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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是城市的,蒋介石都要占,越多越好。

  如前所述,在前4个月的战争中,guó mín dǎng军队共占了153座城市(失48座),这便是蒋介石沾沾自喜的理由。特别在guó mín dǎng军不惜一切代价占领张家口后,蒋介石更是喜出望外,当天(10月11日)宣布“于本年11月12日如期召开”国民大会“,要制定”宪法“,准备出任”总统“。此后蒋介石干脆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宣布命令、发表谈话、会见要员。

  10月18日,蒋介石在南京主持召开guó mín dǎng三军高级幕僚以及各战区司令官参加的秘密军事会议,分析了guó mín dǎng军在攻占张家口后的形势以及今后的作战任务。蒋介石在会上以特别有把握的口气对他的部下说:“此次国军不仅守住了大同,占领了集宁,而且还一举攻占聂荣臻‘匪部’的首府张家口,将晋、冀、热、察、绥、辽连成一片,是党国的重大胜利,只要我国军乘胜追击,必可在5个月之内彻底打垮中共军队。”

  11月15日,蒋介石不顾中共和各民主党派的反对,执意召开了由guó mín dǎng一党包办的“国民大会”。会议期间,蒋介石无论出现在那种场合,完全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出现。门月27日在南京励志社召集guó mín dǎng籍国民大会代表开会,宣称:“这次修改宪法,就是为了打击共产党”。12月7日,在会见美驻华大使司徒雷登时,更是吹牛说:“本届政府决心要在苏联变得活跃之前,于1949年内结束共产党问题。”12月25日,在国民大会通过“中华民国宪法”时致词说:“中正代表国民政府敬谨接受。……深望我全体代表,协助国民政府,领导全国民众,共同一致,拥护这一部宪法,实行这一部宪法”。

  12月30日,蒋介石就guó mín dǎng军队1947年的作战任务发出指令《侍天字第七十号密令》:“至明年(三十六年度)上半年各部队作战目标,应以打通陇海、津浦、平汉与中东铁路诸线,肃清冀、鲁、晋、陕等地境内‘股匪’,以恢复全国往来jiāo通线。同时各战区、绥靖区,对解放军的情报工作加强研究,必须军事与政治相配合。……对于处理土地纠纷,尤应注重实行减租法规,务使耕者有其田,此为我军与共匪政治斗争之基本问题,务希我将领切实厉行。……只要我将领在一年之内,奋发努力,彻底消灭……共党……扫除革命之最后障碍,则滔天大祸兔于一旦,三民主义实现于全国,乃可告慰我总理与革命阵亡将士诸先烈在天之灵,……望各勉励!”

  此外,1946年11月15日,参谋总长陈诚在国防部作战会议上提出了更详细的作战计划,把guó mín dǎng军队未来作战的前景描绘得一片光明:“为争取主动计,我应采取战略攻势,战术守势,分区扫dàng原则。先肃清苏北、鲁南地区,再准备解决刘伯承匪部主力,进一步再准备对刘伯承、聂荣臻两股匪联合之作战。”陈诚还在另外一次会议上对1947年guó mín dǎng军战略企图作了这样的说明:“共军实力较强者不过陈毅(约20万)、刘伯承(约14万)两股(约34万),如攻其主力,分别击溃,不难乘势收复华北,控制关内jiāo通,与东北国军会合,再求肃清匪军残余。”

  guó mín dǎng军统帅部根据总的意图,重新调整了各战区兵力部署:进攻苏皖和山东解放区的66个旅;进攻晋冀鲁豫解放区的37个旅;进攻晋察冀解放区的23个师(未整编)Z进攻东北解放区的20个师(未整编)。此外,以ZI个旅包围陕甘宁边区;21个旅包围和进攻晋绥解放区。置重点于华东战场。

  这就是蒋介石及其高级幕僚对4个月战争的乐观评判,也是他们对未来战争发展的梦幻般的推演。客观地讲,蒋介石在全面内战进行的4个月后,guó mín dǎng军仍在军事上占据着很大的优势,但绝非蒋介石所想象的那样。高高在上的蒋介石及其幕僚哪里知道,其一线官兵对他发动的这场内战的态度。请看下面几个战场写实:曾在抗日战争中为中华民族立下赫赫战功的整编第69师师长戴之奇(此人也是蒋介石的嫡系,更是国军的精英),他在1946年10月24日的日记里写下了这样的语句:“哀莫大于心死”,“现在一般官兵对剿匪的自信力异常渺茫”,“得混且混”,“是guó mín dǎng军官中普遍存在的危机”。此人在不久华东陈毅、粟裕发起的宿北战役中因部队被歼而自杀身亡。

  号称对所部进行铁血统治的阎锡山,其驻文水部队第49、第72师,自全面内战bào发至1946年底,半年内即逃亡2000多人。

  在前4个月作战中被人民解放军消灭的30万人中,guó mín dǎng军起义、投诚、被俘的和毙伤的各占一半,即15万:15万。

  guó mín dǎng军对作战不力的军官惩办直线上升。据guó mín dǎng政府国防部统计,1946年6月至12月,因作战不力等原因而受到免职、停职、记过以至撤职查办等各种处分的少将以上高级将领共达122人。其中包括郑州绥署主任刘峙等。

  蒋介石在1946年12月30日的一份作战密令中引证《解放日报》的一则消息,通报给各战区司令官:“《解放日报》社于其正文下评之日:”战场经验证明,蒋军相隔三十里即不互相援救,蒋军嫡系对杂牌军从来不援救。“‘蒋因此强调:”对于友军之危急,应全力救援,切不可观望不前,贻误战机。而以一人一时之疏失,以致整个战局受莫大影响,言念及此,不仅悲痛难言,而且后悔无及,能不深为之警惕耶!“

  这从一个侧面说明:蒋介石发动内战是非常不得人心的,其军心涣散,士无斗志,连他的心腹将领都为此深深地担忧。

  38.消灭guó mín dǎng军25个旅后,máo zé dōng更具自信

  1946年9月29日,即在内战bào发后4个月的月末,máo zé dōng在延安的窑洞接受了美国纽约《先驱论坛报》记者斯蒂尔的专访。máo zé dōng通过这位十分刻薄的美国记者,向蒋介石及其后台老板,传递了一个延安不可侮,解放区军民不可侮的强烈信息。下面是他们的谈话记录:斯蒂尔问:“尊敬的阁下,您是否认为美国的调解中国内战之举已告失败?如果美国政策按目前形式继续实行,则结局会如何?”

  máo zé dōng:“我很怀疑美国政府的所谓调解。根据美国大量援助蒋介石使得他能够举行空前大规模内战的事实来说,美国政府的政策是在借所谓调解作掩护,以便从各方面加强蒋介石,并经过蒋介石的屠杀政策,压迫中国民主力量,使中国实际上变为美国的殖民地。这一政策继续实行下去,必将激起全中国一切爱国人民起来作坚决的反抗。”

  斯蒂尔问:“中国的内战将延续多久?其结果将如何?”

  máo zé dōng:“如果美国政府放弃现行援蒋政策,撤退驻华美军,实行莫斯科苏美英三国外长会议的协定,则中国内战必能早日结束。如果不是这样,就有变为长期的可能。其结果,一方面,当然是中国人民受痛苦;但是,另一方面,中国人民必将团结起来,保卫自己的生存,决定自己的命运。不管怎样艰难困苦,中国人民的独立、和平、民主的任务是一定要实现的,任何本国和外国的压迫力量,不可能阻止这一任务的实现。”

  斯蒂尔问:“阁下是否认为蒋介石是中国人民的‘当然领袖’?共产党是否将在任何情况之下都不接受蒋介石的五项要求?如果guó mín dǎng企图召集一个无共产党参加的国民大会,则共产党将采取何种行动?”

  máo zé dōng:“世界上无所谓‘当然领袖’。蒋介石如能按照今年一月间的停战协定和政治协商会议的共同决议,处理中国政治军事经济等项问题,而不是按照所谓‘五项’或‘十项’违反上述协定和决议的片面要求,那末,我们是仍然愿意和他共事的。国民大会只应当按照政治协商会议的决议由各党派共同负责去召集,否则我们将采取坚决反对的态度。”

  从máo zé dōng的回答可以看出,这与他在两个月前会见美国记者时的态度已有重大变化。对美国人、对蒋介石,máo zé dōng全是说“不”。这是máo zé dōng从抗战胜利后的一年多来的事实中得出的结论。它对中国共产党下决心领导中国人民去夺取全国解放战争的胜利,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

  两天后,即1946年10月1日,máo zé dōng又代中共中央起草了给全党的指示。他全面总结了全面内战bào发以来解放区军民战争实践的经验,并向全党明确提出了人民军队今后一个时期的任务。他说:“七月二十日中央对时局的指示说:”我们是能够战胜蒋介石的,全党对此应当有充分的信心。‘七、八、九三个月的作战,业已证明此项断语是正确的。

  “除了政治上经济上的基本矛盾蒋介石无法克服,为我必胜蒋必败的基本原因之外,在军事上,蒋军战线太广与其兵员不足之间,业已发生了尖锐的矛盾。此种矛盾,必然要成为我胜蒋败的直接原因。

  “向解放区进攻的全部正规军,除伪军、保安队、jiāo通警察部队等不计外,共计一百九十几个旅。此数以外,至多再从南方抽掉一部分向北增援,此后即难再调。而此一百九十几个旅中,过去三个月内,已被我歼灭二十五个旅。

  “蒋军一百九十几个旅中,须以差不多半数任守备,能任野战者不过半数多一点。野战的兵力进到一定的地区,又必不可免地要以一部至大部守备。敌人的野战军,一方面不断地被我歼灭,另一方面,大量地担任守备,因此,它就必定越打越少。

  “今后一个时期内的任务,是再歼灭敌军约二十五个旅。这个任务完成了,即可能停止蒋军的进攻,并可能部分地收复失地。可以预计,在歼灭第二个二十五个旅这一任务完成的时候,我军必能夺取战略上的主动,由防御转人进攻。那时的任务,是歼灭敌军第三个二十五个旅。果能如此,就可以收复大部分至全部失地,并可以扩大解放区。那时国共军力对比,必起重大变化。yù达此目的,必须在今后三个月内外,继续过去三个月歼击敌二十五个旅的伟大成绩。再歼敌二十五个旅左右。这是改变敌我形势的关键。

  “今后的数月将是一个重要而艰难的时期,必须实行全党的紧张的动员和精心的计划作战,从根本上转变军事形势。各地必须依照上述各项方针坚决实施,力争军事形势的根本转变。”

  máo zé dōng在这一指示中断言,只要再歼灭guó mín dǎng军25个旅,就能扭转战局,制止蒋介石的全面进攻,。这对于坚定解放区军民必胜信念,鼓舞人民解放军的士气,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1946年10月28日,máo zé dōng代表中共中央致电各中央局、各战略区首长周恩来(重庆局)、叶剑英(北方局)、林彪(东北局、东北战略区)、陈毅(华东局、华东战略区)、刘邓(晋冀鲁豫局和战略区)、聂荣臻(晋察冀局)、贺龙(晋绥分局),“估计关内蒋军攻势还可能有两个月至三个月,过此,即无力再攻。我军如能于今冬(十月起)歼敌二十五旅左右,明春即可反攻,大量收复失地。”

  就在máo zé dōng这一指示发表后的一个多月中,解放区军民又歼灭了13个整旅的guó mín dǎng军队,这已经完成了“再歼击敌25个旅”任务的一半以上,这使máo zé dōng更坚定了战胜蒋介石的信心。因此,在1946年11月16日也就是蒋记“国民大会‘召开的第二天,máo zé dōng致电中共驻南京代表团,要周恩来率代表团立即返回延安,南京只留下董必武等少数人同guó mín dǎng继续保持某种接触。当天周恩来走访马歇尔,通知美方中共代表团将回延安,并对他说:”蒋介石想用武力解决一切,我们不会屈服。中国人民的人心向背是决定一切的。“马歇尔也自知无法再挽留周恩来,只好答应提供jiāo通工具,并保证中共代表团安全返回延安。

  máo zé dōng还在门月18日的给党内指示中明确指出:“蒋介石日暮途穷,yù以开‘国大’、打延安两项办法,打击我党,加强自己。其实,将适得其反。中国人民坚决反对蒋介石一手包办的分裂的‘国民大会’,此会开幕之日,即蒋介石集团开始灭亡之时。”

  11月19日,周恩来随即奉中共中央的指示结束了同guó mín dǎng长达一年多的谈判,率李维汉、邓颖超等10余人飞返延安。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中国国内的政治局势已发展到一个新的转折关头。两天后,即11月21日,máo zé dōng、周恩来、刘少奇就围坐在了máo zé dōng的窑洞里,制定了中共整套的屠“龙”方略。

  1946年延安的冬天来得出奇地早,窑洞外面的世界已是冰天雪地了,但枣园窑洞里却是另外一个天地。máo zé dōng、周恩来、刘少奇围坐在一起,就对国共谈判的评价今后的工作方针,进行商讨。下面是经过记录整理后的原文:周恩来首先报告了国共谈判的经过,他说:“谈判虽然破裂了,但另一方面则收获甚大,使党的和平民主方针与蒋的独裁内战方针被群众所认识,蒋介石是以不变应万变,基本关键就在军队和政权,也就是地盘,他绝对不让。蒋介石在七月一日讲的话说得最为露骨,说:”我已经给你们东北两省加延吉,关内也有不少地区,你们苏北还不让?‘对共产党,蒋的政策是从削弱到消灭。现在,他们对长期作战没有任何把握,连白崇禧等都感觉前途茫茫,一切计划都以半年为期,半年后毫无打算。海陆空军的中下级官员,悲观厌战更甚。“

  周恩来接着讲:“七月以来的谈判本身不会有什么结果,但马歇尔、蒋介石还在欺骗。假如那时我们不谈就会孤立,因为人民不了解,我们只有在‘国大’开了之后才能走,一定要在第三个阶段结束后才能走,这样才能完成教育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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