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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 最爱是谁F

  翌日,他们找来一部侦探社用以监察疑人的客货车,藏在车内监视医院的情况。

  多天以来,医院的高层未见外出,监视行动似乎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老是躲在医院内,到底搞甚么鬼?」

  「早前说暴风雨前夕的平静,才是最可怕。」

  「我想他们该不会再有行动了,不若提早收队吧。」

  「尚有两天便是和院长会面的日期,且多花点时间吧。」

  五月二十一日,二人回警署上班。取得佩枪,下班后,接替李伯光,准备在跟天武院长会面前,作出最后一夜监视行动。

  果然,是晚医院应诊后,龙本驾车载着木村外出。陈达中立刻驾驶客货车跟随。

  龙本的车子驶到铜锣湾日本百货公司前,放下木村,自己继续驱车前行。

  「婉贞,下车跟着木村,我继续跟随龙本。」

  「不,我跟龙本,木村交给你吧!」说罢,未待达中同意,婉贞便已跳下客货车,雇出租车追上。

  达中对婉贞决定大感奇怪,无奈只有改为监视木村。

  龙本目的地和上次相同,独个儿在酒吧内喝酒,婉贞亦进入远处监视。

  婉贞紧盯着龙本,目光中竟然不自觉地流露欣赏的神态,似已超越了监视的范围。

  龙本喝过几轮后,又有一名美丽年轻女子走近,龙本照旧拒绝,但此番却没有以往般顺利。

  「臭小子,竟敢多次拒绝我的好意,这次要你好受啊!」女子在离开时,走近龙本,轻声对他说话。

  龙本没有理会,继续喝酒。

  说罢,女子突然将上衫拉低,露出内衣,并大叫大嚷称龙本向她『非礼』,引致全场起哄。明显地,她是以此方法向龙本报复。

  龙本倒也临危不乱,表现镇定,并作出反驳。

  能言善辩的龙本,逼到那女子无言以对。此时,女子恼羞成怒,嚷着要报告警方处理。

  酒吧外藉老板恐事情闹大,忙协助调解。可是,却未能成功,各方争持的时候,婉贞就在此刻,以警务人员身份出现。

  「警察小姐,来得正好,我要控告此人非礼罪!」

  「小姐,刚才情况我目睹一切,他并没有非礼于妳,我更可以作证人。」婉贞站在龙本立场,终于成功打发她,结束此闹剧。

  婉贞突然现身,暴露行踪,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协助仇人解困。

  「梁小姐,谢谢妳替我打发那女子,不然可烦恼了。」

  「毋用客气,这是我们警方职责而已。」

  「梁小姐,可以请妳喝杯饮品吗?」

  「嗯。」婉贞想也不想,便欣然答允,并坐在他身旁。

  「梁小姐,妳是第一位女子和我喝酒的。」

  「是吗?哪该高兴还是伤心的好?」

  「随妳喜欢吧。是了,妳不会无缘故在此,在监视我,对吗?」

  「是的,该知道我们要找出真相,还那些自杀死者一个公道!」龙本问得坦白,婉贞也答得直接。

  「你们仍然认为病人自杀,等同我们的不是?」

  「事实确是如此!」

  「梁小姐,今晚不想和妳争辩此事情,明天到医院,院长定会给你们满意答案的。」

  婉贞罕有地未有驳斥龙本的言论。

  「梁小姐,此刻别讨论这话题,谈谈别的可以吗?」

  「好的!」婉贞出乎意料地同意。

  两个原本是对立的人,竟在酒吧内喝酒谈天,此情景着实难以想象。

  更奇怪是两名身份c背景皆南辕北辙的人,可以没有隔漠,畅谈甚欢。

  婉贞发觉到和龙本谈天,比诸陈达中的感觉还要好,她开始有些害怕。

  她害怕会不自觉地受龙本感染,由对立成为朋友。

  她害怕会因此消减报仇的意志。

  她甚至害怕会喜欢了他。

  「龙本先生晚了,谈话到此为止吧。」婉贞恐未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想再谈下去。

  「好的,驾车送妳回去吧。」龙本亦没有勉强,载婉贞回大莲医院门前。

  「梁小姐,多谢陪我谈天,这是我在香港最开心的一夜。」

  「龙本先生,也很高兴和你聊天,再见了」

  「梁小姐,再见」说罢,在婉贞脸上吻了一下。

  只是普通礼貌式的吻别,却使婉贞心跳加速,面泛红霞,羞怯地急步离去。

  另一方面,陈达中监视木村到百货区购物完毕后,早已返回医院守候,更在手提电脑幕屏,目睹龙本与婉贞吻别的过程,浓烈妒忌意识涌现。

  咯咯咯是开门的暗号,陈达中开车门给婉贞上来。

  婉贞上车后,陈达中立刻追问情况。

  「陈警长,今晚没有特别发现。」

  「没有特别?为何那龙本会驱车载妳回来?」

  「没没甚么,只是暴露了身份,他顺道送我回来吧!」

  「怎会暴露身份?」

  「是是意外而已。」

  「意外?我看到妳们谈话很投入和愉快哩!」

  「普通闲聊而已。」

  「闲聊?竟和仇人闲聊?我看不是这样简单」

  「就是这样简单,请勿胡乱猜测。」

  「老实告诉我,妳妳喜欢了龙本,对不?」

  「不,不,怎会呢?别胡说八道。」

  「骗得了人,却骗不了自己,眼神已把妳出卖了。」

  婉贞低头不语,似已默认达中的说话。

  「哼!原来妳心里另有所属,怪不得拒绝我的爱意!」向来沉稳的达中,也因妒忌而说话冲动。

  「哗,你你像当我是疑犯般质问,怎么这样凶啊!」婉贞少见达中发此脾气,亦发起娇嗔。

  「喔,对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达中惊觉妒忌盖过理智而失言,立到控制情绪。

  两人回复冷静后,知道此刻的状态不再适合工作,决定提早收队。

  归途中,两人都心神恍惚,各自充满心事。毕竟,像雾又像花的爱情,才是最牵动人心灵。

  达中送罢婉贞,驾车回家途中,反复思量,他不明白怎么在和婉贞日夕相对下,竟会在爱情路上,莫明奇妙地败给龙本太郎,愈想愈是不忿。

  婉贞在睡床上,回想刚才情况,她和龙本太郎的倾谈和车内的吻别,感觉浪漫愉快。然而,在立场上,她知道绝对不该如此。可是,当爱情感觉降临之时,着实控制不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婉贞整个夜晚都在辗转反侧,未能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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