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节：噩梦与夜话
乌瑞恩村长主持了接下来的会议，安排整个要塞的事务对他来说驾轻就熟，不过这次集结不仅有本地力量还包括有王国新增力量的后续事务，整个议事安排和时间远超日常会议。这可真苦了艾瑞，作为一个合格的士兵，斥候，完全不懂战略后勤的他，如同听天书一般。虽然害怕失礼，艾瑞瞪圆了眼睛，不过很快眼皮就开始打架。村长乌瑞恩的响槌重击声宣布会议结束，也敲醒了艾瑞，费舍尔村民虽然议论纷纷，不过实际上大多数人并不是特别担心费舍尔会被攻破，实际上从来没有发生过，因为他们有自傲的资本，整个费舍尔三面环海，海岸线却多是由碎石或者峭壁构成，根本不能登陆，只有一个港口可供进出海洋，而且易守难攻的地段非常多。
会场人群逐渐散去，艾瑞低头走在最后，他瞥到到几个本地贵族在主席台侧面围住乌瑞恩争吵不休，看来是没法和村长爷爷打招呼了。罗格斯依旧站在主席台边上，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襟，走在最后的艾瑞抬头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位国王派来的大贵族，当然艾瑞最好奇的还是国王的正规军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罗格斯神使鬼差地也抬头正好和这个少年的眼神撞上了。艾瑞立刻站的笔直，并且行了标准军礼。
罗格斯看着这个似乎来自异大陆的少年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职务，年轻人。”
“长官，我叫艾瑞，是斥候，已经十八岁。”艾瑞刻意强调了一下自己的年龄，怎么看他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小身板。
“你身上没有魔法和斗气波动，你擅长什么？”罗格斯几乎立刻发现了这个军中残疾人士。
“我擅长格斗术和弓箭”，艾瑞有点心虚，他最怕别人看不起自己的体质，尤其是在军队这种环境中。
不过罗格斯却没有嘲笑他，只是温声让他离开。
艾瑞还是蛮喜欢这位新来的贵族，至少他身上没有本地纨绔和愚蠢老爷们那种让人讨厌的酸腐味道。一回到自己小屋附近，艾瑞立刻发现自己房子的异样，虽然还差大约一百步距离，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屋门折断内陷，破败的墙体上也到处都是大洞，他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跑到屋里查看损失，虽然也谈不上有什么可以损失的。屋门台阶前有一片新土，上面零零散散的覆盖着一些破树叶。略扫了一眼，他就看出来这是一个拙劣的陷阱，这些人要自己急于进屋时掉入陷阱，只是还判断不出来这些人的恶意程度和来历，四周除了几棵大树和屋后几堆巨石以外没有可以隐藏身形的地方。艾瑞非常熟悉附近的树木和巨石，这里就是他的习武场地，如果那些人藏在几个巨石堆中间，他有充分把握用两箭抛射射中躲在巨石后面的人。一阵微风吹过，树上枝叶密集的地方一片衣角露出来，看着那熟悉的贵族专属蓝色边角绣花，他取下魔法短弓，伸手到背后攥紧几只短箭，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只拿出一支短箭来。艾瑞的箭术在费舍尔是一绝，树上隐藏之人在树叶缝隙中根本没看清他有瞄准动作，就觉得脸边一凉，耳边传来嘣的一声响，一只短箭就钉在离自己脑袋不到巴掌远的一个树杈上，如果不是自己抓的劳，这冷不丁的惊吓就能让此人从树上摔下来。前方传来艾瑞的喊声：“根据大陆公约立法，我有权击杀任何恶意入侵我私人领地的人，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艾瑞刚成年，声线还带着稚嫩，可声音中的肃杀之气附近几人都能听得出来，况且他还故意把贵族两个字说在前面。
隐藏在树上的多伦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外来户的杀气，他哆嗦着一点点从树枝上挪下来，最后下到树干的时候多伦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死死抓住树干慢慢往下滑，刚才的惊吓居然让他失禁了，多伦下到地面才发现自己失禁，而且双手不停发抖，双脚一接触地面，多伦突然多出一丝力气，扭身就向远处跑去，巨石后面几个帮凶也绕出来紧随着多伦而去。艾瑞走到小屋门前，用一个干枯树枝对着地面隆起的新土轻轻一戳，砰的一声地面出现一个一尺多宽，一人多高的一个大坑，回到屋内，自己心爱的床和各种家具已经彻底报废，“看来只能去爷爷那里暂住了”，艾瑞这么想，不过想到能去爷爷那里艾瑞还是蛮高兴的，一个常年乐观派总能给自己高兴的理由。
罗格斯站在主席台忽然想起艾瑞那异大陆才有的黑色瞳孔，整理衣襟的手不禁放慢了速度，思绪又被拉回到了在大洋对面作战的痛苦经历
八爪恶魔的军队中有巨大的黑色魔法石像，如蚂蚁般众多的中低阶恶魔战士，罗格斯和他的战友嘶喊着冲向这些不洁的生物，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敌人和他们的战斗傀儡，当斗气衰弱时，他甚至用自己的牙齿战斗，每杀死一个敌人，这些恶魔就会冒出一股怪异黑雾，并且久久不散，整个战场都被这种令人不安的黑雾笼罩，战场中每一个人都在嘶喊嚎叫，“我不会倒下”，罗格斯不停鼓励自己，终于满身鲜血的罗格斯和他的伙伴冲出了黑雾包围杀到一个高地附近，师希罗带领大批魔法师和主教佩里带领的圣光修士也一路杀到这里，汇合的惊喜刚来到，就被地面传来一阵强烈的震感打断了，战士和法师们一起向对面高地上望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恶魔爪牙源源不断涌出，队伍看起来无穷无尽。在那队伍中间，罗格斯第一次看到了八爪恶魔的真身，山丘般高大的身躯上有各种绿色和金色铭文附着，从恶魔身上传来异常强大的气息让已经疲惫不堪的联军陷入绝望，而真正让他和在场教会的人心沉到谷底的是八爪恶魔脚下一片红色斗气闪光，教会的人都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奇点，随着奇点旋转，原来战场中的黑雾愈发浓密起来。“是黑女妖！”，一个法师喊道，罗格斯猛然抬头，正好看到一双黑色瞳孔正在盯着他，如黑夜一般的深邃瞳孔，让人迷惑，恐惧。接下来罗格斯似乎失去了听觉，他侧耳倾听，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到黑雾所到之处，自己的战友纷纷倒地，然后以可见速度风化，随后变成黑雾的一部分，扭曲的漩涡带动黑色飓风，罗格斯护体斗气如风中残烛一样随时有熄灭可能，一道飓风带起的利刃穿过罗格斯脸颊，留下一个巨大伤口
“罗格斯伯爵，伯爵大人？”
“啊，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罗格斯被乌瑞恩的召唤拉回了现实。
罗格斯略微移动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仿佛做了一个白日噩梦一般浑身都湿透了，他取出一袋清水洗了洗眼睛。
几个小时以后，费舍尔会议室内长桌周围坐着几位本地官员和贵族，乌瑞恩坐在首位，罗格斯则坐在末席旁听。争论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几位本地贵族对于本地费用分摊比例还未达成一致，乌瑞恩则非常恼火，因为这些贵族近年来以国家没有战事为由几乎没有交过税，如今突发战事，根据王国约定，费舍尔港口和要塞防务属于本地贵族必须承担的义务。随着争论时间延长，乌瑞恩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占了上风，他不禁有些开始佩服自己舌战群儒的能力。乌瑞恩发言时，大多数贵族都面色严肃，皱着眉头，不时摇头，又不开口反对他，贵族们的目光让乌瑞恩觉得有些不自在，看着他们只摇头却不说话，老头子虽然觉得这些人的目光很奇怪，但是自己应该就快要压倒他们了，他能看到几个贵族目光中闪烁着痛苦，终于其中一位叫诺维尔的贵族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tiantian自己嘴角。乌瑞恩身子向后一靠，他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贵族已经几个小时没喝水，或许整个议事堂的水就在自己手里，艾瑞的清水袋！也许这不是唯一的清水，因为他曾经看到对面的罗格斯拿出一个水袋，不过不是喝水，而是用清水在洗眼，估计是在保持清醒，谁也不可能在如此长的会议和争论中一直保持清醒，而明天第一批王国增援就会到达附近，所以今天晚上必须确定费用分摊比例，议事堂因为常年财政吃紧，根本没有额外辅助设施和工作人员，没人会在这里端茶送水，再说本次会议是机密性质，也不能随便允许人进出。乌瑞恩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他认为这是速战速决的好机会，如果让贵族们休会，过一会儿这帮人就又会一身力气跟自己讨价还价，乌瑞恩拿出清水袋轻轻抿了一口，看到这个举动，几位贵族都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他心中暗笑，但是努力控制自己不能笑出来，甚至不能露出微笑的表情，乌瑞恩知道如果自己发笑会激怒这些人，最终不了了之。
“我的最终提议，你们都了解，诸位我们必需现在确定比例，反对我的建议必须现场给出具体理由，如果没人能给出反对理由，而只是不想在王国危难时期承担相应的义务，我想代表国王巡视费舍尔的罗格斯伯爵会把诸位的表现清楚地反映给国王陛下。”乌瑞恩板着脸说道。
几位贵族的清水袋在几个小时前就喝完了，还有人干脆没有带清水袋，现在他们大多感觉口腔在冒火，脑袋也有一些眩晕，今天本来是例行会议时间，往常例行会议持续时间非常短，而且费舍尔例会经常因为没有议题而直接散会，谁会带水在身上？艾瑞的清水袋是斥候专用的，如果节省一些可以喝好几天。
本来就一身火的贵族们现在感觉非常不好，按说那几个臭钱也算不得什么，可王国几十年都不修边防，为了安全贵族们都在自己雇佣军队保护费舍尔，如今突发战事张口就要钱，谁都不愿意多交钱，不过他们都知道今晚必须确定方案，打嘴仗也要有限度，更何况现在嘴巴干裂谁都不愿意多说话。最先站起身来的是凯门家族的男爵，凯门男爵向乌瑞恩躬了一下身子，表示对他建议的服从，其他几个人最终也无奈相继表示了赞同。
“帝国会记住您的努力和功绩，乌瑞恩阁下。”通过这场耗时长久的谈判，罗格斯对这位要塞守护者好感大涨，并且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我只希望能守护祖先的荣耀，而且这些只是应尽的职责”。
乌瑞恩的谦和让罗格斯更增好感，本来他已经准备好用一些强制手段让本地贵族让步，这些手段不使用是最好的结果。
散会时已经是万家灯火，乌瑞恩回到家门口附近，借着昏暗的魔法灯光，他看到门口石阶上有个人正蜷缩在那里，身影依稀有些熟悉。
“艾瑞，圣光在上，你这样是要生病的!”看清楚是艾瑞居然在石阶上睡着了，老爷子一声惊叫。
“啊，爷爷，我没事，没事，只是打了个盹。”艾瑞像一根弹簧样从地上蹦起来。
看着艾瑞似乎真的没事，老人才放下心来。
“你为什么不自己爬窗进去，你知道我总给你留着一个房间，年前你非要什么自立自强，去什么”，下了班的乌瑞恩像一个普通老人一般罗嗦自己亲人。
“你怎么不回你那破屋了，有什么事情发什么？”乌瑞恩突然停下开门动作，回身问道。
“哈哈哈，屋子破了几个大洞。”
艾瑞完全没心没肺地搔着脑袋。乌瑞恩拿他这种性格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开房门就立刻找了一个毯子给艾瑞披上。
“以后就不要再回那间破屋了。”看着艾瑞狼吞虎咽猛啃火腿，乌瑞恩不禁有些心痛，这个孩子是老人的骄傲，虽然艾瑞没法感应魔法和斗气，可老人都一直以他为骄傲。
“嗯，嗯”，艾瑞不置可否地回应着，本来是要糊弄几天，然后再回去的打算，不过当他抬头看着乌瑞恩的满头银丝，突然改变了注意。
“我会照顾你的，爷爷。”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艾瑞一本正经的说道。
乌瑞恩觉得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老人高兴地手舞足蹈，艾瑞的清水袋给他带来了好运，而艾瑞回家则是最大的好消息。
“你已经十八岁了，一定有喜欢的女生了吧，快给我说说。”
乌瑞恩的好心情带来了如雨点般多的问题。
“怎么会有女生喜欢我？”艾瑞羞涩起来。
“哈!答非所问，一定是有隐藏啊，让我来猜猜看，嗯”乌瑞恩心情大好，翘着二郎腿，手指敲击了两下桌面。
“门罗家的索菲亚是你同年，而且你们在巷子里聊过天，被我看到了！”乌瑞恩用手指指向艾瑞，眼睛瞪得老大，仔细观察艾瑞的表情变化。
正在喝水的艾瑞，噗的一声吐了小半口水出来。
“你是怎么可能连这种小事都有看到？”强行咽下一口水，艾瑞笑着问道。
“那就是你的同事凯罗尔女斥候？”
乌瑞恩毫不不放弃的继续追问。
“她比我强壮多了，好么！她的男朋友可以一只手捏死我，你让我去送死么。”艾瑞有些啼笑皆非了。
“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你都不喜欢？”乌瑞恩在列举了和艾瑞差不多年龄的女生后，发现艾瑞似乎都不为所动。
‘失败’这个词没有出现在乌瑞恩的字典里面，至少今天晚上没出现，老头tian了tian嘴唇，又列举了几个年龄和艾瑞略有差距的女生，居然还是没有中意的。艾瑞其实并没有拒绝或者说不喜欢乌瑞恩提到的女性，但是乌瑞恩有着丰富无比的生活经验，他确定艾瑞喜欢某人，不过艾瑞的表情细微变化说明自己没有猜中。
“难道是凯瑟琳？”乌瑞恩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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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罗格斯却没有嘲笑他，只是温声让他离开。
艾瑞还是蛮喜欢这位新来的贵族，至少他身上没有本地纨绔和愚蠢老爷们那种让人讨厌的酸腐味道。一回到自己小屋附近，艾瑞立刻发现自己房子的异样，虽然还差大约一百步距离，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屋门折断内陷，破败的墙体上也到处都是大洞，他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跑到屋里查看损失，虽然也谈不上有什么可以损失的。屋门台阶前有一片新土，上面零零散散的覆盖着一些破树叶。略扫了一眼，他就看出来这是一个拙劣的陷阱，这些人要自己急于进屋时掉入陷阱，只是还判断不出来这些人的恶意程度和来历，四周除了几棵大树和屋后几堆巨石以外没有可以隐藏身形的地方。艾瑞非常熟悉附近的树木和巨石，这里就是他的习武场地，如果那些人藏在几个巨石堆中间，他有充分把握用两箭抛射射中躲在巨石后面的人。一阵微风吹过，树上枝叶密集的地方一片衣角露出来，看着那熟悉的贵族专属蓝色边角绣花，他取下魔法短弓，伸手到背后攥紧几只短箭，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只拿出一支短箭来。艾瑞的箭术在费舍尔是一绝，树上隐藏之人在树叶缝隙中根本没看清他有瞄准动作，就觉得脸边一凉，耳边传来嘣的一声响，一只短箭就钉在离自己脑袋不到巴掌远的一个树杈上，如果不是自己抓的劳，这冷不丁的惊吓就能让此人从树上摔下来。前方传来艾瑞的喊声：“根据大陆公约立法，我有权击杀任何恶意入侵我私人领地的人，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艾瑞刚成年，声线还带着稚嫩，可声音中的肃杀之气附近几人都能听得出来，况且他还故意把贵族两个字说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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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格斯站在主席台忽然想起艾瑞那异大陆才有的黑色瞳孔，整理衣襟的手不禁放慢了速度，思绪又被拉回到了在大洋对面作战的痛苦经历
八爪恶魔的军队中有巨大的黑色魔法石像，如蚂蚁般众多的中低阶恶魔战士，罗格斯和他的战友嘶喊着冲向这些不洁的生物，不知道杀死了多少敌人和他们的战斗傀儡，当斗气衰弱时，他甚至用自己的牙齿战斗，每杀死一个敌人，这些恶魔就会冒出一股怪异黑雾，并且久久不散，整个战场都被这种令人不安的黑雾笼罩，战场中每一个人都在嘶喊嚎叫，“我不会倒下”，罗格斯不停鼓励自己，终于满身鲜血的罗格斯和他的伙伴冲出了黑雾包围杀到一个高地附近，师希罗带领大批魔法师和主教佩里带领的圣光修士也一路杀到这里，汇合的惊喜刚来到，就被地面传来一阵强烈的震感打断了，战士和法师们一起向对面高地上望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恶魔爪牙源源不断涌出，队伍看起来无穷无尽。在那队伍中间，罗格斯第一次看到了八爪恶魔的真身，山丘般高大的身躯上有各种绿色和金色铭文附着，从恶魔身上传来异常强大的气息让已经疲惫不堪的联军陷入绝望，而真正让他和在场教会的人心沉到谷底的是八爪恶魔脚下一片红色斗气闪光，教会的人都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奇点，随着奇点旋转，原来战场中的黑雾愈发浓密起来。“是黑女妖！”，一个法师喊道，罗格斯猛然抬头，正好看到一双黑色瞳孔正在盯着他，如黑夜一般的深邃瞳孔，让人迷惑，恐惧。接下来罗格斯似乎失去了听觉，他侧耳倾听，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看到黑雾所到之处，自己的战友纷纷倒地，然后以可见速度风化，随后变成黑雾的一部分，扭曲的漩涡带动黑色飓风，罗格斯护体斗气如风中残烛一样随时有熄灭可能，一道飓风带起的利刃穿过罗格斯脸颊，留下一个巨大伤口
“罗格斯伯爵，伯爵大人？”
“啊，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罗格斯被乌瑞恩的召唤拉回了现实。
罗格斯略微移动一下身体才发现自己仿佛做了一个白日噩梦一般浑身都湿透了，他取出一袋清水洗了洗眼睛。
几个小时以后，费舍尔会议室内长桌周围坐着几位本地官员和贵族，乌瑞恩坐在首位，罗格斯则坐在末席旁听。争论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几位本地贵族对于本地费用分摊比例还未达成一致，乌瑞恩则非常恼火，因为这些贵族近年来以国家没有战事为由几乎没有交过税，如今突发战事，根据王国约定，费舍尔港口和要塞防务属于本地贵族必须承担的义务。随着争论时间延长，乌瑞恩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占了上风，他不禁有些开始佩服自己舌战群儒的能力。乌瑞恩发言时，大多数贵族都面色严肃，皱着眉头，不时摇头，又不开口反对他，贵族们的目光让乌瑞恩觉得有些不自在，看着他们只摇头却不说话，老头子虽然觉得这些人的目光很奇怪，但是自己应该就快要压倒他们了，他能看到几个贵族目光中闪烁着痛苦，终于其中一位叫诺维尔的贵族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tiantian自己嘴角。乌瑞恩身子向后一靠，他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些贵族已经几个小时没喝水，或许整个议事堂的水就在自己手里，艾瑞的清水袋！也许这不是唯一的清水，因为他曾经看到对面的罗格斯拿出一个水袋，不过不是喝水，而是用清水在洗眼，估计是在保持清醒，谁也不可能在如此长的会议和争论中一直保持清醒，而明天第一批王国增援就会到达附近，所以今天晚上必须确定费用分摊比例，议事堂因为常年财政吃紧，根本没有额外辅助设施和工作人员，没人会在这里端茶送水，再说本次会议是机密性质，也不能随便允许人进出。乌瑞恩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他认为这是速战速决的好机会，如果让贵族们休会，过一会儿这帮人就又会一身力气跟自己讨价还价，乌瑞恩拿出清水袋轻轻抿了一口，看到这个举动，几位贵族都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他心中暗笑，但是努力控制自己不能笑出来，甚至不能露出微笑的表情，乌瑞恩知道如果自己发笑会激怒这些人，最终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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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贵族的清水袋在几个小时前就喝完了，还有人干脆没有带清水袋，现在他们大多感觉口腔在冒火，脑袋也有一些眩晕，今天本来是例行会议时间，往常例行会议持续时间非常短，而且费舍尔例会经常因为没有议题而直接散会，谁会带水在身上？艾瑞的清水袋是斥候专用的，如果节省一些可以喝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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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会记住您的努力和功绩，乌瑞恩阁下。”通过这场耗时长久的谈判，罗格斯对这位要塞守护者好感大涨，并且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我只希望能守护祖先的荣耀，而且这些只是应尽的职责”。
乌瑞恩的谦和让罗格斯更增好感，本来他已经准备好用一些强制手段让本地贵族让步，这些手段不使用是最好的结果。
散会时已经是万家灯火，乌瑞恩回到家门口附近，借着昏暗的魔法灯光，他看到门口石阶上有个人正蜷缩在那里，身影依稀有些熟悉。
“艾瑞，圣光在上，你这样是要生病的!”看清楚是艾瑞居然在石阶上睡着了，老爷子一声惊叫。
“啊，爷爷，我没事，没事，只是打了个盹。”艾瑞像一根弹簧样从地上蹦起来。
看着艾瑞似乎真的没事，老人才放下心来。
“你为什么不自己爬窗进去，你知道我总给你留着一个房间，年前你非要什么自立自强，去什么”，下了班的乌瑞恩像一个普通老人一般罗嗦自己亲人。
“你怎么不回你那破屋了，有什么事情发什么？”乌瑞恩突然停下开门动作，回身问道。
“哈哈哈，屋子破了几个大洞。”
艾瑞完全没心没肺地搔着脑袋。乌瑞恩拿他这种性格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开房门就立刻找了一个毯子给艾瑞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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