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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秘诀

  “沈大人?”

  姬双玉知道侯府中的下人们都这么称呼面前这个被公折丹唤作“十一”的年轻男。

  沈十一抱拳,笑容疏朗,“姬公不必多礼,跟小侯爷一样叫我‘十一’就好。我无意中来到这里,为姬公的马术所叹服,希望我的冒昧没有打扰姬公雅兴。”

  姬双玉还记得那日在马市遇险的时候,这个沈十一是有心要救她的,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很有亲和力,跟那没有半点人气儿的公折丹截然不同,所以心里对他挺有好感。

  “你客气了,这马和鞍都是侯府的,我只是借来自娱自乐罢了。”

  沈十一傍着姬双玉一并往前。他望了一眼绝地,“这马儿性情起伏,不好驾驭,姬公却轻易将它‘俘虏’了,不知道有什么秘诀呢?”

  姬双玉举手摸了摸绝地的脖,笑道:“哪是我将它俘虏,是我第一眼见到它就被它俘虏了。它的气质c它的性情,甚至是身上这些满布的伤疤,都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它,了解它。它也正是因为身上有旧患,天气变化就会受到伤患折磨,所以才会有时候表现的比较暴躁的。”

  沈十一爽朗地哈哈一笑,“姬公,你的性真是温柔细腻,正好跟我们小侯爷互补。”

  姬双玉在心里撇了撇嘴,才不要跟那个骚包互补呢!

  “对了,十一。”她好奇地侧着脑袋,“你知道绝地身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沈十一勾唇一笑。他停下步,在姬双玉面前半蹲下来,高正好几乎跟她齐平。

  “我知道绝地的伤是怎么来的。不过——这府里除了小侯爷,谁都不适合谈论这件事。姬公如果感兴趣,有机会可以亲自去问问小侯爷。”

  他的语气循循善诱,目光中甚至透着一丝期待。

  姬双玉吹了口气,“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嘛?”

  沈十一又笑了,“岂敢c岂敢!”

  日落月升,晷影渐移。

  深宵,郢都某处无人的巷陌里,两个黑影相对而立。夜色和树影隐去了两人的眉目,只能隐约分辨是两个男。

  其中一人朝另一人抱拳道:“见过大人!小人是奉主人之命前来,询问大人为何日久未归。”

  另一个男沉声回应:“主人所嘱托之事尚未完成,未能回去复命。”

  “那不知是受何阻滞?求大人言明一二,小人也好回去交差。”

  男沉吟片刻,“你回去告诉主人,情况有变,那人现在在胶东侯身边。胶东侯在楚国举足轻重,贸然下手万一胶东侯彻查,恐怕实情难以隐瞒。”

  “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回去传信。”

  两个黑影很快各自消失在长街的两头,如鬼魅般不见踪影。

  又过了几天,姬双玉终于得到了她进入胶东侯府之后的第一次“休假”。公折丹应祖母邀请到宫中小住,所以下令休几日,作为伴读的姬双玉也不用来了。

  夏秋之交,天气转凉,日头也出来得晚,正是睡懒觉的好时候。

  忍冬知道姬双玉难得可以起晚,也便吩咐底下不要去打扰她,任凭她蒙在被里直睡到红日烧透。

  好巧不巧,姬双玉刚意犹未尽地爬起来擦擦嘴角的口水,丫头小梅便探头探脑地进来禀告说外头来了朱家少爷派来的仆人,打听到姬双玉今日得闲,要请她过府小聚。

  姬双玉在心里头冷哼。那小胖是跟她有多大仇恨才做得出这么绝,连她少得可怜的休假都要谋杀。是上次变质包没吃够,又来讨彩吗?

  不过心里怨归怨,该去还是得去的。她打着哈欠答应了一声,便让小梅叫忍冬来给她洗漱更衣。

  朱家的府第很是气派,画梁雕栋c珊瑚美石,富贵人家该有的它一样不少,别人家没有的新奇外域之物这里也能见到。尽管占地面积和风雅的氛围没办法跟胶东侯府比,但是论精巧奢华有过之而无不及,足见这府第主人当的华阳别馆管事果真是一份油水不缺的肥差。

  今日朱鸿是以请大家尝南蛮使节赠送的深山古树茶为由,召集几个走动频繁的达贵弟到他家的。

  姬双玉不声不响地坐在众人当中了会儿茶c吃了几口点心,便又听见朱鸿常规地将话头引向她这边。

  “吴世,胶东侯府中近日是不是走失了舞姬呢?”

  有人故意配合,“为什么这么说?”

  朱鸿得意一笑道:“我看吴世面色姣好,登台都不用傅粉的,楚王选中他给胶东侯伴读,莫不是看准了这点?”

  这一次,跟着起哄的人比往常少了些,笑声寥寥。

  朱鸿见这样正想加把劲,却被姬双玉不紧不慢地打断了。

  “你说错了,胶东侯从来不好舞乐的。”姬双玉故作天真道,“不过最近侯府还真是辞了一个人,膳房的胖伙夫,偷吃包被逮住了,撵出府了。”

  众人听到最后,看一眼朱红那胖墩墩的身形,又想想他上次往嘴里塞包的形象,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鸿瞪眼气结,但是碍于这么多身份比他高的少爷在场又不好跳出来发作,憋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说起来,这个胶东侯真是难揣测。”苏骏发话道:“我听说之前楚王特地为他挑选伴读,官举荐的都是同辈中出类拔萃的名门之后,他却一次次地拒绝,说什么课业进有先后,唯恐相互影响。说得好听,实际上,还不是嫌别人读书没他多,课业不如他精进?少将军,我记得你也曾经被举荐过的。”

  公玉良轻嗯了一声,面色有点不悦,似乎对公折丹颇有微词。

  苏骏倒没在意,接着道:“没想到如今竟看中了吴世。”

  姬双玉一怔。她以为伴读这种事是楚王随口说了算的,公折丹还因为不满意这个安排而阳奉阴违,将她晾在一边。没想到这个骚包之前是连楚王的安排都不买账的,却为什么偏偏接受她呢?

  这时候,众人已经开始议论起来,无非是说那公折丹性情乖僻,又或者说姬双玉如此平庸到底是怎么被看中的。到后来还开始质疑她到底是去当伴读,还是去当研墨挑灯的书童。

  姬双玉神色淡淡,不紧不慢地将书房丫鬟无意中对她透露的公折丹某日见的人c某日读的书c某日摆的棋谱有条不紊地说出来,顺便在每件事中都给自己安插个重要的角色,众人虽然将信将疑,也终究被堵住了嘴。

  ——兔有话说——

  晚上粗去嗨皮啦~忘记设定时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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