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继续
背后的光亮越来越模糊，而眼前仍然是不见尽头的深渊。
易诚压住脚步声轻轻迈步，两只眼四处打量着，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戒。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小心究竟有什么用，当下身处的环境中，无论从哪里突然窜出什么怪物他都没办法躲开。准确的说，是没办法及时发现。
他听说过像零度那样级别的高手可以感受到不同人的气息，尤其对杀气特别敏感。但他习惯的那种市井间的刀棍相加跟那种生死一线之间的高手对决或是枪林弹雨的战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也许别人拿刀对着你那很危险，很多人都这么觉得。但真正恐怖的，是还未感知到危险便已深陷其中，中招无数了。
易诚胡思乱想着，继续缓慢前行。
又过了些许时间，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易诚发现自己来到了岔路口。
地上有脚印，脚印很可信，关键是不知道那脚印的主人是否可信。
稍稍犹豫之后，易诚踩着脚印向前走去，丝毫没有回头。
就算走错了，至少有个人作伴不是吗。
看守所。
“吃点东西吧。”凌喝了口水，活动着僵硬的脖子。
“等会再吃。”
“哎呦呦，思念情人废寝忘食呢？好感人。”凌挖苦道。
“才没有呢，现在还早，一会又饿了怎么办。”苏凝冰别过头去。
凌懒得管她，独自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静静的，两人滋生出的无聊渐渐构成了默契。
苏凝冰在等，等他的出现。
凌却毫无目的，明明有了全盘的逃跑计划，却偏偏安放心地在这里定居下来。
她已看出苏凝冰不是傻子，不可能为情放弃一切。也许再聪明的女人在恋爱中也会变成傻子，但她能感觉到苏凝冰绝不属于这一类。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不论是这里关押的犯人，还是警卫，都不是好人，这是她俩早已达成的共识。
但是苏凝冰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就像个无知的少女。
不可能，凌很清楚这个女人非常聪明，至少比她聪明。她也调查过她，但她却找不出苏凝冰有何凭借，难道是伪装的太深？
她也忘记了一件事。既然苏凝冰至少比她要聪明，那怎么会让她发现破绽？
雨哥弯腰走着，手里拿着电话。
“继续走，下一个路口左转。”薛盆栽沉着道。
隔着电话，雨哥还能听到那头敲击键盘的噼啪声。他微微喘着气，努力调息着。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不能在这里显出疲态。01把这个年轻人托付给他，他不能放任他的死活。他的良心过不去。
杀手也是有良心的，杀人的确泯灭人性，但这只是工作。
杀人的不是杀手，而是雇主。杀手，就像雇主手里的一把枪，难道说杀了人有罪的是枪？
所以杀手工作的时候，就像一把没有感情的枪，只要有钱，谁都可以拿起它对着仇人扣下扳机。
他会怎么想？他不会想。
这些事情，雨哥懂，凌懂，01也懂，07也懂。
但是萧寒不懂。
从他真正成为杀手，接下人生第一笔单开始，也是他越来越不像杀手的开始。
但不知为何，雨哥很珍惜他这种性格。
杀手的性格多种多样，就算有所扭曲，也合情合理。
正因为如此，雨哥才珍惜萧寒的性格。非常少见的，在杀人的时候，还会存在的性格。
身上落满了灰尘，雨哥拍拍肩膀，扶着断开的墙壁继续走着。
“接下来我就无法确定方位了，得靠你自己的运气。”薛盆栽叹气道。
雨哥停下，靠着墙原地休息起来。
他在等人。
他等的那个人，手里也拿着电话。
深处，萧寒还在跟怪物缠斗着。
躲开对方扔来的石块，借机快步接近。
但没这么简单，又是一拳打来。
“又来这招，能不能有点创新？”萧寒一个闪身避开拳风，身形已来到大家伙面前。
“看你会不会痛！”一记飞踢正中肩膀。
“吼——”那家伙另一只手成掌，呼啸着拍来。
萧寒已来不及撤回，连忙原地趴下，掌风吹得他差点维持不住。
接着他高高跃起，一脚踹向对方的面门。
中是中了，那怪物却丝毫没有痛苦状，反而抓住他的脚将他抛出老远。
萧寒踉跄着停住，大口喘着气。
休息了好久积攒起来的体力三两下又拼光了。
肚子越来越饿了。
怪物也在喘气，显然已撑不了多久，被踢中的鼻孔也出了血。
红色的，人类的血。
“喂，再打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先跟我把话说清楚，一会儿休息好了我们再想办法出去！”萧寒大喊道。
怪物还在喘息，倒也少了几分杀气。
“我知道你是前警察局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寒原地坐起，尝试道。
怪物没说话。空气里再度扬起诡异的寂静感。
“呃，那换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总该记得吧。”冷汗，从萧寒手心里生出，脑门上也冒了不少。
对方还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看着，时间静止了一般。
“记不，，得，，了。”怪物总算开口。
“再想想，把你经历的，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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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诚压住脚步声轻轻迈步，两只眼四处打量着，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戒。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小心究竟有什么用，当下身处的环境中，无论从哪里突然窜出什么怪物他都没办法躲开。准确的说，是没办法及时发现。
他听说过像零度那样级别的高手可以感受到不同人的气息，尤其对杀气特别敏感。但他习惯的那种市井间的刀棍相加跟那种生死一线之间的高手对决或是枪林弹雨的战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也许别人拿刀对着你那很危险，很多人都这么觉得。但真正恐怖的，是还未感知到危险便已深陷其中，中招无数了。
易诚胡思乱想着，继续缓慢前行。
又过了些许时间，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易诚发现自己来到了岔路口。
地上有脚印，脚印很可信，关键是不知道那脚印的主人是否可信。
稍稍犹豫之后，易诚踩着脚印向前走去，丝毫没有回头。
就算走错了，至少有个人作伴不是吗。
看守所。
“吃点东西吧。”凌喝了口水，活动着僵硬的脖子。
“等会再吃。”
“哎呦呦，思念情人废寝忘食呢？好感人。”凌挖苦道。
“才没有呢，现在还早，一会又饿了怎么办。”苏凝冰别过头去。
凌懒得管她，独自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静静的，两人滋生出的无聊渐渐构成了默契。
苏凝冰在等，等他的出现。
凌却毫无目的，明明有了全盘的逃跑计划，却偏偏安放心地在这里定居下来。
她已看出苏凝冰不是傻子，不可能为情放弃一切。也许再聪明的女人在恋爱中也会变成傻子，但她能感觉到苏凝冰绝不属于这一类。
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不论是这里关押的犯人，还是警卫，都不是好人，这是她俩早已达成的共识。
但是苏凝冰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就像个无知的少女。
不可能，凌很清楚这个女人非常聪明，至少比她聪明。她也调查过她，但她却找不出苏凝冰有何凭借，难道是伪装的太深？
她也忘记了一件事。既然苏凝冰至少比她要聪明，那怎么会让她发现破绽？
雨哥弯腰走着，手里拿着电话。
“继续走，下一个路口左转。”薛盆栽沉着道。
隔着电话，雨哥还能听到那头敲击键盘的噼啪声。他微微喘着气，努力调息着。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不能在这里显出疲态。01把这个年轻人托付给他，他不能放任他的死活。他的良心过不去。
杀手也是有良心的，杀人的确泯灭人性，但这只是工作。
杀人的不是杀手，而是雇主。杀手，就像雇主手里的一把枪，难道说杀了人有罪的是枪？
所以杀手工作的时候，就像一把没有感情的枪，只要有钱，谁都可以拿起它对着仇人扣下扳机。
他会怎么想？他不会想。
这些事情，雨哥懂，凌懂，01也懂，07也懂。
但是萧寒不懂。
从他真正成为杀手，接下人生第一笔单开始，也是他越来越不像杀手的开始。
但不知为何，雨哥很珍惜他这种性格。
杀手的性格多种多样，就算有所扭曲，也合情合理。
正因为如此，雨哥才珍惜萧寒的性格。非常少见的，在杀人的时候，还会存在的性格。
身上落满了灰尘，雨哥拍拍肩膀，扶着断开的墙壁继续走着。
“接下来我就无法确定方位了，得靠你自己的运气。”薛盆栽叹气道。
雨哥停下，靠着墙原地休息起来。
他在等人。
他等的那个人，手里也拿着电话。
深处，萧寒还在跟怪物缠斗着。
躲开对方扔来的石块，借机快步接近。
但没这么简单，又是一拳打来。
“又来这招，能不能有点创新？”萧寒一个闪身避开拳风，身形已来到大家伙面前。
“看你会不会痛！”一记飞踢正中肩膀。
“吼——”那家伙另一只手成掌，呼啸着拍来。
萧寒已来不及撤回，连忙原地趴下，掌风吹得他差点维持不住。
接着他高高跃起，一脚踹向对方的面门。
中是中了，那怪物却丝毫没有痛苦状，反而抓住他的脚将他抛出老远。
萧寒踉跄着停住，大口喘着气。
休息了好久积攒起来的体力三两下又拼光了。
肚子越来越饿了。
怪物也在喘气，显然已撑不了多久，被踢中的鼻孔也出了血。
红色的，人类的血。
“喂，再打下去我们都会没命的，先跟我把话说清楚，一会儿休息好了我们再想办法出去！”萧寒大喊道。
怪物还在喘息，倒也少了几分杀气。
“我知道你是前警察局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萧寒原地坐起，尝试道。
怪物没说话。空气里再度扬起诡异的寂静感。
“呃，那换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总该记得吧。”冷汗，从萧寒手心里生出，脑门上也冒了不少。
对方还是一言不发。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看着，时间静止了一般。
“记不，，得，，了。”怪物总算开口。
“再想想，把你经历的，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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