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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破四旧老抠被抄家软皮蛋盗走紫砂壶人生哲理:

  人人都想去天堂,很少有人愿意去下地狱。天堂和地狱自己可以选择,那就是自己的行为。你的行为决定着你的人生,天堂和地狱在哪里?其实那就是不同的两个结局。

  蔡老慾的出发点无非是两个字;报复。

  再说白成恩得了紫砂壶,万分高兴,心花怒放,一路小跑回到家里,那时他还十五六岁,最多算得上青少年,还没有走出幼稚的这个圈,一双父母尙在,他也没有告诉他们,就把紫砂壶收藏在自己的被窝里。他知道他的父母更是胆小怕事,走在树底下生怕树叶落下来砸破了他的脑袋。白成恩怀抱着紫砂壶睡在床上,真是美死了。这是他自出娘胎以来最开心的时刻,不知不觉就入睡了。

  激烈的吵闹声吵醒了软皮蛋的黄粱美梦,他的父亲踢开了房门,老白头胆子本来就小,此时此刻又惊又怕,他的母亲也哭哭啼啼冲进屋来。

  白老汉如哭如泣地说:“我的祖宗,人命关天,天杀的杨老抠要杀俺一家子,你还睡?”

  白老汉走到床前不由分说揭开白成恩身上的被子,他发现了这个招灾惹祸的紫砂壶。为了息事宁人,白老汉将它完璧归赵。杨老抠这才离开了白家,从那时候起,杨老抠也悟出又一个他所谓的真诀:鬼怕恶人。

  白成恩再次看到了这把紫砂壶,回忆起当年那段难能启齿的羞耻之往事,可好的是那里没有其他人,更没有知情人,杨老抠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因此这个坏名声也没有宣传出去,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有些脸红。

  白成恩看到杨老抠送来的人民币已经动了心,尤其是老杨家祖传的这把紫砂壶,乃稀世珍宝,还能不受吗?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有钱能买鬼推磨,这时候的白成恩已经成了杨老抠磨上的鬼,世上的人谁见过鬼?鬼是什么模样?可以说没有人知道。让我说鬼这个东西是丑恶的代名词。有人说驴能拉磨,那就把驴当作鬼吧,白成恩就心甘情愿地为杨老抠做起驴来,多好的一条驴,比亲生的儿子还要听话。有的人开起了玩笑说:“我宁愿不生儿子也要多生几个贪官,因为贪官污吏好使唤,只要有钱就能使动贪官。”

  人还说:“卸磨杀驴,为什么要杀它,因为用不着它了。还有的驴接了钱财骗了吃喝却不给人家拉磨,这样的驴更该杀。”

  这些愚蠢的贪官,因为一个贪字给那些贿赂他的人当牛做马,自古还有这么一句话说得说是“老驴力尽刀头死。”

  可怜的驴还有老的时候,驴对它的主人还有最后的一个贡献,那就是身上的肉。

  有诗为叹:

  磨道老驴独自哀,一日更比一日衰。

  老驴力尽刀头死,无人念它当年乖。

  就像这些贪官也有马失前蹄,或者离官卸职的时候,你就不害怕这些所谓不义的主子来揭发你吗?”

  古人把贪财叫饕,贪食叫餮。相传舜除去了浑敦c穷奇c等四个为害天下的不仁之人,其中就有饕餮两个。古往今来,人有高低,官有清浑。

  南梁有个贪官,他叫鱼弘,号为道:我为郡有四尽;水中鱼鱉尽,山中獐鹿尽,田中米谷尽,村里人庶尽。人生但有欢乐,富贵在何时?”

  不管是何年都有春秋四季之分,何月都有月盈月亏之别,哪一天也有一个日出日落之现象,就是阴天下雨也有白昼的交替。不管是哪朝哪代,官不尽清,史不尽污。晋代有个太守名叫邓攸,自己带着粮食去上任,不要俸禄,不吃皇粮,刑政清明,百姓欢悦。他因病离职,老百姓拉着他的船不让走,他只好借着月光偷偷离去。吴郡人唱歌说:

  "纤绳打五鼓,鸡鸣天欲晓。

  邓侯拉不住,谢令推不去。”

  封建王朝时就有怎么清廉的官,在今天焦裕禄c孔繁森的清官好官如春笋一般必定层出不穷。

  正是:

  一苗露水一苗草,一层山水一层人。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杨老抠与白成恩二人坐下来作起了缜密的计划。

  杨老抠的要求很苛刻,第一个要求不能抓他的儿子,不追究任何责任;第二个条件就是蔡花必须做杨家的媳妇。

  这也是他白成恩走马上任以来见到的第一个最大的诱饵,再说这个软皮蛋能是一个清水衙门吗?他见财眼开,没有推脱,他答应了,又和杨老抠作了一番所谓的周密的计划,他就大摇大摆地向蔡家走去。

  白成恩敲开了蔡家的大门,开门的是蔡老慾的孙子小强,小强见白成恩来了向堂屋跑去,边跑边喊道:"爷爷,爷爷,软皮蛋来了,软皮蛋来了。”

  蔡老慾全家出动还没有追上杨赐那个王八蛋,虽然砸了杨家,却遭到老支书丁汉卿一顿好尅,闺女被糟蹋了,还要赔偿杨家的财产损失,老支书的话我哪敢不听,就是息不了这口恶气。还有,我与杨老抠有许许多多的过节,不是一个栏里叫驴能和槽吗?看来今天我更没有面子了,失火挨板子双倒霉。他想到这里心如刀绞一般难受,像鳖瞅蛋一般坐在那里看着屋笆,心里一片空白。

  这时小孙子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大人的忧愁他是感觉不到的。还有他不管说话做事都是实实在在的,小孩子嘴里讨实话,平时怎么说就是怎么说,所以他脱口而出:“软皮蛋来了”

  地怕走邪道,人怕喊绰号,白成恩先是一肚子的不高兴,大声斥道:“好个没有教养的孩子,这个德性怎能成人,小时偷针,长大偷金,没有规矩成不了方圆。”

  白成恩板起面孔向堂屋走去,蔡老慾也迎出来,道:“白支书,你是一村之主,那杨赐欺人太甚,我咽不下这口恶气哇。”

  白成恩道:“我就是为着这件事来的。”

  他们边说边走进堂屋,蔡龙蔡虎还有蔡家的两个媳妇都打了招呼,还是白成恩先开了口,他说话的口气也变了,不是往日的低三下四,少气无力,而是趾高气扬地操起了官腔:“蔡老慾,你行啊,有能奈,我告诉你就是杨赐杀了人,犯得是国家的王法,就是杀头也轮不你。这回好了,杨赐就是判个五七年,你父子三人也就陪着去蹲大狱吧。”

  蔡龙嚷道:“他杨赐无法无天”

  白成恩打断了蔡龙的话头,怒声斥道:“你们父子犯不犯法?毁财犯罪,哪怕是判一年也是劳改犯,对你们的后代都是影响,是的,你家孩子就是缺乏教育,养子不教,不如不要,这样发展下去十分危险,杨赐不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吗?考个学当当兵那就甭想了,正是个牢坯子。”

  小强也嚷了起来:“丁雷叔叔去当解放军,我凭什么不能去,软皮蛋当了官就变成了硬皮蛋。”

  蔡老慾一肚子的火无处烧,小强又这般出言不逊,哪里才能忍耐猛地朝小强的屁股就是两巴掌,小强哭着向外跑去,还一个劲的咕噜着:“爷爷打了我的屁股,就长了你的脸,软皮蛋,你就是一个软皮蛋,你一百个也抵不上老支书丁爷爷一个手指头,你比杨赐也好不到那里去,才正是个牢坯子。”

  小强骂骂叨叨地走开,这且不说。

  再说白成恩向蔡家展开了凌厉的攻势,他的态度很严肃,说起话来喷啖沫,字字句句真像一把刀子戳人的五脏六腑,他道:“我问你蔡嫂因何悬梁自尽?你柴房里的衣物是谁买的?是杨赐,不言而喻,你家蔡花与杨赐早就好上了。你们为何不顺水推舟?这么闹下去名何在?利何在?那是身败名裂,在古城镇,在茅草山怎好做人?好话不出门,坏话传千里,蔡花以后是不是还要嫁人?这一切你们想到吗?”

  蔡老慾咬牙切齿地:“我忍不下这口恶气哇。”

  白成恩和风细雨地说:“忍一句,息一怒,饶一着,退一步。不喝几斗醋的人做不了宰相,不会忍的人就成不了事”

  白成恩的这番话也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直说得蔡老慾热汗直流,儿子媳妇皆是缄口无言。

  最后还是大媳妇杨凤开口问道:“白叔,我们该怎么办?”

  白成恩好像是胸有成竹地说:“花成蜜就,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吧。”

  蔡龙不悦地说:“我的妹妹白白地被他糟蹋了?”

  白成恩道:“男大当娶,女大当嫁,成了婚姻还有什么糟蹋不糟蹋的。”

  蔡老慾无可奈何地说:“我又能怎么做呢?只有如此了,大弟兄算我求你了。”

  白成恩沾沾自喜道:“老慾老慾,看来今天不慾了,我能做什么?说吧。”

  蔡老慾道:“做他们的媒红吧?”

  白成恩哈哈大笑道:“好,我答应你们。”

  正是:

  做人要难得糊涂,过分的精打细算,有时仍抵不过天算。还有时候你不愿意的事,还得接受。这又为什么?人常说这么一句话,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时蔡花被她两个舅母也送回家来,蔡花原来打算在姥姥家多过几日,姥姥见她鼻青脸肿的问明了情由,外公和舅舅们岂能容忍,考虑再三,必须依法处理好此事,务必把蔡花由两个舅母将蔡花送还茅草山村,亲手交给蔡花的父亲和哥嫂。

  白成恩发挥了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费功夫说服了蔡花两个舅母,求大同存小异,意见也就统一了。

  白成恩一锤定音,他也就大功告成。

  再说老支书丁汉卿指挥着多名青壮年村民在刘收购的家的周围佈下了天罗地网,天已经黑下来来,又饥又渴的杨赐从柴草堆里钻了出来,刚一露头,他还是十分恐怖,突然扑上来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

  "不要动!”

  两名年轻力壮的村民就像鹰拿燕雀一般扑向杨赐,本来杨赐身小如猴,要说拒捕,无缚鸡之力,哪有这个能耐,只能束手受擒,两名村民将杨赐拖了出来。

  别看杨赐平时调皮捣蛋有得是种,到了这会儿,就像吹了气的猪尿泡掉进荆棘丛中消种带潵气,脸已经吓黄了,尿了一裤的尿,拉了一裤子的屎,就像打断腰的一条蛇,两条腿软得像面团,硬托在地上,被拽到老支书的面前。

  杨赐哭喊:“丁爷爷饶了我吧,丁爷爷饶了我吧”

  丁汉卿怒道:“自解放以来,你是茅草山村第一个犯罪分子。”

  这时派出所也来了人。

  一名公安审问道:“你叫什么名子?现年多大?”

  杨赐战战兢兢地说:“我叫杨赐,今年十八岁。”

  公安又问道:“你强奸了没有?被你强奸的叫什么名子?”

  杨赐回答道:“我强奸了我的同村同学,她叫蔡花。”

  杨赐到这步田地怎敢抵赖,认罪不讳,全部承认了他强暴蔡花的事实。

  一名警察又要杨赐在口供的笔录上签字画押。

  一把铐子铐上了杨赐的双手,这个捣蛋鬼真捣蛋到地方上去了,他呜呜哭了起来。

  正是:

  穿上“外衣”好像是英雄,剥去了画皮就是个狗熊。

  别看他平时张牙舞爪,到了关头更显出是无能。

  老支书丁汉卿见杨赐已经束手被擒,这时派出所的人也通过简单的询问,案情基本掌握,丁汉卿与执法的警察又商量了一番后,当时的戚国放还是一个临时工,虽然来了只是一个跑龙套的角色。

  丁汉卿一声吩咐:“派出所的同志你们把他带去吧。”

  "放人!”

  大家回头看去,白成恩还有蔡老慾来到了近前。

  “放人?”老支书迟疑地问。

  白成恩笑了笑说:“老丁叔您也当了几十年的干部,民不告官不究,蔡家已经决定将蔡花嫁给杨赐了。”

  丁汉卿惊疑地问:“此话当真?”

  只见蔡老慾少气无力地说:“过几天我邀请众家高邻去我家吃盅喜酒”

  一位警察道:“那受害人的意见呢?”

  白成恩拿出一张纸来道:“这是蔡花亲笔写的保释谅解书。”

  那位警察接过这张纸仔细看了后道:“遵重你们的意见,放人。”

  有一个作家写过这么一条人生哲理:

  同情心可以使伟人的人格变得更伟大,而坦诚和直率则是到达目的地的捷径。

  一旦对坏人也产生了同情,无形中也滋长了坏人的气焰更嚣张起来。

  就这样白成恩促成了杨赐和蔡花这段不愉快的婚姻,也解救了杨赐这次的牢獄之灾,一个星期后,杨家大办喜宴,给杨赐举行了结婚典礼。

  蔡家打发蔡花出嫁办得非常草率,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接朋请友,只放了一百响的炮竹,冷冷清清,蔡花是大放悲声离开了娘家。两个哥哥和嫂子连大门都没有送出就回家了,只有小侄子小虎将姑姑送到宅下就和小伙伴玩耍去了。按当地的嫁女的风俗习惯,三天回门,九天一瞧,十九天一接,二十九天接满月。可是这一切都免了,十多年来蔡家人没有一个人踏过杨家的门槛。不懂事的小虎误入了杨家还被他爷爷和爸爸苦打了一顿,从此小虎子也长大了,再也没有去过杨家。后来小虎子考上了军校,宴请了茅草山村广大乡邻,就是没有给杨家下一张请柬。真是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就是后来蔡老慾病危的时候,还告诫子孙们不能认这门亲戚,老慾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还没有从慾的泥潭里拔出脚来。蔡老慾,蔡老慾,慾到了什么地步?登峰造极,不可理喻。蔡老慾死了,蔡花多么迫切能来给爹磕个头,烧把纸,都被哥哥嫂子拒绝了。她的儿子杨小超长到十多岁就没有喝过外公c舅舅一口水。

  有人问蔡花怀得不是杨赐的孩子,得给杨赐还有杨家人一个交待吧?

  杨赐和蔡花他们结婚七个月后蔡花生育了,杨家人还认为是小产,农村有这么个说法,七成八不成,这是什么个意思?说的是七个月小产所生的孩子有成活的可能,八个月小产所生的孩子的成活率反而渺小。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我不懂医学知识,就无从考究了。其实,这孩子并不是不拘月,这是掩耳盗铃欺骗杨家人罢了,杨赐这个傻鸟却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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