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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她伸出手贴着黑人的额头,疾缩了一下,叫道,“It's cold(好冷)!”

  Tony似乎生病了,但病情怎么会来得那么突然,那么急遽,令我们猝不及防?

  老阿婆惊呼一声,走过去两只手指一掐,利落地翻开Tony的下眼睑,皱眉将他膝盖弯起来,朝膝关的下缘敲打一下,没有反应,又敲打一下,还是没有反应。阿婆僵站了几秒,飞快在Tony的脸部、脑袋、脖子,乃至于上下全身,慌张地搜寻起来,最后撩起他迷彩裤的裤管,那只粗壮的小腿上,有一道乌黑中略带点紫黑色的咬痕。

  “你被他们咬了?”阿婆退后两步。

  “阿婆,你说被什么”我话说到一半,头皮发麻,“你是说外面的那些?”

  Tony躺在地板上抽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和……和外面那些家伙好像?

  我们几个人都连忙往后退,与Tony拉开距离。

  珍则呆站在原地。

  “是怎样,他到底被什么咬啦?”阿江在我身边追问。

  “是丧尸……”珍的上半身摇摇yù坠。

  阿江小声说:“那又怎么样?被咬了就被咬了嘛,难不成会死吗?”

  珍愤怒地盯着阿江,阿江大概也怕了她了,往我的背后一躲。

  “这不行,大个子被他们咬了,不能再待在这儿,快把他赶出去!”阿婆叫道。

  “开什么玩笑?”阿江瞪大眼珠说,“外面都是那些死人,赶他出去,你干脆杀了他算啦!”

  “你以为我不敢?”阿婆眼珠油绿绿的,看上去真的不大像之前的阿婆,莫名锋利的眼神中,居然有几分yīn鸷。

  “你当然敢,你早就做惯了这种事,不是吗?”珍忽然说道,“之前我就在奇怪,总觉得你的脸好面熟,好像在哪里看过没错,就是你,你就是照片中那个女人。”

  阿婆眯起眼睛。

  珍放下背包,从背包里掏出一本大大的簿子,里头有许多活页纸。她迅速翻开几页,在一页夹着照片的地方,拈起照片让我们看。

  天那么黑,电又全都没了,就只有一只手电筒握在她手里,她将手电筒的光照向照片。照片里一群黑白色的人,并排站成一列,有男的,也有女的,有的在微笑,有的则没有微笑,更还有许多高鼻子深眼眶的外国人。其中一名fù女,笑容特别灿烂,依偎在一名戴着金边眼镜的老外身边,脸长得好像青蛙……

  是阿婆那张平阔脸,和那一头蛇窝般的乱发那是阿婆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是从哪儿拿到那本簿子的!”阿婆厉声叫道。

  珍笑得像个赛局中的胜方:“你在小区待那么久,第五纵队的计划,你没可能不知道,而这张照片就是证据!”

  阿婆上前一步,珍小心维护住手上的簿子,退后说:“你不像那些感染天诛的人,你看起来很健康,你也懂得什么人被天诛感染了你是谁,你是当年第五纵队的人吗?”

  艾咪惊呼道:“什么,你说这老阿婆是……第五……”

  阿婆朝艾咪和蔼地笑着,就如同她平常那样,有点丑,但十分和蔼然而我这时再留意她这副笑脸,她的眼睛几乎没有在笑,而是在警戒,在寻思解决难题的办法?

  “第五纵队的人都走光了,你为什么不走?那些被天诛感染的老人,为什么能一直活到今天?这和天诛的病征绝不相符啊。”

  “原来你也知道天诛啊!”老阿婆咧嘴微笑,嘴巴里两排烂牙。

  她真的是第五纵队的人?或者我应该这么问真的有第五纵队、有天诛病dú存在?!

  她慨然叹了口气,低声说:“好多年喽,好多年没听人提起这些事喽,”继而又笑笑,“那些只是天诛的变种,当然伤不了人。”

  “变种?”

  “原来你不知道啊!”阿婆促狭地眨眨眼,“你不是很精明,什么事都知道吗?”

  这两名女xìng,一个老,一个小,一个美丽与智慧兼具,另一个却老态龙钟,就算再年轻个四五十岁,也绝对和美女这个称号无关。然而就在这刻,这两名年龄与外形都相差得如此之远的女xìng,却在某一方面,让我感觉到她们的相似。

  不是她们尖刻的说话虽然这也是一点,但却只是表象也不是她们的明快利落,当然她们的应变力,的确都让人印象深刻,但仍不是我觉得她们相像的原因。对了,是霸气,就是那一股霸气她们两人都有一股想压倒旁人的霸气,在自己的领地内,只能由她们掌控一切,指使别人东或西,生或死。

  就是这股霸气,让她们在这一瞬间看来如此与众不同。

  阿婆侃侃而谈:“天诛的原生态,是从东北dú狼体内采集到的,对人类来说感染力最强,当然不可能使感染者存活。当年日军为了延续天诛,分离出一种比较弱的病dú变种,活xìng极低,能长期生存在人的体内,你不知道吗?”

  我看到阿婆一边说话,一边瞄了墙角一眼,像在观察Tony的情况。

  “后来呢?第五纵队找到那些感染者,还原出了天诛病dú?”珍一边说,一边也看了Tony一眼,“那你们为什么不带走天诛?难道你们不怕病dú在人体内长期演化后,会产生衰变?”

  阿婆一哂,眼神变得有点哀伤:“因为失败,一连串的失败,让我们无法还原出天诛病dú,我们甚至连真正的天诛病dú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只除了……”她停顿住。

  “只除了什么?”珍往墙角移动一步。

  “只除了……”

  她们两人都说着话,却不约而同往墙角Tony的方向扑去,珍那么年轻也就罢了,年纪七老八十的老阿婆行动却更敏捷,居然早了珍一步先扑到墙角,拾起Tony的短弓qiāng,飞快指向住珍。

  原来她们嘴巴说话,心里想的眼里看的都是那把武器,谁先抢到武器,谁就掌控了局面!

  我却完全没留意到这一点。

  珍不敢妄动,懊恼地瞪着老阿婆。

  阿江嚷道:“阿婆你干吗,说话就说话嘛,干吗翻脸啊!”

  阿婆将qiāng口朝他一指,愤声道:“蠢猪,闭上你的嘴巴!”

  珍趁机想扑过去,阿婆恐吓xìng地要扣下扳机,吓得珍退后两三步。

  Tony这时开始剧烈抽搐。

  房间内,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见,Tony是唯一不断在呻吟的人,那种沙哑中带着痛苦的嘶吼,让房间更加yīn郁、紧张。

  “他快发作了,带他出去你们全都出去!”阿婆厉声说。

  “什么?外面有很多很多(僵)尸啊!”阿江叫道。

  阿婆的脸像是用冰凿凿出来的一样,透露着一股寒意,她森冷地环顾众人,短弓qiāng就像她的另一只眼睛一般,随她一起环顾。

  她看到我脸上时,眼神中有一丝犹豫,但很快地就被坚定所取代,平静地说:“少年仔,你别怪我,只怪你太爱管闲事了,我只能这么做。”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阿婆,你说我爱管闲事,我管了什么闲事?小卖部那些死人,你也有份吗?”

  阿婆一顿。

  “到了现在你还问这个问题!”珍怒道,“当然是她做的,是她和那个秃头一块做的,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那批登山客,将他们一个一个谋杀!”

  “你懂个屁!”阿婆被她激怒了,手舞足蹈似乎想辩解些什么,举起短弓qiāng说,“那些是实验,是追求天诛完成态的实验,是伊凡诺一辈子最最渴望,最崇高无私的实验!不是为了杀人!”

  “崇高无私?那么外面那些活死人,就是你无私的成果吗?”珍不晓得为什么,不断激怒她?

  阿婆果然气zhà了,将qiāng口瞄准珍,想扣下扳机,突然“哇啊”叫了一声,失去平衡倒下,“咚”,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地上。在她背后,Tony勉强用特别长的腿钩了她一脚,将她给扫倒。

  珍早就在等这个变化,冲过去想抢那把短弓qiāng,不期然发出惨叫,左手带着一个古怪的弧度,牵动身体跌倒在后方,左手肘被一支箭shè穿过去,露出一个箭头。

  她在地上大声痛号。

  三个躺在地上的人,老阿婆最先爬起来,披头散发,像厉鬼一般喘着气。

  她按着后脑勺,像一只愤怒的螃蟹一般横行了几步,警戒地望着我们。萧小妹上前抓住她的手,被她用力甩开。

  她来到房间里唯一一只靠墙的橱柜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巍巍颤颤地扭开橱柜上的铜锁,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把短qiāng,一盒黄铜色的弹yào盒,横放在柜子上。qiāng的款式很古老了,有点像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用的那种滑膛qiāng,两管qiāng身并排着,但短小得多。

  这种老步qiāng在shè击时子弹经常会有些微的偏角,准度和穿透力都降低了,但破坏xìng更大。

  她一只眼斜睨我们,一只眼一只手填装子弹,“吧嗒”一声,将子弹塞进qiāng管中,吼道:“扶她起来!”她拿qiāng指着珍。

  艾咪抢到珍旁边搂着她的肩膀,悲鸣道:“珍,你……你的手……”

  珍咬着下唇,喉咙不时发出痛苦的嘶号,勉强站起来,站起来又跌倒。艾咪和她都不敢碰那支箭,依偎在一块,终于爬站起来。

  Tony早就体力透支,刚才拼命踢出一脚后,瘫痪般地倒下。

  阿婆朝珍狞笑:“你觉得我们实验很有问题?没错,是有那么一点问题,外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的确离完成态很远现在,你们就出去陪陪那些‘瑕疵品’吧!”她转头对我们咆哮说,“还不去扶那个黑鬼起来!”

  她似乎真的想赶我们出去,我说:“阿婆,有话好说。”

  “废话!还有什么话好说?我说去扶那个黑鬼起来,你去不去”她扬起qiāng。

  “去,去,我们就去!”阿江拽着我来到Tony身边,一人扶他一只肩膀,使劲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老天,这个人起码有一百公斤重!

  阿婆瞥了萧小妹一眼,后者慌张地把门打开,让我们出去。

  我和阿江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Tony走出房间,他一边抽搐,喉咙里一边发出一种含混不清的低吼,好像在向那些丧尸看齐似的。

  艾咪扶着珍跟在我们背后,老太婆在最后方,等我们都出了走廊,她冷冷说道:“下去。”

  我们惶恐地看着她外面那些丧尸,若是看到我们这几只盐酥鸡走到楼下,肯定会毫不犹豫过来买单!

  “我说下去!”她用力一抖手中的qiāng。

  我们没办法,先买单和后买单当然选择后者,这时浓雾似乎又散去了少许,冷月露了出来,凄凉得简直像专门为我们设计过的景象。

  老阿婆在后面逼,把我们逼往小区中央。果然,就像马路上的狗屎注定会被人踩到一样,各个楼层中,一团团黑影恶心地晃动着,踏着不稳定的脚步走到楼下,缓缓地朝我们过来。

  那一张张僵板的脸孔,死鱼般的眼珠,渴望吮噬我们脖子的牙齿,也随着黑影过来。

  我在丧尸中赫然见到一张熟面孔,那张面孔很瘦,身材很高,穿着一件脏污发黄的汗衫,头光秃秃的

  是他,豆花老板?

  他也变成了丧尸!

  “阿爸!”萧小妹在楼梯口悲叫。

  老阿婆躲在楼梯口,一副想在暗处欣赏我们被分尸的惨状,这时却暴露了行径。她气极了,用qiāng托想打萧小妹,qiāng托在半空中忍住。

  “是阿爸,阿爸在那儿!”萧小妹仍然在叫。

  那个不晓得应该叫做萧老板还是丧尸的人,突兀地抖动一下,青紫的口鼻里溢出鲜血,转头望着萧小妹。

  “阿爸!”萧小妹想上前,被阿婆由头发拉扯回来,怒道:“你去什么,你阿爸死了他死了!”

  “不”萧小妹反手拉扯头发,挣扎。

  小区不远处,忽地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嘶吼声,像在不断逼近似的,奔向小区。

  萧小妹说:“是阿姐,阿姐也回来啦!”

  “你在发什么疯!”

  那个曾经是我很讨厌的邻居,向萧小妹靠近一步,惨白无血的脸上,突然涌出两行热泪,张大嘴似乎想倾吐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手腕上缠缚着半截绳子。

  丧尸们离我们很近了,近得我能闻到他们身上的尸臭味,他们脚底全是湿的,每踏出一步,就发出噗一下水声。

  我们就快被他们包围了。

  我不期然听到,小区门口似乎有狗在叫,从雾气里蔓延至小区,越来越近!

  果然,一群狗奔了进来,好像这里有什么吸引它们的东西似的。它们每一只都奔得很急,叫得很凶,模样像恨不得撕烂什么,咧开妖异的嘴巴。

  它们冲过来了,跳跃到丧尸们背上,疯狂地啃咬起来。

  丧尸们许多都被扑倒。

  我们看呆了,那些狗起码有一二十只,每一只都很大、很脏,完全是一副流浪狗的样子。

  阿婆和萧小妹错愕地看着那些狗,阿婆像是很慌,对那些野狗大叫:“滚开,你们这些野狗,别咬我的实验品!”

  野狗当然不理她,她举起qiāng,瞄准一只野狗shè击,轰,这一qiāng没打中,却吓了野狗们一跳。有一只特别高壮的狗跳了过来,对阿婆虎视眈眈。

  我认得那只大黑狗,腹部有一条很长的伤疤,之前骑车时攻击过我一回!

  阿婆shè了一qiāng后,手忙脚乱地装填子弹,一团黑影来到她前面,伸出双手。

  她吓了一跳,抬头愕道:“是你?”

  豆花老板站在她面前,伸出僵硬的手,好像想掐她,又好像想拥抱她,脸容悲苦至极。

  阿婆的表情也有一丝悲苦,伤心道:“阿根,你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你看看你的手,看看你的身体,你正在异化,异化成他们那样,你不知道吗?”

  阿根显然就是豆花老板的名字,他似乎真听懂了,低头看着自己好奇怪,难道丧尸也有思考能力?

  他仰天悲叫,声音又哑又干,像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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