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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人因此才发生激烈争吵,谁知道那天吵完架后,刘跃文居然死在葫芦岛上,这可能就是鬼岛的诅咒。

  关崎安慰了她几句,看向唐研,唐研应该了解到了更多的关于葫芦岛的细节,关崎说:“唐研,在你上岛的时候,岛上还有没有别人?”

  “有。”唐研很认真地说,“有马女士。”

  关崎追问:“其他人呢?”

  唐研看了他一眼,说:“没有。”

  “哦,那……既然没有新线索,我们就……先送马女士和你们回家,查案虽然也重要,那毕竟主要是我们警察的事。”关崎看了缩在地上的萧安一眼,“以后不要带着这样的小朋友出来,我jiāo给你的任务可都是不轻松的……”

  唐研说:“关警官。”

  关崎抬起眼皮:“啊?”

  唐研说:“新线索是没有的,但就凭旧线索我也知道了杀害刘跃文的凶手是谁。”

  “啊?”关崎刚挑起眼皮的眼睛突然睁得滚圆,“你说什么?”

  “杀害刘跃文的凶手,就是他的妻子马月华女士。”唐研说。

  关崎怪叫一声:“不对!刘跃文死亡的时间是二十三日早上六点,那个时候我们刚刚破门而入,在刘跃文的家里找到马月华,她不可能跑到葫芦岛杀人。”

  “对,二十三日早上六点刘跃文去世,马月华在家,那个时间她的确没法跑到葫芦岛杀人。”唐研微微一笑,“但是,在那之前呢?刘跃文真的在和马月华吵架之前是完好无损的吗?”

  关崎眯起眼睛,问:“什么意思?”

  唐研说:“认为马月华有不在场证明,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和刘跃文吵架,证明在那个时候刘跃文还没有遇害,以证明二十三日早晨六点这个死亡时间的正确xìng。但这个故事有个小小的缺点邻居听到关门声的时间是凌晨三点,距离刘跃文的死亡时间六点只有三个小时的距离。刘跃文即使打的从家楼下一路赶向渡口也要将近一个小时,除去登船租船过河的时间,他必须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在一片黑暗中穿越将近五公里的路程,其中还有一大半是丛林,他未免走得太快了。”

  “所以?”关崎继续眯着眼。

  “所以如果我们作一个假设不合理即不存在,其实刘跃文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到过葫芦岛,事情就简单得多。”唐研说,“他并没有离家出走,而警方第二天在他家里也没有看见他,所以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在那房间里。我们可以再作一个大胆的假设也许他一开始就不在那房间里,他一早就在葫芦岛。还记得邻居李虹的话吗?她说她听见的只是马月华的声音,并没有说听见刘跃文的声音。第二个证明刘跃文那天晚上在家里的证据是那三根手指头,但比起刘跃文在三个小时内抵达葫芦岛被不明身份的狂人攻击死亡这种说法,有人将刘跃文已断的手指头扔在门边,用以制造刘跃文在那个时候在家的假象,岂不是更简单合理得多?”

  当然手指比人好运送多了。关崎说:“你是想指认马月华就是真凶吗?但她为什么要杀害刘跃文?别忘了刘跃文是被暴力殴打致死的,马月华能把一个男人活活打死?或者是说,她还有帮凶?”

  唐研摇了摇头:“她没有帮凶。”转过身,他露出背后被萧安袭击的伤口,那伤口本已愈合,后又崩裂,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这是萧安袭击我的伤口。”他看了一眼目光茫然,仍旧委靡在地的萧安,补了一句,“徒手的。”

  关崎看着那皮开ròu绽的伤口,虽然不见多少血,但徒手能撕破衣服,差点从背上挖下一块ròu来,那该有着什么样的力气?他耸了耸肩:“岛上有什么?”

  “有一种奇怪的植物,散发出来的气味能令人狂xìng大发,力大无穷。”唐研回答,“我认为二十三日那天刘跃文并不在家,在那之前他和马月华出于某种原因到了葫芦岛,在岛上他们受植物气味的影响而发生冲突,马月华重伤了刘跃文。”

  “如果她是在植物气味的影响下伤害了她的丈夫,也算不上谋杀。”关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可以算意外。”

  “对。”唐研说,“但她没有把刘跃文送医急救,而是作了另外的安排。”他指了指远处的古屋,“古屋门前有一口大缸,刘跃文的尸体就在里面。我认真看过你们拍摄的照片,相信你们在勘查的时候也登记得很清楚那口大缸被移动过,并不在原来的位置。”微微一顿,他说,“我认为马月华用那口大缸砸伤了刘跃文,甚至不止砸了一次,造成了刘跃文的全身xìng骨折,以及手指断裂。”

  关崎嘀咕了一声:“那可是一口几百斤重的大家伙啊……”但瞟了一眼唐研的伤口,他没再说什么。

  “但刘跃文并没有立即死亡。”唐研慢慢地说,“我看到照片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点很奇怪,不知道关警官是不是也有同样的质疑。葫芦岛已经很多年没有住人了,最近并没有下雨,古屋门前的大缸里为什么还会有水?刘跃文是被浸泡在装了半缸水的大缸里的,他的伤口出血染红了大缸里的水,那些水是从哪里来的?不该出现的总是有用处的,那或许就是马月华有不在场证明的原因,刘跃文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和创伤xìng休克,并不是直接被殴打致死的。”

  关崎点燃香烟,围着唐研转了一圈,说:“你是说马月华把刘跃文打伤以后,把他扔在缸里,接着弄来半缸水将他泡在里面让他继续出血,然后捡走刘跃文的手指头,赶回家里。到了晚上假扮和刘跃文吵架,自己在家里喝酒并高声喊叫,引起邻居的注意。而这个时候,刘跃文正被她扔在水缸里慢慢地咽气,等到他死亡的时候,马月华就可以证明那个时候她不在葫芦岛?”

  “她打伤刘跃文不是谋杀,之后所做的事才是谋杀,只是刘跃文死得早了点,如果他二十三日早晨十点才身亡,也许马月华的疑点会少一些。”唐研说,“我想她一定有什么原因,很希望刘跃文死。”那个让马月华不惜杀人的原因其实唐研知道。马月华在几个月前就登上葫芦岛拍摄了古屋的照片,她必定在很早以前就被怪花诱发了变异,变异让她xìng情暴躁,身体变形,刘跃文发现了异常。马月华为了掩饰自己的变异,在误伤刘跃文后决定杀人灭口。

  没有任何一个物种愿意承认自己正在逐渐变成另一个物种,尤其是当她还清醒的时候,过程的痛苦足以让她作出任何疯狂的行为。

  “哦,”关崎表示唐研的推测有那么一点道理,“我会根据你这种猜想多问她几句,但你这也仅仅是可能xìng之一。”唐研唇角翘起,他的唇角还残留着一点点之前溢出的粉色体液,显得唇色犹红,“对,也是。”

  唐研说话的态度很镇定,语气很诚恳,表情也很认真。

  但关崎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他表达的意思一定和他嘴里说的完全相反。

  他说:“对,也是。”

  但任何人听见了都会感觉到一种“吾即真实”的森然气场,不容反驳。

  之后关崎询问了马月华几个小时,她一开始拒不承认,在两个小时之后,她突然发起狂来,高声喊叫她很饿,需要食物。但无论关崎为她提供什么食物她都不吃,最后她在询问室里面掀翻桌椅,狂摔东西,当她发作过后,整个房间的家具都被拆散了,墙上的白灰脱落,几乎连墙砖都快被她挖出一个洞来。

  看过那狂风暴雨似的发作,没有人再怀疑她无法杀死刘跃文。

  发作过后,马月华心如死灰,关崎带着医生来看她的时候,她jiāo代了她所做的一切。

  她的确是在葫芦岛上将刘跃文打成重伤,但那并不是她第一次打伤刘跃文,在做完鬼屋的第一次报道以后,她就感觉到自己开始身体变形,脾气暴躁。这种变化让她心烦意乱,数次殴打刘跃文,刘跃文终于忍不住怀疑,马月华一定是招来了葫芦岛的诅咒。他带着马月华上岛拜祭鬼魂,寻找事情的源头,马月华带他走到古屋面前,看到美丽的藤月正在开放,醉人的花香向她袭来……等她清醒的时候,藤月的花朵已经凋谢,而刘跃文被扣在陶土大缸下面,已经奄奄一息。

  之后的事和唐研推测的没有多大差别,她掩饰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即使是刘跃文也不例外。但杀死自己的丈夫也没有用,她觉得自己渐渐变得不是人,她吃不下普通的食物,疯狂地想着那株花的花蜜,她的肋骨旁正在生长着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另外两只手。她再也不要过这种恐怖的日子,有谁能让她解脱?

  医生为她检查,证实她正在变异,或许是天生携带了变异的基因,也可能是被什么东西诱导了变异。但还没有等医生查明她具体的病症,马月华突然就死了。

  马月华的死亡让这个案子画上了句号。葫芦岛上生长着恐怖的植物,关崎向当局申请了许可证,在岛上投掷了燃烧弹,将岛上所有的植物付之一炬。

  他并不知道,当那栋古屋在燃烧中倒塌的时候,它的地下再次掀起了一阵震动,一个东西在烈焰中破土而出,随着浓烟和烈焰冉冉升起。

  那个东西体形修长,有一对蝉一样的薄翼,肌肤的色泽在月光和火光之中尤显晶莹。

  那是个样貌美丽的男人。

  葫芦岛的火焰越烧越旺,生着一对蝉翼的男人向东飞去,透明如纱的薄翼扇动着,没有丝毫声音。

  萧安和马月华一样受到了岛上植物的诱导,按道理也应该发生变异。但自从他醒来之后,好像并没有出现太大变化,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他突然可以熟练地变形出一双翅膀。唐研并没有怎么问他,一回到萧安的家里,他就宣布自己受伤了,一直躺在床上不起来。

  萧安还记得自己是怎样在他身上掏了一个伤口,不免诚惶诚恐地伺候重伤的唐研。唐研作为伤患者,其实脾气并不坏,除了爱躺在床上不起来之外,并没有太多不良习惯。

  这天萧安下课要从学校回家,给唐研打了个电话:“晚上想吃什么?”

  唐研说:“花生猪脚、牛筋煲、猪皮冻或者炖燕窝。”

  萧安哑然,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唐研,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在唐研这个种群里,你是不是属于雌xìng?”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唐研咳嗽了几声,似乎是呛到了水:“怎么了?”

  萧安说:“你天天吃的这些都是女人吃的。”顿了一顿,他再次充满怀疑地问:“你真的不是雌xìng?”

  Chapter7 夜行鹰馆

  1

  凌晨一点半,李明一个人走在芸城的马路上,周围是一片死寂。

  他的精神非常紧张,不是他怕黑,而是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他。

  从他加班的公司一直到燕尾街的路口,那个穿风衣的男人跟了他二十分钟,通过街边商店的玻璃墙反shè,他看见那个男人戴着白色口罩,怀里紧紧揣着一个东西。

  不会是要抢劫吧?李明心惊胆战地想着,脚下越走越快。

  转过燕尾街的路口,路灯越发昏暗,他紧张至极地走着,几乎接近奔跑,路口突然出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灯光明亮。李明立刻躲了进去,便利店店员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李明贴着门站着,从门缝里观察跟踪他的那个男人。

  奇怪的是,深夜的马路上并没有人。

  外面是空空dàngdàng的,什么都没有。

  李明慢慢向左踏出一步。他不明白,燕尾街只有一条路,路口就在这里,跟在他身后的人一直没有超过他,就算那个人拐进了其他方向的马路,站在这里也绝对能看见。

  可是外面什么也没有。

  难道紧跟了他二十分钟,穿风衣、戴口罩的男人掉头走掉了?

  李明探出头去看门外空寥寥的燕尾街。燕尾街很长,因为经过政府修整和拆迁,所以它非常直,也没有岔道。就算那个人真的半路折回去了,站在这里也绝对能看到,怎么可能突然不见了?

  那个人去了哪里?虽然那个人一直在身后,可是李明把他的样子记得非常清楚一个高个子、穿风衣、戴白口罩的男人,走路声音不大。

  李明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信,并不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觉,心里觉得非常奇怪,他悄悄地在门口探了个头,犹豫了一会儿以后,慢慢地往回走。

  那个人去哪里了?

  李明用极轻的脚步往回走,深夜中这条街去时和来时仿佛一模一样,但走了不过七八步,李明就发现,路已完全不一样了。

  在燕尾街街心,坚硬的柏油路面上突然多了一个直径五六十厘米的大洞,洞口的柏油碎成了一块一块地堆在旁边的路面上,就像有一只巨大的土拨鼠钻进了地底,而这个看起来有点像下水道口的洞在他十分钟前路过的时候显然还没有。

  它是怎么出现的?刚才跟在他背后的那个男人难道是掉进这个洞里去了?李明非常震惊,这个地方灯光并不昏暗,更何况这个洞位于街道中心,怎么可能看不见?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掉进这个诡异的洞里,他到哪里去了?

  李明鼓起勇气往前踏了一步,他对着那幽深的洞口看了下去。

  洞穴深处,有一个东西在动。

  2

  最近芸城的人们都在关注一条新闻。上个星期二凌晨,芸城市最繁华的商业街燕尾街街心莫名地出现了一个大洞,在距离洞口不到十米的地方发现一名死者。死者李明,二十五岁,是一家展览设计公司的策划人员,死亡当天凌晨一点三十六分才离开公司,于凌晨五点半被发现死亡,死因不明。

  这是一桩悬案。

  一个年轻人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舒舒服服地看新闻;另一个皱着眉头在看《逻辑学》。突然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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