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参加的军事会议，讨论如何坚持南满的斗争问题。出席会议的有辽东军区和第3纵队。第4纵队的领导人以及两个纵队的师长、政治委员。

  会议开始时，只有少数人同意辽东军区司令员萧劲光提出的以主力机动作战与敌后游击战争相配合、坚持南满的主张。

  中共南满分局书记陈云在得知这一情况后，连夜从临江赶到七道江，传达中共中央军委和máo zé dōng主席的电报精神，认真听取大家的意见，最后作了重要讲话。他用一个形象的比喻，疏通所有指战员的思想。他说：“东北的敌人好比一头牛，牛头牛身子是向北满去的，在南满留了一条尾巴。如果我们松开这条尾巴，那就不得了，这头牛就要横冲直撞，南满保不住，北满也就危险了；如果我们抓住了牛尾巴，那就了不得，敌人就进退两难。因此，抓住牛尾巴是关键。”南满的战略地位相当重要，坚决丢不得。要是我们5个师北上，敌在南满就无后顾之忧，就会有十个师跟着进北满。就算我们两个纵队都到北满，顶多能对付敌一个军，如果能在南满坚持，即可牵制敌4个军，权衡利弊，还是坚持南满，这也是党中央、毛主席的思想，也是中共东北局和东总作出的决定。“

  会议于14日形成决议：坚持南满，巩固长白山，坚持敌后三大块（即盖平、庄河、青城、凤城之间地区；宽甸、桓仁、本溪、抚顺之间的地区；铁岭、西丰、清原之间的地区）的总的战略指导思想，钳制guó mín dǎng对北满的进攻。

  12月16日，萧劲光、陈云、萧华、程世才致电林彪并东北局、中共中央，报告会议确定的方针与部署。并希望“北满、西满和东满能牵制住当前之敌人。”林彪代表东北局立即回电，同意会议的决定，并强调指出：“坚持南满，意义甚大，使我们仍能保有广大领土与人口，使敌不能全力向北摧毁北面的根据地，使我南北互依互存。因此，盼你们一切打算都放在如何使三、四纵队于南满坚持的上面。……在困难局面下，主要靠巩固内部，发动群众，依托广大的山区，加强下层领导，采取大胆而精细的处置，各个歼灭分散的敌人。只有在这种斗争中，采取局部的坚持，以待东北与全国形势之逐渐好转。”

  这就是东北民主联军第二个四个月作战中采取的战略。

  56．东北战场上七战七捷一三下江南四保临江

  1946年12月17日，郑洞国指挥5个师的兵力对南满解放区萧劲光、陈云部发动大规模进攻，揭开了林彪与杜聿明的新一轮较量的序幕。

  三下江南、四保临江，是相距近千里两个战场上的配合作战，因此也就形成了犬牙jiāo错局面。

  一保临江：1946年1月17日到1947年1月对日。guó mín dǎng军以3个师的兵力从通化向临江进犯，南满民主联军第4纵队胡奇才和彭嘉庆率部阻击互个师，第3纵队程世才、罗舜初率部阻击guó mín dǎng军两个师。战争进行得异常艰苦卓绝，部队在缺衣少穿的-40℃的严寒中作战。在战斗最紧张、最困难的时候，连辽东军区司令员和政委的警卫班都拉上去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英勇作战，歼敌4000余人，粉碎了guó mín dǎng军第一次对临江的进攻。

  一下江南：1947年1月5日至19日。为策应南满军民保卫临江，东总命北满第1纵、第2纵、第6纵及3个独立师，沿中长路两侧出敌不意地越过冰封的松花江，南下出击。首先包围了长春、吉林之间的江防据点其塔木，采取集中优势兵力围城打援战法，先于1月7日上午歼灭增援的guó mín dǎng新编第1军第38师第113团1200人，下午又将前来增援的新编第1军第50师第150团（欠1个营）附1个pào兵连和2个保安支队1200人全歼；8日又将前来增援的第门团击溃。其塔木战斗给新编第1军以沉重打击，使其损失近两个团。

  被俘的新1军一个营长不服气地说：“我们孙立人军长说了，新一军只能打胜，不能打败，共军太不仗义，偷偷摸摸地打。要不咱们摆开阵势重新打一打试试。”

  民主联军的团政治处主任说：“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此乃普通军事常识，难道你还不懂吗？你已当了俘虏，我看就不用打了。”

  其塔木战斗后，东北民主联军第1纵队主力于1月12日、13日连续歼灭盘踞九台以北、德惠以东广大地区内的保安部队各1个团。但就在此时，由于西伯利亚寒流突然入侵东北地区；东北气温骤降至-40℃，东北民主联军一夜间冻伤8000人。1月19日，鉴于配合南满作战的目的已经达成，遂撤回江北休整。从而结束了一下江南的作战。

  二保临江：1947年1月30日至2月7日。杜聿明在首次进攻临江失败后，又于1月30日集中4个师的兵力分三路向临江发起第二次进攻。第3纵队及第4纵队第10师出击迎敌，并于2月5日将第52军第195师包围于高丽城子。激战两天，不仅歼灭guó mín dǎng军5个营2300人，而且还将增援的第n师第3团全歼。进攻临江之敌白白送掉了4000多人，再无力进攻。同时，深人敌后的南满第4纵队为配合正面作战，挺进至本溪、抚顺地区，开展敌后游击战争，攻克据点20多处，歼敌3000多人。在内外线的协力抗击下，杜聿明不得不下令停止第二次进攻临江，同时还把驻北满的第力军第91师调回增援。

  三保临江：1947年2月13日至对日。guó mín dǎng军在第二次进攻临江失败后，杜聿明此次亲自上阵，指挥5个师三犯临江，再遭萧劲光、陈云指挥的第3纵队。第4纵队的沉重打击，歼灭guó mín dǎng军3个整团又2个营共4000多人，粉碎了杜聿明的进攻。

  二下江南：1947年2月ZI日至3月2日。为支援南满军民三保临江作战，林彪下令北满第三纵队、第2纵队、第6纵队及独立师共12个师，第二次下江南，以突然的行动，包围了九台东北城子街，进逼九台、农安两城。洪学智统率的第6纵队攻歼了城子街守敌1个团，占领九台、农安，并乘势进攻德惠。杜聿明为解德惠之围，急忙调第刀军第87、第88师，新1军第30师、新38师等部共12个团的兵力由长春驰援。3个纵队配合了南满的第三次保卫临江作战，遂于3月2日，撤回江北。

  三下江南：1947年3月6日至16日。当杜聿明从南满前线统率数万大军追到松花江边时，林彪的北满部队已经消失在白雪之中。杜聿明就站在松花江边与林彪叫阵，扬言要与东北民主联军决战于松花江边，“十日内攻占哈尔滨”。3月6日，杜聿明以第刀军为左路，新1军居中，地方保安团队为右路，沿中长路及两侧地区向北进犯，直抵松花江南岸，其先头部队还渡过松花江进至五家店、五棵树地区。林彪认为送上门来的礼不能不收。3月8日，林彪下令第1、第2、第6纵队及独立师和pào兵部队，三下江南，展开向社聿明的反击作战。guó mín dǎng军因惧怕被歼，开始全线撤退。东北民主联军南下部队分三路向杜聿明部队展开追歼，分别歼灭新1军、第力军各一部约1500多人。3月贝三日，又将第力军第88师大部歼灭于郭家屯、姜家店和孟家城子等地，12日又歼第87师1部，并乘势包围农安。这时，杜聿明再也不敢与林彪叫板，只希望林彪早日返回江北。为此他急忙从热河调来了第13军第54师，从南满调来了新6军新22师协同新1军主力经长春全速解救农安。还令吉林的guó mín dǎng军打开小丰满水库放水，以图切断林彪的北去退路，迫使林彪在不利情况下与其决战。但林彪当即下令全军北撤，3月16日撤出战斗。此战再歼敌7000人。

  四保临江：1947年3月27日至4月3日。南满民主联军为配合北满部队三下江南作战，集中第3纵、第4纵各一部，发起对通化、桓仁、新宾的进攻。正在北线与林彪作战的杜聿明，不得不又派第13军2个师、第93军和新6军1个师南返增援。等社聿明到通化城下，南满民主联军已经撤围。杜氏不甘心三次进攻临江的失败，又拼凑20多个团，决心乘北满民主联军北返之机，彻底消灭南满民主联军。1947年3月27日，杜聿明兵分三路开始进攻。萧劲光和陈云决定集中南满联军主力歼灭孤军冒进的中路之敌第13军第89师。4月3日，南满民主联军集中4个师打击第89师，一举将该师全歼，俘第89师少将代理师长张孝堂以下7500余人。另外两路见状，纷纷回窜。就这样，杜聿明的第四次进犯临江计划再告失败。

  至此，东北民主联军在林彪的指挥下，经过3个月的作战，彻底粉碎了杜聿明三个月内解决东北民主联军、半年平定东北的妄想。杜聿明所统领的东北guó mín dǎng军，在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林彪设计的“南打北拉”、“北打南拉”作战方略的困扰下，经常以二三个师的兵力奔波于相隔千里之遥的两个战场之间，使本已过度分散兵力的杜聿明更加捉襟见肘。当时东北民主联军流行的一首叫“qiāng杆诗”，就形象地反映了南北解放军这种战略配合的神奇功效：guó mín dǎng，兵力少，南北满，来回跑。

  北满打了它的头，南满打了它的腰。

  让它来回跑几趟，一筐豆子筛完了。

  筛豆子，大家干，咱把反动派筛几遍。

  南满消灭它几个师，北满消灭它几个团。

  机动兵力筛完了，用筐再打歼灭战。

  在林彪三下江南、四保临江作战打击下，杜聿明白白送掉了两个整师又两个整旅共5万“国军”精华。

  相反，林彪领导下的东北民主联军却像顶天立地的长白山，像巨人一样在东北站稳了脚跟，部队已由1945年闯关东时的10余万，发展到了46万人。其中有野战军5个纵队、9个独立师，共30个师、22万多人。

  1947年5月，待到黑土地艰难地度过1946年底至1947年初的严冬，重新盼得春归之时，林彪再也不用与杜聿明捉迷藏了，要堂堂正正地向杜聿明讨回尊严。1947年5月13日，中共中央军委和máo zé dōng的一声令下，东北民主联军近50万雄兵，从山海关到松花江，从北满、南满、东满、西满和热河、冀东六个方向，开始了大规模的夏季攻势，首先揭开了解放战争时期解放区军民战略进攻的序幕。

  林彪大军经两个多月进攻，歼灭guó mín dǎng军近9万人，收复城市42座，解放人口近千万，扩大解放区16万平方公里，使东、西、南、北满连成一片，guó mín dǎng军被压缩于几个孤立的大城市，失去了活力。1947年7月8日，杜聿明因在与林彪的较量中一败再败而被蒋介石撤职，悄然离开东北。

  至此，林彪与杜聿明间的较量休矣。

  结束语：战场上升腾的希望

  1946年6月26日，不可一世的蒋介石，在其美国主子的扶持下，亲自启动了内战战车，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放出了反和平、反文明的战争狂魔……蒋介石发誓要消灭中国共产党，他想用自己已经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双手扼断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解放区军民的咽喉……

  然而，英勇不屈的中国共产党人，没有被张着血盆大口的蒋介石所吓倒，从中原突围的第一声qiāng响之后，解放区军民全面抗击的号角就已吹响。这战斗的号角，这不屈的号角，吹遍了陕甘宁边区，传遍了晋冀鲁豫大地，传遍了苏鲁平原，传遍了晋察冀的原野，传遍了黑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立即化作反抗蒋介石guó mín dǎng军全面进攻的强大战斗力……

  1个月、2个月、3个月……8个月……到1947年2月，以máo zé dōng为首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解放区军民，团结奋战，不屈不挠，以神奇般的力量，挽狂澜于既倒，遏制住了战争狂魔横行霸道的势头。

  战争才过去8个月，发动战争的蒋介石由踌躇满志一下子变得郁郁寡欢。想当初，蒋介石对赢得这场战争充满着信心，并在美国军事顾问团的协助下，制定了一个全面进攻、速战速决的时间表即在3至6个月内消灭关内的解放军，l年内解决东北问题。这也是他向积极为他进行军事、政治、经济援助的美国杜鲁门政府夸下的海口。

  与蒋介石不同，以máo zé dōng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从实际出发，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大的胃口，用máo zé dōng的话讲：“饭要一口一口地吃，guó mín dǎng军的进攻要通过歼灭战一次一次地消灭。”因此，坐镇延安的máo zé dōng，也有个时间表，但却没有蒋介石那样着急。用1年的时间消耗掉蒋介石从美国那里得到的援助，而后再用3至5年的时间，打倒蒋介石。不但要准备3至5年，还要准备10到15年。

  战争刚进行了8个月，蒋介石显然过高地估计了自己，过低估计了对手。而máo zé dōng刚好相反。对于解放区军民，以及中国社会各阶层反对蒋介石统治的革命力量来说，战争的危局已经被化解，战场上正在升腾着胜利的希望。

  从华东到东北，从中原到晋察冀，从晋冀鲁豫到陕甘宁边区的广大战场空间里，由陈Y毅）粟（裕）、刘（伯承）邓（小平）、林（彪）罗（荣桓）、聂（荣臻）刘（澜涛）、贺（龙）李（井泉）、陈（赓）谢（富治）、李（先念）王（树声）、王（世泰）习（仲勋）组成的解放军各路野战军，已经消灭guó mín dǎng军队对万人，其中正规军54万人，非正规军17万余人。惟一值得蒋介石满意的是占领了解放区105座空城，但每占领一座解放区的城市，要付出平均损失7000人的代价。……guó mín dǎng军的总兵力已由430万人下降到394万人，在其248个旅中被歼重建的已超过1／4.由于占领的地方需要大量部队分兵把守，导致guó mín dǎng军的进攻力量受损，用于进攻的兵力已由117个旅下降到85个旅，出现了全面进攻已根本无法维持的局面。于是，他的“三至六个月消灭解放军的全面进攻计划”已经宣告破产，被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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