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节

  我们老家管水鬼叫水猴子，这种叫法就是宝爷在我这次渡船遇险的第二天，开始实施他抓水鬼的计划后开始的。

  河中遇险第二天，我再次来上学时，宝爷和我爷爷就开始跟着我了，他俩只跟到渡船边就开始分开蹲点，不过两人相距并不远，只有一两百米的距离，眼睛开始在河面上来回搜寻。

  他俩一蹲就是一天，从早到晚。

  刚开始的中午和晚上吃的饭都是从自家带来的，后来，划渡船的怪老头开始给他俩送过去，有时看到三人一起吃。

  那几天我还看到，那个怪老头满脸的笑容，象中了彩似的，眼睛里充满兴奋，对每个乘船的孩子都咧一咧嘴，让孩子们也莫名开心起来，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那几天我也兴奋，出于自已的虚荣心，我把宝爷要捉水鬼的消息满天撒，确实给自已挣回了很多人气，按现在的说法是开始有自已的粉丝了，虽然这些粉是利用挂羊头赚回来的。

  于是，河两岸经常聚结了很多围观的人。

  因为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抓水鬼，所以这个消息也越传越远，越传越神奇，来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

  他们不是看水面上有没有怪物浮出来，而是看着三个老头，就象看猴子戏耍一样地盯着他们。

  以至宝爷和我爷爷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幸亏摆渡的怪老汉在船上不好跟，否则也成了跟踪的对象。

  这是人好奇心使然，然而我却不知道因为自已的那点虚荣心却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幸好后来没出事，否则这一辈子都不安。

  宝爷他们仨蹲守了好几天，那水鬼好象还没发现，围观的人逐渐散失了对他们的信心，一些难听的话自然就时不时地传了出来，怎么难听怎么来，有些人甚至直接跑到宝爷他们的身边饥讽着。

  有些人有时就这么奇怪，他看不得有人默默地做着好事，总把人往坏处想，现在这世界如此，宝爷他们当初也开始被人误认为如此。

  其实，我后来才知道，以成败论英雄不仅仅是城市专有的，放在农村也是一样。

  随之，看的人也慢慢开始少了，只有我们学生，在课余时间，和早中晚里，成为观摩的主力军了。

  宝爷他们不为所动，继续坚持着默默地蹲点守候着。

  终于有一天，天色睛好，太阳高照，那是一个中午。

  突然听到有成年人大喊，老头下河里去了！

  这声音很快在两岸此起彼伏起来。

  大中午的，农村人正是回家吃饭的时候，而我们早揣着干饭和同学们继续趴在树从里象往常一样准备陪伴着三个老人。

  我看到岸两边的人开始越聚越多，都是以百米冲剌的速度跑过来的，有些人手上还捧着个碗。然后，汇集到一起，开始盯着那个有着一百多亩面积的河边，呆呆地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河。

  说实在的，我当时没看到宝爷是怎么下河的，也没注意到他是怎么发现那水鬼的。

  我们只看到宝爷下水的地方，有一层层荡起的波纹正向岸边扩散外，见不到一丝丝有人钻出水面的迹象，大家呆呆地站在河岸上看着，除了好奇也有担心。

  静默了很久，突然，大家看到河中央的水面上出现了荡起的巨大波浪。

  紧接着有一个很大的旋窝，旋窝下能看到有东西在激烈翻滚，时不时地看到宝爷的头和一个长着三角形的小脑袋会从水中冒出来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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