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酒席从中午一点开始,热热闹闹,一直吃到太阳快要落山。
三大桶家酿的米酒被喝光,盘中的菜也是风卷残云。猪油做的菜,香,菜吃完了,有人还用舌头舔盘中的油渍,直到盘子锃光瓦亮才舍得把盘子放下。
文贵让邻居帮忙收拾桌子的残局,自己进屋睡觉了。
老高,陈大个子,严长顺三个人摇晃着回到陈大个子的房间,虽有醉意,但还不象文贵那样进屋就倒在床上。
陈大个子泡了壶茶。茶叶就是一些细碎的茶叶渣,便宜货。
点上油灯后,严长顺坐姿如钟,不愧当过军人,在一块木板前坐下。老高斜靠在床上,胳膊支着脑袋,醉眼朦胧迷迷糊糊。
陈大个子离谱,泡完茶就四仰八叉一个大子倒在床上。
老高清醒,对严长顺说:严总管,你怎么没跟你家老爷和宝贵在一块?
严长顺说:过江的时候,小船坐不下,我就没走,第二天才自己过江的。
老高噢了一声,想起宝贵了,他说:对了,宝贵来信啦!
严长顺喜出望外,蹦出一句:真的吗?我来就是想了解他们的情况。
老高接着说:你家老爷病故啦!
严长顺啊了一声站了起来。这消息倒是意外,他问:怎么回事啊?
老高用脚踹了一下陈大个子,说:把信拿出来念念
陈大个子说:念什么念?满篇错别字。好好的孩子在你手上给毁了。
老高又踹了陈大个子一下说:不要废话。人家严管家要了解情况。
陈大个子从枕头下拿出宝贵写的回信,伸出手,严长顺过来接信,然后凑到油灯前阅读。
读着读着,严长顺的眼里就湿润了,姚老爷的音容笑貌,亲切的形象就在脑海里出现。没想到上次的江边一别,竟然姚老爷就这样离开人世,与自己永别了。严长顺痛恨自己没有能够在姚老爷身边伺候他c照顾他到最后,悔恨交加,心情很难受。
见到严长顺伤心,老高和陈大个子都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太随意。
沉默很久,严长顺把信递给陈大个子说:你们搞房子,辛苦了。休息吧,我去找个客栈。
老高说:不行啊,南京城查良民证。你不能出去,我们三个人将就一晚上吧,明天让文贵给你办一张。
严长顺说:我来也没有查的啊!
陈大个子说:狗日的鬼子神经病。白天还好,就是晚上查得严,最好办一张,省得跟鬼子啰嗦。我们都是大大的良民。
借着灯光,严长顺发现桌上有一份邮件,拿起来问:这也是信?
老高解释道:嗨,那是让我们去上班的告示。
严长顺不解。
陈大个子解释道:早两个月我跟老高逃亡到尧化门,本来想去上海的,后来没去,就在那里混混,结果还碰上招铁路工人,我们就去应招了,这不是来要我们去上班了。
老高说:反正我是不打算去了。搞好房子,等宝贵回家,做我的老本行。
严长顺说:有个工作心里踏实。
老高看着陈大个子说:不行你过去干?
陈大个子说:工作倒在其次,我就是想在那里打工,还可以看看春香。
严长顺不知道春香是谁,他看着老高。
老高砸咂嘴,欲言又止,陈大个子向严长顺眨眨眼,示意不要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老高还愤恨地说:这些狗东西日本人跑到这里来烧杀抢掠,还糟蹋了我们多少好女人啊,哎,真不知何日是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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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桶家酿的米酒被喝光,盘中的菜也是风卷残云。猪油做的菜,香,菜吃完了,有人还用舌头舔盘中的油渍,直到盘子锃光瓦亮才舍得把盘子放下。
文贵让邻居帮忙收拾桌子的残局,自己进屋睡觉了。
老高,陈大个子,严长顺三个人摇晃着回到陈大个子的房间,虽有醉意,但还不象文贵那样进屋就倒在床上。
陈大个子泡了壶茶。茶叶就是一些细碎的茶叶渣,便宜货。
点上油灯后,严长顺坐姿如钟,不愧当过军人,在一块木板前坐下。老高斜靠在床上,胳膊支着脑袋,醉眼朦胧迷迷糊糊。
陈大个子离谱,泡完茶就四仰八叉一个大子倒在床上。
老高清醒,对严长顺说:严总管,你怎么没跟你家老爷和宝贵在一块?
严长顺说:过江的时候,小船坐不下,我就没走,第二天才自己过江的。
老高噢了一声,想起宝贵了,他说:对了,宝贵来信啦!
严长顺喜出望外,蹦出一句:真的吗?我来就是想了解他们的情况。
老高接着说:你家老爷病故啦!
严长顺啊了一声站了起来。这消息倒是意外,他问:怎么回事啊?
老高用脚踹了一下陈大个子,说:把信拿出来念念
陈大个子说:念什么念?满篇错别字。好好的孩子在你手上给毁了。
老高又踹了陈大个子一下说:不要废话。人家严管家要了解情况。
陈大个子从枕头下拿出宝贵写的回信,伸出手,严长顺过来接信,然后凑到油灯前阅读。
读着读着,严长顺的眼里就湿润了,姚老爷的音容笑貌,亲切的形象就在脑海里出现。没想到上次的江边一别,竟然姚老爷就这样离开人世,与自己永别了。严长顺痛恨自己没有能够在姚老爷身边伺候他c照顾他到最后,悔恨交加,心情很难受。
见到严长顺伤心,老高和陈大个子都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太随意。
沉默很久,严长顺把信递给陈大个子说:你们搞房子,辛苦了。休息吧,我去找个客栈。
老高说:不行啊,南京城查良民证。你不能出去,我们三个人将就一晚上吧,明天让文贵给你办一张。
严长顺说:我来也没有查的啊!
陈大个子说:狗日的鬼子神经病。白天还好,就是晚上查得严,最好办一张,省得跟鬼子啰嗦。我们都是大大的良民。
借着灯光,严长顺发现桌上有一份邮件,拿起来问:这也是信?
老高解释道:嗨,那是让我们去上班的告示。
严长顺不解。
陈大个子解释道:早两个月我跟老高逃亡到尧化门,本来想去上海的,后来没去,就在那里混混,结果还碰上招铁路工人,我们就去应招了,这不是来要我们去上班了。
老高说:反正我是不打算去了。搞好房子,等宝贵回家,做我的老本行。
严长顺说:有个工作心里踏实。
老高看着陈大个子说:不行你过去干?
陈大个子说:工作倒在其次,我就是想在那里打工,还可以看看春香。
严长顺不知道春香是谁,他看着老高。
老高砸咂嘴,欲言又止,陈大个子向严长顺眨眨眼,示意不要再问了。
过了一会儿,老高还愤恨地说:这些狗东西日本人跑到这里来烧杀抢掠,还糟蹋了我们多少好女人啊,哎,真不知何日是个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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