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们可以做个专题讲座了。呵呵”
“是啊！明年院长一职肯定是蒙医生的了。”
“哪里哪里。”
“植物人也能生孩子，这难道不是奇迹吗？”
“可是孩子不哭啊！”
“拍几下屁股，然后送去保温箱，没有营养的摄入，孩子太小了。”
“啪、啪”
“哇……”一阵细小的啼哭声传到我耳，很细很小，和刚出生的小猫叫声一样，无力苍白。很快传来一阵笑声，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很久，很久，一切都安静了的时候，我依旧趟在那里，没了声音没了笑声，空dàngdàng的房子里，我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人呢？怎么没人来看我？都去哪里了？孩子，那个刚刚哭泣的婴儿是谁的？
怎么没人来管我呢？很久，又是很久的等待，门再次被打开，一阵熟悉的味道坐了下来。手被抓住，我的脖子无法转动，我看不到来的人是谁，只能从手心传来的温度猜测着来人是谁。然而几秒过后，我承认我失败了，我猜不出是谁。只有嘤嘤的啜泣声再我耳边回dàng，像平静的湖面，被打起一圈圈的涟漪。
“你要这样倒什么时候？”
这是王安鑫的声音，是的，我确定。低沉的男音传来，顾之航的。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假如她醒不来呢？你也不要生活了吗？女儿也不养了吗？”
“你不要说了。”
“顾之航，你别傻了。”
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我躺在那里，死尸一般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头什么是尾。很快两个人又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最后，到底是什么？女儿？结婚？这最后到底是什么？
“麻烦出去下，医生查房。”
脚步声很快错乱了起来，有一双带有温度的手指，在我的右眼皮上掀了掀，紧接着是左眼皮。一阵倒腾后，又是一阵错乱的脚步声。
“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无法确定，身体各项机能都没有问题，但意识却无法清醒，我们会尽快找到原因的。”
“我能起来，谁说我没意识啊！”我大叫着从病床上跳了起来，拽着白大褂叫嚣着，什么破医术，竟然敢来当医生？也不怕我告你。不管我如何叫嚣，这个白大褂根本不打算搭理我。我追着他，跑到他前面，沧桑的面孔上布满皱纹，带着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泛着浑浊的光。我认识他。
☆、第三章 080
这个白大褂的男人是蒙俊的父亲，和蒙俊太像了，如果不是那皱纹的脸，我差点以为是蒙俊。没想到他的父亲也是医生，并且也都医治我。真是太有“缘分”了。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老头儿，恨不能把他儿子的错都归结到他的身上，这么一张猥琐的脸才能生出蒙俊那般的禽兽出来。
我揪住他的衣领，吃力的扇了他两个耳光。然而，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自顾的往前走。这老东西，我气急败坏的准备追上去，却不知被谁拉了回去，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了病床上。
“阿姨，您别难过，我想颜熙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何琳低着头，眼角有一丝泪光似落非落。应该是在我刚才追蒙俊父亲的时候进来的，我抬了抬手，发现手被何琳紧紧篡着在，而另一只手，无法动了。怎么又成这样了，死尸一般的躺在这里，连脖子都无法转动。
“小航啊！颜熙这些天来多亏你一直在身边照顾，可是我想她醒来的机会实在太渺茫了，阿姨不想看到你这样下去。所以，小航……”
“阿姨，您别说了，我会处理的。”
抽泣，叹气，各种声音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分辨不清声音的来源，理不出话语的意思，死尸一样的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天花板。
很久，似乎是睡着了。不知是不是梦中，我立在水中央漂浮着，只要稍微一动，便能呛的满口生水。无边的水，恐慌，无助爬上我的心头，这里是哪里？纵然会有一种声音在安慰自己说只是梦境无需害怕，但还是忍不住的打着冷战。是的。寒冷袭了我的心房，只觉从未有的冰凉正在冰冻我的心，只要，只要在多一秒，我怕不会再醒来。
忽然，水面上伸来一只白皙的手，我顾不了那么多，也不想去探个明白手的主人，此刻，这只手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抓着它，死命的往上攀。
有的时候，人的求生意识让你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无法辨别别人给你的是救命稻草还是致命一击，你只有在抓住的那一刹那才会看清生于死的差别。
这只手，并不是我的救命稻草。它不停地把向上爬的我往水里摁。冰冷的凉水冲击着我的口腔鼻腔耳腔，我无法呼吸，双手不停地挥舞着，黑暗的湖水上空传来“嘿嘿”的冷笑，我有如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这个声音好生熟悉。终于，湖水占满了胃腔，我无法在挣扎了，慢慢地向水底沉去。
我睁大了眼睛，这是死了吗？我竟觉呼吸都没有了，身子毫无意识的往下沉。可是思维，哪里来的思维呢？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死了呢？我怎么能在死了的时候还有思维呢？
结束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很久，黑暗中没有了动静，我似乎也沉入了湖底，没有恐慌、冰凉、寒意，木偶一般的瞪着双眼看着黑暗的湖水。
是的，那只手，正从上而下，慢慢地侵向沉入湖底的我。锋利的指甲，纤长的手指。
“啊~……”
☆、第三章 081
“颜熙，你醒了吗？”
“顾之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张望这这熟悉的空间，刺鼻的消dú水。我坐在白色的病床上，右手被顾之航紧紧的抓在手心。有些手汗。我有知觉了吗？一切都恢复了吗？太好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看到了蒙俊的父亲，还有……还有女儿，还有顾之航和王安鑫，何琳。等等……这些人呢？
“我妈呢？我看到她来医院看我了。还有王安鑫？你们不是去登记了吗？怎么都来医院了？”
“颜熙，你说什么呢？”
“医生说植物人也能生孩子，是个女儿？你为什么不和王安鑫结婚呢？”
我有太多的疑问，我必须要弄清楚，然而此刻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我只能语无lún次的说着，看着顾之航不明就里的表情。
“颜熙，你先冷静一下，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会对胎儿不好的。”
“胎儿？”
我惊慌的抚摸着肚子。是啊！我是来做人流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明明是人满为患的走廊啊！而且我是一个人来的。
“我接到护士的电话，说你昏倒在医院，手机正好显示在信息，正要发给我的信息，所以她们打给我了。”
“我怎么会昏倒？”
“颜熙，你先冷静，冷静，我慢慢和你说好吗？”
顾之航扶过我靠在床头，端过一碗浓香的鸡汤送到我的嘴边，一阵恶心，我摇头，不想吃。顾之航却不顾我的厌恶之色，强行把汤匙送进我的口中，撒了几滴鸡汤在被罩上。心头上的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然而顾之航的一个眼神却让这火莫名的灭了。我只能强忍着恶心吞下鸡汤。
“身体这么差，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
“医生说胎儿不太稳定，所以得观察几天。”
“我和安鑫已经领过证了。准备下个月去海南度蜜月。”
顾之航一勺一勺的喂着，我吃不出鸡汤的鲜美，傻瓜一样听着顾之航唠叨。没有任何感觉和思想。
“孩子我不知道是谁的。”
顾之航停了手中的动作，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个简单的眼神却让我大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何这样，就感觉自己像是被脱光了扔在路中央一般。
来来往往的行人，或嘲笑，或鄙夷的看着一丝不挂的我，羞愧感让我无地自容，恨地没有缝可以给我钻。
“颜熙，不管怎样，你都该好好的去面对。”
“我要面对什么？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孩子是不能要的。不管是谁的我都不想要。”
我疯了，拔下针管跳下病床：我要出院。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想法。顾之航抓着我的手腕，我气急败坏的想挣脱，却被禁锢的更紧。
“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顾之航搂过我，我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前啜泣。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要去找蒙俊或者韩子轩吗？找到呢？去做鉴定吗？鉴定之后呢？这一切还要这么走下去？
“颜熙，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我想你是因为太压抑了，所以……”
“安鑫呢？你们的蜜月呢？”
☆、第三章 082
顾之航不说话了，我知道，有些承诺就算你想去兑现，也会因为一些外界的因素导致无法兑现，只能沉默了。
“顾之航，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我安静的躺到了床上，顾之航停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应该是办出院手续了。我再次抚摸上平平的肚皮，怎么可能就会有个生命在里面呢？
我再想，等过些日子要不要把家重新装潢下。我总是能嗅到韩子轩的气息，我是在想念他吗？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昏黄的灯光，从医院出来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我不知道肚子的孩子还在不在了。
因为这一个礼拜，我都是这般躺在沙发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昏黄的灯光。饿了就吃超市里买来的饼干，渴了便是自来水。这样的生活，那个小种子还会安然的成长吗？
顾之航打来电话，我有气无力的“嗯嗯”着，其实我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大概是在和我告别，他和王安鑫的蜜月已经开始了。
许久，我从这种半死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喷了空气清新剂。我嗅着清新的气味，或许我该有另一种生活的。
我打电话给医院预约了fù产检查。在去医院的路上，进了理发店，剪了齐腰的长发，披肩的短发。
理发店的镜子都是很大的。镜子中的我很是苍白，凹进去的双眼，浑浊无光，无色的嘴唇，暗哑的肤色，这便是我吗？是莫颜熙吗？怪不得最近都没有人来找我。
男人之所以会爱上一个女人，是因为他们的眼光停留在女人的容貌上，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CT里显示，胎儿一切正常。我的天啊！这样的我竟然还能养活一个正常的胎儿？这简直就是奇迹。或许是另一种暗示也说不定。
我打电话给韩子轩，他的声音没变，底气似乎更足了些。没有我的日子，他可能过的更好吧！
“我怀孕了。”
“……”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晌韩子轩才哆嗦着说“颜熙，我能回来找你吗？”我当然同意，如果不同意我何必打这个电话呢？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我找出一些陈年的化妆品护肤品，在韩子轩回来之前，应该把气色给养好。晚上应该吃点好的。打开衣橱翻出包拿着卡，何琳每个月往里面的打的数字我从来不关心，以至于现在里面有多少我都不知道。
“叮当”，转身碰到了放在衣橱一角放的一个瓶子，发出“哗哗”的声音。这是我向蒙俊要的安眠yào，整整一瓶。
国家有规定，购买安眠yào需要医生的处方才能购买，而且每次购买的数量不能过多，最多也就几粒。
然而，我找的是蒙俊，他是个医生，医生最大的好处就在于，看病不需要排队，买yào不需要付费，就连国家制度也可以违背。这就是医生。挂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帜，实则是在从人民的身上搜刮血ròu。
我摇了摇瓶子，我没动过。现在有了孩子，应该更不能动了。原地放了回去，折了身便去银行取钱。
韩子轩说三天后回来。他的声音带有一些激动和雀跃。或许我的电话是打对了。
☆、第三章 083
三天内，我拼命的吃着各种各样的补品，好在老天没有白费我的苦心。因为我从韩子轩的眼里看到了惊讶和惊喜。
不是每一种女人都能给男人带来视觉冲击的，我很庆幸，上天给了我这种权利。
“好久不见，进来坐。”
我退了个缝给韩子轩换鞋。冲了两杯咖啡放到桌上，或许因为一些关系的变化，使的他 现在有点儿拘谨。
我脱了外面的大衣，今天穿的是一件蕾丝连衣裙，低胸的那种。空调开到了最高。不大的客厅温度早已能和夏天相比较了。
“现在在忙什么呢？”
“回老家的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
“那也不错。”
我品了口咖啡，味道还不错。当然这种散装的咖啡是不能和咖啡店里磨出来的相比的。
“你呢？”
“你看到了。”
我耸耸肩，指了指咖啡，示意韩子轩喝一口，他的拘谨还没有缓过来。曾几何时，我们纠缠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的这种场景。
“你和何小冰结婚了吗？”
“嗯。在老家。”
“我该说恭喜还是滚呢？”
“颜熙，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但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想听……”
“哦不，我想听。”
我微微莞尔，这些事情我早已淡然，此刻心如没有风浪的水面一样平静。我想听故事，我想听听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迷恋相貌，贪恋美丽，然而为何会娶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做老婆？不是视觉动物吗？为何抉择会这样大相径庭。
“其实我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额……”
我有点愣，这算是回答吗？或许是回答。一个男人所谓的简单生活不过就是有人给他洗衣做饭，偶尔会在他身边撒撒娇，为他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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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明年院长一职肯定是蒙医生的了。”
“哪里哪里。”
“植物人也能生孩子，这难道不是奇迹吗？”
“可是孩子不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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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哇……”一阵细小的啼哭声传到我耳，很细很小，和刚出生的小猫叫声一样，无力苍白。很快传来一阵笑声，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很久，很久，一切都安静了的时候，我依旧趟在那里，没了声音没了笑声，空dàngdàng的房子里，我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人呢？怎么没人来看我？都去哪里了？孩子，那个刚刚哭泣的婴儿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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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这样倒什么时候？”
这是王安鑫的声音，是的，我确定。低沉的男音传来，顾之航的。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假如她醒不来呢？你也不要生活了吗？女儿也不养了吗？”
“你不要说了。”
“顾之航，你别傻了。”
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我躺在那里，死尸一般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云里雾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头什么是尾。很快两个人又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最后，到底是什么？女儿？结婚？这最后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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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无法确定，身体各项机能都没有问题，但意识却无法清醒，我们会尽快找到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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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080
这个白大褂的男人是蒙俊的父亲，和蒙俊太像了，如果不是那皱纹的脸，我差点以为是蒙俊。没想到他的父亲也是医生，并且也都医治我。真是太有“缘分”了。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老头儿，恨不能把他儿子的错都归结到他的身上，这么一张猥琐的脸才能生出蒙俊那般的禽兽出来。
我揪住他的衣领，吃力的扇了他两个耳光。然而，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自顾的往前走。这老东西，我气急败坏的准备追上去，却不知被谁拉了回去，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在了病床上。
“阿姨，您别难过，我想颜熙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何琳低着头，眼角有一丝泪光似落非落。应该是在我刚才追蒙俊父亲的时候进来的，我抬了抬手，发现手被何琳紧紧篡着在，而另一只手，无法动了。怎么又成这样了，死尸一般的躺在这里，连脖子都无法转动。
“小航啊！颜熙这些天来多亏你一直在身边照顾，可是我想她醒来的机会实在太渺茫了，阿姨不想看到你这样下去。所以，小航……”
“阿姨，您别说了，我会处理的。”
抽泣，叹气，各种声音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分辨不清声音的来源，理不出话语的意思，死尸一样的躺在床上，看着斑驳的天花板。
很久，似乎是睡着了。不知是不是梦中，我立在水中央漂浮着，只要稍微一动，便能呛的满口生水。无边的水，恐慌，无助爬上我的心头，这里是哪里？纵然会有一种声音在安慰自己说只是梦境无需害怕，但还是忍不住的打着冷战。是的。寒冷袭了我的心房，只觉从未有的冰凉正在冰冻我的心，只要，只要在多一秒，我怕不会再醒来。
忽然，水面上伸来一只白皙的手，我顾不了那么多，也不想去探个明白手的主人，此刻，这只手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抓着它，死命的往上攀。
有的时候，人的求生意识让你失去了判断的能力，无法辨别别人给你的是救命稻草还是致命一击，你只有在抓住的那一刹那才会看清生于死的差别。
这只手，并不是我的救命稻草。它不停地把向上爬的我往水里摁。冰冷的凉水冲击着我的口腔鼻腔耳腔，我无法呼吸，双手不停地挥舞着，黑暗的湖水上空传来“嘿嘿”的冷笑，我有如过电一般打了个激灵，这个声音好生熟悉。终于，湖水占满了胃腔，我无法在挣扎了，慢慢地向水底沉去。
我睁大了眼睛，这是死了吗？我竟觉呼吸都没有了，身子毫无意识的往下沉。可是思维，哪里来的思维呢？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死了呢？我怎么能在死了的时候还有思维呢？
结束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很久，黑暗中没有了动静，我似乎也沉入了湖底，没有恐慌、冰凉、寒意，木偶一般的瞪着双眼看着黑暗的湖水。
是的，那只手，正从上而下，慢慢地侵向沉入湖底的我。锋利的指甲，纤长的手指。
“啊~……”
☆、第三章 081
“颜熙，你醒了吗？”
“顾之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张望这这熟悉的空间，刺鼻的消dú水。我坐在白色的病床上，右手被顾之航紧紧的抓在手心。有些手汗。我有知觉了吗？一切都恢复了吗？太好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我看到了蒙俊的父亲，还有……还有女儿，还有顾之航和王安鑫，何琳。等等……这些人呢？
“我妈呢？我看到她来医院看我了。还有王安鑫？你们不是去登记了吗？怎么都来医院了？”
“颜熙，你说什么呢？”
“医生说植物人也能生孩子，是个女儿？你为什么不和王安鑫结婚呢？”
我有太多的疑问，我必须要弄清楚，然而此刻我的脑袋一片混沌，我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我只能语无lún次的说着，看着顾之航不明就里的表情。
“颜熙，你先冷静一下，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会对胎儿不好的。”
“胎儿？”
我惊慌的抚摸着肚子。是啊！我是来做人流的，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明明是人满为患的走廊啊！而且我是一个人来的。
“我接到护士的电话，说你昏倒在医院，手机正好显示在信息，正要发给我的信息，所以她们打给我了。”
“我怎么会昏倒？”
“颜熙，你先冷静，冷静，我慢慢和你说好吗？”
顾之航扶过我靠在床头，端过一碗浓香的鸡汤送到我的嘴边，一阵恶心，我摇头，不想吃。顾之航却不顾我的厌恶之色，强行把汤匙送进我的口中，撒了几滴鸡汤在被罩上。心头上的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然而顾之航的一个眼神却让这火莫名的灭了。我只能强忍着恶心吞下鸡汤。
“身体这么差，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
“医生说胎儿不太稳定，所以得观察几天。”
“我和安鑫已经领过证了。准备下个月去海南度蜜月。”
顾之航一勺一勺的喂着，我吃不出鸡汤的鲜美，傻瓜一样听着顾之航唠叨。没有任何感觉和思想。
“孩子我不知道是谁的。”
顾之航停了手中的动作，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个简单的眼神却让我大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为何这样，就感觉自己像是被脱光了扔在路中央一般。
来来往往的行人，或嘲笑，或鄙夷的看着一丝不挂的我，羞愧感让我无地自容，恨地没有缝可以给我钻。
“颜熙，不管怎样，你都该好好的去面对。”
“我要面对什么？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孩子是不能要的。不管是谁的我都不想要。”
我疯了，拔下针管跳下病床：我要出院。这是我此刻唯一的想法。顾之航抓着我的手腕，我气急败坏的想挣脱，却被禁锢的更紧。
“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顾之航搂过我，我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前啜泣。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要去找蒙俊或者韩子轩吗？找到呢？去做鉴定吗？鉴定之后呢？这一切还要这么走下去？
“颜熙，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我想你是因为太压抑了，所以……”
“安鑫呢？你们的蜜月呢？”
☆、第三章 082
顾之航不说话了，我知道，有些承诺就算你想去兑现，也会因为一些外界的因素导致无法兑现，只能沉默了。
“顾之航，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我安静的躺到了床上，顾之航停留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应该是办出院手续了。我再次抚摸上平平的肚皮，怎么可能就会有个生命在里面呢？
我再想，等过些日子要不要把家重新装潢下。我总是能嗅到韩子轩的气息，我是在想念他吗？我躺在沙发上，看着昏黄的灯光，从医院出来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我不知道肚子的孩子还在不在了。
因为这一个礼拜，我都是这般躺在沙发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和昏黄的灯光。饿了就吃超市里买来的饼干，渴了便是自来水。这样的生活，那个小种子还会安然的成长吗？
顾之航打来电话，我有气无力的“嗯嗯”着，其实我都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大概是在和我告别，他和王安鑫的蜜月已经开始了。
许久，我从这种半死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喷了空气清新剂。我嗅着清新的气味，或许我该有另一种生活的。
我打电话给医院预约了fù产检查。在去医院的路上，进了理发店，剪了齐腰的长发，披肩的短发。
理发店的镜子都是很大的。镜子中的我很是苍白，凹进去的双眼，浑浊无光，无色的嘴唇，暗哑的肤色，这便是我吗？是莫颜熙吗？怪不得最近都没有人来找我。
男人之所以会爱上一个女人，是因为他们的眼光停留在女人的容貌上，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CT里显示，胎儿一切正常。我的天啊！这样的我竟然还能养活一个正常的胎儿？这简直就是奇迹。或许是另一种暗示也说不定。
我打电话给韩子轩，他的声音没变，底气似乎更足了些。没有我的日子，他可能过的更好吧！
“我怀孕了。”
“……”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晌韩子轩才哆嗦着说“颜熙，我能回来找你吗？”我当然同意，如果不同意我何必打这个电话呢？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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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进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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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了外面的大衣，今天穿的是一件蕾丝连衣裙，低胸的那种。空调开到了最高。不大的客厅温度早已能和夏天相比较了。
“现在在忙什么呢？”
“回老家的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
“那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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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你看到了。”
我耸耸肩，指了指咖啡，示意韩子轩喝一口，他的拘谨还没有缓过来。曾几何时，我们纠缠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的这种场景。
“你和何小冰结婚了吗？”
“嗯。在老家。”
“我该说恭喜还是滚呢？”
“颜熙，其实我可以解释的，但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想听……”
“哦不，我想听。”
我微微莞尔，这些事情我早已淡然，此刻心如没有风浪的水面一样平静。我想听故事，我想听听男人的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迷恋相貌，贪恋美丽，然而为何会娶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做老婆？不是视觉动物吗？为何抉择会这样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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