突然有钱了，还买了辆出租车跑起来了，很是老母鸡变鸭子似的，抖起来了。
事发后，早上的时候，这个张泌还开着出租车，在案发附近呢，闪了一次，后来就不见了。
其二，这个报案人的儿子，王小安，在村子里的口碑，十分不好。据说是成为了村子里的公害，偷，抢，欺负小孩子，打碎邻居家的玻璃，拿人家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调戏人家小媳妇——可以说，十个人，有十个人都说王小安的不好。
甚至有人还说，这事儿，就是王小安疑点最大。
王小安年纪大了没媳妇，好色，贪钱，加上有真假难辨的精神病——村子里的人说，他干出杀人越货的事情，和勾当，不奇怪的。
席益辉带着几位同事，去调查张泌去了。
晚上八点半回来，一到刑警队，刚一进楼道，就大喊大叫的：“张泌，八成是他干的，这案子是水瓮里走不了憋气的小王八，就是他干的。张泌，跑了，跑了。”
“进来说，在楼道里喊啥？喝杯咖啡，压压惊啊。”孔瑜雀赶紧的，喊进来席益辉，进来会议室，递给他一杯咖啡。
“咱们动作慢了，张泌，跑了，赶紧报告局领导，全城大搜，搜捕张泌。”席益辉喘着气，大口喝着咖啡，说道。
“说说，进展，依据呢？”孔瑜雀说。
康盛他们，也是围上来了的。
“王家村的村民们，说的没错，张泌，曾经是个小混混，偷鸡摸狗的。年后，突然发了，和社会上的一帮子人，混的火热，胡闹的厉害。在市中心租了房子，买了出租车，还是个黑车，跑黑车，满街胡作非为的。这小子，早上听村里人，坐他出租车的村民说了这事，赶紧回村子里看了，后来，就不见了。”席益辉气喘吁吁地，兴奋的说。
“证据呢？”孔瑜雀一点不兴奋，冷静的说。她已经猜到，有可能是张泌。不是熟悉地形的，能干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杀人案子？
自然，不是张泌一个人。
谁，把明月和毛安宁，从外市，弄回这座城市呢？自然是不是张泌一个人干的。
难道，还是齐豫干的？
孔瑜雀看着眉飞色舞的席益辉，心里琢磨着。
“证据？张泌的出租屋，我们已经是去过了，人去楼空。连随身衣物，都带走了，张泌走的时候，还带着女朋友，翠花。开车走了，据说是离开这城市了。”席益辉说着，之后，拿出一个密封的证据袋子，“这里面，有道具及凶器，交给法医，鉴定下。”席益辉说。
“好好好，有进展，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席益辉，你是要超过咱们师傅，康盛了。”孔瑜雀给席益辉翘大拇指，尽管她心里，不以为然的。
“那，孔瑜雀，赶紧的，请示领导，赶紧展开布控，不要让张泌跑远了？”康盛说。
“是，我给白局长说一下啊。”孔瑜雀说着，拉着席益辉的手，“走吧，面见白局长，你亲自汇报c走吧。”
孔瑜雀和席益辉，从白局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不紧不慢的往刑警队的前楼走去，孔瑜雀和席益辉，说着这案子。
自从拒绝席益辉的求爱之后，孔瑜雀和这个深沉而内敛的男下属，关系就越走越远啦，再也没有从前的默契。
除了案子的相关话题，不说别的了。
“席益辉，你，你和穆云燕的关系，怎么样，定了什么时候结婚了吗？”孔瑜雀不经意间，问道。
走在前面的席益辉，楞了一下，站定了，转身看着孔瑜雀，想了一下，他才说：“孔队啊，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我和穆云燕，早已是过去时了。穆云燕，最近也在谈婚论嫁，对方，也是一名教师。”
“我早说，你要主动啊，非得把这么好的姻缘，错过了。穆云燕，多好的女人，真是的，赶紧，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孔瑜雀叹口气说，“席益辉，你啊，要是后悔了，我去找穆云燕，亲自帮你说和说和，行不？”
“算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和穆云燕，无缘分的。好了，孔瑜雀，你还是把自己的事情，考虑好了。”席益辉淡漠的说着。
走到孔瑜雀办公室门口，孔瑜雀笑笑，说：“进来，喝杯咖啡？”
“算了，我该走了，那个谁，苏茉儿的孩子，生病了，我这一天忙的没时间，要不，现在抽空，我去开车，把匡小成，送去医院去？”席益辉说。
“去吧，去吧，小心点，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啊。”孔瑜雀笑笑说。
席益辉看着孔瑜雀，目不转睛了几秒钟，才慢腾腾的说：“孔队，知道，知道了，队里有事，你记得打电话，我一个小时后，就赶回来了。那啥，通知各单位，帮忙设置关卡，拦截张泌的事，你先操心；康盛队长也在的，等我回来了，再投入战斗，行不？”
“去吧，小心点。”孔瑜雀说。
席益辉点点头，径直走了。
不咋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后来唠唠叨叨的，喜欢说，“小心点”，这个词。
看着席益辉的背阴，形只影单的消失在楼道口，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这个男人，和她，也是有缘无分的；她，早已洞悉这一点了。
喜怒不行于色——她已经是操练出来。宰相肚里能撑船，她，孔瑜雀已经是学会了把秘密藏在心里了。
孔妈妈的电话，一个个的打过来了。
孔瑜雀忙于案子，半天也没顾上理她
忙着布置布控任务。半小时后，布置好通知各单位，各下属科所队，设卡，和寻找好盘查张泌之后，康盛从外面盘查了一圈，回来了。
风尘仆仆，冲着孔瑜雀，就走过来了。
“那谁，王小安的嫌疑，不盘查？”康盛说。
“没问题，已经是考虑到了。中午，神符派出所教导员，卢海洋，已经是布置过了。派出所的几名警察和协警，已经是展开秘密侦查了。”孔瑜雀说。
“要不说，还说呢，数你细心，比较我们粗糙的爷们，你毕竟是女人啊。我算是服了你了。”康盛服气的说道。
一直到十一点。午夜的开始，孔瑜雀才风风火火的开车，离开了单位。
毕竟这时候，趁着有空档，回家看看老妈妈。
车子开到蝴蝶谷别墅大门口，就看到孔妈妈和小蝌蚪，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
车子停在门口，孔妈妈扑上来了，手里拉着小蝌蚪，呼天抢地的大喊着：“我的瑜雀，丫头，怎么才回家？等了你整整一天啊。”
孔妈妈哭哭啼啼。小蝌蚪也是哭得眼睛都红了。
“怎么了，大半夜，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孔瑜雀轻轻地问着，摸着小蝌蚪的头，慈爱地笑着，“小蝌蚪，不做好孩子，不听孔奶奶的话语了吗？”“我要等妈妈。”小蝌蚪哭着说，眼睛红红的。
“吴晴儿的电话，还打不通吗？”
“没有的啊，我打了一天，没有人接听，你听听？”孔妈妈拨通手机，递给孔瑜雀。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录音，冷冰冰的回答，让人失望啊。
孔瑜雀开车载着母亲和小蝌蚪，去了住宅小区，吴晴儿租住的房子，寻找她。
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门。
孔瑜雀气的直跺脚。飞起一脚，朝着门口踹去，立马，居然有动静了。
“谁呀？”女人怯生生的声音。
是春桃。在看守所，孔瑜雀见过这个和吴晴儿曾经打过架的女人。
也知道前两天，春桃出了看守所，就投奔了吴晴儿。
“是春桃么？我是孔瑜雀，开门。”孔瑜雀大声回答。
”有事吗？”
“里面，是春桃么？我是孔瑜雀，找你有急事，快点开门。”孔瑜雀再一次大声回答。
“孔警官啊，我睡觉了，有事，你明儿来，行不？”春桃大声回答，声音是颤颤巍巍的。
“开门，不找你，找吴晴儿。”孔瑜雀大声说，拍打着防盗门。
“吴晴儿，她，她走了。”
“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春桃在里面，小声回答。
“开门，我进来看看。”孔瑜雀不依不饶的说。
里面，几分钟都没声音的。
孔瑜雀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人的声音。
职业敏感，让她飞起一脚，踹向防盗门。
飞快冲进去之后，她看到一个的男人，战战兢兢地站在窗户上，打算逃离。
“站住。”孔瑜雀大喊一声，吓得窗户上的男人，扑腾落在地板上了。
“我说警察同志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她，在街上拉我进来了，说是一夜五百块，过夜很安全，绝对无性病，也无毒害，没人知道的。我没想到啊，警察居然是找到居民家里来了啊。。。。。。”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了，求饶。
这是个中年男人。胖乎乎的，一身肥肉，光溜溜的，看着很是剥光了皮毛的大白马。
马儿身上，是满满的汗水，一看就是经历了的洗礼；男人身上的肉，松松散散的抖动着，吓得脸都发白了。
和所有被警察抓获的嫖客一样，他都没敢抬头看看孔瑜雀的；处理过无数嫖娼案子的孔瑜雀，早已是习惯了这样的嘴脸——男人，无论高低贵贱之分，无论年纪大小，喜欢女人。
孔瑜雀冷冷的叹口气。她，不是太平洋的警察，不能，也懒得捞过界了的。
孔瑜雀，不是来抓卖淫嫖娼的，是来找小蝌蚪的妈妈，吴晴儿的。
对于孔瑜雀来说，什么卖淫c嫖娼的，都是小意思
“这是干嘛，干嘛啊，赶紧，衣服穿上，这里还有小孩子的。”孔瑜雀的妈妈，跟着女儿一进门，看着眼下尴尬的情况，赶紧握着小蝌蚪的眼睛，说。
“穿上衣服，，快点。”孔瑜雀说。
看着春桃和男人，小声催促着。
“孔，孔警官啊，我这也是没办法，你知道我男友，那个挨千刀的，他啊，他把我的钱都卷走了。我是连饭费都没有了，这才出此下策略了”春桃哭哭啼啼的，披上睡衣，抱着孔瑜雀的腿，哭诉。
这一刻，孔瑜雀的心思细若蚕丝雨，欲语还休，难谱警魂曲。
作为女人，尤其是知道春桃，包括吴晴儿这样的女人，这种靠着身子挣钱，生存状态的女人们，艰难生存状态之后——她，孔瑜雀，孔警察，她，心软了。
“起来吗，说说，吴晴儿，人呢？”孔瑜雀，扶起来春桃，慢慢的环顾四周。
敏锐的，发现客厅里少了几个箱子，赶紧问道。
走了。真的走了，她说了，和徐峥，回去徐峥的老家，去收破烂去，不回来了。”春桃说着。衣衫不整的春桃，两只大奶，还没有来得及盖住；只打颤的身体，发出白悠悠的光芒。
春桃，眼睛里，是泪水的。
孔瑜雀，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同情，还是该打击如此这般的，情与色的犯罪了。
事过留烟轻如羽，泪罢难离，念母，思如无——小蝌蚪找妈咪的故事，不知是传说的。
小蝌蚪，满房子找了一次，在这个熟悉的家园，她，没有找到自己的亲妈妈。
小蝌蚪那一种惶恐而无助，想哭而不敢哭的眼神，让孔瑜雀大哭起来了。
“春桃，你说，吴晴儿，真的走了，不要她的女儿，小蝌蚪了？”孔瑜雀哭着，怒喝着。
春桃，早已死面如土色。她说：“真的，真的啊。这房子，还有两个月，到了租住期了，她把这剩下的租住权力，给我了。我求你了，孔警官啊，饶我这一次啊，我可是为了活命的啊”
“好了，不哭了，春桃，我饶了你这一次。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能够答应？”孔瑜雀说。
“你说，你说，只要可以，我都会答应的。”春桃赶紧答应。
“好吧，吴晴儿只要有一点消息，你，请你马上通知我哦，行不？”
“好好好，马上，立即打电话给你啊，必须的。孔警官，只要看到了吴晴儿，无论是谁，无论她是死是活的，我立刻的，第一时间的，会通知您。”春桃，信誓旦旦的说着。
“好吧，到此为之，我走了。”孔瑜雀，拉着小蝌蚪的手，要走。
小蝌蚪哭的要断肠似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走了，小蝌蚪，姑姑啊，带你去找小蝌蚪的妈妈，好么？”孔瑜雀哭着哄小蝌蚪。
小蝌蚪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她早已知道自己面临的，无妈妈爱的境地。
“好的，姑姑，”小蝌蚪跟着孔瑜雀走，亦步亦趋的。
“那啥，要钱不，我认捐。”胖男人，披着个毛巾被，跟着说。
“算了，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的。”孔瑜雀险恶的，给了个背影，拉着小蝌蚪的手，走了。
一家子上了车。
孔瑜雀把母亲和小蝌蚪，送回了家。
在蝴蝶谷别墅门口，孔瑜雀和亲妈妈，和小蝌蚪，再见。
孔瑜雀的车子，离开蝴蝶谷别墅的时候，收到了任先锋的电话。
“怎么了，任局长，有事？”孔瑜雀在手机里，小心翼翼，面无表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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