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2 梁山护短藏李逵 武松酒醉诉悲苦

  readx;  上回说到，将因枪管炸膛受伤的工人救治之后，梁文真吩咐白玉娇给予工人相应工伤赔偿，以及人道抚恤金。自此，梁文真会同工匠，废寝忘食改良枪支弹药，以应对未来的金兵侵犯。可惜限制于制造工艺，虽经过艰苦摸索，仍不能达到设计要求。梁山接受招安，兵马已扎营与新曹门外，梁文真带领潘恬牛仁等人，去皇宫附近观看。道君皇帝在宣德楼上阅兵，见到几个梁山头领离开队伍，与梁文真亲热相见，十分奇怪。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对梁山女头领评头论足。梁文真得旨，去参加梁山一百单八人觐见皇上仪式，并参加皇上赐宴。在文德殿前，看见李逵，一顿好揍，李逵鬼哭狼嚎。道君皇帝认为十分失礼，梁文真道是自己的私人恩怨，不愿意与李逵以和为贵，只答应不在皇宫揍他。朝堂上，名单念到天慧星时，却是病尉迟的婆娘乐美芸，改变了扈三娘的命运，梁山只能凑数。

  御宴回来，已是傍晚时分，梁府正准备晚餐。“文真，今日买得几埕好酒，与你阿爹饮几杯罢。”许夫人道。“好，饭已在皇宫吃过，却不吃了。”梁文真道。御宴上全是上等好酒，梁文真与鲁智深卢俊义林冲几个碰面，自然痛饮一场，此时，自斟自饮几杯热茶，解酒最好。

  不多时，人已基本到齐，众人纷纷上桌用餐。“梁总，听说你在大殿前与人打起来，却是与谁人？”刚进来坐下的潘恬问道。“不愧是前兵部侍郎，消息十分灵通。梁山那一百单八个好汉，觐见皇上，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少不得打一场。若不是在皇宫，一拳打死才解气呢。”梁文真道。“文真，你已不是孩童，在外头可不好动不动打斗，须知你还有苗茵他们。”许夫人嗔怪道。“不是碰见仇人嘛，谁个没事便与人斗殴。”梁文真道。

  “师父，是哪个仇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师父报不了仇，便须由徒弟世世代代报下去，传统上便是这般。”赵民故作认真道。“文真，与外头甚么人结下大仇，却未曾听你提过？这般不小心。”许良问道。“没有谁，便是那个杀千刀的黑旋风李逵。”梁文真看一眼扈三娘，淡然道。牛仁蒋兆许凡赵民都知晓内情，不由望向扈三娘。

  扈三娘正端饭碗扒饭，听到梁文真之言，双手微微颤抖，不多时，眼中眼泪滑落。“三娘，不是我不为你报仇，当时许多人拉住我！”梁文真歉疚道。桌上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沉默不语。“给三娘报仇，你们该思量一个万全之策，莫要害了自己。嗨，三娘也怪可怜的，好端端一头家，说没便没了。”许夫人道。“奴家自己理会得家仇，不须各位操心。”扈三娘抬起头，凄然道。“三娘你这是甚么话？我便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报仇的。”梁文真道。

  “梁哥哥，梁山贼匪一时半会，还不会离开罢？我们可摸进去，砍死李逵这厮。”许凡道。“梁山一百单八个好汉，我看也没有几个好手，梁总领头，马到功成。”牛仁道。“师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徒弟这次豁出命去，也要帮三娘报仇雪恨。”赵民一脸凛然道。“明日一早，凡哥民哥便陪我走一遭。”梁文真道。“我也去！”“我也要去！”蒋兆牛仁纷纷请缨。

  话不絮烦。第二日一早，梁文真与许凡民哥正要出门，去新曹门外梁山营寨，寻李逵报仇，蒋兆牛仁都要跟去，人多更好，梁文真并不阻拦。不料扈三娘也早早起身，坚持要去，许苗茵昨夜已将此事放在心上，要陪扈三娘同去，梁文真见人多，便吩咐备一辆豪华马车，由许苗茵和扈三娘乘坐。

  距离新曹门外三里地，一片营帐连绵不绝。好家伙，虽说区区七八万军马，但一驻扎下来，占地不小。好似上次去童贯军营盗窃金印兵符一般，要找中军帐还算是容易的，在此要找一个人，自然难上加难。好在梁文真有几个好友，便是鲁智深卢俊义林冲等人。向小喽啰问询，各个只道个大致方位，却不清楚。

  “我要找你们的大头领宋江。”梁文真颇不耐烦，直接道。小喽啰层层禀报上去，不多时，宋江在前，吴用公孙申林冲等人在后，出来迎接。“宋头领，梁某打搅了，今日来却不是叙旧饮酒，而是找一个人，可否帮忙？”梁文真道。“梁大人真是稀客，来了便是客，岂有不饮几碗的道理。再说，梁大人又不是第一次做我梁山的客人，必定知晓我梁山热情好客传统。不久前帮我梁山上达天听，还未多谢呢，走走走，不必客气。”宋江道。

  “宋头领的好意，梁某心领，这次确实有要事在身，若能告知梁某，李逵如今在何处，梁某感激不尽。”梁文真道。“梁大人还是为过往的仇怨，念念不忘，何必执着，大家如今是同朝为官。一起去饮几碗，一笑泯恩仇。”宋江又道。“不管是甚么关系，如今是杀父之仇，不可不报，宋头领休要阻拦。”梁文真不为所动，坚持道。

  哧地一声，听来显然是刀出鞘的声音。“跟他们啰嗦甚么，梁郎，见人便砍，不信他黑旋风不现身。”扈三娘早已跳下车，拔出日月双刀，要大开杀戒，逼出凶徒正主。“扈娘子息怒，当初在梁山时，宋江待你并无怠慢，今日何必兵戎相见。”宋江道。“若我杀死你的老父，你还能与我心平气和，在此闲话么？”扈三娘忿然道。“这个，这个不好假设，再说，李逵当时是各为其主，冤家宜解不宜结，扈娘子，是与不是？”吴用道。

  “杀父之仇，如何有这许多说辞？！”赵民怒道。“我徒弟说得是，今日若不能找出李逵，我梁文真踏破你梁山军营！”梁文真高声道。牛仁蒋兆许凡许苗茵几个，都士气高涨，在一边叫骂。“好，宋江便随你们搜军营，此事宋江置之不理，若搜出铁牛，任打任杀，悉听尊便。”宋江此时也来气，高声道。

  “好，我们分开搜查，只要见到李逵踪迹，即时大声呼叫，我们一块对付。”梁文真道。林冲本想说些甚么，见梁文真等人心意已决，并不吭声。梁文真一行分散开，逐个查看帐篷，往军营深处去。军营寨栅都有小喽啰把手，见到梁文真等人气势汹汹，不敢拦阻。

  帐篷看起来一望无际，延绵十几里，梁文真等人从早上搜起，一直到午后，将各个地方仔细看过，却无李逵踪影。鲁智深卢俊义杨雄石秀，听林冲说梁文真来到，都过来想要与梁文真闲话，但见他忙忙碌碌，无暇顾及，只好跟随于后。此时日头偏西，众人饥肠辘辘，所有帐篷搜过，看来必定知晓梁文真到来，躲藏起来。梁文真纠合众人，商量办法。

  “梁兄弟，那黑旋风李逵必定怕了你，如何敢露面。再说，若宋头领有意保护于他，偌大的军营，便似大海捞针。”卢俊义道。“你们应该听闻过，扈三娘一家上下，都被李逵砍死，十分悲惨，不杀他报仇雪恨，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梁文真道。“了解，梁兄弟之心，也是出于正当，鲁某若不是梁山一员，必定相帮。”鲁智深道。“三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怕是找不到他了。”梁文真道。

  “梁郎，奴家的家仇，终有一日要报，今日不行，还有明日。大家都已疲累，回去歇息罢。”扈三娘道。“好，我们听三娘的。”梁文真道。“我们叫上林教头武二哥，去梁兄弟府上痛饮一场。”鲁智深道。“好，杨兄弟去叫他们。”卢俊义赞同吩咐道。杨雄一听，赶紧去找。林冲爽快，即刻出来，武松再次到东京，早便想去探望大嫂潘金莲，因此并无推辞。

  梁府到来几个酒中仙，登时热闹几分。鲁智深，武松饮酒豪迈，自不用说。林冲不能为妻报仇，一直郁郁寡欢，每每借酒浇愁，时日一长，酒量见涨。杨雄石秀二人，只要意气相投，岂会不饮个天昏地暗。还好宋朝的米酒，度数偏低，否则如此饮法，必定人事不知。

  “梁兄弟，饮酒不痛快，好不够意思，来，再干一碗！”鲁智深一只脚踩在凳上，招呼道。这个作派，隐然已是反客为主，不过都是好友，梁文真并不计较。武松在方琴陪同下，上去二楼看望潘金莲，时过许久才下来。“武二哥，你少饮五六碗，来来来，补上。”卢俊义捧起酒埕，给武松斟酒道。武松二话不说，刚满上一碗，便端起一饮而尽，不多时，五六碗酒已进腹中。

  “来，斟酒来，饮！梁太傅，你不够意思，我大嫂好端端的，你害她成这般模样！”武松道。“武二哥，当时她是在教乐坊，被原先的大学士林枫所害，我一直没有放弃找他，才治得好金莲。”梁文真道。“你，你还说是个堂堂太子太傅，连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又有何用！”武松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武二哥好酒量，今日我们不醉无归，其他些须小事，明日再说。”林冲拍武松肩膀道。“林教头是个实诚人，武松我喜欢，来，饮酒。”武松道。“敬武二哥，梁大人一碗！”杨雄石秀端碗，向梁文真武松敬酒。梁府中各人早已吃罢晚饭，只有梁文真与客人们一桌，不停饮酒。四五个酒埕已空，许夫人见到，又吩咐家丁去酒窖取来。慢慢夜深，各人都有醉意，东倒西歪。“我，我，我的酒量不如你们，你们继续！”梁文真舌头打卷道。

  “为甚么，为甚么我武松的命，便这般苦！老天，你眼睛瞎了不成，你是瞎子，你是哑巴，瞎子，哑巴——”武松突然鬼哭狼嚎，十分碜人。“武，武，武二哥你饮，饮多了罢，以，以前从来，从来没，没见，见你醉过。”鲁智深摇摇晃晃站起道。“我，我从，从，从来不醉，是老天爷，看，看我一家不顺眼，让让让我家，我家，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呜——”武松呜咽起来，似在倾倒胸中郁闷之气。所谓酒后吐真言，一个人平日压抑，恐怕只有大醉之时，才能够得以尽情释放。武松海量，本不易醉，便是因心情郁闷，颇容易醉倒，寻常人往往如此。卢俊义早已昏睡在凳上，雷打不动，林冲靠在桌上，睁开眼，不时举碗饮上一口，而杨雄石秀东倒西歪，不知在嘟哝甚么。

  “我头晕，要回房歇息。”梁文真说毕，踉踉跄跄离开桌子。方琴白玉娇赶紧上去搀扶，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华素梅等人在楼上打马吊，懒得看这些汉子肆意妄为的作派。“送他们回去，送他们！”梁文真一边上楼，一边嘟哝。梁郎头一回饮得醉醺醺，十分少见，方琴白玉娇一道，服侍他沐浴更衣，不在话下。

  “他们几个饮成这般样子，总须有人送他们回去，以免误了第二日一早点卯。”许良道。“大爷放心，我们几个已备好马车，送他们回去营寨。”许凡道。“如今是甚么时辰，城门一早关闭，如何出得城去！”许晋道。“我却忘了。”许凡摸自己脑壳，脸红道。

  “东厢还有两间客房，你们几个有气力，安顿他们去睡罢。”许夫人道。“好的。”蒋兆牛仁许凡赵民点头应诺。许夫人又吩咐丫环，去客房打扫一下，将床铺拾掇拾掇。鲁智深卢俊义林冲武松，杨雄石秀一共六人，当夜宿于梁府，必然误了点卯，受宋江责罚。

  朝廷已定下梁山兵马征辽，宋江带一伙人回去梁山泊，收拾财物，捣毁山寨，举办大买市，卖掉还值钱的各类物品，又回到东京。开拔兵马，踏上征途。中书省院官二员，到陈桥驿犒劳宋江三军，每名军士酒一瓶，肉一斤。谁料省院官克扣，酒只半瓶，肉只十两，引发冲突，一名军校杀死派发酒肉的厢官，宋江含泪斩之。

  童贯再次进谏谗言，提议道君皇帝，设计将一百单八个梁山头领，尽数坑杀，幸好宿太尉听闻，怒斥童贯。奸臣屡屡坏事，皇帝却仍信任，不予罢免，更不会诛杀，昏庸至此。梁山一伙此去征辽，伤亡不小。梁文真前去饯行，与鲁智深林冲卢俊义等话别，因怜悯林冲，说下他的死期，引出另一场奔波。

  为救好友，梁文真意外发现林枫踪迹，潘金莲能否救过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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