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阔天空二
游艇渐渐慢了下来，放佛漫无目的的孤舟，飘荡在海天之间。
习清风由于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再加上这种高级聚会场合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于是端着高脚杯斜靠在船舷栏杆上吹海风。除去了这群热闹到喧杂的人群，也算是难得的清爽。
“这有钱人的生活果然是滋润，你说这海风环绕，鸟跃鱼翔，品着小酒，听着小曲，再加上美人在怀，这估计就是你们男人的终极梦想了吧。”紫罗兰跟一帮人闹完之后，看到习清风孤身一人，拉着君子兰和沙华过来说。
“美人？哪里有美人？”君子兰四处扭头装作寻找的样子。
紫罗兰暴跳如雷，顺手把手上的橘子砸到君子兰身上。君子兰夸张的哇哇大叫，像个孩子。
“其实这种事也不一定像理想那么美，过了新鲜期也就没什么激情了。”沙华悠闲的品着红酒说。
“我怎么听着浓浓的醋意呢，这话起码也得坐腻歪游艇的人才有资格说吧。”习清风揶揄道。
“这话差了，没去过太空还没见过星星么。没坐腻歪游艇总坐腻歪公交吧。以此推彼，第一次坐公交是不是紧张中有丝小兴奋，兴奋中有丝小神往，神往中又有丝小羡慕。说到底只是新鲜感作祟罢了，一旦新鲜期过了，跟你平时挤公交也没多大出入。所以啊，第一次很宝贵，关键是在于感觉。一旦轻车熟路，那跟执行c语言代码又有什么区别。”沙华说。
“你天天吃饭，饿你两顿，见了东西还不是跟猪抢食一样。”习清风说完就纳闷自己怎么总是忍不住反驳沙华。
紫罗兰和君子兰正偷着眼笑，后面嚷嚷的过来几个人，非要拉着两人玩游戏，留下了沙华和习清风倚靠在栏杆上吹海风。
“我小时候没见过海，听到别人讲海的故事总是馋的不行，非要缠着外公外婆带我去看海。可是我们那个山村距离最近的海洋也有上千里路，而外公外婆最远也就到过五十里开外的县城而已。我那个时候总是闹，外公伤坏了脑袋。后来有一天，外公带我到田里，支着梯子带我爬到一棵很高的杨树上，然后指着脚下一望无垠的麦浪说，看这就是大海，小麦的海洋。”沙华顿了顿，眼神温柔而又向往地对习清风说：“你见过绿油油的麦穗在微风中一浪又一浪的前进么，那就像一种生命的奔走，延续，不屈与传承。”
“就像生命的海洋？”习清风说。
“对，生命的海洋。”沙华说。
习清风和沙华同时陷入了沉默，在这喧嚣的海上游轮上，两人放佛感觉置身田野，一个一袭白裙，飘飘欲仙，一个伟岸如山，目光温柔。人随着麦穗在风中起舞，放佛两个华尔兹舞者，天衣无缝的配合，让不同的生命一起波澜壮阔。
两人正在神往，不知什么时候，船上想起了吉特巴舞曲。原先疯狂的人摇身一变，绅士淑女翩翩起舞。沙华腰背微躬，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到习清风眼前，一股英伦味十足的说：“这位美丽的女士，能否赏脸共舞一曲。”
习清风有些尴尬说：“这种东西，我从来不会的啊！”
沙华倒是楞了一下，随即脸上放佛一朵盛开的水兰慢慢沁开：“不会没事，我最喜欢教人跳舞了！”
沙华心情很好，曾经有人说过，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块顽石，你跟一个趋于完满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能记住的绝对不是你，而是那个让他百炼成金的女人。同样的，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块璞玉，你跟一个趋于完美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能记住的绝对也不是你，而是那个让她百凿倾城的男人。
沙华心情很好的被习清风踩了无数脚之后问习清风是否小时候经常吃不上饭。习清风不明所以。沙华接着说我小时候就经常吃不上饭，所以饿的时候就常常会把自己的思维，智商或者细胞煮煮吃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把运动细胞吃了，还吃的不少。炒的炖的？炒的不好，容易营养流失，最好还是小火慢炖。不过当时年龄小，忍不住饿，炖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狼吞虎咽了。
习清风瞪大眼睛，放佛看一个外星人喃喃自语，又放佛听一个神经病患者讲述天方夜谭。待看到沙华眼角似笑非笑，满含揶揄的神情之后呛回去道：“哦！那你小时候智商都被你吃完了吧。”
一曲终了，习清风仍旧是不习惯这种舞蹈。习清风是学过的，学生时代的习清风和令箭荷感怀与舞蹈的浪漫，从图书馆借了本舞蹈初级教程，两人鱼目混珠于大妈们的广场舞中，打算偷偷实践教程中的理论知识，可是无论多么优雅的舞步，一旦被广场中的民族风舞曲掩盖，顿时乱了阵脚，再也没有舞韵的潇洒飘逸。结果的结果就是习清风跟着大妈们跳了一个礼拜的广场舞，彻底沦为笑谈。
习清风看着沙华皮鞋上面的高跟印，颇有些内疚的说要不我帮你物色一个会跳舞的舞伴？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肠子都悔青了。你看那边那个喝红酒的就不错，肤白貌美，胸大腰细。
沙华说不用，一副特别享受的神情。给习清风的感觉就是很有些受虐倾向的。这样习清风也就不在担心踩到沙华，放开手脚随着节拍恰恰恰恰恰恰，慢慢的也就有些样子了。几只曲子下来，两人已经可以默契起舞。习清风初尝滋味，正是爱不释手的时候，拉着沙华跳了一曲又一曲。
曲终，游轮上有人问，这里是公海了么？一个人抬手看了看时间说，算算时间应该是在公海了，然后又让找船长问问，果然是已经在公海了。于是一伙人开始支着桌子玩起了德州扑克。沙华不太感兴趣，戴着墨镜躺在椅子上晒太阳。习清风只是在网上听说过这种游戏，好奇的围着看了一会，就有些怠倦，君子兰作为东道主，正陪着玩的兴起。紫罗兰在旁边不住的谈笑风生。
习清风起身原想着去沙华那里聊聊天，可是看着沙华戴着墨镜一动不动，摸不准是否睡了过去。于是就朝着船尾走去。这时候身后也有个身影起身，跟着习清风来到船尾。
“看透了城市的勾心斗角，来到海洋总是感觉到人类的渺小。就放佛我们看着一群蚂蚁抢食一般可笑。”身后来人说。
“都是为了命，你要是蚂蚁你也会抢食的。无所谓可不可笑。”习清风看了看来人，瘦削脸，寸发，身高，精气神十足。
“没想到你倒是有这样见识！听君子兰说你是记者，那肯定是见多识广了！”来人说。
“也就在城里闹来闹去，左右不过瓜田李下，能有什么见识！”习清风说。
“谦虚了！在下沉香木，平常写写文章。未请教！”来人文文绉绉，却并不惹人讨厌。
“我叫习清风,路边社记者。”习清风说。
“幸会幸会！”
两人聊了一会，习清风才知道沉香木就是漫记杂志上面写旅游专栏的。于是兴致勃勃的讨教什么地方好玩，以后出去旅游也可以少走些冤枉路。两人聊的热火朝天，不提防什么时候沙华已经来到旁边，仍旧是戴着墨镜，阴阳怪气道：“所谓旅游不就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到别人待腻的地方。转来转去就会发现其实都差不多。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心灵的放飞。有句话说的好，两条腿能让你从a点到b点，可是心能让你到达任何你想到的地方。”完了又加了一句：“你的舞步练好了？”
沉香木看着架势，摸不准两人什么关系，略微尴尬的抱拳告辞。
习清风拿手摘掉沙华的墨镜说：“脑袋晒太阳糊掉了！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沙华用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说：“这种吊书袋的泡妞方法一看就是不怀好意，我这英雄救美你就这样报答我的！”
“那也比落在你手里强！”习清风转身朝向大海，站在船沿的台阶上，倚着船舷，伸开双手，慢慢的闭上双眼，任由海风轻佛秀发。
游轮貌似突然晃动了一下，习清风闭着眼睛，五感不全，一不小心倒头葱一般落进了海里。剩下一双高跟鞋凌乱的落在船沿上。那边乱哄哄的人群听得砰的一声，都转头向这里观望，只见沙华正翻过栏杆。又一声砰的一声。
正常来说，游轮上面救生员，医生应该是一应俱全的。可是这也仅仅是正常来说。这不是一行出海骄奢淫逸的富豪，自然也就没有一应俱全的生活配套。换句话来说，有人给开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所以当习清风托着沙华游到船边被大家伙拉上游轮的时候，一群人望着昏迷的沙华乱了手脚。习清风披头散发，顾不得全身的向下渗水，双手不停地挤压沙华胸口，口里不停地叫喊着有没有医生。所有人面面相觑，也都在寻找着是否有医生的面孔。
君子兰挤进来说：“别喊了，这些人我都认识，没有医生的！”然后转身喊道：“散开点，让空气流通！”说完和紫罗兰帮忙把沙华平放在甲板上。习清风不停地拍打着，越来越竭尽全力，可是力道却是越来越小。也不知道敲打了多少下，终于沙华一口海水吐出来，人也就有了反应。习清风又哭又笑，抹了抹脸上不知是海水汗水抑或鼻涕的什么东西，瘫坐在甲板上。
君子兰把习清风沙华安排在休息室。然后通知游轮返航。大家伙看到两人都已经平安，拾起兴致，又继续开始找乐子了。
“是你把我救上来的？”沙华说。
“我大学的时候是校运动会游泳冠军。”习清风说。
“没听你说过啊。”沙华说。
“你也没问呢。”习清风说。
“哦。”沙华摸了摸脑袋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又继续道：“我上次给你讲小时候游泳的事，我以为你要是会游泳，总会有些故事的，当时就会回应我的。”
“我以为你是在讲你自己的故事，故事中插话是极不礼貌的。”习清风说。
“其实我主要是想给你交流，而不是像个演讲者一样。”
“哦！”习清风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又道：“你不是不能在外面游泳么？当时为什么还自己跳下去。”
“哦！我以为你也不会游泳！”沙华道。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良久，良久，能听到外面惊涛拍岸的声音。人群嘈杂声，谈笑声。远处货轮汽笛声。放佛经过遥远的隔世又回到这个喧嚣的人间。
“做我女朋友吧。”沙华说。
“好啊。”习清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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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清风由于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再加上这种高级聚会场合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于是端着高脚杯斜靠在船舷栏杆上吹海风。除去了这群热闹到喧杂的人群，也算是难得的清爽。
“这有钱人的生活果然是滋润，你说这海风环绕，鸟跃鱼翔，品着小酒，听着小曲，再加上美人在怀，这估计就是你们男人的终极梦想了吧。”紫罗兰跟一帮人闹完之后，看到习清风孤身一人，拉着君子兰和沙华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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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没见过海，听到别人讲海的故事总是馋的不行，非要缠着外公外婆带我去看海。可是我们那个山村距离最近的海洋也有上千里路，而外公外婆最远也就到过五十里开外的县城而已。我那个时候总是闹，外公伤坏了脑袋。后来有一天，外公带我到田里，支着梯子带我爬到一棵很高的杨树上，然后指着脚下一望无垠的麦浪说，看这就是大海，小麦的海洋。”沙华顿了顿，眼神温柔而又向往地对习清风说：“你见过绿油油的麦穗在微风中一浪又一浪的前进么，那就像一种生命的奔走，延续，不屈与传承。”
“就像生命的海洋？”习清风说。
“对，生命的海洋。”沙华说。
习清风和沙华同时陷入了沉默，在这喧嚣的海上游轮上，两人放佛感觉置身田野，一个一袭白裙，飘飘欲仙，一个伟岸如山，目光温柔。人随着麦穗在风中起舞，放佛两个华尔兹舞者，天衣无缝的配合，让不同的生命一起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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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清风有些尴尬说：“这种东西，我从来不会的啊！”
沙华倒是楞了一下，随即脸上放佛一朵盛开的水兰慢慢沁开：“不会没事，我最喜欢教人跳舞了！”
沙华心情很好，曾经有人说过，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块顽石，你跟一个趋于完满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能记住的绝对不是你，而是那个让他百炼成金的女人。同样的，所有的女人都是一块璞玉，你跟一个趋于完美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能记住的绝对也不是你，而是那个让她百凿倾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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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清风拿手摘掉沙华的墨镜说：“脑袋晒太阳糊掉了！说话这么阴阳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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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兰把习清风沙华安排在休息室。然后通知游轮返航。大家伙看到两人都已经平安，拾起兴致，又继续开始找乐子了。
“是你把我救上来的？”沙华说。
“我大学的时候是校运动会游泳冠军。”习清风说。
“没听你说过啊。”沙华说。
“你也没问呢。”习清风说。
“哦。”沙华摸了摸脑袋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又继续道：“我上次给你讲小时候游泳的事，我以为你要是会游泳，总会有些故事的，当时就会回应我的。”
“我以为你是在讲你自己的故事，故事中插话是极不礼貌的。”习清风说。
“其实我主要是想给你交流，而不是像个演讲者一样。”
“哦！”习清风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又道：“你不是不能在外面游泳么？当时为什么还自己跳下去。”
“哦！我以为你也不会游泳！”沙华道。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良久，良久，能听到外面惊涛拍岸的声音。人群嘈杂声，谈笑声。远处货轮汽笛声。放佛经过遥远的隔世又回到这个喧嚣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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