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2 轻描淡写败金人 咏春英名扬天下

  readx;  上回说到，鲁智深与完颜宗望对垒，打斗激烈，鲁智深的少林拳气势磅礴，刚猛无比。几十个回合后，完颜宗望硬接一掌，以头顶鲁智深，将鲁智深扑倒。因闪避完颜宗望的铁拳，鲁智深翻滚，跌落擂台。武松上阵，专攻完颜宗望的下三路，二人的打斗演变成摔跤，互咬一口，武松被对手一脚踢下擂台，又告败北。武松受伤，梁文真等人紧急将他送到梁府，由玄道长进行诊治，所幸没有伤筋动骨。正要送鲁智深武松二人出城，梁文真收到皇上圣旨，要他明日进宫早朝。第二日朝堂上，道君皇帝询问梁文真可否出战打擂，为大宋挽回颜面，心内的小九九打得山响。梁文真慷慨答应应战，但恳求皇上赦免红疹已经痊愈的潘金莲。道君皇帝吩咐太医局查验确实，在梁文真击败金国王子后予以赦免。小小的要求都不爽快，赵佶的所作所为，令梁文真颇为不齿。

  太子太傅当日午后，将迎战金国王子的消息，一顿饭功夫已传遍东京。镇安坊前，聚集观看比武的人群，比第一日多得多，几乎围了个水泄不通。几条街道还不断有人群涌来，开封府和禁军不得不派出许多捕快和兵士，维持秩序和基本的出入通行。道君皇帝并不到现场观看，但已命侍卫随时报告战况。

  金国使团听闻大宋朝廷重臣，太子太傅梁文真亲自出马打擂，十分紧张。因既然是大宋皇帝钦差出战，必然有取胜的把握。一连四五日打擂，二王子完颜宗望罕逢敌手，昨日两个好手上台，也被他打下擂台，若最后一日被人击败，可谓晚节不保。本来敢于在大宋京师摆擂，一者是藐视大宋无人，二者完颜宗望是女真不世出的功夫好手。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十分器重，也仰赖他将辽国契丹人打得叫苦连天，退避三舍。

  这一头，金国使团上下纷纷商量对策，用之前击败对手的经验，与完颜宗望一道，总结经验教训。另一头，梁文真等人因一起前去的人多，驾驶两辆马车，由梁府出发，前往镇安坊。看见梁太傅的马车过来，禁军兵士呼喝街上百姓，分开道路，让马车通过。“太傅来了！”一名禁军侍卫跑到擂台下，向坐在擂台椅子上的高俅赵举报道。

  “太傅，打死金狗！”“太傅，为大宋而战！”“太傅好汉！”台下百姓看见梁文真从马车下来，拾级走上擂台，呼喊道。当听到朝廷下旨，让太子太傅出战的消息，百姓寄予最后的希望。连日来，众多好汉纷纷败在金国王子的拳下，东京百姓满腹抑郁之气。梁文真仅仅从有无意义出发，来考虑问题，而不是算一下，击败金国王子，于朝廷于天下百姓意味着甚么。须知，虽仅仅是一场擂台比武，若能扬我国威，便可鼓舞全国官民，精神焕发，扬眉吐气。用现代中国人的话来说，是不能光算经济账，还要算政治账。实用主义多数时候合理，但不代表处处合理，有时还须加上一点理想主义。

  梁文真走上擂台，台下山呼海啸，许多百姓热泪盈眶，殷切期盼。此时，梁文真似乎感受到一股英雄主义气概，才领悟到实用主义的偏颇和狭隘，后悔没有早一日出战。不自禁地，梁文真挥动右手，向台下人群致意。“太傅必胜，太傅必胜！”有节奏的喊声响起，气氛热烈感人。许凡赵民蒋兆牛仁等跳下车，为现场气氛感染，跟随呼叫。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白玉娇华素梅等人，则在拉开窗帘的车上，向外注视。

  完颜宗望神色中增添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显然，现场的气氛对他已造成压力，而同伴的紧张情绪也传染给他。此时，他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一边做热身，左右挥拳，上下踢腿。依例，梁文真画过押，部署宣布，比武即将开始。台下人群渐渐静下来，台上的高俅赵举先后站起，面色凝重。梁文真的输赢关系重大，若输，虽与他们无关，但皇上震怒是必定之事，说不得殃及池鱼，若赢，自然皆大欢喜，吃吃饮饮庆贺一番。

  梁文真与完颜宗望走到擂台中间，相对而立，梁文真一身短打衣服，抱拳施礼。完颜宗望眼看对手身板瘦小，想不通为何被当成宋人的希望，要与自己对垒，心中不免好笑，但不敢无礼，低头回礼。想当初，完颜宗望在马上挥刀，所向无敌，一身横练功夫，乃是得自族中多个前辈指点，娴于摔跤，再加上自己力大无穷，因此还未曾碰到过对手。

  部署已举起竹批，梁文真即刻扎好二字钳羊马，准备对敌。竹批落下，部署退出几步外。完颜宗望跨前一步，做出意欲进攻之势，却又停住。二人对峙半晌，都不动手。台下已响起“打他，打他”的呼唤。许苗茵李师师等人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李师师白玉娇华素梅三人，并不懂功夫，看见梁文真对阵的是身长横壮的金国人，都十分担心。

  正在所有观战的人紧张注目，却又期待开打之际，完颜宗望忍耐不住，踏步上前，左右开弓，连挥两拳。梁文真侧身欺近，以咏春拳格挡，反手一拳，打在完颜宗望的脸上。被人轻易打中一拳，金国王子登时心头大怒，猛扑过来，拳头连连砸向梁文真头部。梁文真闪避不及，左右手不停格挡，后退几步。此时已逼到擂台边，梁文真半个脚已悬空，众人都捏一把汗。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等人提心吊胆，脸色大变。

  所谓艺高人胆大，梁文真左脚只有半只脚还踩在台边上，右脚却在下面踢出，双手同时化解对方拳头。完颜宗望料不到梁文真有如此功力，同时攻击他的上三路和下三路，小腿上传来的剧痛，令他吃痛大叫一声，踉踉跄跄跌向后面，在十步外才站定。

  梁文真哪里会给对手喘息之机，即刻飞身上前，祭出日字冲拳。完颜宗望受到攻击，双全乱舞，继续后退几步。紧接之下，捞住梁文真一条手臂，欲摔倒梁文真。不料，梁文真转换马步，顺势侧身，一脚踢向完颜宗望的腿关节。完颜宗望不得不撒手，躬身怒视对手。

  连吃两次亏，却没有得到一点便宜，完颜宗望何曾碰到过这般强手。趁梁文真摆好架势，完颜宗望喘息过来，奋力直拳击打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梁文真一声吼叫，右手一把抓住对方拳头，往上一顶，左手使出寸拳，插向完颜宗望的肋下。啊——，一声惨叫，完颜宗望缓缓弯下腰，左手按住肋部，右手下垂，显然不但受到寸拳重击，右手手腕被向后顶撞之后，已然受伤。

  梁文真放松步伐，等待对方再次进攻，但知晓完颜宗望要恢复过来，并非短时间能够。部署已跑过来，询问完颜宗望是否可以继续。完颜宗望不吭声，脸上豆大的汗珠滑落。部署再次询问，半晌，完颜宗望摇头，双膝跪地，嘴里叽里咕噜。

  “金国王子说，他输得心服口服，愿意拜太傅为师。”部署高声翻译道。“金国人输了！金国人输了！”“太傅打赢了！太傅打赢了！”“大宋万岁！”“打死金国狗！”台下人群登时沸腾，呼喊声震耳欲聋。高俅赵举二人高举双手，表示我方胜利，赢得爽快。许凡赵民等人欢呼雀跃，神情振奋。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等人流下热泪，看见梁郎神乎其技，轻描淡写地将强横的金国王子，打得跪地讨饶，激动不已。

  金国使团的头领来到擂台中间，向部署说了一通。“太傅，金国使者问你，你使的是甚么拳术，这般厉害？”部署翻译那名头领的话，问道。台下的百姓即刻安静下来，都要听一听，梁太傅会说甚么。“本人打擂的功夫，乃是一种源自少林的拳术，叫作咏春。”梁文真淡然道。“咏春，咏春。”那名头领和跪在台上的金国王子，同时口中念叨。

  “咏春拳，咏春拳，天下无敌拳！”台下观战百姓，立即高呼。高俅赵举此刻才知，梁文真的功夫，可说深不可测，咏春之名，闻所未闻。侍卫早已将战况报到道君皇帝处，及至后来，听说梁文真是以咏春拳大败金国王子，不由也念叨咏春二字。一时之间，大宋的东京百姓，无不知一种厉害的拳法，名叫咏春。便是三岁孩童，也会叫一声：咏春。

  “太傅，皇上传旨，一起到太清楼赴宴。”高俅过来，恭敬道。“感谢皇上恩典，我换过衣服，便即前往皇宫。”梁文真应道。走下擂台，梁文真被众多百姓团团围住，要想出去都难，梁文真不得不连连挥手致意，要大家让路。终于上到马车，又缓缓往外驶去，街道两边的人群，都向梁文真所坐的马车招手。

  喜讯早已传到梁府，许良潘恬董慎霍超等人在鸣放鞭炮，一阵响过一阵，连绵许久。梁府门前的空地上，红纸屑铺满一地，几十个孩童在忙碌捡拾未炸响的鞭炮。百姓陆续涌来，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还要到梁府门前看看，才能心满意足。一些与梁府相熟相识的百姓和达官显贵，携带礼品，上门祝贺。

  许夫人看见如此多贺客上门，与许良商量，要办酒席答谢。不要说现代物质丰富，办个酒席稀松平常，便是古代物质相对匮乏，但更拘泥于礼数，不办酒席是说不过去。许良估算，四五十桌少不了，许夫人只好顾不得辛苦，吩咐厨房杀羊宰牛，还叫来生产基地的食堂师傅，都来帮手。梁文真等人回来时，见到如此多百姓久久不散，为他们的热情所感动，又吩咐蒋兆牛仁许晋等人，找来许多工人帮忙，在梁府门前办流水席，答谢众多东京父老乡亲。

  听说梁府办流水席，无论男女老少都可参加，乡亲们奔走相告，抬来桌椅，空地上摆放不下，一直连绵到街上岔巷中。临时灶头炉火不多时便已搭起，许夫人蔡炎负责采买，一车一车食材和牛羊肉送过来。

  梁文真沐浴换衣后，带许凡赵民去皇宫赴宴。如今的梁文真，名动天下，不带两个把随从，说不过去。太清楼上，道君皇帝今日大排筵席，十分舍得，竟相当罕有地摆上过百桌。得到邀请的达官贵人陆续进宫，能吃上皇上的赐宴，不用说是无上的荣耀。

  梁文真的坐席安排是皇上旁边，他是今日的主角，地位自然不同。秦汉之时，皇帝与臣子的筵席，是一人一小桌，但到宋时，则必定如家宴一般，大家围坐大桌。比如宋太祖中秋请宋太宗饮家宴，斧声烛影，后人怀疑宋太宗赵光义等不及传位与他，杀死宋太祖赵匡胤。

  丝竹声起，歌舞翩跹，山珍海味不断端上。道君皇帝与刘贵妃出来，坐于梁文真右侧位置。梁文真正好与刘贵妃相对而坐，眼光和刘贵妃深情款款的目光相遇时，梁文真便赶紧掉开头。众人举杯，道君皇帝感念太傅为国效力，屡立奇功，实在是国之栋梁。文武百官连声附和。

  酒过三巡，气氛更加融洽，君臣和谐。各个不停向皇上敬酒，恭祝皇上洪福齐天，又向梁文真敬酒，赞颂梁太傅的功夫天下无敌，可称大宋第一高手，击败金国王子，大展大宋雄风。酒席漫长，酉时已过，东京灯会正是最热闹之时，虽已有七八分醉意，梁文真还不曾忘记要紧事，已是坐不住。

  “陛下，微臣还有要事，想早点退席。”梁文真向皇上道。“太傅，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又是朝廷的大喜日子，岂可扫兴，来，朕与你满饮此杯。”道君皇帝举杯道。“陛下洪福齐天。”梁文真无奈，只得干杯。正在此时，有侍卫来报。“陛下，镇安坊附近，有贼匪捣乱，正在胡乱杀人。”侍卫道。“高太尉，立即缉拿贼匪。”道君皇帝下令道。

  “陛下，微臣也去捉拿贼匪。”梁文真起身，奏请道。“太傅，小小蟊贼，杀鸡焉用牛刀，坐下再饮。”皇上道。“陛下，微臣去去便回，捉个蟊贼，微臣手到擒来。”梁文真坚持要去。“好好好，太傅自去，尽快回来。”皇上答应。“谢陛下。”梁文真话毕，赶紧招呼许凡赵民出宫。

  灭掉李逵，为扈三娘报仇雪恨，才是紧要大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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