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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4章 两处滂沱

  依兰换好了夜行衣,几个闪身,出了王府,再一路朝北,拐过几条街道,最终来到个小胡同,小胡同的最里面就是苏府。

  斑驳暗沉的大门紧紧关闭着,依兰纵身一跳,轻松跃入院内。

  守夜的小厮早已熟睡,抱着毯子,靠着墙壁,不时地翻滚,还发出磨牙的声音,和咿呀咿呀的低吟,好像正在做着大吃大喝c美人拥怀的美梦。

  房子并不大,进来就是园院,空荡荡一片,没有假山,没有流水,也无花草。园院之后坐落着三套屋子,左边是苏玉晴未出嫁时的闺房,里间空着,外间住着苏夫人的贴身丫鬟;右边是主房,苏老爷搂着苏夫人睡得香甜;正南是大厅,共有三间,依次是厨房c小厮房c大堂加饭厅。

  不过三分钟,所有的房间就被洗劫一空,毕竟东西并不多,连花瓶c罐子都未放过,也才只装了一个黑色麻袋。

  依兰背着袋子,刚要离开,忽而愣住。

  苏家最值钱的莫过于这座院子,既是干洗,又怎么能留下如此大的遗漏?

  依兰邪魅一笑,眼中厉色飞过,嫌恶地看了看手中的破烂,正欲随意甩在地上时,眼前不由浮现叶泠阴骛的模样。

  不行,不能让她有挑刺的机会。

  依兰暗暗咕哝一句,耐着性子依记忆将袋中的东西又放还到原处。做完这一切,她毫不犹豫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无痕火油,往每间屋子上浇灌少许,然后划开火折子,点燃火油。

  “蓬”地一下,如炮竹爆炸似的,顿时火花四射,连片燃起,烧着劣质的木头啪啦作响。

  眼看火势即将蔓延,依兰嗖地飞上墙头,大袖挥下,熄灭的火折子不偏不斜地落到小厮身旁,还带着淡淡的烟味,袅袅晕成光圈。

  接着,依兰又绕出秀手,凌空一掌,朝墙角送了道气,最后笑眸回望,满意地欣赏了两眼自己的杰作,卷起麻袋,踏月远去。

  身体微微一颤,美梦仿佛堕入时空隧道,蓦然消失,小厮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热气陡然袭来,熨烫了他的肌肤。

  “什么东西?”小厮不快地嘟囔,抬手在空中虚晃一弧,眨了眨,再定眼一看,霎那间,被眼前的景象骇呆了,不多时,从地上弹跳起来,撕开嗓子,大喊,“发火了老爷c夫人快醒醒!”浓浓的烟雾呛得他咳嗽不止,叫声因此断断续续,好在夜深人静,反衬托得十分响亮,清晰地传入屋内每个人的耳中。

  不一会,从火光里依稀走出三个人影,灰头土脸,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

  未几,苏夫人剁了剁脚,哭天抢地道:“哎呀,首饰,银子都还在里面呢。”

  “保命要紧。”苏老爷心如刀绞,一把拉住作势往里奔的苏夫人。

  大火越烧越旺,宛若一条拔地而起的巨龙,很快照亮了整片天空,把黑色涂染成烈日残阳,炽热且残暴,以无法阻挡之势吞没着一切。

  等救火的人赶到时,苏府已经化为灰烬。

  废墟里,苏夫人嚎啕大哭,苏老爷老泪纵横,两个丫鬟和小厮默默啜泣。

  “别伤心了,人没事就好。”关切的劝慰,显得那么无力,那么苍白,引得人声泪俱下,愈发悲切。

  一场大雨,两处滂沱。

  清王府亦不太平,竟又遭了贼,被盗的不再是听雪楼,而是采办处。

  闻声后,叶泠火速赶了过来,与她同行的还有两个值班的守卫,以及织云和返回不久的依兰。

  “到底怎么回事?”烦躁的声音,带着困倦的睡意,沉沉地从叶泠嘴里蹦出。

  张涛瞥了瞥王澜,一拐一跛地往前走了走:“启禀王妃,前会奴才如厕出来,看到个黑影从后面仓库鬼鬼祟祟地窜出,便知是贼,马上喊了王澜,一起去擒他,谁知那厮实在厉害,我二人又不擅武功,虽竭力拦阻,依旧让贼人逃脱了。”

  王澜半跳半蹦地跑过来,急忙点头:“确实如此。”

  伤不及脸,居然皆在腿上,未免太凑巧了。叶泠锐眼扫过,心中存疑:“你们采办处不是还有两个人吗?没有一起抓贼?”

  张涛的眼珠迅速地往左一转,见王澜满脸钝色,忙道:“他们一领月钱就请假了,估计这会不定在哪处快活呢!”

  叶泠憎恶地皱了皱鼻头:“损失多少?”

  张涛诚惶诚恐地弯下腰身:“白天我们刚刚购了些上好的布匹和珍贵的药材,价值三百两,因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还未来得及送入库房,所以全部放在后面的临时仓库里,却不想竟都被贼人偷走了。”

  又一个巧合,贼人是如何得知采办处的库房有东西的?看来必是家贼所为。叶泠蹙了蹙眉,心底有了计较:“带我去库房看看。”

  张涛c王澜相视一望,有些迟疑。

  目光闪烁,神情怪异,一看就心底有鬼,此事定跟他们有关。叶泠眉峰一抬,语有不悦:“怎么,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只是库房有些乱,恐弄脏了王妃的衣裙。”张涛支吾说完,前面带路。

  王澜一阵心虚,紧张得手心c脚心都是汗,磨蹭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库房的门是关着的,却关得太好,好到让人困惑。

  “你们有没有进来清点过?”

  “贼人一走,我们就赶紧过来看了看,否则也不可能知道丢了什么。”回话的依然是张涛。

  如果真是小偷,偷了东西后当然是急速逃跑,没有道理关门。而张涛和王澜关门也不合情理,正常人看到库房被搬空,自是惊慌害怕,恐被追究责任,会立刻去找人过来,哪里还顾得上关门?叶泠略一分析,更加确定是张涛c王澜监守自盗,然而,没有证据,只能算是胡乱猜测。

  “下午,你们把东西采买回来的时候可有人看到?”

  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满腹狐疑。

  莫非她怀疑他们?依兰仔细地观察了下周围,沉思片刻也明白过来了。

  完了,完了,肯定被她发现了。王澜心惊肉跳,差点跪地求饶,将实情道出,好在张涛及时接了话:“我们是从偏门运进来的,有门子为证。”

  “我问的是他!”叶泠眼眸猝冷,声音重了重。

  王澜双腿发抖,手指打颤,但经张涛一提醒,反而冷静不少,顿了顿,指着织云,高声道:“还有她,她也看到了。”

  叶泠求证地侧身,织云想了想,点点头:“奴婢找好裁缝师傅,回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他们一人扛着个箱子往采办处走去。”

  那东西必然还在府内,肯定是被藏了起来,只怕就在他们房中。叶泠欲笑未笑地给依兰使了个眼色。依兰心领神会,悄悄离去。

  “既有织云作证,自是不假。”叶泠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瞟了瞟王澜和张涛,然后推开门,屋内空空如也,连一个脚步都没有,干净得过了。

  “好。”叶泠唇瓣轻展,咧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止步未进,反身退了出来。对于事情的大概,她已了然于胸。

  好?东西被偷了还叫好?大伙纳闷不已,心里的疑问越堆越多。

  到了院内,叶泠遽然止步,抬头看了看,迷雾之中隐隐发白。

  折腾了大半天,四更都已经将过了。叶泠暗吁了声,对着两个守卫肃然下令:“去把廷尉府的人请过来。”

  织云大惑不解:“王妃,请廷尉府的人来做什么?”

  “抓贼啊!”叶泠眨眼间嫣然一笑,狡黠地眸光跳跃地在张涛和王澜之间转了转,吓得两人捻神捻鬼。

  两个守卫不察,其中一个面露难色:“廷尉府公务繁重,只怕没有时间调查小毛贼。”这城里每年c每月c每天有多少户失窃?若家家都上报廷尉府,他们纵使披星戴月,也会劳累致死。

  另外一个守卫继续补充:“而且,现在天还未亮,廷尉府根本无人上衙。”

  “四更了,王爷在时,已经起来准备去上早朝了,况,廷尉府没人上衙,难道还没人值班?”叶泠义正严词,喝得两个守卫哑口无言,她顿了顿,冁然而笑,胸有成竹地接着道,“本妃已经知晓贼人是谁了,廷尉府衙役过来只用抓人就行。”如此蹩脚的盗术,竟还想瞒过我的眼睛?

  “啊?”齐刷刷的惊叹,在空中疾速游走。

  王澜一擞,差点瘫倒地上,牙齿无法自制地上下摩擦,发出“喀喀喀”的声音。张涛也骤然变了颜色,汗粒犹如毛毛细雨,淋漓而下,然仍故作镇定地握着拳头,不停地自我暗示:她不可能发现,她不可能发现。

  织云好奇地瞪着圆眼睛,无法置信:“王妃果然知晓谁是贼人?”

  目光撒开,依兰恰好出现,还朝着她点了下头,叶泠抿嘴一笑:“当然。”

  织云急声追问:“谁?到底是谁?”

  两个守卫伸长脖子,巴巴看着叶泠,王澜张涛却惴惴不安地低着头。

  叶泠不慌不忙道:“如果他们能自己坦白,并且叫出所盗之物的话,我可以不报官,只回禀王爷,让他们自行离府。但是”

  说着,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重得像泰山压顶:“如果他们负隅顽抗,拒不承认的话,那就休怪本妃无情。该坐牢,该流放,全由廷尉大人裁定。”

  “我说,我全说”王澜心里筑起的城墙刹那瓦解,一个经受不住,跪倒在地,连哭带喊,骇得张涛魂亡胆丧,不得不跟着下跪求饶,“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我们只是一时糊涂。”

  居然是他们贼喊捉贼!

  织云目瞪口呆。两个守卫面面相觑。

  “上午,听闻薛总管因为抓贼受伤得了五百两补偿金,张涛很羡慕,又觉月钱甚少,就提议依葫芦画瓢,演一场闹贼的假戏,以骗取补偿金。于是我们两个故意把对方打伤,却没想到竟被王妃识破了。”不等叶泠盘问,王澜的嘴便像打开的闸门,任由腹中言洪水般倒出。

  叶泠凛声诘问:“既为了骗补偿金,为何又要偷库房的东西?”

  “我们原本没打算偷东西的,只是刚好今天是补货的日子,我们一时起了贪心,这才”王澜悔不当初,羞愧地将头埋在双腿之间。

  原来是这样!织云和守卫们豁然明了。

  叶泠的脸上闪着笃定的荣辉,又问:“东西是不是藏在你们房里?”

  张涛惊愕地盯着叶泠,好似在看怪物一般。

  王澜头如捣蒜,点得满额是土:“王妃说得不错,东西就在我们房间的床下面。”

  “王妃是怎么知道的?”织云眼中诧异和折服网状交错。

  俩守卫也彻底拜在叶泠的聪慧之下,异心同声地想道:王妃实在像极了王爷,一样冷峻的性子,一样敏锐的洞察力。

  叶泠笑笑,清淡如风,不留印痕,旋即,转向张涛c王澜,声色俱厉地吩咐:“把东西拿出来,立刻,马上。”

  “是,是,是”唯唯诺诺之后,张涛c王澜迅速从地上爬起,连滚带跑地去了自己的屋中,斯须,一人抱出个箱子,怯怯地瞅着叶泠,“王妃”

  好没眼色。叶泠不耐烦地吼了声:“还不快点放到库房中去?”

  “是,是”话未落全,两人一溜烟地走了,又一溜烟地回了,“王妃”

  “库房的钥匙呢?”

  “在,在这。”张涛掀起外面的长衫,从腰间解下两把钥匙,哆哆嗦嗦地碰到叶泠跟前。

  “织云。”叶泠一声轻唤,织云立马把钥匙拿了过来。

  “就这两把吗?”

  “回王妃,就这两把,再也没有了。”张涛说完,王澜也跟着点头。

  叶泠嗯了嗯,继而郑重其事地道:“看在你们先祖的份上,本妃暂且不追究。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再是王府的人,即速滚。”

  “是。”两人不敢多作停留,狼奔豕突地跑了,连自己的衣物都未收。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织云却少有担忧:“王妃,他们走了,采办处岂不是没有主管了?”

  叶泠未答,依兰戏谑轻笑:“采办处不是还有两个人吗?”

  啊?织云使劲转了转脑袋,终于明白依兰的意思,见叶泠并未反对,又问:“那要不要再招两个小厮?”

  “不用,新规施行,采办处本就清闲,现在正好。”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在叶泠兀自进房之前,飘飘地传入了织云的耳中。

  一大早,王妃夜擒内贼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王府。愤慨谴责张涛c王澜的同时,大家对叶泠的机智赞不绝口,更将此事作为自省,引以为戒。王爷不在,还有王妃,清王府依然是清王府。

  当然,也不乏持疑者,譬如萋纤馆。

  何芳华凝着脸,喃喃问:“你们说,这是真的吗?”

  问琴寻思了会,道:“自守卫嘴里传出,应该不假。”

  颂梅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守卫又怎么了?不还是奴才?是奴才就会阿谀奉承,巴结主子。依奴婢看,不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就是无中生有,抬高名声,再或者故意找借口排除异己。”

  说着,颂梅忽然想起什么,眼眸噌亮,往何芳华凑了凑:“小姐忘了?王澜和张涛可是得罪过王妃的。”

  何芳华一顿:“你的意思是”

  “绝对是。”

  问琴摇摇头:“她不敢吧?张涛王澜怎么说是王爷的远亲。”

  “这话你就错了!为何偏偏是王爷不在的时候出事,很明显,她就想先斩后凑。只怕那两个守卫早就被收买了。”颂梅信誓旦旦。

  何芳华警告地睨了两人一眼:“没有证据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牡丹苑--

  一起床,苏玉晴就开始催促:“海棠,快点去家里把钱拿来。”

  “夫人别急,奴婢这就去。”

  海棠走后没一会,两个粗使嬷嬷c两个小丫头和两个小厮就在外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苏玉晴奇怪地暗咕了声,道:“让他们进来。”

  “是。”莲花低头的瞬间勾唇一笑,眼中射出数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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