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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正在逃跑中的陈粟“匪部”。

  然而,陈粟大军此时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战役准备,于2月19日以7个纵队共60多个团的兵力,将在莱芜东西地区的李仙洲集团四面包围起来。直到此时,陈诚、薛岳才明白陈粟大军的去向,遂下令李仙洲集团即回缩莱芜,企图摆脱被歼的命运。但只有李仙洲知道,为时已晚。

  20日,陈粟大军从四面八方开始发起对李集团的攻击。战至23日,一举歼灭guó mín dǎng军第46、第73两个军6个师及第12军1个师共7个师(旅)5.6万余人,活捉第二绥靖区中将副司令官李仙洲和中将军长韩浚,粉碎了guó mín dǎng军队准备在山东战场上南北夹击华东野战军主力的计划。

  2月23日上午,蒋介石闻济南绥靖区司令王耀武部队行至莱芜至吐丝口镇中间地区遭人民解放军围攻时,遂令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指挥空军集中火力轰zhà解放军,掩护北撤部队至指定地点。王叔铭接电后,立即搭机亲临山东查看。一直等候前线来电的蒋介石终于在当日下午二时,接到了王叔铭自济南打来的长途电话。

  王称:“报告委座,我刚从莱芜、吐丝口镇一带上空侦察归来,没有见到地面战斗。”

  蒋介石迫不及待地问:“你看清楚了吗?”

  王答:“看清楚了,地面的确没有战斗。”

  蒋介石又说:“你再派飞机去看看还有什么情形。”

  听到王叔铭的报告,蒋介石预感到大事不妙,当即驱车前往南京郊外的飞机场,专机飞济南。他一下飞机就在机场听取了王耀武关于莱芜部队被歼击的经过及济南防务的安排。晚上单独召见王耀武,大骂王无能:“你们只是在莱芜这个战役里就损失了两个军零一个师,损失了这样多的轻重武器,增加了敌人的力量,这仗以后就更不好打了。这样的失败真是耻辱,……济南无论在军事、政治、地理上都是很重要的,如出意外,你要负责。”“济南是战略要地,必须固守,东南两面地形复杂,易于接近,防御重点应放在东南方面,并确保千佛山。为了使阵地与兵力相结合,须缩短阵地,重点部署,应催12军迅速集中济南。对于民众组训必须加强,以增作战力量。”

  陈粟大军在莱芜战场上的确打痛了蒋介石,也打醒了蒋介石。1947年4月20日,蒋介石又到军官训练团和绥区各级行政干部训练班讲话。他在讲话中大骂“国军”,“徒怀对匪恐惧心理,没有驰援的勇气。莱芜至吐丝口距离不过15公里,整个一个军兵力亦不敢单独赴援,必要两军并列才行,最后结果覆灭。这证明各将领怕匪,无勇气,无决心,则兵愈多,失败愈大愈快的一个铁证。”

  44.莱芜战役中的小chā曲guó mín dǎng军整编第46师师长韩练成被“俘”记

  话说陈毅定下北上打击李仙洲集团的战役决心后,就令华东局国军工作部想办法与正在王耀武统率下的guó mín dǎng军整编第46师任师长的韩练成联系,请他从内部进行配合。

  2月10日,当陈毅等率华野战军主力北上莱芜地区时,突然接到前线侦察兵报告:“我们在蒙yīn前面抓到了guó mín dǎng一个姓李的‘高级特务’,目前正在向指挥所押送途中。”

  陈毅一看,这人就是他派到guó mín dǎng整编第46师去同该师师长韩练成联络的华东局国军工作部敌工科长杨斯德。原来经过中共南京办事处的工作,解放军早与韩师长取得了联系,并派了杨斯德和刘贯一两人到该部联络。这次是韩师长托杨斯德来通报情况的。

  韩练成,是大革命时期秘密打入guó mín dǎng军中的老共产党员,已经成为guó mín dǎng军的高级将领,这么多年来从未中断过与中共地下党的联系,定期jiāo纳党费,是一位久经考验的革命者。

  他向中共地下组织表明态度,决定不在guó mín dǎng军中工作了,要回解放区堂堂正正地为党工作。但中共地下党组织没有同意,并希望他继续隐蔽在guó mín dǎng军中工作,在适当的时机举行起义。此次率部与陈毅、粟裕作战,他希望配合华东解放军作战,来一个里应外合。派杨斯德和刘贯一回来,就是向陈毅通报情况和商议方案的。

  陈毅听了刘贯一的汇报后,嘱刘贯一转告韩练成:“第一,希望他努力民主事业。第二,中共中央和陈毅本人对他是信任的。第三,彼此之间的联系不便向下面讲,因而发生摸哨之类的事在所难免,不要见怪。”

  2月19日,陈毅率领的主力已在莱芜东西地区完成了进攻李仙洲集团的作战部署,“准备于20日晚打响。

  2月20日,陈毅和粟裕把刘贯一叫到指挥所来,jiāo待任务。

  陈毅首先将整个战役的作战部署和计划如实告诉刘贯一后,又对刘说:“贯一同志,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可该好好休息休息,但革命战争的需要,你现在必须马上回韩练成同志处。”

  刘贯一当时是华东局和华东军区国军工作部的副部长。他当即表示:“请首长放心,为了打败蒋介石,就算牺牲我的生命也要去!”

  陈毅接着说:“你去告诉韩练成,在我们攻歼李仙洲总部时,他不去增援,必要时放弃部队的控制,以求得此次战役的彻底胜利。”

  此时,粟裕在一边chā话:“你回去后,就留在韩练成部队中积极活动,动摇guó mín dǎng军中下层官兵的军心,要机动灵活,沉着应战。”

  最后陈毅深情地对刘贯一说:“我代表党中央和华东局向你们二位同志表示党对你们的态度。党对同志们是非常爱护和关心的,为了完成这一光荣任务,需要你们两位同志去担当。要留下你们两个人继续在那边同敌人斗争。”

  刘贯一显得十分激动,他说:“党和上级耐心地教育了我好几年,我虽然质量不高,但在任何情况下决不会向敌人屈服,请上级放心!”接受完任务,刘贯一立即动身,返回韩练成部,当晚10点半陈粟大军围歼李仙洲集团的pào火就打响了。

  22日上午,经过一天多激战,李仙洲总部率两个军缩集于小小莱芜城,满城是兵,军心动dàng,李仙洲束手无策。这其中也有整编第46师。

  对日晨,刘贯一、杨斯德向第46师师长韩练成传达了陈毅的口信,韩当即放弃了指挥,脱离了部队,隐藏在城内。韩的行动使敌军产生了混乱,guó mín dǎng军开始拥出城门向北行动,先头在吐丝口以南遭到顽强抗击,前进受阻,到中午,guó mín dǎng军的后尾脱离莱芜城。

  华野立即占领该城,断其后路。下午1时前后,华野部队从四面八方向guó mín dǎng军猛攻,穿chā分割,坚决消灭负隅顽抗的敌人。到下午5时,战斗结束,活捉了李仙洲。第73军军长韩浚率1000余人窜入吐丝口,也被活捉。一个被俘的团长感慨万千,他说:“就是捉5万只鸭子,也得费点功夫啊!”

  战斗结束后,韩练成见到了陈毅。陈毅高度评价了韩对战役胜利起到的作用,并鼓励他再为党的事业立新功。

  陈毅考虑到韩练成将军还须留在guó mín dǎng军中工作,便让他带了卫队等100余人从莱芜东南山区“逃出共军的天罗地网”,向青岛方向而去。

  华东野战军坚决按照中共中央军委和máo zé dōng确定的“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而不以保守地方为主要目标”的作战方针,打一仗,消灭一部分敌人,后撤一步;再打一仗,再消灭一部分敌人,再后撤一步,以让出苏北、鲁南解放区的大部城镇为代价,连续打了三个大胜仗,特别是莱芜战役证明,人民解放军可以组织“大兵团、大歼灭战”,这是了不起的战场经验。máo zé dōng本打算全军在第二个四个月中歼敌25个旅。30万人,而华东在三个月里就歼击了15个旅、13万人。这是惊天动地的大胜利,这也让蒋介石痛下决心,准备以更大的赌注来与陈毅、粟裕赌,来与máo zé dōng赌,那就是准备发动重点进攻山东和陕甘宁两大战略区的“双矛”攻势。

  第十二章再袭陇海

  1946年11月4日,晋冀鲁豫大地上的淮阳县白衣阁镇前的广场上,刘伯承、邓小平站在临时搭起的主席台上,正在向晋冀鲁豫野战军近千名团以上干部,传达máo zé dōng代表中共中央起草的(三个月总结),总结第一阶段作战的经验,布置下一步的作战。政治委员邓小平先传达中共中央军委文件(三个月总结),并作了战争形势报告,刘伯承司令员在会上作了军事问题的报告。刘邓首长在讲话中,全面分析了晋冀鲁豫的战争形势,明确了任务,研究了战法。

  今天我们和大家一起来接受新的任务。毛主席对我们的指导是有远见的,战争要进行到什么样的阶段,对我们都有明确的指示,他指示我们,在消灭了敌人第一个25个旅之后,还须消灭敌人第二个25个旅,第三个15个旅,是消灭敌人25个旅的有生力量,而不是占领25个地方,从消灭敌人第二个25个旅的时候,虽然脚步会慢些,但犹如到了过山顶的时候,是全程中最紧张的一段,我们应兢兢业业地磨快手中的刀,看准敌人的弱点,歼灭他几个旅,以争取反攻的到来,我们必须紧紧地抓住这点才不会犯错误。

  党中央毛主席要求我们在未来几个月中“歼敌10个旅”,具体的任务是,在冀鲁豫战场,集中野战军主力第2.第3、第6、第7纵队,积极主动地创造歼击敌的条件,争取歼灭guó mín dǎng军六七个旅,抑留第5军、整编第m师,配合华东陈粟部作战,粉碎蒋介石打通平汉路的任何企图。在晋西南战场,陈赓纵队协同晋绥军区,粉碎蒋介石突袭延安的计划,保卫党中央、中央军委和máo zé dōng主席的安全。

  经过4个月的作战后,晋冀鲁豫军民经受住了战争初期的严峻考验,不仅顿挫了guó mín dǎng军的进攻,连续打了几个胜仗,而且在战斗中不断壮大了自己。至1946年11月,兵力已由战争开始的27万人发展至31万人(其中野战军约12万人),民兵由60万发展到74万人。部队的武器装备也有所加强。以pào火加强为例,此时5个纵队已拥有各种火pào261门,平均每个纵队有pào52门,晋冀鲁豫野战军攻坚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

  毛主席指示我们,争取胜利的正确方针,应当是大规模的运动战辅以游击战,运动战和游击战这两套办法,是任何时候都需要的,即使是强大的苏联,在苏德战争中,对游击战争也是很重视的。刘伯承司令员讲起来极为风趣。“前期作战极其紧张、艰难,真好似‘瘦狗后硬屎’,而在我们消灭了刘广信(按:指1946年10月底的勤城战役中,歼灭了以刘广信为旅长的guó mín dǎng军第119旅)后,情况就好些了。敌人怕进口袋。我们比较容易些了。后期作战,好似吃饭‘还可以放放碗,换换筷子’。”

  刘邓当时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心情,投入上第二阶段作战的。

  45.猛虎掏心,神兵突袭滑县

  1946年10月底至门月初,晋冀鲁豫guó mín dǎng军尽管在前4个月的作战中遭到刘邓的重创,被歼12个旅,但仍能集中37个旅的兵力,继续保持全面进攻的态势。郑州绥署主任顾祝同继续在两条线上作战:在鲁西南战场,集中王敬久指挥的整编第27军(辖第5军及整编第11、第88师)和王仲廉指挥的整编第26军(辖整编第32、第38、第40、第85师)两个作战集团,企图在第11战区孙连仲的策应下,以主力继续打通平汉路,巩固地掌握鲁西南地区,寻歼晋冀鲁豫野战军的主力于黄河以北同时以第4绥区刘汝明部之整编第55、第68师两个师守东明、菏泽及其以南地区;以第五绥靖区孙震部之整编第41、第47师守备浚县、滑县、封丘、长垣地区。在晋西南战场,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已集中整编第l、第27、第30、第叨师7个旅积极准备西渡黄河,企图举行对陕甘宁解放区的突然进攻,已有4个旅正在调往进攻延安的途中。

  1946年11月初,顾祝同下令冀鲁豫战场的guó mín dǎng军王敬久和豫北地区的王仲廉集团率先行动,准备合击大名,然后直下邢台,攻占晋冀鲁豫野战军的总部邯郸,一举打通平汉路。

  此时,也正值华东战场陈粟大军面临guó mín dǎng军重兵围攻的危机时刻。11月2、3日,刘伯承、邓小平接连收到máo zé dōng要他们在11月份“打两三个大仗,打孙震、刘汝明两集团,收复大片失地,孤立邱清泉、胡琏”,“以拖住邱胡不使加入鲁南为原则”。针对当面之敌的情况,刘邓首长决定再打一个歼灭战,粉碎“二王”合击邯郸、打通平汉路的yīn谋计划,力争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甩,即一是消灭冀鲁豫战场上的guó mín dǎng军,打乱guó mín dǎng军的进攻部署;二是拖住邱胡集团不得东调华东,以支援华东军民的作战。

  首战以谁为对象?刘邓把目光集中到了第五绥靖区孙震部。该敌战斗力弱,远处豫北,比较麻痹,布势分散,便于分割围歼。歼灭该敌既可孤立和抑留王敬久兵团,又可威胁开封、新乡,调动“二王”部队回头增援,容易达成既配合华东战略区作战又歼灭本战略区敌人的双重效果。

  11月4日,晋冀鲁豫野战军开始在哪城西北地区进行为期10天的临战动员、训练。11月12日,刘伯承、邓小平签发了滑县战役的基本命令。11月14日,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结束休整,并召开纵队领导干部会议,部署战役行动。门月15日夜,参战部队按照统一部署,由淮阳及初城以北地区突然西开。为确保迅速、隐蔽接敌,进攻部队一律轻装,将容易碰击发声的器具全部寄存,马匹的蹄子也都用棉花、碎布包扎,马鞍、pào鞍下面都垫上棉絮,昼伏夜行,经3个晚上100多公里的急行军,18日到达进攻出发阵地。当日晚,各部队秘密穿过第foe旅、第125旅及河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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