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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纨绔子弟

  萧寒月颇为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刚才那代替东陵绝彦决定给萧家三个名额的事情已经让她颇为惊异,而此刻,竟然还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东陵绝彦沉吟了片刻,便缓缓道:“今晚之事不可泄露出去。”

  萧远庭赶紧道:“那是自然,小公子放心。”

  “如此便是,都回吧,别打搅怀玉姑娘休息了。”东陵绝彦轻声说道。

  望着渐渐撤出院子的萧家诸人,萧寒月心底却是难以平静。

  半年,十重内劲!

  “萧怀玉,了结你最后的愿望后我便是萧寒月了!”

  东陵绝彦和黑衣人走在前方,萧远庭和萧远华略微落后两步,紧跟着。

  “却不知小公子可是已经开始后悔推了这门婚事?”黑衣人忽然凑头到东陵绝彦耳边低声轻笑道。

  东陵绝彦一阵苦笑:“仲孙兄,你这便是笑话我了。”

  话虽如此,但他心底却是有些奇怪。这个萧怀玉身上总是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转过头,望着萧寒月消失在房门内的背影,东陵绝彦眼中忽然闪过一抹与刚才温和气质全然不同的玩味,萧怀玉有意思。

  萧寒月回到房里,直接便躺在了床上。沉吟半晌后,忽然想起件事情。

  “小环,我记得你好像修炼过萧家的内功心法?”

  “学过一点。”小环点了点头,颇为不解地望着自家小姐。往日里对修炼一直厌恶的小姐,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事儿?还有刚才对战薛氏时,那惊艳的一剑也是来得突然。

  萧寒月点头笑道:“那就好,我就怕你没底子,我就算想教你什么也不容易。既然学过一些,那我教你一套功法。修炼好了,那什么萧阳之类的货色,你一只手就把他打趴下。”

  说着,就把前世的一套女子专用的古武教给了小环。这套古武算不得强大,但适合女子使用。

  小环虽然腼腆胆小,但却是个学武的好苗子。萧寒月这套功法虽说算不得高深,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学会的。当年萧寒月自己学这古武,也花了整整大半天的时间,才把行功路线给记全。但小环一晚上下来,却已经学得七七八八了。

  “明天早上跟我去买点药,我教你这套古武配合药物能加快修炼速度,我也需要一些药来调养身子。半年十重内劲,这可没有说着那么容易。”

  第二天一早,萧寒月带着小环就出门了。

  萧怀玉在萧家虽说饱受欺凌,但每月开销还是挺足的,毕竟他是萧远庭的女儿,虽然每月都会被克扣不少,但日常用度还是足够的。

  出了萧家大门往北走,穿过两条街道就到了药房前面。

  刚一进药铺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阳少爷,这是什么人出手这么狠,竟然把您伤成这样?这要是再偏上几分,您性命都有危险啊!”

  “这个这是家中兄弟比试,一不留神就被打伤了,也算不得什么。哎唷!轻点,轻点!”

  萧寒月走进大门,就见房里只有两人。萧阳咧着嘴赤着胳膊躺在边上的一张太师椅上,药房掌柜在亲自给他上药。帮工却是没看见,不知道去哪儿了。

  一见落尘,萧阳也是一愣。之后立刻就是一激灵,赶紧低下脑袋。

  萧寒月冷冷一笑,这萧阳也算机灵,没有把昨天被打的事儿张扬出去。既然这样,那自己倒还不好再找他麻烦。

  她也不理会萧阳,直接走到柜台边上:“掌柜的,我买点药。”

  掌柜正忙着给萧阳上药,虽说听见有人进门,但也没搭理。听到萧寒月说话,他这才抬头。一看是萧寒月,他微微一愣,转而就是不耐烦地道:“没看见我正给阳少爷上药吗?耽搁了阳少爷的伤势,你担待得起吗?”说着,还满脸堆笑地看了看萧阳。

  这药房掌柜的在这里开药房也有些年份了,萧怀玉他自然是认识的,萧家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一些。不过毕竟是外人,只是听说萧家族内子弟讨厌萧怀玉,萧怀玉虽说是萧远庭的女儿,但却倍受欺凌,至于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却是不知道。

  萧家是古武世家,练武受伤是常事。虽说萧家有自备的灵药,但消耗量大,中间难免有个断续,便也常来这里取些药物应急。

  萧家西厢房管着萧家的药物配给,萧阳是萧远华的儿子,自然算半个少东家。他偶尔也会跟着家奴来取一些,闲聊间说起萧怀玉自然是骂骂咧咧。

  因此,一见萧怀玉进来,这掌柜心头一动,立刻就有了讨好萧阳的心思。

  却不知此刻萧阳的心头却是快滴出苦水来,心底更是一阵暗骂,你个老东西,你骂她就骂吧,看我做什么?!

  一想到昨天萧怀玉那宛若杀神的模样,他心底就是一哆嗦,腿肚子有些发软。娘亲都被一剑制住,昨天下午自己算是走了运了,没有被当场取了性命。

  萧寒月一阵冷笑,抬步就走了过去。

  “阳少爷?”萧寒月面带冷笑,不阴不阳地叫唤了声。

  萧阳一哆嗦,赶紧站起来,赔笑道:“怀玉姐,您这叫法萧阳可担待不起啊。往日多有得罪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计较。”

  掌柜在边上听着一愣一愣的,这阳公子是怎么了?怎么口气这般个软法?难道

  他心中一动,难不成阳公子是有意示弱扮猪吃老虎,想看我表示表示?我呸!这萧怀玉算是老虎吗?连家猫都算不上!

  掌柜的就觉得这是个机会,若是能借着阳公子的手把萧家药物配给拿过来,那以后还不是大发特发?!

  想到这里,掌柜的顿时胆气一抖,望着萧寒月就叫骂道:“萧怀玉,你这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真要惹火了阳公子,一会儿抽死你都是活该!”

  说完这话,掌柜的就觉得心头一阵舒坦,就觉得萧家那镶着金字儿的契约好像已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了。

  不过这舒坦劲还没过,就听萧寒月淡淡的声音响起。

  “小环,掌嘴。”

  小环看了看萧寒月,又看了看那掌柜的,犹犹豫豫不敢动手。萧怀玉在家中饱受欺负,她这做丫鬟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这辈子被人扇的次数多了,但扇人家还真没试过。

  “掌嘴!”

  小环正哆哆嗦嗦犹豫着,就听萧寒月一声冷喝。她一激灵,下意识的就是一抬手。

  “啪”一声脆响,那掌柜的捂着脸就退了两步。

  掌柜的是又惊又怒,这萧怀玉竟敢让下人打自己?!而且是当着阳公子的面!

  “你,你怎么敢打人?!”掌柜大叫道。

  “打了你又作甚?说来我还是萧家千金了,今儿个我就试试这纨绔子弟是怎么个玩法。”说着,抬手就又给了掌柜两耳巴子。

  萧寒月上辈子最恨的便是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投身到萧怀玉身上后,对这些仗着萧怀玉失宠而落井下石的更是深恶痛绝。

  这两下虽说没夹着内劲,但也不轻,扇得那掌柜眼冒金星。

  萧阳在边上看得心惊肉跳,掌柜也被着两下给打蒙了。偷偷瞄了萧阳一眼,就见萧阳站在边上,埋着脑袋动都不敢动一下。他心头一跳,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萧阳胸口的伤。

  “那不会就是被这萧怀玉打的吧?!”掌柜的心头莫名一惊。

  萧寒月也懒得理会他,只是朝小环努了努嘴,示意她把药方递给那掌柜。

  “这是药方,按着方子给我抓好,份量不要多一分也不要少一分。若是有丁点差错,你这药铺也就别开了。”萧寒月缓缓说道。

  掌柜的现在也不敢计较刚才那三个耳巴子,赶紧低头接了过来,奔着柜台后面的药柜就去了。

  萧寒月目光在药铺里转悠了一圈,就落在萧阳身后的那太师椅上。

  萧阳赶紧闪到边上,赔笑道:“怀玉姐,您看我这失礼的您坐,您坐!”

  萧寒月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上去。

  小环也总算是看明白了,小姐这就是抱着耍威风的心思来的。虽然不明白小姐心里怎么想,但刚才扇那掌柜的一耳光,却是让她心头舒畅。这么多年了,唯有这一次,是那么的解气!

  她心中一动,立刻从边上搬了张独凳来放在萧寒月腿前。萧寒月一扬腿就搁了上去,小环立刻上前蹲下,轻轻捶起来。

  萧寒月在药房里等了小半会儿,她要的药物可不在少数,一部分是用来给小环养精固络,一部分是用来给自己调养身子。萧怀玉的天资极好,但从小到大却不喜习武,因此这么多年下来,身子骨反倒是有些虚。

  萧寒月“前世”是世界闻名的佣兵,她的古武术也是以杀伤力强著称。但是以现在的身体,若是真要把以前的那些招数拿出来,恐怕还没打倒敌人就先把自己给废了。

  小半会儿,那掌柜才拧着一大包药走了出来。

  “怀玉小姐,这里面已经分小包装好了。”掌柜畏畏缩缩地说道。

  刚才那三耳光说重倒也不是很重,但却把他给扇醒了。萧阳那不是扮猪吃老虎,而是真的怕了

  萧寒月也懒得清点,量这掌柜的也不敢骗她。

  “小环,给钱。”萧寒月说了声便站起身来,一旁站着的萧阳顿时一哆嗦。

  萧寒月瞪了他一眼:“还怕我打你不成?”

  说完,也不理会萧阳和那掌柜,带着小环就走出了药铺大门。只留下掌柜和萧阳却是面面相觑。

  半天,掌柜这才指着萧阳胸前的伤,干着喉咙眼儿问道:“是她?”

  萧阳哭丧着脸道:“就是她。”

  回到萧家的院子里,萧寒月也不耽搁,立刻就吩咐小环烧水。她在边上亲自指点着小环怎么煎这药方。

  之后的几天,萧寒月足不出户,一边借着药物调养身子,一边就在院子里教小环武技。自然,除此之外她也没闲着,趁这功夫把萧怀玉留下的记忆梳理了一遍。不过让她疑惑的是,萧怀玉的记忆有一个断层,所有的记忆都是来至于五岁之后。自然,五岁还只是小孩子,记忆有些模糊是正常的。但奇怪的是,萧怀玉留下的记忆里,连模糊的记忆都没有!

  联系着萧远庭对萧怀玉的奇怪态度,萧寒月总觉得萧怀玉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

  有了这层疑惑,她更不敢耽搁,半年内劲十重。这可不光是为了应付东陵武会,还有萧怀玉身上的秘密。

  不知道为什么,萧寒月总有一种置身于危险之中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突兀,但却那样明显,以至于萧寒月不敢有半点轻视。要知道,前世就是靠着这种莫名的感知,她曾无数次从鬼门关里走出来。

  萧怀玉的身体很特别,但却让萧寒月心头乐开了花!

  因为她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消耗内劲,萧怀玉的身体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哪怕是全身内劲消耗殆尽,最多一个时辰,便能完全恢复。

  有了这种好事,萧寒月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在每次修炼时都将功力耗尽,之后等着自动补充。这一来二去,修为进展只能用神速来形容。

  这一来就是大半个月,交小环那套功夫传授得差不多了,萧寒月也感觉自己内劲修炼到了四重境界,这才舒了口气。

  这大半个月来萧寒月也不是光练武,偶尔也会派小环出去探下消息。自己也时常往外跑,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东陵绝彦那一番不要泄露的话,萧远庭对当晚在场的人下了严令,谁要敢出去胡说八道,就家中家法伺候!

  因此这大半个月过去了,萧家除了那晚在场的人外,竟然是没人知道萧寒月已经被内定参加东陵武会。

  至于那晚萧寒月展示的高绝身手,自然也没人去谈论。

  这萧家大院里的都是精明的主,自然懂得分辨其中利害关系。先别说萧寒月那强横的身手是不是惹得起,光是东陵小公子展现出的暧昧态度,自己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惹恼了萧远庭,最多是家法伺候。但若是得罪了东陵家,那绝对是生死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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