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他是一只鸭子
三年前的暑假，我涮了一个月的盘子，然后用那笔钱买了一部二手手机。
我手中的这张照片就是用那部手机拍下的第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我给过谁，我记忆犹新。
我的眼前黑了黑。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抽了好几次才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
没错，是我。
我翻过去。看到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行的小字：陶青盏，十五岁，东城人……
如果说我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世界上会有人和我长得相象的话，那么，此时的那一丝侥幸也随着这些详细而真实的介绍，灰飞烟灭。
房间里的冷气像是突然加大了，我感觉到浑身冰凉，像是坠入了冰窟，眼泪大滴大滴的无声落下，晕染了背面的小字，慢慢变成一个个墨团，像是在我的心中，烧出一个个如焦炭一般的黑洞。
而那颗心，怀着满腔真爱的心，曾经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捧在幕城的面前。
我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抹泪，把那张照片撕得粉碎，仍旧不觉得解气，伸出拿过那本相册，哗哗翻了几下，忽然，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面容清纯，目光透亮，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明媚的像是一缕阳光，我认得她。
只是现在的她不再像那缕阳光，而是像午夜的霓虹灯，璀璨美丽，却只属于黑夜。
夜莱。
我抽出她的照片，背面也写着关于她的介绍，那上面的字迹，和刚才我的那张一模一样。
脑海里突然闪现她对我说过的话，“不，不，我不是一个好人……”，还有她听到我说为男朋友还债而来时那莫名其妙的笑。
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太过惊悚，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紧紧握着她的照片，那个曾经的夜莱，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走廊里安静无声，我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像是踩在迷雾里。
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营业，化妆间里应该没有人，可是我想撞撞运气，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我猛然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她睡眼惺松，像是被我吵醒，看到是我，她脸上的不悦淡了几分，“是你啊。干什么？”
“知道不知道夜莱去哪儿了？她住在哪儿？”我急急问道，一开口发才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她啊……昨天晚上闹到很晚了，应该没有回去，三楼有几间宿舍，她应该是在二号，你去看看，如果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她说完，又趴着睡着了。
我转身向着三楼冲，昨天才来，还没有上过三楼，更不知道宿舍在哪，找了几次才找到了正在熟睡的夜莱。
她侧身躺着，身上的衣服穿着很少，吊带短裙遮住半个胸，下面隐约露出圆翘的臀，修长的大腿暴露在空气里，脚趾上涂着鲜红的甲油，妩媚而娇艳。
真是一个美人，哪一处都像是完美的。
我沉默着，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照片被我捏得发皱，夜莱清纯的模样有些扭曲。
夜莱突然醒了，她看到我吓了一跳，立时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之后，又松了口气，“是你啊。想吓死我啊。”
她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的鞋子上，轻声一笑道：“哟，不错啊，MF的鞋子，当季最新款，我还没有舍得买，你倒先穿了。行，有潜质，昨天的事儿我听说了，你……”
她还没有说完，我慢慢抬手，把那张皱皱的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她的声音嘎然停止，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垂着眼睛，看着那照片半晌，沉默无言。
我没有开口，耐心的等着。
良久，她的嘴唇终于动了动，“你知道了？”
“你呢？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问她。
夜莱伸手摸过床头上的烟，抽出一支来点燃，慢慢的吸了一口，不再看那张照片，而是抬头盯着我，目光清冷。
“是，”她回答道，“在你说是为了男朋友来还债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是他一贯用的伎俩，我不是第一个，你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呆了呆，尽管结果已经很坏，却没有想到更坏。
夜莱看着我的脸，我看她眼中那个狼狈的自己，她吞出一口烟雾，“所以，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好人。”
我吞了口唾沫，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什么要救你？”夜莱微眯了眼睛，没有化妆的她脸色略显苍白，眼睛有两片淡淡的青黑，披肩发披散，样子清纯无害，依旧是个美人。
她哧了笑了一声，姿态优雅的弹了弹烟灰，“我不过是通过你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那个时候我没有你的好运气，没有人为我求情，没有人救我，我就在那种情况下失了身，比这更惨的是，当时有三个男人，我都不知道谁是我的第一次。很可笑吧？”
我的脸上一片潮湿，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涌了出来，她看着我哭，无动于衷，“哭吧，还有泪，说明你还有救，不像我。”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中死死握着她的照片，她静静的把那一根烟抽完，站起身来说道：“如果你是来向我求证的，我已经回答你了。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还要去做脸，做头发，在这里混，没有漂亮的脸蛋，总是不行的。”
我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呢？”夜莱转回身，脸上的笑意如花，眼睛里却闪着如冰凌一样的冷光，“告诉你，你的幕城哥哥实际上就是一个骗子，他就是西溪别苑的人，噢，不，是鸭子。”
我的身子晃了晃，她的嘴唇一动一动，吐出的字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刺在我的心上。
“他的工作，就是一边陪着那些富婆，卖力气讨她们的欢心，一边利用空闲的时候勾/引小姑娘，骗她们到西溪来，让她们心甘情愿的被他卖。”夜莱望着我，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无情，“可是，我告诉你这些，你会相信吗？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得任何人。”
她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何况……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她说完，不再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剩下我呆呆的站在那里。
是的……她说得对，我能怪得了谁？
我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不到两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爱的人，憧憬的爱情，向往的生活，都在这一刻崩塌。
那些美好的时光，那些温暖的文字，那些甜美的话语，都在这一刻呼啸着远去。
我看到那个曾经单纯天真的自己，那个一腔孤勇千里寻爱的自己，就在这一瞬间，抽筋换骨。
正在此时，门突然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身材有些瘦小，一双眼睛在眼镜片后闪着精光，在我身上打量了几遍，像是在确认我的身份。
“你是盏盏姑娘？”他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笑了笑，走过来说道：“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沈爷让我过来接你。”
我的思维还处在混乱的状态，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问道：“你很冷？”说罢，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我的身上，我正想着拒绝，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和自己诀别，一个是曾经的我，一个是现在的我，还有沈亢南，他时而温柔如水，要我留在他的身边，时而冷厉如刀，叫我不要后悔。
可是，沉长的梦里，没有幕城，那个我倾心爱了的人。
或许，我从潜意识里，永远不愿意再想起他了。
脸上突然一痛，火辣辣的，嘴里还有些腥甜的味道，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上挂着漂亮的水晶灯，窗外的阳光折射在灯上，晃得我又眯了眯眼睛。
“臭婊/子！别他妈装睡！”脸上又一疼，还有“啪”的一声响。
我心中一惊，立时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男人的脸，阴沉狰狞，眼神似狼。
胡百山！
“你……你……这是哪？”我急忙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被绑着，根本动不了。
“这是酒店，不过，对于你来说，是哪儿无所谓，”他肥短的手指摸着我的脸，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有我在你身边，哪儿都是地狱。”
他说罢，手指突然用力，捏住了我的脸，强行把我的嘴捏开，对着另一侧伸了伸手。
我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身材瘦小，戴着眼镜，正是那个出现在宿舍的男人。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奸狡的笑，递给胡百山一只水杯，胡百山接过，晃了晃水杯，对准我的嘴就要往下灌。
“别担心……”胡百山阴沉的笑着，“这不是什么毒药，不会要你的命，不过就是一点点迷药，又不会让你彻底晕了，我对没有反应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特别是你。”
他的手指用了用力，我感觉脸上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他的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脸色涨红，“沈亢南居然为了你中止和我的合作，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我用力的挣扎，却根本不起作用，他横坐在我的身上，压住我的腿。
我绝望的看着他的手一点点靠近，冰凉的杯子，挨上了我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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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这张照片就是用那部手机拍下的第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我给过谁，我记忆犹新。
我的眼前黑了黑。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抽了好几次才把那张照片抽了出来。
没错，是我。
我翻过去。看到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行的小字：陶青盏，十五岁，东城人……
如果说我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世界上会有人和我长得相象的话，那么，此时的那一丝侥幸也随着这些详细而真实的介绍，灰飞烟灭。
房间里的冷气像是突然加大了，我感觉到浑身冰凉，像是坠入了冰窟，眼泪大滴大滴的无声落下，晕染了背面的小字，慢慢变成一个个墨团，像是在我的心中，烧出一个个如焦炭一般的黑洞。
而那颗心，怀着满腔真爱的心，曾经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捧在幕城的面前。
我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抹泪，把那张照片撕得粉碎，仍旧不觉得解气，伸出拿过那本相册，哗哗翻了几下，忽然，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面容清纯，目光透亮，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明媚的像是一缕阳光，我认得她。
只是现在的她不再像那缕阳光，而是像午夜的霓虹灯，璀璨美丽，却只属于黑夜。
夜莱。
我抽出她的照片，背面也写着关于她的介绍，那上面的字迹，和刚才我的那张一模一样。
脑海里突然闪现她对我说过的话，“不，不，我不是一个好人……”，还有她听到我说为男朋友还债而来时那莫名其妙的笑。
都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太过惊悚，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紧紧握着她的照片，那个曾经的夜莱，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走廊里安静无声，我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像是踩在迷雾里。
这个时候还没有开始营业，化妆间里应该没有人，可是我想撞撞运气，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我猛然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她睡眼惺松，像是被我吵醒，看到是我，她脸上的不悦淡了几分，“是你啊。干什么？”
“知道不知道夜莱去哪儿了？她住在哪儿？”我急急问道，一开口发才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她啊……昨天晚上闹到很晚了，应该没有回去，三楼有几间宿舍，她应该是在二号，你去看看，如果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她说完，又趴着睡着了。
我转身向着三楼冲，昨天才来，还没有上过三楼，更不知道宿舍在哪，找了几次才找到了正在熟睡的夜莱。
她侧身躺着，身上的衣服穿着很少，吊带短裙遮住半个胸，下面隐约露出圆翘的臀，修长的大腿暴露在空气里，脚趾上涂着鲜红的甲油，妩媚而娇艳。
真是一个美人，哪一处都像是完美的。
我沉默着，静静的看着她，手中的照片被我捏得发皱，夜莱清纯的模样有些扭曲。
夜莱突然醒了，她看到我吓了一跳，立时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之后，又松了口气，“是你啊。想吓死我啊。”
她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我的鞋子上，轻声一笑道：“哟，不错啊，MF的鞋子，当季最新款，我还没有舍得买，你倒先穿了。行，有潜质，昨天的事儿我听说了，你……”
她还没有说完，我慢慢抬手，把那张皱皱的照片递到她的面前。
她的声音嘎然停止，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垂着眼睛，看着那照片半晌，沉默无言。
我没有开口，耐心的等着。
良久，她的嘴唇终于动了动，“你知道了？”
“你呢？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问她。
夜莱伸手摸过床头上的烟，抽出一支来点燃，慢慢的吸了一口，不再看那张照片，而是抬头盯着我，目光清冷。
“是，”她回答道，“在你说是为了男朋友来还债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是他一贯用的伎俩，我不是第一个，你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呆了呆，尽管结果已经很坏，却没有想到更坏。
夜莱看着我的脸，我看她眼中那个狼狈的自己，她吞出一口烟雾，“所以，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好人。”
我吞了口唾沫，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我什么要救你？”夜莱微眯了眼睛，没有化妆的她脸色略显苍白，眼睛有两片淡淡的青黑，披肩发披散，样子清纯无害，依旧是个美人。
她哧了笑了一声，姿态优雅的弹了弹烟灰，“我不过是通过你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那个时候我没有你的好运气，没有人为我求情，没有人救我，我就在那种情况下失了身，比这更惨的是，当时有三个男人，我都不知道谁是我的第一次。很可笑吧？”
我的脸上一片潮湿，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涌了出来，她看着我哭，无动于衷，“哭吧，还有泪，说明你还有救，不像我。”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中死死握着她的照片，她静静的把那一根烟抽完，站起身来说道：“如果你是来向我求证的，我已经回答你了。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还要去做脸，做头发，在这里混，没有漂亮的脸蛋，总是不行的。”
我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呢？”夜莱转回身，脸上的笑意如花，眼睛里却闪着如冰凌一样的冷光，“告诉你，你的幕城哥哥实际上就是一个骗子，他就是西溪别苑的人，噢，不，是鸭子。”
我的身子晃了晃，她的嘴唇一动一动，吐出的字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刺在我的心上。
“他的工作，就是一边陪着那些富婆，卖力气讨她们的欢心，一边利用空闲的时候勾/引小姑娘，骗她们到西溪来，让她们心甘情愿的被他卖。”夜莱望着我，声音平静无波，却字字无情，“可是，我告诉你这些，你会相信吗？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得任何人。”
她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何况……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吗？”
她说完，不再停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剩下我呆呆的站在那里。
是的……她说得对，我能怪得了谁？
我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不到两天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爱的人，憧憬的爱情，向往的生活，都在这一刻崩塌。
那些美好的时光，那些温暖的文字，那些甜美的话语，都在这一刻呼啸着远去。
我看到那个曾经单纯天真的自己，那个一腔孤勇千里寻爱的自己，就在这一瞬间，抽筋换骨。
正在此时，门突然开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身材有些瘦小，一双眼睛在眼镜片后闪着精光，在我身上打量了几遍，像是在确认我的身份。
“你是盏盏姑娘？”他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笑了笑，走过来说道：“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沈爷让我过来接你。”
我的思维还处在混乱的状态，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问道：“你很冷？”说罢，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我的身上，我正想着拒绝，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和自己诀别，一个是曾经的我，一个是现在的我，还有沈亢南，他时而温柔如水，要我留在他的身边，时而冷厉如刀，叫我不要后悔。
可是，沉长的梦里，没有幕城，那个我倾心爱了的人。
或许，我从潜意识里，永远不愿意再想起他了。
脸上突然一痛，火辣辣的，嘴里还有些腥甜的味道，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白色的天花板上挂着漂亮的水晶灯，窗外的阳光折射在灯上，晃得我又眯了眯眼睛。
“臭婊/子！别他妈装睡！”脸上又一疼，还有“啪”的一声响。
我心中一惊，立时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男人的脸，阴沉狰狞，眼神似狼。
胡百山！
“你……你……这是哪？”我急忙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脚被绑着，根本动不了。
“这是酒店，不过，对于你来说，是哪儿无所谓，”他肥短的手指摸着我的脸，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有我在你身边，哪儿都是地狱。”
他说罢，手指突然用力，捏住了我的脸，强行把我的嘴捏开，对着另一侧伸了伸手。
我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身材瘦小，戴着眼镜，正是那个出现在宿舍的男人。
他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奸狡的笑，递给胡百山一只水杯，胡百山接过，晃了晃水杯，对准我的嘴就要往下灌。
“别担心……”胡百山阴沉的笑着，“这不是什么毒药，不会要你的命，不过就是一点点迷药，又不会让你彻底晕了，我对没有反应的女人没有什么兴趣，特别是你。”
他的手指用了用力，我感觉脸上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他的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脸色涨红，“沈亢南居然为了你中止和我的合作，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我用力的挣扎，却根本不起作用，他横坐在我的身上，压住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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