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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屋,床上的被褥好像很久没有晒过了,有股子潮气,唉,出门在外,有的睡也就不错了。

  山里的夜晚寂静的紧,偶尔几声枭啼,一定是那猫头鹰捉到了猎物。清凉的月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天上的云淡而稀疏,有颗流星划过黑暗的夜空,转瞬即逝。

  望着窗外月光如水,我久久不能入睡。我一直庆幸有着一个慈爱的父亲,他弥补了我自幼缺失了的母爱,能让我没有遗憾的长大chéng rén,我爱他。

  可今晚这一切竟悄然起了变化,我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我必须要搞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否则我的生活将始终笼罩在yīn影之下。

  帕苏姆,吴子檀要我去找帕苏姆?为什么?这个濒死的老人一定知道些什么,明天我一定要设法问清楚。

  回想起来,这一切都是由买来了那个luǒ婴雕像开始的。我摸出来雕像,托在掌中在月光下仔细地瞧着……

  这个所谓的真身石化胎,赤luǒ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它的双眼微微反shè着月光,面无表情的脸冷峭异常,小小的右手掌,第六根手指生得与我的一模一样,也是长在小拇指的边缘。

  哪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头,我思索着,回忆着前晚第一次见到它时的情景,邪恶的目光,对了,是它的目光!

  我定睛细看,luǒ婴的眼神里已经不见了前日的那种邪恶,现在凝视我的目光竟然是如此的温柔……

  第六章 噩梦

  这时,luǒ婴的手指动了一下,没错,那是第六指,我揉了揉眼睛,心想莫不是看花了眼?月光下,luǒ婴突然咧开了嘴,微笑起来……我大吃一惊!忙松开了手,luǒ婴雕像滚落到了床下。

  床下发出了一阵怪桀的笑声……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浑身汗毛直竖,放眼望去,luǒ婴站在了地上,目光炯炯,张开了小嘴,两排白森森的小牙,上面沾满了鲜血。

  “你不是想要找我么?”luǒ婴口中发出苍老嘶哑的嗓音。

  “你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

  “帕苏姆。”luǒ婴舔着下唇的鲜血回答道。

  “啊,你是那个巫婆!”我惊道。

  luǒ婴更不答话,呼的一下跃起,扑到了我的脖颈上,咬住了我的喉咙……

  我“啊”的大叫了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场噩梦。

  月光斜shè在床上,luǒ婴雕像静静的躺在枕边,目光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我苦笑了一下,伸手揩了揩额头上的冷汗。

  清晨,一阵轻轻的呜咽声惊醒了我,那声音传自西屋。我翻身下床,穿好衣服,睡眼惺忪的来到了西屋里。

  阿婆满面泪痕地坐在那张古旧的老式床边,蚊帐已撩起,她望见我走进来,只是轻轻说了句:“他走了。”

  我立在了那儿,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我默默的来到床前,看到了那个老人。

  老人深陷的眼眶里面,是两只惊恐的瞪圆了的眼睛,同独眼萧老头的一样。我下意识的轻轻分开老人及枕的灰白长须,在他瘦弱的脖颈两侧,清晰的印着两排硕大的齿痕。

  帕苏姆,头脑中念头一闪,我口袋里的手掐紧了luǒ婴雕像。

  “解脱了,二十多年啦,你这个活死人终于解脱了。”阿婆对着吴子檀喃喃细语,轻轻放下了帐子。

  “走吧,孩子,回家去吧。”阿婆对我说道,一夜之间她仿佛苍老了许多。

  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怔怔的立在那儿。

  “阿婆,您以后怎么办?”我内心有一种愧疚和怜悯。

  “我也快了。”她幽幽道。

  我走出了房门,四下里雾气霭霭,外面落起了小雨,水滴滴在了脖颈上,使人倍感凄凉。

  “孩子,你过来。”阿婆的身影出现在屋门口。

  我走了回来,望着阿婆。

  “这个没有用了,你拿去吧。”她递给我那个满是灰尘的镜框,里面是那张合影照片。

  我走远了,回头望去,依旧看得见土屋前阿婆那孤独单薄的身影。

  我打开了折叠伞,顶着绵绵细雨赶路。前面就是昨晚经过的那片坟茔地,猫头鹰们一只都不见了,雨雾中那些荒坟孤零零的,越发显得荒凉。

  雨骤然大了起来,雨点击打在布伞上簌簌作响,山路上溅起的泥浆挂满了裤脚,我四处望了望,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有一个小土房子,看来是一个小土地庙,我赶紧走过去,先避避雨再说。

  土地庙不大,只有一人来高,里面到挺宽敞,背面墙供着一尊泥塑的土地公公,一只破瓷盆,盛着些纸灰。

  墙角卷缩着一个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老头,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儿,他微闭着双目,似乎在打着盹儿。

  我犹豫着,不知是否应当挤进去。

  “天有不测风云,小兄弟何不入内一避?”那乞丐睁开眼睛说道。

  我吃了一惊,心想这要饭的讲话竟然是文绉绉的,口音软绵绵,不似我们湘西话,于是对他微微一笑,钻了进来。

  “听口音,先生好像不是本地人。”我收回雨伞,试探着问道。

  “浙江湖州人士。”他说。

  “您是……”我上下打量着他。

  “相宅的,yīn宅。”那人淡淡的说道,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哦,原来是个风水先生,湘西民间自古以来迷信,热衷一些神秘的东西,地理堪舆,也就是风水术较为盛行,这个行当也好挣钱。

  我望着雨雾,心中一片茫然。

  脑海中浮现出吴子檀脖子上的那两排硕大的齿痕,正好位于两侧的颈动脉上,切断了脑部的供血,老人最终因缺氧窒息而死。

  帕苏姆?梦中满嘴鲜血的luǒ婴,不对,那luǒ婴是一排尖利的小牙,没有这么大的嘴巴。

  “那是个邪恶的女人。”身后有人说道。

  我唬了一跳,回过头来,正好撞上风水师那yīn鸷的目光。

  “谁是邪恶的女人?”我不解的问。

  “这个照片上的女人。”他手指着镜框里的那张旧合影。

  我心中暗暗吃惊,帕苏姆,那个老挝的巫婆。

  “何以见得?”我狐疑的问道。

  “你看,”他拿过镜框左右摆动着,“无论在任何角度,这个女人的目光始终都在盯着你。”

  我定睛望去,果然不管在左或是右,帕苏姆的目光都一直跟随着你,而她身旁的父亲和吴子檀则不然。

  “是有些奇怪啊。”我注意到了,照片里的人物成像都是平面的,怎么她的眼光可以转动呢?

  “这个女人是谁?”风水师问。

  “她是帕苏姆。”我告诉他,帕苏姆是老挝王国北部的一个巫师,这张照片拍摄于三十多年前。

  “唉,这旁边的两个人十有八九都不得好死了。”风水师自言自语道。

  我更加惊奇了,如此看来这人定是个道中高手,机缘巧合,我是不是应该把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向他和盘托出呢?

  第七章 人石

  “请问先生怎么称呼?”我决心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此人,希望得到高人指点。

  “叫我湖州山人好了。”风水师哈哈一笑。

  “湖州前辈,照片上中间的长有六指的便是我的父亲,六指是我皇甫家的遗传。”我伸出右手到他的面前晃动着。

  “世人都道柳庄相法,生六指,主妨父,一世不显荣,以湖州看来却是未必。你可知道人为何只生就五指,而非两指、四指、八指呢?”湖州山人问我。

  我摇了摇头。

  “五行,金木水火土,五指暗合五行。生六指,乱五行之手相也。”他解释道。

  “这样岂不是很不好?”我有些心凉。

  湖州山人神秘一笑,说道:“荀子道‘宇中六指谓之极’,此乃命之极端,当窥鬼道之命也,难得呀。”

  我怔了一下,支吾道:“您的意思是说……”

  “你的身边不太干净。”湖州山人正色道。

  随风飘进些许冰凉的雨滴,脖颈不由得一紧。

  “先生您说的对,这几天在我的身边确实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怪事。”我相信此刻在我面前的是民间可遇而不可求的旷世高人,于是便将如何得到luǒ婴雕像开始,萧老头及吴子檀的惨死等等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湖州山人听。

  湖州山人听罢许久未作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思索着说道:“如此说来,这个luǒ婴石化胎可能有些蹊跷,请给我一观。”

  我从口袋里掏出luǒ婴雕像,递给湖州山人。

  我惊奇的发现,那luǒ婴又恢复了早先的那种邪恶眼神。

  湖州山人翻来调去的仔细观看着雕像,口中自言自语道:“嗯,这不像是中土之物,很可能是东南亚神秘恐怖的连体怪婴,但是另一半呢?它们可是从来都不分开的。”

  “连体怪婴?”听这名字都怪森人的。

  “你知道东南亚降头么?降头中最恐怖的就是连体怪婴了,亦正亦邪,极其罕见,它们还未出世就夭折于母腹内,怨气尤甚。它们被降头师保存在瓷罐里,ròu身不腐,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可是这个怪婴不知为何却石化了,而且流落到此?”湖州山人疑惑道。

  “那它还是活的吗?”我心悸道。

  “应当是早就死了。”湖州山人回答。

  “那医生为什么还能检验出它的脑电波呢?”我怀疑的说道。

  “这……”湖州山人沉默不语。

  我说着,自己竟忐忑不安起来,是啊,这个怪婴ròu体已经石化了,可里面的大脑还在活动,仍在思考,就单凭那眼神儿就能看出来。

  “先生,您看这怪婴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问道。

  湖州山人注视着手中的luǒ婴石化胎,摇了摇头说:“双目已经石化了,看不到有生命的迹象。”

  不可能吧,这个湖州山人道行颇高,难道竟看不出来怪婴那邪恶的眼神儿?难道只有我生有六指的人才能看到?想到这儿,我的心情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动。

  我伸手取回luǒ婴像,就在抓住它的一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看见那怪婴瞥了我一眼。

  我似乎明白了,自然界万物,五行相生相克,而生有六指之人,在某些方面能及人所不能及,看来我不仅可以看得见怪婴的眼神,而且怪婴的脑电波也能够影响到我,当然是在梦中,在我毫无防范的潜意识里。

  “石化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虚心请教道。

  “你知道牛黄、猪痧和狗宝么?”湖州山人问我。

  “听说好像是一种动物体内的结石,价钱很贵的呢。”我回答道。

  湖州山人笑了,说道:“结石一般都是在胆囊以及肾里,而我说的这三种东西都是在动物的胃里面,精气所聚,化而为形,名贵异常,极其难得,可遇而不可求。”

  我饶有兴致的听着。

  “人石,此物更为罕见,因此在民间,牛黄、猪痧、狗宝和人石,一个比一个稀奇,难得一见。”湖州山人说道。

  “哦,莫非这石化胎就是人石?”我恍然大悟道。

  “正是。fù女头胎逾十五个节气之际,此时胎儿已然成形,不料fù人奇经八脉所聚之yīn气逆行错乱,涌入子宫,层层包裹住胎儿,绞杀于母腹之中,并使其骨化,此即石化胎之由来。”湖州山人解释道。

  说心里话,我是头一回听到这种怪异之事。

  “那这人石有什么用处呢?”我越发好奇了。

  “嗯,据《本草纲目》记载,此物味甘,yàoxìng平和,乃天下滋yīn之圣品,远胜千年老山参和人形何首乌,确有起死回生之效,当年李时珍访遍天下,也只寻到一个而已。”湖州山人啧啧道。

  “如此说来,这个石化胎岂非价值千万?”我的心脏“砰砰”直跳,一阵窃喜。

  “岂止。”湖州山人正色道,随后他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奇怪,若是人石,必是死物,怎么会如你所说它被检验出了脑电波?”

  “医生是这么说的。”我敷衍道。

  “这样倒是像来自东南亚的血降头连体怪婴了,唯一解释不同的就是,怪婴身体是柔软的,不会石化。”湖州山人嘟囔着,眉头紧锁。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山野间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我弯腰钻出了土地庙,活动下筋骨,猛地吸了几口清凉的口气,感到神清气爽。

  “降头师。”湖州山人说。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你需要找到一个降头师,否则还会有人死去。”他说。

  第八章 武陵烟雨

  湖州山人端坐在土地庙中,面目表情严肃。

  “小兄弟,你与生俱来有着异于常人的悟xìng,是我行走江湖四十多年仅见的,可愿听我一言?”

  “先生请说吧。”我点头道。

  “照片上,你的父亲神气渐枯,山根有节,左右边城浮筋见黑晕,乃邪灵侵入,命不久矣,你说昨夜那个叫做吴子檀的人当年亲手埋葬的你父亲,我看此言非虚。”湖州山人说道。

  我疑惑的望着他,没有吭气。

  “柳庄相法言道,凡六指者必为单传,其命多舛,匪见于巫。我看照片上的这个女巫,双眸中透出杀气,恐对你父亲不利。”湖州山人推测道。

  “那家中的父亲又是谁?难道真是我父亲的孪生兄弟不成?”我想起了昨晚阿婆的问话。

  湖州山人摇摇头:“不可能,六指单传,绝无兄弟姐妹。”

  我自小到大,家中从未来过一个亲戚,问父亲,每次他都是说皇甫家一脉单传,母亲则是逃荒来的外乡人,想想,多少也是有点蹊跷。

  “照先生所说,父亲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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