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 章
于府的东侧,前后错落的是几位老爷们居住的院子。在那几个宽敞的大院落后面稍显背阴的角落,有一个二进的院子,秋妈妈带着一个小丫鬟正往那个院落走去。
此时正是午后,主子们用过了午饭都在休息,只有每个院子门前的阳光下,坐着几个守门的婆子小声的聊着天。
当她们看着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秋妈妈走过来的时候,都忙站起身,一脸讨好的看着她笑着说:“秋妈妈好啊,您老这是往哪去啊?”
说话的是二房的守门妈妈,在她以为,秋妈妈定是受了老夫人的命,来找自家夫人的。老夫人就两个儿子,三老爷一家外放青洲,府中也只有他们二老爷一家,这个时候不来找她们夫人又能找谁?
什么?你说大老爷?哟,那可是个短命的鬼,一个庶出的还早早死了,哪个还记得他是谁?
秋妈妈见路被这婆子挡住,脸上不悦的说:“你且让开,好好守着门,别是天暖了,你们舌头也活了。小心吵了主子们,有你们吃板子的时候。”
说完,从那婆子让开的路继续向前走去。那几个婆子被秋妈妈下了脸子,也不敢反驳,其中有两个婆子是二房留下守门的,见秋妈妈继续往前走,怕是去三房,心下一慌忙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秋妈妈自然知道她身后的这些小动静,可此时的她,只心里惦记着那个不曾见过几次面的二小姐,又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婆子的小心思。
眼看着秋妈妈又走过了通向二房的小路,直奔那个极少有人前往的角落时,几个婆子一时间都有些傻眼,那里,不是死了的大少爷的院子吗?如今可就只有一个二姑娘住在里面了,这是怎么个意思?大房的孤女难不成是要翻身了?
站在院门前,秋妈妈看着这紧闭的院门,从茂密的树冠缝隙中透过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洒上面,清晰映出上面已经成片成片掉落的红漆,苍凉而沉重。
她的脑子里,反复的出现杏花那日哭求她的声音:菊花,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份上,求你多帮忙看护着点我那苦命的孙女可好?我也不想她荣华富贵,只希望她在这宅子里能平安长大,小姐虽是个心气高的,但大老爷已经死了,只要那孩子懂事,小姐是不会难为她的。
我就求你能多提点着她,让她最好能得了小姐的喜欢,将来的婚事上,也能有个好出路。菊花,我也不多为难你,若她真是个不争气的,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由她自己生死吧。
秋妈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禁心里感叹,杏花怕是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口中的小姐,大少爷才这样早早的去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酸,想起老夫人自大少爷从小起,就给他灌了寒药,让他一路病病秧秧的长大,又给他娶了虽然貌美却孱弱的妻子。杏花却一心念着小姐的好,而自己也只能死守着这个秘密到死了。
唉!现在大老爷夫妻都早早的去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姑娘留在这世上,庶长子的女儿本就尴尬,现在又是孤女,难哦!二姑娘啊二姑娘,如今你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希望你是个好的,才不枉费杏花她一番心血,一辈子不争的她临死前为了你搏了一回。
秋妈妈身后的小丫鬟刚买来不久,性子还没有磨平,多数时候都是活泼的。在这到处是心思的府里,秋妈妈到也喜欢她这份心性,所以就留在身边没事时给自己逗个趣。
她见秋妈妈只看着这扇院门,也不出声也不动,就好奇的轻轻说:“秋妈妈,你怎么了?可是晒到了,头晕吗?”
秋妈妈回过头,慈爱的看了一眼说:“没有,小香,你去叫门吧。”
“嗳。”叫小香的丫头清脆的应声上前,举起小手就往门上轻轻敲了起了。
半天,没声音,小香又加重了几下,再敲,可还是没人来。她回头小心的看了一眼秋妈妈,见她沉着脸没有表示,就两手同时按在门上,用力的敲了起来。
终于,在她准备活动活动自己的脚,踢上去的时候,从院子里传出了一个老妇人不耐烦的声间:“来啦,来啦,我不是说今天不打马吊了吗?”
话音刚落,门就应声而开,一个略有些邋遢的婆子立在门里,当她看清来人是秋妈妈时,刚刚脸上还极不耐烦的神色马上惊慌了起来。半响,她才有些结巴的说道:“秋秋妈妈啊,您老,您老怎么来了?”
秋妈妈看着眼前这个睡眼惺忪的婆子,脸一沉说道:“你好大的架子,我这门敲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你都没听过。你这觉睡得不错啊,敢情府里的主子们也没你过的舒服。”
那婆子一听,吓的当时就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讨饶说:“秋妈妈,我,我真没那个胆子啊,这不是院子里也没什么事,所以就睡了会,我以后不敢了,秋妈妈,真的不敢了。”
秋妈妈冷哼了一声理都没理她,从她的侧就绕了过去,径直往正院走去。她这一路走来,只见地上空中到处都是柳絮,被风吹成一团一团的在地上杂乱的飘着,偶尔还有些枯叶卷在其中,一片的苍凉气息。
回廊上没有一点摆投,院子中的小假山也长满了杂草,那假山上原本名贵的花草,早已经被那茂盛的野草给遮死了。五月下午温暖的阳光,丝毫没有照进这个院落里,一阵南风吹过,秋妈妈和小香齐齐的打了一个寒战。
小香忍不住开口问:“秋妈妈,这就是二姑娘住的地方吗?二房四姑娘的屋子都比这好,她还是庶女呢。”
秋妈妈回头,警告的看着小香说:“你说什么呢?主子们的事情也是你该说的?我教你什么了,你是不是都忘了?嫡女庶女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晚上不要吃饭了,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了。”
说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带着一脸的笑意,就往这院子的正房过去。她去年曾经来过这里一次,知道二姑娘于乐灵住在正房里。这大少爷因为身体不好,也不曾经纳妾,两夫妻成亲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平时珍爱不已,这正房有五间上房,二姑娘就被两夫妻安排在次间。
当她带着小香来到这在房门前的时候,才总算想到自己这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这个院子,除了刚刚看到的婆子外,就没有一个丫鬟了。再次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站在门边轻轻说到:“二姑娘,二姑娘在吗?”
见无人答应,她干脆抬腿进了屋子,从明亮的院子里这了有些昏暗的屋子,她的两眼瞬间黑了一下,才又看清眼前的事物。
只见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素净一片,偶尔几件摆设也都瓷白色茶壶茶杯,虽是守孝,可这未免也简陋了。秋妈妈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看着那趴在桌子睡觉的小丫鬟,刚想叫她,就叫小香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把手向屋里一指,她这才看到,在明堂左边稍间里的一个佛龛前,跪着一个身着孝衣女孩。
往前轻轻走了两步,一股劣质的香火味道就扑鼻而来,只听那跪着的女孩正双手合十语带哽咽的念叨着:“爹,娘,哥哥,祖母,一别半年有余,你们可安好?祖母安好?女儿一切都好,吃的好,喝的好,睡的也好,不孝女灵儿在这里给你们问安,爹,娘,哥哥,祖母,你们一定要健康,开心,我在这里,定日夜为你们祈祷。”
说完,她小小的身子努力下伏,在蒲团上重重的磕了下了,才又慢慢的站起,从背后看去,似乎是在擦试脸上的泪水。
因着乐灵的声音小,秋妈妈离的又远,所以乐灵说的些什么,秋妈妈并没有全部听清楚。可是几声爹娘却是清楚的传里了秋妈妈的耳朵里。
她心里一酸,这是个有心的孩子,即使自己如今过的这样不如意,却还不忘宽慰他人,她欣慰的点点头,这才又低声叫道:“二姑娘?”
那屋里的女孩应声回头看了过来,秋妈妈看到这张小脸,愣了一下,才又福了个礼说:“二姑娘吧,我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你可以叫我秋妈妈。”
她之所以愣了一下,是因为这张脸长的太像已经过世了的大奶奶了,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一丝的柔美之色,若假以时日,这就是另一个大奶奶。
于乐灵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自称是秋妈妈的人,一时呆住了。打她穿越到这个府里,足有半年有余。这期间,她除了看到自己院子里的一个打扫卫生的婆子外,就只有一个叫小九的丫鬟了。就这个丫鬟,据她说还是在自己这身子病了的前两天,府里刚给自己这原身配的,原来这院子里的丫鬟,早都托关系另寻高枝去了。
这怎地突然间,老夫人身边的妈妈就会来找自己了?老夫人是谁,即使从前不知道,这半年从小九的嘴里,她也是陆续打探到了不少这府中的消息,虽说府上老太爷还健在,但却从不插手后宅之事。但凡只要是老夫人经手的,那可谓是号令一出,谁敢争锋?
秋妈妈看着面前的二小姐愣愣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突然出声吓到了她,忙又上前两步,说:“二姑娘,你莫慌,是老夫人让我来看看你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了!这是乐灵的第一反应,这么久都没一个主子搭理过自己,突然间府上的最高领导人就想起自己了,这是什么节奏?自己这半年哪做的不对吗?
不应该啊?她在心里反复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为了怕露馅,自己可是深居简出,恨不得连出恭,白天都在屋子里解决了。怎么还是被惦记了?难道说,是老夫人睡觉时,又想起了这身子的庶子爹?恨劲又上来了,爹死了找女儿出气?
秋妈妈见二姑娘还是盯着自己不出声,心里也有些打鼓了,这二姑娘刚刚看着说话挺好的啊,这会怎么一声都不吭了?莫不是常年不见生人,已经没了胆子了?这样想着,她心里就是一阵失望,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让老夫人喜欢上?杏花啊杏花,怕是你的努力要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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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午后,主子们用过了午饭都在休息,只有每个院子门前的阳光下,坐着几个守门的婆子小声的聊着天。
当她们看着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秋妈妈走过来的时候,都忙站起身,一脸讨好的看着她笑着说:“秋妈妈好啊,您老这是往哪去啊?”
说话的是二房的守门妈妈,在她以为,秋妈妈定是受了老夫人的命,来找自家夫人的。老夫人就两个儿子,三老爷一家外放青洲,府中也只有他们二老爷一家,这个时候不来找她们夫人又能找谁?
什么?你说大老爷?哟,那可是个短命的鬼,一个庶出的还早早死了,哪个还记得他是谁?
秋妈妈见路被这婆子挡住,脸上不悦的说:“你且让开,好好守着门,别是天暖了,你们舌头也活了。小心吵了主子们,有你们吃板子的时候。”
说完,从那婆子让开的路继续向前走去。那几个婆子被秋妈妈下了脸子,也不敢反驳,其中有两个婆子是二房留下守门的,见秋妈妈继续往前走,怕是去三房,心下一慌忙一路小跑跟了过去。
秋妈妈自然知道她身后的这些小动静,可此时的她,只心里惦记着那个不曾见过几次面的二小姐,又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婆子的小心思。
眼看着秋妈妈又走过了通向二房的小路,直奔那个极少有人前往的角落时,几个婆子一时间都有些傻眼,那里,不是死了的大少爷的院子吗?如今可就只有一个二姑娘住在里面了,这是怎么个意思?大房的孤女难不成是要翻身了?
站在院门前,秋妈妈看着这紧闭的院门,从茂密的树冠缝隙中透过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洒上面,清晰映出上面已经成片成片掉落的红漆,苍凉而沉重。
她的脑子里,反复的出现杏花那日哭求她的声音:菊花,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份上,求你多帮忙看护着点我那苦命的孙女可好?我也不想她荣华富贵,只希望她在这宅子里能平安长大,小姐虽是个心气高的,但大老爷已经死了,只要那孩子懂事,小姐是不会难为她的。
我就求你能多提点着她,让她最好能得了小姐的喜欢,将来的婚事上,也能有个好出路。菊花,我也不多为难你,若她真是个不争气的,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由她自己生死吧。
秋妈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不禁心里感叹,杏花怕是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口中的小姐,大少爷才这样早早的去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酸,想起老夫人自大少爷从小起,就给他灌了寒药,让他一路病病秧秧的长大,又给他娶了虽然貌美却孱弱的妻子。杏花却一心念着小姐的好,而自己也只能死守着这个秘密到死了。
唉!现在大老爷夫妻都早早的去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姑娘留在这世上,庶长子的女儿本就尴尬,现在又是孤女,难哦!二姑娘啊二姑娘,如今你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希望你是个好的,才不枉费杏花她一番心血,一辈子不争的她临死前为了你搏了一回。
秋妈妈身后的小丫鬟刚买来不久,性子还没有磨平,多数时候都是活泼的。在这到处是心思的府里,秋妈妈到也喜欢她这份心性,所以就留在身边没事时给自己逗个趣。
她见秋妈妈只看着这扇院门,也不出声也不动,就好奇的轻轻说:“秋妈妈,你怎么了?可是晒到了,头晕吗?”
秋妈妈回过头,慈爱的看了一眼说:“没有,小香,你去叫门吧。”
“嗳。”叫小香的丫头清脆的应声上前,举起小手就往门上轻轻敲了起了。
半天,没声音,小香又加重了几下,再敲,可还是没人来。她回头小心的看了一眼秋妈妈,见她沉着脸没有表示,就两手同时按在门上,用力的敲了起来。
终于,在她准备活动活动自己的脚,踢上去的时候,从院子里传出了一个老妇人不耐烦的声间:“来啦,来啦,我不是说今天不打马吊了吗?”
话音刚落,门就应声而开,一个略有些邋遢的婆子立在门里,当她看清来人是秋妈妈时,刚刚脸上还极不耐烦的神色马上惊慌了起来。半响,她才有些结巴的说道:“秋秋妈妈啊,您老,您老怎么来了?”
秋妈妈看着眼前这个睡眼惺忪的婆子,脸一沉说道:“你好大的架子,我这门敲了能有半盏茶的功夫,你都没听过。你这觉睡得不错啊,敢情府里的主子们也没你过的舒服。”
那婆子一听,吓的当时就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讨饶说:“秋妈妈,我,我真没那个胆子啊,这不是院子里也没什么事,所以就睡了会,我以后不敢了,秋妈妈,真的不敢了。”
秋妈妈冷哼了一声理都没理她,从她的侧就绕了过去,径直往正院走去。她这一路走来,只见地上空中到处都是柳絮,被风吹成一团一团的在地上杂乱的飘着,偶尔还有些枯叶卷在其中,一片的苍凉气息。
回廊上没有一点摆投,院子中的小假山也长满了杂草,那假山上原本名贵的花草,早已经被那茂盛的野草给遮死了。五月下午温暖的阳光,丝毫没有照进这个院落里,一阵南风吹过,秋妈妈和小香齐齐的打了一个寒战。
小香忍不住开口问:“秋妈妈,这就是二姑娘住的地方吗?二房四姑娘的屋子都比这好,她还是庶女呢。”
秋妈妈回头,警告的看着小香说:“你说什么呢?主子们的事情也是你该说的?我教你什么了,你是不是都忘了?嫡女庶女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晚上不要吃饭了,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了。”
说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带着一脸的笑意,就往这院子的正房过去。她去年曾经来过这里一次,知道二姑娘于乐灵住在正房里。这大少爷因为身体不好,也不曾经纳妾,两夫妻成亲多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平时珍爱不已,这正房有五间上房,二姑娘就被两夫妻安排在次间。
当她带着小香来到这在房门前的时候,才总算想到自己这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这个院子,除了刚刚看到的婆子外,就没有一个丫鬟了。再次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站在门边轻轻说到:“二姑娘,二姑娘在吗?”
见无人答应,她干脆抬腿进了屋子,从明亮的院子里这了有些昏暗的屋子,她的两眼瞬间黑了一下,才又看清眼前的事物。
只见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素净一片,偶尔几件摆设也都瓷白色茶壶茶杯,虽是守孝,可这未免也简陋了。秋妈妈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看着那趴在桌子睡觉的小丫鬟,刚想叫她,就叫小香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又把手向屋里一指,她这才看到,在明堂左边稍间里的一个佛龛前,跪着一个身着孝衣女孩。
往前轻轻走了两步,一股劣质的香火味道就扑鼻而来,只听那跪着的女孩正双手合十语带哽咽的念叨着:“爹,娘,哥哥,祖母,一别半年有余,你们可安好?祖母安好?女儿一切都好,吃的好,喝的好,睡的也好,不孝女灵儿在这里给你们问安,爹,娘,哥哥,祖母,你们一定要健康,开心,我在这里,定日夜为你们祈祷。”
说完,她小小的身子努力下伏,在蒲团上重重的磕了下了,才又慢慢的站起,从背后看去,似乎是在擦试脸上的泪水。
因着乐灵的声音小,秋妈妈离的又远,所以乐灵说的些什么,秋妈妈并没有全部听清楚。可是几声爹娘却是清楚的传里了秋妈妈的耳朵里。
她心里一酸,这是个有心的孩子,即使自己如今过的这样不如意,却还不忘宽慰他人,她欣慰的点点头,这才又低声叫道:“二姑娘?”
那屋里的女孩应声回头看了过来,秋妈妈看到这张小脸,愣了一下,才又福了个礼说:“二姑娘吧,我是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你可以叫我秋妈妈。”
她之所以愣了一下,是因为这张脸长的太像已经过世了的大奶奶了,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一丝的柔美之色,若假以时日,这就是另一个大奶奶。
于乐灵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自称是秋妈妈的人,一时呆住了。打她穿越到这个府里,足有半年有余。这期间,她除了看到自己院子里的一个打扫卫生的婆子外,就只有一个叫小九的丫鬟了。就这个丫鬟,据她说还是在自己这身子病了的前两天,府里刚给自己这原身配的,原来这院子里的丫鬟,早都托关系另寻高枝去了。
这怎地突然间,老夫人身边的妈妈就会来找自己了?老夫人是谁,即使从前不知道,这半年从小九的嘴里,她也是陆续打探到了不少这府中的消息,虽说府上老太爷还健在,但却从不插手后宅之事。但凡只要是老夫人经手的,那可谓是号令一出,谁敢争锋?
秋妈妈看着面前的二小姐愣愣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是自己突然出声吓到了她,忙又上前两步,说:“二姑娘,你莫慌,是老夫人让我来看看你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了!这是乐灵的第一反应,这么久都没一个主子搭理过自己,突然间府上的最高领导人就想起自己了,这是什么节奏?自己这半年哪做的不对吗?
不应该啊?她在心里反复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为了怕露馅,自己可是深居简出,恨不得连出恭,白天都在屋子里解决了。怎么还是被惦记了?难道说,是老夫人睡觉时,又想起了这身子的庶子爹?恨劲又上来了,爹死了找女儿出气?
秋妈妈见二姑娘还是盯着自己不出声,心里也有些打鼓了,这二姑娘刚刚看着说话挺好的啊,这会怎么一声都不吭了?莫不是常年不见生人,已经没了胆子了?这样想着,她心里就是一阵失望,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让老夫人喜欢上?杏花啊杏花,怕是你的努力要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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