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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吸引敌二十至三十个旅回防江南。”

  他有充分的信心。

  这一信心建立在蒋介石“势必”调兵回援的基础上,一旦调走“二十至三十个旅”,兵力不再占优势,中原的僵局自然也就容易打破了。

  他还给粟裕指定了渡江南进的路线图:首先“在湖南、江西两省周旋半年至一年之久,沿途兜圈子”,最后“以跃进方式分几个阶段达到闽浙赣(即福建、浙江、江西这些蒋介石的‘后花园’)”。

  至于渡江的时机、地点和方法,他出于对自己构想的钟爱,也做了老到、周密的安排,设计了三个方案:

  第一、半个月后从湖北宜昌上下游渡江;

  第二、3个月内进入伏牛秦岭以南、长江以北、平汉以西地区,然后渡江;

  第三、3个月内至伏牛、长江之间作战,5月份全军北返,再休整两个月,秋季渡江。

  他分别谈到了这3个方案的优缺点,让粟裕从中挑选一个,“熟筹见复”。他还叮嘱粟裕注意保密,除了几个华东野战军前委委员和叶飞、王必成、陶勇3个即将一同南下的纵队司令员外,“不让他人知道”。

  对粟裕而言,似乎已没有选择余地。剩下唯一可以“熟筹”的事情,不是该不该南进,要不要南进,而是怎么南进的问题了。

  陈毅为亲身参与这一“稳渡长江”的中共中央重大决策而兴奋。这一天前后,他又兴致勃勃作诗一首,以纪念这即将彪炳青史的历史xìng一刻:

  小住杨沟一月长,评衡左右费思量。

  弯弓盘马故不发,只缘擒贼要擒王。

  北国摧枯势若狂,中原逐鹿更当行。

  五年胜利今日卜,稳渡长江遣粟郎(粟裕)。

  他与máo zé dōng一样,也以诗人的情怀,描绘了粟裕挥师南去后,中原逐鹿捷报频传的蓝图。

  很明显,对于改变中原以至全国战局,如何导演一幕惊天动地的活剧,中共的最高统帅与高级将领们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声音:

  一个是:分兵渡江南进(居强势);

  一个是:集中兵力在中原打大歼灭战(居弱势)。

  粟裕的“子养电”曾给了máo zé dōng一个不小的意外;现在,máo zé dōng又给了他一个更大的意外,两人算是“扯平”了。

  历史没有留下粟裕接到máo zé dōng电令后表情神态的资料,但可以想见,他的惊讶之状必定很复杂:几个月来构想的“子养电”,最高统帅做了“冷处理”,只有一纸意图与之大相径庭的分兵南进命令。

  军令如山!粟裕只有执行。

  但他与老乡máo zé dōng一样,也有湖南人的“霸蛮”,并没有垂头丧气,“一蹶不振”,放弃自己的设想。

  5、诗人的浪漫(4)

  他一面思考如何渡江的种种事宜,诸如指令参谋处在平汉路的漯河、临颍突击翻印湖南、湖北两省五万分之一地图,一面也依然“一心二用”,研究他的“子养电”。他在反复比较,哪一种设想更切合中原战场的实际,更能迅速取得全国战争的胜利。

  3天后,粟裕就南进方案复电máo zé dōng,提出了合适的渡江时机、地点和方法。他也设计了3条渡江路线:

  一是武汉以西;二是江西湖口、当涂之间;三是直接从南京与江yīn之间,“采正面的分路与分梯队的偷渡”。

  粟裕对这些路线的优缺点一一做了详尽的分析。这无疑说明,他对máo zé dōng渡江决策的执行并非敷衍行事,而是认真对待与审慎思考的。

  但他“耍”了一点小小“花招”。

  在讲述渡江时机和渡江地点及方法的文字之间,他很巧妙地chā了一段话,重申他在“子养电”中的观点与建议,提请máo zé dōng注意。

  他再次认为,如果在最近一段时间,将中原的刘邓、陈粟,陈谢三军集中起来,统一指挥,打几个大歼灭战,必定能够改变中原的战局。他说:

  “在军事上,如能于最近打几个歼灭战,敌情当有变化。因此于最近时期,将三个野战军由刘邓统一指挥,采取忽集忽分(要有突然xìng)的战法,于三个地区辗转寻机歼敌(华野除叶王陶外可以三至四个纵队参战),是可能于短期内取得较大胜利的。”

  他的意思很清楚:将蒋介石的部分中原主力调回江南,还不如干脆在中原就地吃掉他们(而且有这个条件);双方兵力彼消我长,“如是则使敌人机动兵力大为减少,而我军在机动兵力的数量上则将逐渐走向优势。”

  他还说,因为战役的胜利,就能过取得较多的休整和提高技术的时间,“如果我军再能在数量上及技术上取得优势,则战局的发展可能急转直下,也将推进政治局势的迅速变化。”

  这就不是仅仅打破中原僵局,而是可以迅速夺取全国胜利了。

  如果说粟裕是一个罕见的“固执己见”, 敢于向máo zé dōng直谏的人,那么,从这份动足了脑筋,精心构思的电报来看,被周恩来称为“心细如发”的粟裕,还是一个善于提建议的人。

  máo zé dōng是最高统帅,但首先也是人,难免有人xìng的弱点,对粟裕的意见,他或许不同意,但感情上容易接受多了。

  他自然读懂了粟裕的心思。

  他特意把已经打理好行装,打算返回华东野战军的陈毅留了下来,再次商量是否渡江的问题,结果是坚持既定决策。

  他们认为,向蒋介石的要害地区也就是江南出击是最有效的。

  不过,máo zé dōng对粟裕提出的极有创意的“忽集忽分”战法很感兴趣。

  他在2月1日午夜电告粟裕,表示完全赞许他提出的渡江方案之外,还指令暂时留在中原的华东野战军第3兵团陈士榘、唐亮3个纵队,可以按粟裕提出的点子,“集中配合刘邓、陈谢两军,由刘邓统一指挥,采忽集忽分战法,机动歼敌”。

  他后来甚至根据粟裕的创意,设想将这三路人马合组为一个野战军,让刘伯承、邓小平“统一指挥三军合组的野战军(共有二十个机动旅)”。

  这一新鲜的“忽集忽分”到底怎么打,谁也没有尝试过。

  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就问问粟裕吧。

  máo zé dōng专门发了电报,让即将离开中原、长征江南的粟裕,继续讲讲“金点子”。电报说:“请粟裕提出两陈(陈士榘、陈赓)及刘、邓三月上旬作战方针意见。”

  最高统帅“不耻下问”,亲自“垂询”良策,粟裕自然不敢“敝帚自珍”有所保留,第二天就献上了3条妙计,上报了刘邓、陈唐、陈谢三军如何作战的3个方案。

  2月4日,刘伯承、邓小平给máo zé dōng发来电报,说他们也“可以组织两个有力支队,继粟裕之后渡江南下牵制敌人一部兵力,一支出川湘鄂,一支出湘鄂赣。”

  这是对两个月前máo zé dōng指令的一个答复。

  máo zé dōng曾于1947年12月4日致电刘伯承、邓小平,拟定晋冀鲁豫野战军(陈谢兵团除外)下一年的作战计划:“明年(即1948年)8月以后,为着进一步分散敌力、便于歼灭之目的,依当时长江以北任务完成之程度,决定派主力或派一部渡江,创造湘鄂赣边区根据地。”

  但他们提前6个月就提出了“组织两个有力支队”南下,无疑是一种主动“请缨”。

  此举对南下的粟裕将是又一个“犄角之势”的支援,也是对中央跃进战略的有力支持,máo zé dōng当然十分高兴,复电他们说:完全同意。

  虽然粟裕建议的内容被采纳了不少,但依然还得离开中原,第二次“进谏”又悄无声息无果而终,他是偃旗息鼓,还是再度“斗胆直陈”?

  这又是一道两难的选择题。

  孙子说:“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意思是,如果听从我的意见,用兵作战就会取胜,我就留下来;如果不从,打仗就会失败,我即离开这里。

  粟裕当然不会“离开这里”,甩手不干了。但这时候的他,其实一样很好选择,就是老老实实不折不扣地按máo zé dōng的指令渡江。

  如果按自己的设想留在中原,天大的风险便只能独自承担,能逮到“大鱼”打到大仗,改变中原战局倒还罢了。但战争不是都市白领们朝九晚五的悠闲上下班,计划没有变化快,一旦事与愿违,达不到改变中原战局的目的,他个人将成为全党全军第一罪人。

  粟裕当然没有这么多“小九九”,只是看多了帝王权谋剧与《职场处世术》的后人,又一番“小人之心”而已。

  他又如何选择呢?

  6、军令状(1)

  粟裕的“霸蛮”精神似乎又上来了。

  他念兹在兹,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设想:在中原打大仗。这是他对中央军委指挥的一贯态度:坚决执行而不机械呆板,灵活机动而不随心所yù。

  他有自己的考虑:不结合实际灵活地执行上级指令,“即使是在正确路线的领导下也是应当加以反对的”。他认为:“古时候就有这样的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只照抄照转上面的命令,这样下去非打败仗不可。”

  在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和平年间,缺少血与火的生死检验,一切平平淡淡波澜不起,粟裕这种“上司”面前的“特立独行”,或许就是“个人主义”与“骄傲”的根源,很容易遭人诟病,陷入尴尬境地。

  但“战争是要死人的(粟裕语)”,稍有不慎便破军杀将、丧师辱地,更可怕者是亡国灭种(譬如古代西域消失的众多国家)。

  能做到实事求是独立思考,敢于承担天大的干系,不做上传下达的简单“传声筒”,无疑是一种对信仰和事业都大有裨益的宝贵品质。

  其实,无论战争还是和平,只机械地“上传下达”,不过是一种得过且过、心不在焉的敷衍,与庙里撞钟的小和尚没什么两样。

  早在1930年的江西苏区时期,还是一路小小“诸侯”的máo zé dōng就在自己写的《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批评过这种态度。

  当然,粟裕“抗命”的前提是能“结合实际”。他觉得自己的设想,还需要进一步结合实际成熟完善,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还在积极准备渡江的事宜。

  2月下旬,他给máo zé dōng献上“忽集忽分”的计策后,率领华东野战军司令部与1纵、4纵、6纵三个纵队进入河南濮阳休整,一面准备南下,一面继续思考自己的设想。

  他曾说:打仗就是算数学。数学与单调冰冷的数字打jiāo道,当然枯燥乏味,没有“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潇洒,国色天香的“小乔”们,自然也难得秋波频传或者回眸一笑。

  粟裕认为,在制定作战方案时,必须进行精确的计算。要用心在敌我兵力对比、地形条件、解决战斗所需时间等因素方面,加以精确地计算、权衡。

  他甚至说,不仅要计算到兵器,还要计算到火力。就是说不但计算武器多少,而且要计算弹yào多少,能支持多少时间。特别是大兵团作战,尤其要重视定量分析。

  集中中原三军打大仗,是牵一发而动全局的重大战略,当然更需要如此,来不得半点马虎。

  粟裕平生有四大嗜好:qiāng、地图、指南针与望远镜。不过,现在地图成了他依恋的唯一“情人”。他在地图前久久地观察、测算,寻找改变中原战局的最合适方案。

  华东野战军司令部原作战参谋秦叔谨回忆,他在作战室“目睹粟裕将军凡是收到中央的作战电报,就在地图上反复测量、精心筹划”。

  秦叔谨说:“他从敌我力量和战场实际情况出发,结合自己所率部队能否战胜敌人来考虑,并及时向中央军委提出自己的判断和作战方案,对于战略方针xìng的重大意见,则反复思量、斟酌后,才慎重向中央军委提出建议并告友邻领导人。”

  “苦行僧”般地打坐、“面壁”之后,粟裕没有像传说里的成龙化凤“破壁”飞去,但过去的设想逐渐更加明朗起来。

  粟裕认为,要改变中原战局,最后与其他战场一起打败蒋介石,中原还要同蒋介石进行几次大的较量,打几个大歼灭战,尽可能多地将他的主力消灭在长江以北。

  6、军令状(2)

  从当时国共态势来看,要打大规模的歼灭战,分兵渡江南进显然做不到,而在中原黄淮地区打大仗的条件却正在成熟。

  华东野战军三个主力纵队渡江,无疑将给蒋介石以相当的威胁和牵制,“估计能调动的敌人为25、28、83、63、20师等部及留华南各地之后调旅。”

  但是,这依然难以达到预定的战略,特别是调不走蒋介石在中原的四个主力军:整编7师、整编48师、第五军以及刘伯承、邓小平急盼调走的整编11师。

  他说:“桂顽(白崇禧的桂系)之7师、48师等部,蒋不至纵虎归山,仍可能留于大别山;5军及11师则因系美械重装备,亦可能留中原。”

  蒋介石的四个“骨头”“赖着”不走,中原的事情当然依旧难办。

  粟裕认为,这四个军战斗力最强,是蒋介石在中原的骨干,如果华东野战军主力南进仍然调不动,或者不能吃掉其中一、两个,那么,中原僵局将依然如故。

  一旦如此,那么既难以减轻老区的负担,也难以在中原得到新的人力物资补充,甚至还会因为华野主力南渡后,解放军在中原的兵力更加分散和减弱,使这一地区遭到残酷地摧残。

  如此一来,中原僵局不但不能好转,反而将与初衷背道而驰,“将造成今后更大困难”。

  而到了长江以南稻田水网间的华野主力,也并非“江南度假游”的悠闲洒脱,首先面临的将是风餐露宿、千里长征后巨大的非战斗减员。

  粟裕做了精确的定量分析,如果以江南沟沟壑壑之间兜圈子中付出的巨大减员,作为在中原打大仗的伤亡,那么,“每一万人的减员,至少可歼灭敌人一个主力师。”

  显然,这是和蒋介石“jiāo易”中一笔更划算的“大买卖”,对战争全局有利得多。

  实际上,蒋介石是非常“欢迎”máo zé dōng将中原的中共军队分兵过江的。

  早在刘伯承、邓小平挺进大别山之初,他便在国防部作战会议上分析:“刘伯承既已狼奔豕突窜入大别山,如果他不顾一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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