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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章

  “你慢慢朝前走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

  “不对我看见了你在干什么哭吗”

  隐隐约约的声音在耳畔萦绕,好像一只蚊子在飞来飞去

  应许觉得有点烦,索性在白雾中坐了下来,不想和那个声音说话了。

  那个声音自言自语地说了一会儿,没声响了。

  四周安静得让人窒息。

  一颗心好像吊在半空,没法着地,空落落得难受。

  良久,应许终于站了起来,慢慢地朝前走去。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灵魂出窍的时候。

  不同的是,那时候她是有意识地飘向现实中的世界,而此时,她不知道前方是什么在等着她。

  四周一下子嘈杂了起来,操场上有人在打篮球,有人在嬉闹,水军衫c格子裙,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们趴在栏杆上讲话。

  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外,咬着嘴唇。

  她的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

  不时有人从她身旁跑过,有一个小男孩停了下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你赶紧去和老师道歉,就能和我们一起玩了。”

  另一个圆脸的小女孩拉着他就走:“小心她打你,她都踢王老师了。”

  小男孩看起来也有点紧张,结巴了起来:“你你你打人是不对的,考试不写作文也是不对的”

  “她妈妈不要她了”圆脸小女孩小声地说,“我妈妈就不会,她说她永远都不会丢下我。”

  那个小女孩把手里的纸捏得更紧了,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们俩。

  小男孩和小女孩像兔子一样地窜走了。

  过了好久,小女孩蹲了下来,把手里的纸放在地上,用力地用手撸了撸,摊平了。

  试卷上是大大的红字“58”分,最后的作文五十分是个大零蛋。

  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

  作文下面零零星星地写着几个字,上面用笔粗粗地划了好几道线,依稀还能辨认:我的妈妈很漂亮,她说话很好听,她会弹琴

  小女孩坐在了地上,盯着“妈妈”那两个字,眼泪无声地滑落了下来,她倔强地用手抹了抹

  应许看了好一会儿,抬手碰了碰脸颊,手上湿漉漉的。

  咦,她也哭了吗?

  她赶紧往前走去,把那个小女孩抛在脑后。

  场景变得熟悉了起来,她惊喜地紧走了几步,那是她家的老宅。

  老宅外的铁栅栏上,紫藤的绿叶十分喜人,她记得,那是她初中毕业时种的,吴嫂老是抱怨,这玩意儿招蚊子,可她喜欢得很。

  庭院里还是绿郁葱葱,一张吊椅在草地上晃悠,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

  “爸爸,你在哪里?”少女的眉眼已经长开了,和应许有着八分相似,“你又不回来了?别骗我了,和那个小明星在哪个岛上度假吧?你秘书早就告诉我了。”

  “明天我生日。”少女的眉头皱了起来,“汽车有什么用?我就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你现在飞回来?八个小时的飞机算了算了,你好好玩吧”少女挂了电话,趴在了摇椅上,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少女重新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应许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拨什么。

  手机没有接通,是答录机的声音:你好,我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留言,我会在最快的时间回复,谢谢。

  “妈”少女淡然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迟疑,“你明天有可能回来吗”

  应许不忍心再看。

  没有人会回来。

  那年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

  慕卿云发来了一个简讯祝她生日快乐,礼物早早就寄来了,是一张她的大提琴碟片。

  应伟杰则替她定了一辆跑车作为生日礼物。

  那个生日她是和同学朋友一起过的,最后开着新车和江寄白在临平道上飙车直到深夜。

  她飞快地朝前走去,内心隐隐感到恐惧。

  她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却不得不往前走,她害怕留在这里,看到曾经的她内心的脆弱。

  她看到了十九岁的她走在了国g大的校园里。

  她穿着一件过膝毛衫,一条牛仔裤,欢快地和路过的同学点头打招呼。

  “应,笑得那么开心是去约会吗?是哪个男人那么幸运?”同学调侃着。

  天气太好,心情太美,从来不喜欢张扬的她忽然就骄傲了:“隔壁h大建筑学院的,又帅又酷又体贴又专一。”

  “噢我的天哪,”同学惊呼起来,“这年头还有这样的男人吗?”

  她冲着她挥了挥手,一边往前走,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千重,还是那个咖啡馆吗?你传单发完了没?我来帮你发。你妹妹在了吗?再给我五分钟”

  剧烈的疼痛从后脑一下子袭来,应许朝着那个她冲了过去,焦急地想要拦住她。

  不要再去了!

  回去换一身衣服!

  或者,趁元彤彤还没到,把他约到别的地方坦诚身份!

  只可惜,那个她却丝毫未闻。

  应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即将毁灭她爱情的深渊。

  韩千重就站在咖啡馆前,替一家新开业的餐馆发传单,一天可以赚五刀。

  他看起来很年轻,和现在的沉稳比起来,眉眼有着当时特有的飞扬。

  不过,他的表情在那时就已经定型,严肃,认真,所以,他发传单的耗时要比别人多一倍。

  当然,加上应许就不一样了,应许的笑容能让耗时比别人减少一倍。

  远远地,应许看到了元彤彤站在韩千重身旁,和他说着什么。

  应许的心一寸寸地凉了下来。

  曾经在心里懊恼悔恨了无数次的场景,再一次呈现在她面前,可是,她依然无力改变。

  “冒牌的?千重哥你别骗你自己了,你看她的牛仔裤,后面那水钻,是正品的水晶,一条就要两千刀。”

  “你要是不信,我们现在就去她的学校,应许,你敢吗?”

  “她骗你的!她是思必得集团的千金,思必得你知道吗?矿老板,一年下来能买下一个小城镇!”

  男人的脸一分一分地变白,屈辱的眼神,愤怒的表情,厌憎的语言。

  “应许,我玩不起你的游戏。”

  “离我远点,不,从此消失,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一秒钟前还幸福甜蜜的女人,僵在原地,几近惶恐地看向他。

  伤心c委屈c愤懑

  应许再一次感受着曾经在瞬间倾覆的世界。

  她捂住了脑袋,头疼欲裂,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她想快步往前走,可又怕往前走,她的脚步越来越慢。

  眼前的场景一幕又一幕地划过。

  收下支票后醉酒的韩千重。

  那两株彻底死去的石莲花。

  那个变态的蒋方啸迷恋地抚摸着她。

  那些刻入骨髓的痛苦往事,那样顽固地存在于她的潜意识中。

  她闭上眼,让自己和眼前的一切剥离开来,她很疲惫,她不想再回想这一切她反复告诉自己:

  休息吧。

  消失吧。

  太累了。

  有人在耳边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那声音很熟悉,低柔沉稳,她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四周的一切都开始散去,她重新回到了白茫茫的世界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睛,韩千重半趴在她躺着的躺椅旁,正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一看到她睁开眼睛,他惊喜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样,还好吗?”

  她揉了揉太阳穴,后脑一阵钻心的疼痛,人也有点恶心。

  她笑了笑说:“没事,就是好像睡了一觉。”

  秦丰端着水杯走了进来,瞟了她一眼:“我和我老师一起做过很多起催眠,你是我见过的意志力最强硬的,进入催眠状态最晚,清醒过来最晚,今天差点就一世英名毁在你手里了。”

  “是你学艺不精吧?”应许开玩笑说。

  秦丰耸了耸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碰到不配合的病人,我这个做医生的也无计可施啊。”

  这话里有话,应许的心突突一跳,佯作不经意地问:“我还不够听话吗?你指哪打哪。”

  “那就好。”秦丰笑了笑,在病历卡上写了几行字,又从包里取出了一盒药,叮嘱说,“和以前一样,每天一次,这是一周的药量,不能停。”

  应许接了过来,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秦丰告辞走了,韩千重看起来有点沉默。

  应许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秦丰和韩千重说了什么,心里有点惴惴。

  喝完葡萄汁,应许躺在了床上看电视。

  韩千重收拾完,也走进了卧室,这次他没有打地铺,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应许的身体僵了僵,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

  韩千重揽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地上太凉了,分我一半床。”

  应许心里暗暗叫苦,却又不好把他赶下床去。

  韩千重把灯光调暗了,打开了催眠的音乐,打着哈欠问:“今天你想听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爱听。”应许钻进了被窝里,闻着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味,低声说。

  韩千重沉默了片刻说:“我和你说说我小时候吧。我妈还没走的时候,特别疼我,学校中午都有午餐,可是饭菜都不好吃,我妈就从上班地方赶回家,然后烧好饭菜带到学校里让我吃,同学们那时候都笑话我,我也挺难为情的,每次吃饭都避着同学。”

  应许有点羡慕,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日子,应伟杰非常疼她,可是,衣食住行却都是保姆安排的。

  “后来我爸知道了,把我妈骂了一顿,说慈母多败儿,他还在学校门口监督了好几天,我妈这才不敢送了。”韩千重笑了,“我那时候都以为我爸不是亲爸。”

  “叔叔是为了你好吧,”应许忍不住替韩培云辩护,“他一定认为,男孩子不能娇惯着养。”

  韩千重点了点头:“是啊,这个道理我过了几年才知道,那时候我考差了要被他打,平常要上补习班,还要学小提琴,整个人像陀螺似的,心里把我爸恨了好几遍。”

  应许吃吃地笑了:“我告诉叔叔去。”

  “后来我妈走了,我爸对我才稍微好了一点,”韩千重感慨着说,“你看,父母总是用他们认为好的方式对子女,即使不被子女谅解。其实,这个世界上,最爱我们的就是他们,你爸妈也是一样。”

  应许不吭声了,韩千重意有所指。

  可能是吧,她也经常在心里劝自己,爸妈一定是爱她的,有时候放弃只是不得已。

  可是,从小就形成的心结,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打破?

  韩千重轻拍着她的肩膀,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会儿话。

  应许一动不动地听着,呼吸均匀。

  好一会儿,韩千重弯下腰来,凑到她的脸旁,凝神听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应许屏息听着开门的声音响起,又悄悄地关上了。

  她心里一松,又在床上忍了片刻,终于轻吐出一口浊气,侧过身来,悄无声息地揉了揉太阳穴。

  忽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黑暗中,有个身影靠在衣柜上正定定地看着她。

  “为什么骗我?”韩千重的声音静静地响起,“为什么要装着睡着了?为什么把那些抗抑郁的药都扔掉了?为什么会不想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完结倒计时了,逗逼的新文名都不好意思来打广告(捂脸),写完古言后计划开的现言新文,目测明年初开文,为了避免你们忘了醋哥,求收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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