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什么都偷的人
时光一扫荡，便又过去了一个月。
萧寒接了几份单子，杀了几个人。
和苏凝冰的感情也渐渐升温，已经开始称呼她为“凝冰”了。至于程悦莹，则是刻意与之疏远。
灵魂，人生。
两眼盯着窗外一棵树上的鸟窝，萧寒突然想到了父亲，“雨哥。你父亲以前对你是什么样的？”语气有些不经意，却掩制不住对答案的渴求。
“为什么这样问？”
“突然有些好奇罢了。”仍然是期待。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父亲从我记事起，就是个酒鬼，天天打我和我母亲，直到有一天，他醉后从四楼跳下去。”雨哥喝了一口咖啡，抑制住语气中的波动。
“对不起。”
想完了父亲，萧寒又开始想苏凝冰，想他该怎么用他最不擅长的聊天来跟苏凝冰拉近距离。
他擅长的东西，只有杀人。
“没事。”雨哥冷不丁冒一句。
半分钟的沉默。
“这次，你得去一趟外地。”一份黄皮信封。
萧寒接过单子，站起身。
“走了。”
——————————————————————————y市，比x市更繁华，却也比x市更复杂。
下了火车，站台上人山人海。在这里，所有职业的人你都能找到，当然也不乏扒手。
萧寒观察了一下四周，至少有两名小偷正在作业。
小偷的气质很特别，就像杀手拼命摆出一副“我不是杀手”的姿态，小偷则是让人感觉“我不会偷你的东西”，不过非专业小偷就另当别论了，毕竟杀手和杀人犯也不能混为一谈。
“挺嚣张啊。”淡淡的一句话，不只萧寒一人听见，却只有萧寒一人听懂了。
萧寒望向声音的来源，那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又怎样。”不屑。
“不过偷是为生存，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没什么好瞧不起的吧。”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不耐烦。
“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些的人。”
“我以为你会说我是第二个。”冷笑。
“我只是实话实说。”那人从小偷身边走过，不经意地掏出一只钱包，塞进失主的口袋，回到萧寒身旁。
“挺厉害的。”偷术是萧寒的弱项，师父没教过他，他自己也没机会学。
“你也不差，能轻易发现小偷。”
“旁观者都能发现吧。”
“但旁观者不会这么冷静，而且还在我之前发现。”语气有些老实。
“我是靠感觉，你是靠经验。”萧寒也实话实说。
“交个朋友吧，我叫士崧，名号盗圣。”
“萧寒。”淡淡道。
“我请你吃饭。”士崧豪迈地掏出一只钱包，也不知道是谁的。
一家餐厅。
“干嘛吃这么凶？你又不缺钱。”萧寒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狂吃不知的家伙，往嘴里扒拉东西成了机械运动。
“要不是请你吃饭，我才不会破戒去偷钱。”士崧没好气地说，嘴上却依然没闲着。
“怪人。”中肯的评价。
“谢谢。”怪人的回答。
“你偷东西挺厉害的。”
“那当然，我什么都能偷。”
“有空教教我。”
“好说。”敷衍的语气。
酒足饭饱，士崧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跟萧寒道别，向门外走去。付账时还顺手偷走了美女服务员包里的备用丝袜。
“靠，还真什么都偷啊。”萧寒喝了口茶。掏出兜里的手机，通讯录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联系人：士崧，萧寒无奈地摇摇头，按下拨号键。
“喂，哪位。”
“这是我的号码，还有，你好变态。”
“啊哈还好啦。话说最近我一直在追一个女生哎。”
“那你加油。”
挂断电话，萧寒开始计划这次的单子。
目标是一个得罪了老大的黑帮人士，害怕被追杀而逃到y市。却因一时疏忽而暴露了行踪，那位老大的势力够不到y市，手下高手也不多，只好派杀手来清理门户。
——————————————————————一座高楼大厦的天台上。
这是萧寒观察目标的第二天，今天的任务是确认目标重复出现的地点，之后就可以在其中一处远程狙击。对了，他攒钱从一个军火商那里搞来了一把狙击枪。
目标还没出现，镜头里却出现了他两天前认识的怪人。
怪人正在陪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边逛街，应该是正在追的那位，因为他正拼命地逗她笑。那女生笑起来，温柔如水，仿佛能溶解一切杂念。
萧寒拿出手机，拨通了那家伙的号码。
“喂，干嘛？我忙着呢，”声音当然有些不满。
“我知道。你追的那个女生，挺不错的。”
“那当然喂，你跟踪我？”镜头中，那家伙向四处张望了一下。
“哈哈，不小心看到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语晨。”电话被挂断。
萧寒继续将镜头对准目标上出现的位置。
当月光洒向大地时，萧寒回到了旅馆。
“嗯，电影院c餐馆c夜总会。这三处比起来，还是餐馆比较保险。”
萧寒从床上坐起来，拿起目标的照片，放在打火机上，照片很快被烧焦，黑色的灰烬卷成一团。
“这个时候，那家伙在做什么呢？”萧寒倒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在那位名叫语晨的女孩家。
语晨正在看书，房间里，院子里，万籁俱静。
过了一会，语晨步出房间，拿了一瓶酸奶。回来时桌上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略有些皱的心形纸条，上面有几个字和一个署名：
致天底下最美的女生：
今晚，我将偷走你的心。
by什么都偷的盗圣女孩“嗤”的一声笑出来，两眼望向窗外。
窗台下，趴着一个男孩，满头大汗，喘气不止，嘴角却始终保持一定的弧度。
他，也在笑。
月光，照在女孩的书上，也洒在男孩的脸上。凉风呼呼吹过，窗帘被翩翩刮起。
见证了这一切的，是窗帘上印着的卡通熊。
而它，也在笑。
————————————————————————y市，第四天，风很小，阳光也不是很刺眼，正是最适合狙击的天气。
按照原定计算，目标应该会在十分钟后出现，而萧寒则是提前一个小时在天台准备。
镜头中的准星一次又一次回荡在每个路口间。
又是那怪人。
他正坐在餐厅里，摊开双手和对面的语晨说着什么，语晨则是一脸气愤，显然是闹了别扭。
目标出现在街上，正走向这间餐馆，今天他有约在这里。萧寒换上狙击枪，依旧瞄准餐馆。
那一头，语晨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目标离餐馆越来越近，开枪的时机已经到了，萧寒还没有动静。
语晨走出餐馆，士崧从愣神中回复过来，连忙追了出去。萧寒依然没有动作。
“就帮你这一次吧。”
在目标和语晨擦身而过后的短暂时间里，萧寒开了枪。
这一枪，足以让人怀疑是和语晨有关，却不会误伤语晨。
果然，目标胸口中弹，倒在血泊中，语晨惊恐的睁大眼睛，脑海中先是一片空白，接着浮现出那个男孩的模样。
果然，目标的两个小弟走向语晨，掏出了刀子。
脑海中的男孩立刻从想象中跳出来，从餐馆中跑出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推开语晨，旋即猛地一拳打向一个小弟。打架，可不是他的擅长，但他可以拼命。
萧寒收起枪，慢慢走回了旅馆。
电话响起。
“谢了。”这次倒是少有的真诚。
“什么？”
“得了吧，明明你早就能开枪的，那人我早就注意到了，那天你身上带着他的照片。”
“靠。”
“明天上午九点，这家餐馆见，我教你偷术。”
“行。”萧寒把手机揣进兜里，哼起了坐在来y市的车上听到的歌：
也许我能给你的爱就是那么不同甘心地做垃圾桶别人生日会送花我只能想到闹钟就怕你又睡过头不管有多久我都会守候让我陪你一起难过心痛——罗志祥《垃圾桶》——————分割线——————火车上，萧寒打开手机，拨给了盗圣。
“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不是，你还有一样东西没叫我怎么偷。”
“我可没藏私。”
“还有心，该怎么偷。”
15秒的沉默后。
“喜欢一个人，就要偶尔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这可是你教给我的呢。”电话被挂断。
这次的旅行，真是前所未有的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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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接了几份单子，杀了几个人。
和苏凝冰的感情也渐渐升温，已经开始称呼她为“凝冰”了。至于程悦莹，则是刻意与之疏远。
灵魂，人生。
两眼盯着窗外一棵树上的鸟窝，萧寒突然想到了父亲，“雨哥。你父亲以前对你是什么样的？”语气有些不经意，却掩制不住对答案的渴求。
“为什么这样问？”
“突然有些好奇罢了。”仍然是期待。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父亲从我记事起，就是个酒鬼，天天打我和我母亲，直到有一天，他醉后从四楼跳下去。”雨哥喝了一口咖啡，抑制住语气中的波动。
“对不起。”
想完了父亲，萧寒又开始想苏凝冰，想他该怎么用他最不擅长的聊天来跟苏凝冰拉近距离。
他擅长的东西，只有杀人。
“没事。”雨哥冷不丁冒一句。
半分钟的沉默。
“这次，你得去一趟外地。”一份黄皮信封。
萧寒接过单子，站起身。
“走了。”
——————————————————————————y市，比x市更繁华，却也比x市更复杂。
下了火车，站台上人山人海。在这里，所有职业的人你都能找到，当然也不乏扒手。
萧寒观察了一下四周，至少有两名小偷正在作业。
小偷的气质很特别，就像杀手拼命摆出一副“我不是杀手”的姿态，小偷则是让人感觉“我不会偷你的东西”，不过非专业小偷就另当别论了，毕竟杀手和杀人犯也不能混为一谈。
“挺嚣张啊。”淡淡的一句话，不只萧寒一人听见，却只有萧寒一人听懂了。
萧寒望向声音的来源，那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又怎样。”不屑。
“不过偷是为生存，也是靠自己的本事，没什么好瞧不起的吧。”捉摸不透的感觉。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不耐烦。
“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些的人。”
“我以为你会说我是第二个。”冷笑。
“我只是实话实说。”那人从小偷身边走过，不经意地掏出一只钱包，塞进失主的口袋，回到萧寒身旁。
“挺厉害的。”偷术是萧寒的弱项，师父没教过他，他自己也没机会学。
“你也不差，能轻易发现小偷。”
“旁观者都能发现吧。”
“但旁观者不会这么冷静，而且还在我之前发现。”语气有些老实。
“我是靠感觉，你是靠经验。”萧寒也实话实说。
“交个朋友吧，我叫士崧，名号盗圣。”
“萧寒。”淡淡道。
“我请你吃饭。”士崧豪迈地掏出一只钱包，也不知道是谁的。
一家餐厅。
“干嘛吃这么凶？你又不缺钱。”萧寒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个狂吃不知的家伙，往嘴里扒拉东西成了机械运动。
“要不是请你吃饭，我才不会破戒去偷钱。”士崧没好气地说，嘴上却依然没闲着。
“怪人。”中肯的评价。
“谢谢。”怪人的回答。
“你偷东西挺厉害的。”
“那当然，我什么都能偷。”
“有空教教我。”
“好说。”敷衍的语气。
酒足饭饱，士崧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跟萧寒道别，向门外走去。付账时还顺手偷走了美女服务员包里的备用丝袜。
“靠，还真什么都偷啊。”萧寒喝了口茶。掏出兜里的手机，通讯录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联系人：士崧，萧寒无奈地摇摇头，按下拨号键。
“喂，哪位。”
“这是我的号码，还有，你好变态。”
“啊哈还好啦。话说最近我一直在追一个女生哎。”
“那你加油。”
挂断电话，萧寒开始计划这次的单子。
目标是一个得罪了老大的黑帮人士，害怕被追杀而逃到y市。却因一时疏忽而暴露了行踪，那位老大的势力够不到y市，手下高手也不多，只好派杀手来清理门户。
——————————————————————一座高楼大厦的天台上。
这是萧寒观察目标的第二天，今天的任务是确认目标重复出现的地点，之后就可以在其中一处远程狙击。对了，他攒钱从一个军火商那里搞来了一把狙击枪。
目标还没出现，镜头里却出现了他两天前认识的怪人。
怪人正在陪一个很漂亮的女生边逛街，应该是正在追的那位，因为他正拼命地逗她笑。那女生笑起来，温柔如水，仿佛能溶解一切杂念。
萧寒拿出手机，拨通了那家伙的号码。
“喂，干嘛？我忙着呢，”声音当然有些不满。
“我知道。你追的那个女生，挺不错的。”
“那当然喂，你跟踪我？”镜头中，那家伙向四处张望了一下。
“哈哈，不小心看到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语晨。”电话被挂断。
萧寒继续将镜头对准目标上出现的位置。
当月光洒向大地时，萧寒回到了旅馆。
“嗯，电影院c餐馆c夜总会。这三处比起来，还是餐馆比较保险。”
萧寒从床上坐起来，拿起目标的照片，放在打火机上，照片很快被烧焦，黑色的灰烬卷成一团。
“这个时候，那家伙在做什么呢？”萧寒倒在床上，自言自语道。
——————————————————————————在那位名叫语晨的女孩家。
语晨正在看书，房间里，院子里，万籁俱静。
过了一会，语晨步出房间，拿了一瓶酸奶。回来时桌上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略有些皱的心形纸条，上面有几个字和一个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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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将偷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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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中的准星一次又一次回荡在每个路口间。
又是那怪人。
他正坐在餐厅里，摊开双手和对面的语晨说着什么，语晨则是一脸气愤，显然是闹了别扭。
目标出现在街上，正走向这间餐馆，今天他有约在这里。萧寒换上狙击枪，依旧瞄准餐馆。
那一头，语晨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目标离餐馆越来越近，开枪的时机已经到了，萧寒还没有动静。
语晨走出餐馆，士崧从愣神中回复过来，连忙追了出去。萧寒依然没有动作。
“就帮你这一次吧。”
在目标和语晨擦身而过后的短暂时间里，萧寒开了枪。
这一枪，足以让人怀疑是和语晨有关，却不会误伤语晨。
果然，目标胸口中弹，倒在血泊中，语晨惊恐的睁大眼睛，脑海中先是一片空白，接着浮现出那个男孩的模样。
果然，目标的两个小弟走向语晨，掏出了刀子。
脑海中的男孩立刻从想象中跳出来，从餐馆中跑出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推开语晨，旋即猛地一拳打向一个小弟。打架，可不是他的擅长，但他可以拼命。
萧寒收起枪，慢慢走回了旅馆。
电话响起。
“谢了。”这次倒是少有的真诚。
“什么？”
“得了吧，明明你早就能开枪的，那人我早就注意到了，那天你身上带着他的照片。”
“靠。”
“明天上午九点，这家餐馆见，我教你偷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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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请我吃饭啊？”
“不是，你还有一样东西没叫我怎么偷。”
“我可没藏私。”
“还有心，该怎么偷。”
15秒的沉默后。
“喜欢一个人，就要偶尔做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这可是你教给我的呢。”电话被挂断。
这次的旅行，真是前所未有的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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