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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命不可违

  寒祈叹了一声,忽然愣了愣。他看了苏莫一眼,苏莫会意,飘到窗外望了望,侍卫长正站在院中。

  寒祈起身将其迎进屋中:“苏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大人想约公子今晚戌时一见。”侍卫长恭敬的应了,经过了白日之事,他对寒祈格外的敬重。

  寒祈闻言愣了愣:“侍卫长可知苏大人为何如此急着要见我。白日里,大人那边莫非也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侍卫长摇了摇头:“一切正常,那些山匪都被公子吸引过去了,小姐和大人很安全。哦,对了。小姐不小心惊了马,被三皇子救下了。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你说什么?!”苏莫闻言惊了,失声惊叫,她已经忘了侍卫长并不能听见她说话。寒祈看着苏莫,叹了口气:“多谢侍卫长了,烦劳您回禀苏大人,我会准时过去。”

  侍卫长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你怎么让他走了,你不问问吗?!你没听见他说,丫头今天被元珆救了,又被他救了!我们明明已经费劲心力的阻止了丫头名声被毁,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是见了面。“苏莫冲到寒祈身前,指着离去的侍卫长质问他。

  寒祈没说话,冷冷的看了苏莫一眼,完全不管她的大吵大闹,直到确认侍卫长已经离开,寒祈才道:“你冷静些,不是他们见了面,丫头就一定会嫁给元珆。你慌什么,一切还都是未知的。”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知道,上一世也是这样,也是这样。”苏莫连连后退,眼睛里闪过绝望和惶恐。她仿佛看见有一双巨手在默默的推动者事情的发展,沿着他们原来的轨迹。难道她没有办法改变丫头的命运吗?!她阻了丫头一次上香,可丫头最终还是去了大福寺。寒祈设计将丫头从林子里摘了出去。可丫头还是在山上和元珆相遇了。

  她努力改变了一些事,却似乎改变不了结局。难道这一次丫头还是会嫁给元珆吗?!那父亲是不是还是会死。苏莫不敢去想,那样的设想让人太绝望。

  寒祈看着苏莫踉跄着退后,眼里都是绝望。他下意识的上前,却又最终停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只是他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再说苏远山,带着丫头才回到苏府,便让侍卫长去约寒祈晚上来府见面,可是当晚他却被皇上宣进了宫。

  苏远山急急的赶到了乾正殿外,整了整衣冠,方要进门,却忽然被人叫住,他一回头,竟然见到了三皇子元珆。苏远山一愣,赶紧上前见礼:“三皇子!”

  元珆紧忙扶起了苏远山,笑道:“苏大人快起。咱们今日还真是有缘,没想到一天竟然见了两次。”苏远山陪着笑了笑,心里却暗自思量,确实太过凑巧。今日在山上之时,他就忍不住怀疑元珆出现的太过巧合了,所以他才急着叫寒祈商量。只是没想到他和寒祈还没来得及碰面,便被皇上叫进了宫,更没想到,在宫里竟然又遇见了元珆。

  元珆此时又开了口:“不知苏大人这么晚进宫见父皇有什么事?”

  苏远山摇了摇头:“是皇上宣召,我也不知道何事?”

  元珆笑了笑:“哦,正好,我也要见父皇,不若咱们一同去吧。两人一起也是照应。”

  苏远山闻言一愣,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可是还不及细问,元珆已经先一步进了门。苏远山只好收了疑惑,也跟着进了乾正宫。

  可是进了乾正宫,苏远山便有是一惊,这乾正宫里不只皇上在,五皇子元琀也在。元琀的生母贤贵妃,是当今宫中最得皇上宠爱的妃子。统御六宫,位同副后。因皇后身体不好,她负责协理六宫,是真正掌握宫中实权之人。

  而元琀则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没有之一。包括当今的太子在内。

  皇上常常说元琀是与他最像的儿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皇上甚至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过,若不是太子早立,他甚至有心立元琀为太子。

  也就是因为皇上的偏爱,才有了这夺嫡的风波。皇上因为偏爱给了元琀很多的特权,而元琀也出色,在很多事情的表现上,比老成持重,循规蹈矩的太子要出彩的多。于是双方开始拉帮结派,朝中一时分成了太子派和五皇子派。磨刀霍霍的互相较劲。

  当然也有一些对夺嫡之事避而远之的人,比如苏远山。还有一些举棋不定不知道站在哪边的人。

  可是,苏远山有心避开夺嫡之争,却有心无力。他的位置太敏感了,双方都急着要换上自己的人。于是便有了今日皇上宣召苏远山之事。

  “元珆叩见父皇,请父皇安。”元珆一进大殿便先一步跪下请安。苏远山也只得跟着给皇上,给五皇子分别请了安。

  见礼完毕,五皇子元琀却一副笑眯眯的看着元珆道:“三哥这么晚了,来见父皇,不知是为了什么事?!”

  元珆看着元琀,淡淡的笑了下:“刚刚陪母后用过晚膳,这就要出宫,便想着给父皇再请个安。没想到在门口碰上了苏大人,在这又碰上了五弟。看父皇今日这般高兴,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皇上淡淡的看了一眼元珆,恩了一句,没有接元珆的话,反而转向了苏远山:“苏爱卿,你来的还真快!快过来,朕确实有件大大的喜事要说给你听。”

  苏远山一愣,本来皇上对三皇子那态度,他没什么可惊奇的,这大正连五岁的孩童都知道皇上不喜欢三皇子元珆。只是如今,皇上这话一说完,他和他身后的五皇子都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不知为何,苏远山这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身为臣子他面上却不能表露,只得笑着追问道:“皇上这般高兴,这喜事看来不小。”

  皇上哈哈大笑:“朕听说你家有个宝贝女儿,年十六,你还舍不得让她嫁人。所以要来做个恶人。替你做主将小丫头许个好人家。”

  苏远山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皇上,脸上露出苦笑:“皇上有所不知,我家那丫头是被我惯坏了,野的不成样子。我这想着若是嫁给别家我也不放心,所以就想着~~~”

  苏远山的话还没说完,五皇子却开了口:“苏大人,有所不知,我曾无意中见过苏小姐一面,深喜苏小姐那天真爽朗的性子。所以刚刚求了父皇,希望父皇做主将苏小姐指给我做侧妃。”

  五皇子说完看着苏远山微微一笑,那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

  苏远山被五皇子看的一愣,总觉得他的目光十分诡异。他想起白日里的山匪一事,难不成,派人绑架自家女儿的幕后之人正是这五皇子?!那他如今还要皇上指婚,他,他这明明就是裸的挑衅,简直是欺人太甚。

  苏远山直直的望着五皇子,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心中极为恼火,他直觉自己猜的不错。可是白日的事,对方做的太绝,他一点证据都没有。贸然声张,只会落得给诬告皇子的下场。可若是不答应皇上的指婚,他却必须有个合理的理由。

  苏远山和五皇子元琀目光相触,一个极力隐忍,一个目露挑衅。

  皇上却似乎对二人的箭弩拔张毫无所觉:“苏爱卿,你觉得如何啊?!我家这老五,可是我最喜爱的儿子。不是我自夸,人品相貌都是没得挑。让你家的宝贝丫头做他的侧妃,也不算辱没了她。”

  苏远山将一口牙咬的直响,心底同时有些微凉。他当初随着皇上出生入死,为保护皇上几次险些丧命。皇上当初也曾感动的握住他的手,说什么君臣不相负。

  他明明无心夺嫡,可如今皇上却怀疑他的忠心,此次指婚,是生生要把他绑上五皇子的船。皇上是什么意思?是真的属意五皇子,还是拿他女儿的终身幸福做试探。

  不行,绝对不行,要他的命可以,可是要动他女儿就不行。

  苏远山想到这便要开口。

  元珆却在此时突然出言:“父皇,此事万万不可。”

  元珆这话说得突兀,屋中几人纷纷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张脸涨的通红。见众人看过来,那脸便越发的红。

  他忽然一撩衣服下摆,跪在了地上:“父皇容禀,我与苏小姐早已经定下终身。本想着这几日就去向苏大人提亲,却不想~~~~”元珆说道这,抬头看了五皇子一眼,颇为为难的道:“孩儿知道我此事有些对不住五弟,不过事关心爱之人,孩儿也只能在此求父亲成全。”

  元珆这话一说完,苏远山惊了,皇上怒了,元琀一脸笑容不减分毫,看不出喜怒。

  苏远山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随即跪在了地上:“皇上,这这,这为臣实在是不知情。不过,看三皇子的样子,怕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丫头真的做了此等有碍闺誉的错事。如今,老臣,也只能厚颜,求皇上成全他们。”

  苏远山说完也跪在了地上,他转头看了身边的元珆一眼,脸上一副恨得不行的模样。

  “不孝子,非要给你弟弟抢一个女子,说出去让人笑话。”这是皇上看着地上并排跪着的二人的第一句话。元珆抬头看了皇上一眼,没说话。

  皇上登时大怒,说了第二句话:“好,既然你要娶,那我就让你娶。来人下旨,将苏远山之女苏莫许给三皇子元珆为侧妃,三月后完婚。”

  “苏远山教女不严,撤去禁军大统领之职。回家反省。”这是皇上的第三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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