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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19 他的指吻

  白尹没想过故意偷听,他们说的那么大声,她装没听到也不可能。

  而且,她也确实想知道曼切丽阿姨家出了什么事,很巧的是他们母子的对话,白尹听了个大全,猜了个大半,心中也有了数。

  纽伦堡种族法中规定,禁止犹太人与日耳曼或相关血统公民缔结婚姻。违反此规定缔结的婚姻归于无效,即使此等婚姻为规避本法而于国外缔结。白尹暗忖,曼切丽阿姨与其丈夫离了婚,但纳粹依然没有放过她的丈夫,非要把他驱逐出德国才肯罢休。

  可后面哈特曼夫人说的那些又令白尹费解,她不让弗兰茨对他出手,这说不通。这时期驱赶犹太人,将部分犹太人投入集中营,都是党/卫军在做,以弗兰茨国防军军官的身份,还不至于对犹太人下手她是怕儿子,有朝一日会参与这样的执行活动,提前给弗兰茨打预防针么?

  门突然开了,军靴踏到走廊地板上,敲出独有的音律。低着头的白尹从脚背一路延展移到对方的脸部,对上弗兰茨阴霾冰冷的俊脸。

  “听到了?”

  “嗯。”

  “喜欢听墙角?这习惯养成可不好。”

  她吐了口气:“这不给夫人送药么,不叫偷听,叫顺风耳。”

  他定定盯住她,好一会他错开一步,侧身让道:“你拿进去给母亲吧!”

  迟疑了片刻,白尹坚定摇头,温和淡定道:“你是儿子,里面是你的母亲。她希望看见的是你,梦中都叫着你的名字。弗兰茨,别和她吵,好好与她说话,亲人间没有解不开的结,人生短暂,不要后悔曾经的意气用事。”

  不等他有所反应,她直接将药和开水塞到他手里,转身就走。

  “这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孝顺吗?”背后传来他低沉阴郁的问话。

  她转头,沉静恬淡的看着他:“没错,这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中国式的孝顺,也叫孝道。”

  她渐渐离开了他的视线。

  弗兰茨若有所思,回忆过往与父母的点滴,快乐与忧愁同在,但最后留存于心的,最让他铭记的,依然是愉快和喜悦。

  心里的烦闷因白尹和煦的话语而渐次平息,弗兰茨叹息一笑,拿着她端来的药走进母亲的房间。

  白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忽地,她笑了,她这是嘲讽自己。

  以一付道貌岸然的师者之姿与弗兰茨说教,自己又做到了几分呢?远在21世纪,白尹不知道做过多少意气用事的事情,可往往这些意气用事,回头想想没有必要。

  意气用事,人和必失。她确实碰到了这样的小人,陷她不仁,负她不义,再来后悔却已迟矣。

  一个侧卧,窗外银月之光雀跃到了她的手腕上,像一条银链细细缠绕,伸指过去抚摸,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引出她莫明的情绪。

  夫人的秘密是那还没有离开德国的犹太妹夫吧!这真的算是秘密吗?以盖世太保的侦察监视手段,纳粹会不知道吗?弗兰茨大约也是心如明镜的,身在这个世道,已是步入身不由己,按常理他也不会例外。

  他最终的抉择,仍会起到连锁反应,得出不一样的结局。他的选择她无从知晓。他会忠于纳粹,他们的元首?还是听从母亲的劝告放过他的犹太亲戚?他的行动,白尹自然猜度不出来。

  翌日,弗兰茨就回了军校,哈特曼夫人也有了好转,终是心病需要心药来医啊!老话不假!白尹终是松了口气,可以安心了。

  这两日,白尹下课回来,依旧帮着哈特曼夫人做事。看到夫人接水拿抹布准备去搞卫生,白尹二话不说立马把活抢过来。

  “夫人,您身体还没恢复,这些事我来做吧!您要多休息。”

  夫人感叹:“孩子,如果我有个女儿,能像你一样,该有多好!”

  白尹眨眼睛:“像我就槽糕啦,黑发黑眸黄皮肤哦,弗兰茨还不讨厌死我?”

  夫人一愣,明白过来,红了脸,呵道:“小丫头,居然开我的玩笑!”

  “嘿嘿,我哪敢呀!”说完提着工具,像个泥鳅,哧溜跑上了楼。

  楼下,夫人朝她喊:“慢点,慢点走,怎么跑的跟个松鼠似的,没人和你抢活”

  打扫完二楼,白尹揉了揉手臂,夕阳洒下余辉打在她的身上,周身暖洋洋如同走在西湖边的白堤上闲散的晒太阳。

  日光西移,白尹由着它牵引缓步来到了三楼。

  三楼,哈特曼一家很少提这个地方,白尹只来过一次,那是一个突来的暴雨夜。哈特曼夫人焦急的找白尹一起查看屋子,是否有进水或裂开的地方,毕竟这座房子有近七十年的历史了。大约是拜了德国人一丝不苟的态度和作风所赐,房子牢固耐住的很,一点都没漏水或开缝。

  此后,白尹便知道了三楼只有一个大房间,房间外面是一个供人休憩的小客厅:沙发c桌子c书架,简单合理的布局。白尹自是将这里清扫了一遍,在擦小桌抽屉时,一枚古朴的钥匙,突兀地掉在了她的脚边。

  只愣了一秒,白尹就移目至唯一的那个房间,鬼使神差地拿着这枚钥匙,往房间钥匙孔中插/入。

  “咔嚓”,门就这么被冒失鬼的白尹打开了。

  “咳,咳咳”白尹挥开眼前猛兽般扑过来的尘埃,另一手捂住口鼻,阻止灰尘肆无忌惮的进一步入侵。

  屋内,一股木制的霉菌味,伴着门开飘入白尹的鼻尖。受到刺激,白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眉毛渐渐拧起来,白尹脚步奇快,跨入房间,探头环视。

  屋子非常暗,没有开灯的小绳,更没有蜡烛。白尹的眼睛渐渐适应,她走到窗前,“哗一”一把拉开深暗色的厚重窗帘。

  光线蛟龙般钻入房内,点亮视野,赶走一室黑暗,白尹对着玻璃窗眯了会儿眼,再次打量这个房间。

  暖暖的色调,简单柔和的家具,这是一个非常女性化的房间,白尹诧异极了。

  呆立片刻,白尹索性打开绣迹斑斑的窗子,让室外的新鲜空气畅通流入,将室内不好闻的尘味儿消散掉一些。

  接着,她很快扫除了蜘蛛网,擦掉了积满桌椅和静立在角落钢琴上长时间积淀下的厚灰尘。做完这一切,白尹累倒在钢琴前的长凳上,流了一会儿汗。

  无聊中,白尹的手不由自主的掀开了琴盖,触摸上琴键,按下一个“d一”音,然后,便是一发不可收的连音

  21世纪,白尹还没有穿越前,刚经历了反法西斯战争70周年纪念日,那些英勇的事迹,耳熟能详;那一首首红色歌曲,激情万丈一切仿如昨昔,统统涌出脑海。

  可惜,白尹会弹的二战歌曲不多,而且这首《我的祖国》并非创作于二战时期的天/朝/国。

  总之,白尹将《我的祖国》弹了出来,渐渐弹顺后,她唱出了歌词,眼前浮现电影《上甘岭》中的场景(这首歌曲是为这部电影而创作的)。抗美援朝的战争过去了那么多年,90年代十几岁的白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就深深爱上了它的音律。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强大的祖国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阳光!”

  “啪啪啪!”掌声不合适宜惊现,吓了白尹一跳,手一抖,琴音也走调了。不过,这歌正好也到了结尾,关上琴盖,白尹匆忙站起。

  丫的,他啥时候来滴?白尹抓着抹布盯着他。

  “对不起啊,没经过你们的同意动了房里的东西。”白尹讪红了脸。

  弗兰茨倚在门口,如狼般的绿眸深浅相抵,湖绿色磷光闪烁其间,他一身的冷硬,被眼中掩不住的激动,带上了不同凡响的鲜活效应。

  “什么歌?”

  “《我的祖国》。”她老实回答。

  他食指点着唇,动作很撩/人:“歌词,很带劲。”

  那是当然!白尹转眼一想,这部电影不正是打米国为首的联和国部队么,嘿嘿,白尹突然觉得很穿越c很得瑟c很自毫。

  他走过来,翻开白尹刚合上的琴盖。

  “不会弹和弦?”弗兰茨修长的指头滑过琴上的白键,带起一串轻跃的音符。

  呀,他这都看出来了?白尹搔头发:“嗯,小时候只学过电子琴,初级之上中级未到。”不要怪她不会弹钢琴和弦啊!那是有原因滴,电子琴的和弦与钢琴有很大的差别。

  “电子琴?那可是美国货。”

  “哦?哦”白尹还真不知道,1936年的德国有木有电子琴,装傻吧,总没错!╮(一_一)╭

  他坐下来,弹了几个音,忽然盯住白尹,使了个眼色:“坐下,再弹一遍,和弦我来弹。”

  在他绿莹c晶亮c自信的眸光里,白尹迷惘了,走神了,懵逼了

  拽得个二八拾伍的小样,呼来唤去的招呼她,要是放在21世纪,白尹早甩头走了,理睬他她就不姓白可现在,当这位总给她脸色看的德国人,一触到琴键,那灵动的手腕,跳跃的指尖,流顺的音符,她竟情不自禁的坐下,抬起手指,魔怔般按到了白黑相间的琴键上。

  二只手,一大一小,一左一右,就像最好的钢琴演奏家的双手,翻飞c跳动c追赶c牵念,没有旖旎c没有虚华c没有悲鸣,演绎了酣畅淋漓的乐之韵律。

  尾音甩出长长的颤抖,余音绕梁久久不散,白尹眼角溢出了泪水,想着祖国,想着1936年,那已被日本军国主义觊觎的,祖/国的东北三省,侵占c反抗c沦陷c继续反抗c坚决反抗c誓死反抗

  凛冽c愤恨c悲伤没有继续下去,温暖的手心贴住了白尹颤栗不停的手指,她睁开眼睛,浸满水泽的睫毛掀了掀。

  与这双绿眼睛不只一次的对视,然,这一回白尹对上了他深切的关爱,他眼底显露的情绪,竟令她寻到了名叫“感动”的词汇

  与这双黑眼睛不只一次的相遇,然,这一回弗兰茨对上了她雾蒙蒙的悲怅,她眼中的情感他看不真切,他不明白为什么掠过的瞬间,她的眸中能包含这么多的情感,像是宣/泄却又隐忍不发,克制却又满含自信,他深深颤动了c吸引了c失陷了

  他柔软的薄唇,情难自/禁的对上了她抬起擦泪的手指。

  白尹呆愣了足足五秒,他只是轻压住,并没有如婴儿般吸/吮,却已令白尹再度因他的碰触失魂落魄c汗毛倒竖。

  眼珠眨动,白尹瞥到了门外哈特曼夫人的衣裙,愕然间,她猛地推开了弗兰茨清逸隽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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